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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離之軌 - 聖誕禮物

Jinny | 2020-12-23 18:00:02 | 巴幣 0 | 人氣 249


  秋收豐年過季之後,一日一日迎來的是日益冰寒的風和片片飄落的白色初雪覆蓋大地。傳說這是聖龍的眼淚和祝福,他思念著世界的紀錄者影宗主,團聚之時落下了聖潔的眼淚,化為各式美妙形狀的雪花。

  雪花落地成雪,直到春天來臨時變回眼淚滋養大地,人們在最冷的下弦冬夜團聚在溫暖的住家,吃著豐收季後的烤食燉菜,喝著熱熱甜甜的可可甜酒,孩子們則是圍繞在五彩繽紛的禮物前,分食那些薑糖餅乾。

  這是雪莉記憶中的聖誕夜樣貌。

  而今次,是她第一次離開村莊,離開家人所度過的第一個聖誕節。


  *  *  *


  「小夫妻一起出來旅行呀?年輕真好,真令人羨慕。」簽下一間雙人房申請的同時,中年的旅店老闆還是忍不住多虧了一句眼前客人,也感嘆他逝去的青春。

  凱.安格斯收下房門鑰匙,懶得多做解釋——成年男子帶著年輕少女旅行,即便只是純粹的旅伴,也很難不被誤會。為了節省旅費,索性就讓他們誤會吧,也省去不必要的口舌麻煩。

  第一次沒有家人或師長陪伴、自己出遠門的雪莉,對於房間內各種聖誕氣氛的擺飾充滿好奇。

  「凱,這個薑餅屋做得好可愛喔!真的可以吃嗎?」

  同樣天真爛漫的那句話,讓凱在瞬間彷彿回到了兩百年前的那個聖誕節,與蜜雪兒初次一起度過的節慶。

  他的心抽痛了一下。

  對他這個被詛咒的罪孽之身來說,痛苦是無時無刻都常駐的狀態,以至大多時候已習慣並麻木。唯獨想到蜜雪兒,才會喚起更加疼痛的感覺。

  但雪莉並不是蜜雪兒,她不是。

  凱在心裡反覆複誦,不斷告誡自己。

  然而心裡有一個深不見底的空洞,總想要些什麼東西來填充,什麼都好,即使是替代的也無妨。長久寂寞的歲月,他也想要有人同他說話、陪伴。彷彿只要填滿了,就不會痛了。

  所以對她好一點點,也沒關係吧?

  「在那之前,有個東西要讓妳先看看。」凱挨近雪莉身邊,停在一個極近卻又不會碰到彼此的距離,原本專注盯著薑餅屋的雪莉,轉頭注意聽凱接下來要說的話:「雪花是半透明的結晶體,透過光的折射與反射,會在空中呈現出特別的花紋。那如果是各種顏色的光照到雪花上,會變成什麼樣子呢?」

  凱朝薑餅屋頂上舉起手指在空中比劃,隨著食指的軌跡,薑餅屋頂上的空間落下了大大小小的雪花結晶,就像真正的雪景。雪莉瞪大了眼看著眼前的景象,不禁出口讚嘆:「哇──好漂亮!」然而還有更令她驚訝的畫面──凱舉起另一隻手,指尖凝聚了紅、橙、黃、綠、藍等多種顏色的光球,緩緩浮上穿梭在片片雪花間,彩色的對稱結晶圖案就像在空中不斷變換花樣的萬花筒,再化為白雪降下,卻又在落地的瞬間變成了白色的糖粉,在薑餅屋上堆積。

  看到雪莉露出開心的燦爛笑容,凱感覺內心的空洞似乎也跟著補上了一小角,沒那麼痛了。

  「這就當是我送妳的聖誕禮物,聖誕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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