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話 家人
原本以為要跟安娜開始愉快的同居生活，現在被一名糟老頭打量我的服裝是怎麼一回事？
「是我國沒有的材質呢，不過似乎沒有防禦能力，只是件單純的衣服。」
「是的，這只是我故鄉學校的制服，沒有什麼特別的。」
檢測一結束，安娜帶著我通過城門，沒想到百特曼先生的隨從竟然在入口等著我們，我完全忘記還要跟這個怪老頭碰面了。
自我介紹的過程中，我才知道百特曼的父母都是高級冒險者，所以用古代書籍裡的英雄名稱替他取名，沒想到百特曼先生對商業比較感興趣，結果就成了東城區域的首富。
不過我比較感興趣的是古代書籍，據百特曼先生所說，這是蒐藏在國家圖書館的書籍，只有7星階級以上的冒險者才能進入，而且禁止將書籍帶出，安娜小姐暫時還沒有進入的資格。
「款式很特別，但如果不能量產的話，就沒有經濟效益，而且沒有防禦力，無法賣給冒險者，不過下半身的衣裝…」
「等、等一下！」
我急忙往後跳開，百特曼竟然伸手想要解開我的皮帶，這個怪老頭在想什麼啊！
「怎麼了嗎？」
「這是我褲子的皮帶，要是解開的話，我的褲子會掉下來。」
「原來如此，那條東西叫做皮帶啊，能否將你的褲子跟皮帶一起賣給我？我會出個好價錢的！」
「當然不行！」
「為什麼呢？」
「這還用說，我賣給你，我穿什麼？」
「這你不用擔心，我可以送你別件褲子替換，任你挑選。」
「不要！」
「為什麼不要，這條件不錯吧？」
「我只有這一套故鄉的衣服，我不打算賣掉。」
「好吧，不能賣就算了，打擾你這麼久的時間，真是抱歉。」
咦？這老頭放棄了？
「百特曼先生，我先告知您一件事，蕭先生目前只是待在我國三天，而且這段時間會與我同住，您明白嗎？」
原本安娜只是靜靜地在一旁看著，當百特曼放棄時，突然冒出了這一句話，我還在訝異這是什麼意思，但下一刻這老頭的話，讓我明白了。
「待三天而已？還與安娜小姐同住？怎麼會…」
百特曼一臉驚訝，我就知道這老頭有不好的企圖。
「百特曼先生，我有個想法，是否能討論一下？」
「好的，願聞高見。」
「我知道百特曼先生要買我褲子的目的在於生產能販售的商品，但我也不願意放棄故鄉的衣物，不如用『合作』的方式，您覺得如何？」
「合作？如何合作？」
「我將整套制服先借給您研究三天，到期將衣物返還，不用給付租借金，但是之後販售同類型的衣物，我要百分之二十的獲利。」
「太多了，百分之五如何？」
「不行，百分之二十。」
「這樣，百分之十如何？」
「好吧，我同意。」
「我現在馬上寫合同，霍格曼！」
「我在這，老爺！」
是剛剛帶我們過來的隨從。
「剛剛的話你都聽到了，現在幫我擬一份合同。」
「馬上處理，請老爺稍待片刻。」
「慢著，百特曼先生，由我當見證人，不知道您是否同意？」
「當然沒問題！」
百特曼開心的揮揮手，示意霍格曼趕緊去擬合同。
「蕭先生，請跟我來，我先給你一套守衛隊的便服，這樣方便將衣服換下來。」
安娜示意我跟她到隔壁房間，我當然巴不得趕快過去，反正百特曼已經坐在椅子上翹著他的二郎腿，盤算著之後的生意。
「這套便服給你，先去那邊的更衣室換上吧。」
我接過衣服，難怪百特曼對我的衣服這麼感興趣，這世界的衣服質料實在粗糙，感覺也很不透氣。
「雖然我當見證人，三天後確實可以拿回衣物，不過衣物販售的獲利，可沒這麼簡單拿到手。」
「他很狡猾？」
「對，外表看起來像是個怪老頭，但他畢竟是商會會長，會想盡辦法拿到他要的東西。」
「嗯，到時候再說吧，反正我能拿回衣服，就沒有損失了。」
「隨便你吧。」
果然跟我想的一樣，這個世界的衣服穿起來真不舒服，連鞋子也很糟糕，鞋底只是一層布，跟光腳走路沒甚麼兩樣。
