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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節_相互制衡下的董事長們在聊天

作者：SystemCall│2020-08-10 17:04:03│巴幣：4│人氣：112

剛把電話掛斷的董事長，在黑道內有一席之地的老大───鐵蛋，現在正擺著一張臭臉的切斷手機上的電話。

其他坐在沙發上的人開始起嘴八舌的討論了起來。

「臉色這麼難看。」

「夭壽，屎臉......」

「ㄘㄨㄚˋ囉───」

在這七嘴八舌中，鐵蛋突然說了一句「真的要ㄘㄨㄚˋ塞了。」

「鐵蛋，鴿子頭那邊說了什麼，你臉色這麼難看？」一個有混血特徵的黑髮中年男子───「瘋臉」這麼問。

「鴿子頭說這次由不得他，不同意執行五清就會被送進去進修。」鐵蛋搖著頭無奈地說。

「唉───這做法真的是......和戒嚴時代一模一樣啊......」另一個叫「火車頭」的老大如此感嘆道，自從三年多前的那個亂鬥後，台灣的警察就變得很肅殺，治安變好了，但卻和平的可怕。

「現在要怎麼辦？要跑大概也沒有地方躲啊。」鐵蛋這麼說，其他坐在非單人沙發上的6人贊同的點點頭，因為這是時代的浪潮，據說只憑1人就掀起的海嘯。