百特曼那傢伙，竟然說鞋子與襪子跟衣服是一整套的，就這樣『借走』了我的鞋子。
安娜走向一間店，逕自推門進去，我看了一下招牌，「安東尼父子的鐵匠鋪」，應該是個武器店。
「安娜，今天這麼早回來？」
櫃檯的年輕人熱情地打招呼，體格魁武，不像是店員。
「小安東尼，今天輪到你負責櫃檯嗎？」
「我老爸在工坊已經趕工2、3天了，似乎要打造一把長劍，送給威爾將軍當作退休禮物。這位是？」
「蕭亞凱先生，外地來的，這幾天由我負責接待他，暫時無法外出冒險了。」
「難得安娜小姐會休息，要不要我找幾個人一起去妮雅的店慶祝一下？」
「不要，別多事，我是來賣這些素材的。」
安娜將裝有巨狼牙齒與爪子的袋子扔在桌上，小安東尼熟練地解開袋子，拿出最大的那顆犬齒。
「這是巨狼的大尖牙，沒想到安娜小姐今天會遇到這麼稀有的怪物，光這顆尖牙就價值一銀幣了！」
小安東尼仔細地清點袋子裡的素材，我慢慢靠近安娜，用手肘輕輕推了她一下。
「安娜，你們這裡的錢是怎麼計算的？」
「我們國家的貨幣分成金幣、銀幣與銅錢，1000銅錢可以換成1銀幣，1000銀幣可以換成1金幣。」
「哇！那拿著1金幣，不就等於一百萬銅錢？」
「就是這樣，但沒有人會傻到帶金幣上街。」
「好了，8顆狼牙、8顆狼爪、2顆大尖牙，狼牙跟狼爪都是500銅錢，大尖牙是1銀幣，總共是10銀幣。」
「那我也要賣掉這些素材。」
我拿出安娜給我的袋子，打開後放在桌上。
「抱歉，我這裡只接收白金階級以上冒險者出售的素材，麻煩蕭先生要拿去冒險者公會販賣喔！」
「小安東尼，這就當作我賣出的素材，因為是我分裝的。」
「好吧，既然安娜小姐這樣說了，我就破例一次。」
小安東尼接過袋子，再一次清點袋子裡的素材。
「為什麼這裡不收其他人的素材呢？」
「因為中低階冒險者蒐集到的素材，多半品質比較差，所以統一由公會收購，製作成低階防具與武器，再販售給國家守衛隊，你現在穿的便服，就是這些材料製作的。」
「而且我們的店專門製作中高等武器，所以只接受白金階級以上的冒險者出售的素材，像安娜小姐狩獵的這隻巨狼素材，就可以用來製作成高等武器。」
「其實這隻巨狼是蕭先生打倒的。」
「所以蕭先生也是冒險者嗎？」
「只是運氣好。」
「巨狼依據等級的不同，牙齒會有不同的變化，30等以上會有2顆，50等以上才會有4顆大尖牙，所以蕭先生能打倒50等的巨狼，想必等級很高囉？」
「不，我的等級只有1。」
「啊？」
小安東尼一點呆滯地看著我，好像十分驚訝。
「剛剛芬妮雅檢測過了，等級的確只有1。」
「哇，娜菲雅女神的恩寵真的是飄忽不定呢！好了，數量跟安娜小姐一樣，8顆狼牙、8顆狼爪、2顆大尖牙，所以總計是10銀幣。」
我接過裝著銀幣的小袋子，這銀幣大小與重量都跟台幣的10元硬幣差不多，要是我有帶錢包過來，不知道價值會是多少。
「對了，核心也可以賣嗎？」
「巨狼核心也可以賣，不過在我們這邊只能拿到5銀幣，建議你還是到公會出售，可以賣到8銀幣，不過如果是賣給冒險者，應該可以拿到15銀幣。」
「這麼值錢？」
「因為公會有個儀器，可以將核心轉化成自己的經驗值，提升自己的能力，所以很多中低階的冒險者都會向高等冒險者或公會購買怪物核心，讓自己快速提升等級。」
「其實這個核心的價值應該接近30銀幣，畢竟50等巨狼經驗值可以讓低階冒險者至少提升5到6個等級，我建議你還是留著吧。」
「原來如此，所以我要加入公會才能提升我的等級嗎？」
「是的，可以請安娜小姐帶你去公會辦理手續。」
「我會帶他過去的，先這樣，我們先走了。」
「好的，請慢走，歡迎下次再來！」
安娜突然急著帶我離開，一出店門就轉進沒有人煙的小巷子裡。
「我先跟你講清楚，除了待會要去的服飾店，接下來我不會帶你到別的地方了，你不要再問其他人多餘的問題，我會找時間跟你談的。」
「剛剛我說了什麼不該說的嗎？」
「沒有，因為那是我熟識的店，所以不要緊，但是不能讓其他人知道法院沒有核准你的居留，如果這消息讓衛斯安知道，我跟芬妮雅都會很麻煩的。」
「我懂了，一切都聽你的。」
「走吧，記得把你的錢袋收好。」
說完，安娜領著我穿過巷子，是一條很熱鬧的街道，有許店家與攤販，攤販的叫賣聲此起彼落，有點像是菜市場。
「這不是安娜小姐嗎？今天這麼早回來，需要買點菜嗎？」
「安娜小姐，今天有幫妳留了麵包，現在要拿嗎？」
「喂，安娜！妳的清潔液還要補貨嗎？我今天正好進了不同香味的！」
「安娜…！」
沒想到安娜這麼有名，一堆攤販都認識她，難怪她要我多留心了，受到這麼多人注意，一不小心的確容易講錯話。
「妳好，安娜小姐，今天要買衣服嗎？」
安娜一邊跟攤販們打招呼，一邊採買著補給品與食物，就在我被當作隨從，抱著一堆東西的時候，安娜突然走進了一間服飾店。
「這位先生要買幾套衣服。」
安娜接過我手上的東西，示意讓我去挑衣服。
「先生，這邊請。」
我店員帶往一旁的男裝區，話說這邊的衣服的確不怎麼好看，而且配色都很單調，都是素色的外衣，只有黑、白、藍這三種顏色。
「這不是蕭先生嗎？」
這個令人有點反感的聲音從一旁竄出，我轉頭一看，果然是百特曼。
「你是來買衣服的？」
「是啊，這套衣服穿起來真的很不舒服。」
「這間是我的店，你隨便挑！欸，等等結帳時幫蕭先生打九折。」
「是的，百特曼老爺。」
這老頭還真不是普通的小氣，沒送衣服就算了，還只打九折，真不想在這裡買衣服。
「咦？這位先生是？」
一位有著金色捲髮的成熟女性從走下樓，很像是電影裡會看到的那種氣質出眾的歐美明星，感覺這個世界的美女異常的多。
「親愛的，這就是借我那套特別衣服的蕭先生！這是我的妻子，愛麗絲，她可是這城裡數一數二的裁縫師喔！」
親愛的？這美女跟糟老頭是什麼關係？
「你好，剛剛才跟我丈夫談到你呢！十分感謝您出借衣服，讓我有很多新衣服的靈感呢！」
「不會，希望能趕緊看到您設計的新衣服。」
糟老頭竟然娶了大美人，我覺得不管到哪個世界，有錢人的「幸福」就是這麼樸實無華。
「呵呵，蕭先生就慢慢挑衣服吧，我與太太要先返家繼續研究，先告辭了。」
「慢走。」
百特曼夫婦離開時，也向店門旁的安娜小姐道別，然後兩人與隨從就坐上了剛剛抵達的馬車離去，有點羨慕這糟老頭，要是我有帶更多原本世界的東西過來，說不定也能當個有錢人享受一下。
挑完衣服後已經天黑了，說是打九折，但三套衣服也花了我3枚銀幣，感覺還是很貴。
「到了，這是我家，我晚點會跟你談，在此之前，請不要多說些無謂的事情，我不希望讓家人不開心。」
「我知道了，我會注意的。」
我與安娜走進屋子，就聽到奔跑的聲音，似乎不只一個人。
「姐姐，歡迎回家！」
一個大約13歲的女孩與兩個大約7歲、10歲的男孩跑到門口，緊緊的抱著安娜。
「我回來了，今天這位蕭亞凱哥哥要住我們家，大概要待三天，泰格斯等等吃完飯去整理一下客房。」
「遵命！」
泰格斯跟安娜一樣是黑頭髮，但體格上似乎有點瘦小。
「姐姐，我今天有幫優娜姐姐準備晚餐，我很乖吧？」
「嗯，亞格斯好棒喔，已經會幫忙做飯啦？」
安娜親切地摸著亞格斯的頭，眼中滿是慈愛，與泰格斯不同，是個胖嘟嘟的小孩。
「我們去吃晚餐吧！」
優娜的長相與安娜幾乎一模一樣，不過髮色很特殊，像極了清澈的湖水，是相當美麗的湛藍色，瞳孔則是翠綠色，與其他人完全不同。
「優娜的頭髮好美喔，是…」
「對啊，優娜很用心照護她的頭髮呢！」
安娜打斷我的話，惡狠狠地瞪著我，我好像說了不該說的話，優娜的表情突然變得有些難過。
「先吃飯吧！姊姊與蕭亞凱哥哥應該都餓了吧？」
優娜強硬地帶開話題，強顏歡笑的表情讓人看的很心痛，我後悔剛剛多嘴了。
等等，這滿桌的「菜」是怎麼一回事？
都只有菜，沒有肉，沒有魚，也沒有蛋！該不會我接下來的日子都要吃素吧？
「安娜？」
我盡可能的壓低聲量，就怕被其他人聽到。
「別多話，吃完再說！」
安娜雖然小聲回話，但語氣中殺意十足，我還是乖乖地吃飯。
「蕭亞凱哥哥是旅行者，還是冒險者呢？」
亞格斯好像對我很感興趣，剛剛走進餐廳時，就躲在安娜旁邊不停的偷看我。
「乖，好好吃飯。」
安娜輕輕地拍亞格斯的頭，他馬上低頭專心吃飯，感覺相當聽話。
「我是旅行者，不小心在森林迷路，安娜幫我離開森林的喔！」
「我就知道，蕭亞凱哥哥看起來很弱，不太像冒險者，還是安娜姊姊厲害多了！」
「好了，趕快吃飯。」
真是充滿稚氣的發言，原來我在這群孩子的眼中也這麼弱啊！
吃完飯後，安娜叫我先過去客廳等著，我才發現這屋子雖然大，但有點空蕩，沒有特別多的擺設，只有壁爐上掛著一幅畫像，男人有著跟優娜一樣湛藍色的頭髮與翠綠色的瞳孔，而女人則是黑色頭髮紮著馬尾，就跟安娜的長相一模一樣，應該是安娜他們的父母親。
「那是我們的父母，雖然芬妮雅說他們是五年前戰亡的，但實際上應該是失蹤了，當時沒有發現任何屍體。」
安娜走進客廳，手上端著兩杯茶，她將一杯茶放在離我最近的桌面，示意我坐下。
「你剛剛吃飯前想跟我問什麼？」
「沒什麼，只是想問你家是不是只吃素，都沒有肉或魚。」
「看來你的故鄉跟我們這裡不太一樣，你有看到森林那頭巨狼的狀況吧？野外的動物都是不能吃的，不論陸地上或水中的都一樣，都會因為大氣的靈素而生成『核心』，轉化成怪物，體內都充滿太多的靈素，隨意食用會使人被核心寄生，然後變成另一種怪物。」
「所以這裡只有蔬菜與穀類可以吃？」
我竟然轉生到只能吃素的異世界，突然好想回台灣吃夜市的小吃，還有香噴噴的雞排。
「也不是，岸邊的蛤蠣與牡蠣是可以食用的，所以沿海居民會進行捕撈，但是產量十分稀少，另外中央城鎮有一個繁殖區域，透過特別的器械，隔絕大氣中的靈素，從小飼養的動物就不會生成核心，可以供人食用，但這些食材太過昂貴，只有中央城鎮的人才吃得起。」
沒想到能使用魔法的異世界並不是想像中的這麼美好，錢仍舊決定一切…這樣看來，原本的世界還比較幸福一點。
「那有辦法弄到野外動物的蛋嗎？蛋應該不會被靈素影響，可以食用吧？」
「是可以，不過怪物的巢穴不好發現，而且只有鳥類或爬蟲類的怪物才會有蛋，要在野外取得十分困難，就算運氣好拿到了蛋，也帶不回城鎮，目前也是只有中央城鎮才有蛋類的食品。」
在異世界，我看只能吃素了，好想回家…
「所以還是要有錢才能吃到這些東西了。」
「是啊，我不知道你故鄉的情況如何，但在我們國家，這些都是有錢人才能負擔的食物。」
「對了，妳覺得法院會核准我居留嗎？」
「不知道，你屬於特例，目前娜菲雅大陸上已知的國家總共有16個，除了7個魔王統治的國家，剩下其他8個國家中，與我國締結邦交的有6個國家，剩下2個國家是半獸人君主統治的獅子王國，以及龍人居住的風暴之國，而你的故鄉與我國沒有邦交，也不是獅子王國或是風暴之國，根本無從查證你的身分與紀錄，不能確定你是不是罪犯，基於國家安全，可能會禁止你居留，下令驅逐。」
「啊，如果是這樣，那我該到哪裡去？」
「只能祈求娜菲雅女神的恩寵，看哪個國家願意收留你吧，我建議可以到矮人統治的百特烈武裝聯邦國看看，只要能通過移民測驗，那個國家就會接納你成為國民。」
「移民測驗？」
「對，申請移民的外國人都必須進入他們國內工匠製造的迷宮，取得迷宮深處的證明。」
「迷宮？該不會裡面有…」
「都是100等以上的怪物，幾乎沒有人敢進去，目前只有一個人通過這個移民測驗，就是現任國王，瓦特‧朗恩，也是具有最高等級的250等冒險者。」
「250等？請問安娜小姐的現在等級是？」
「我現在是60等，據說250等冒險者所擁有的力量，相當於第3位魔王，而路西法魔王則是第一位。」
「也就是說，我想要打倒路西法魔王，要超過250等？」
「對，以我國來說，已知最高等級的冒險者，就是我的母親，特蕾娜．卡特歷亞，120等的冒險者。」
「我釐清一下，等於是我現在沒有國家可以進入的狀況之下，無法提升等級，要打敗路西法魔王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從一開始就不可能的，當初要你打敗路西法魔王的人，應該是不想讓你回到故鄉了。」
「難道妳沒打算要打倒路西法魔王？」
「唉，想，但是沒辦法，就現況來說，我只能一直狩獵與提升等級。」
的確，畢竟亞格斯年紀很小，家裡的重擔是由安娜一手撐起的。
「那…這還是給妳吧！」
我拿出巨狼核心，拋給安娜。
「不行！巨狼是你打倒的，核心應該歸你，這是冒險者的尊嚴，我不能接受！」
安娜丟的也太用力，接到的手爆痛！
「我現在無法使用這顆核心提升等級，最後也可能必須賣掉，那不如給妳使用。」
「你是在可憐我嗎？」
「不…不是…」
安娜的眼神有夠凶狠，我感覺好像要被殺掉了。
「也許交易核心很正常，但沒有付出就得到，這對冒險者而言是一種恥辱的象徵，希望你明白。」
「我懂了，是我不對，請別生氣了。」
「算了，今晚談話到此為止，我先去洗澡，晚點我會帶你去浴室，如果你要去廁所的話，就在後院，穿過餐廳就到了。」
廁所喔，正好想去，我就趁這個時間去蹲一下好了。
走過餐廳，進到院子，就看到角落的木屋，我下意識地抬起頭，這才發現這個世界的星空真是美麗，上次看到星空，應該是某次發生大地震的晚上，這個世界沒有光害，應該多欣賞一下。
「這片星空真…噁！」
我打開廁所的門，一陣超強的臭味直接衝到我臉上，趕緊關上門，但…我突然覺得有肚子有點不舒服…
1分半鐘應該可以，我是游泳社的，憋氣對我來說不難。
「好，上吧！」
「亞凱哥哥，你怎麼了嗎？」
「廁所很臭，有點不舒服。」
經過餐廳時，遇到正在洗碗的優娜，她似乎被我蒼白的臉嚇到了。
我剛剛竟然想用憋氣的方式撐著，結果一發不可收拾，超過一分半鐘，差點昏倒…
充滿特殊道具的異世界，為什麼廁所這麼傳統…只是一個大坑…
「抱歉，忘記跟你說了，因為這附近還沒有下水道設施，只能用最傳統的糞坑設置，所以廁所門的旁邊都會擺放芳香劑，進去前要滴在手上，就能暫時驅散臭味了。」
「我知道了，謝謝。」
我虛弱地走進客廳，感覺臭味還塞在鼻子裡，早知道在市場時也先買幾瓶清潔液了。
幸好能洗個熱水澡，而且香皂很香，鼻子就回復正常了。
「走吧，我帶你去客房。」
將頭髮放下的安娜，上半身穿著白色的睡衣，真是迷人，不過褲子簡直就像是阿嬤的棉褲，為什麼這世界好看的衣服只有上半身而已…
「這間是你的，隔壁是我的房間，另外那兩間是優娜與亞格斯他們房間，不准進到我的房間，也不准接近我弟弟妹妹的房間，否則我就斬了你！」
「好、好，我知道了。」
這妹有夠兇，我先收回剛剛說她迷人的那句話。
房間裡只有一張床、桌子與椅子，還有一扇對外的窗戶，月光剛好照進房間裡，真的很有異世界的氣氛。
「唉，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家。」
腦海中浮起安娜與弟弟妹妹們開心吃晚餐的畫面，心裡突然有點酸，我從來沒想到自己會想家。
「算了，反正不在家，就不會跟臭老哥跟老爸打架了…」
我擦乾眼淚，要是被聽到我在哭，明天鐵定很難堪…
「但我真的好想回家…」
達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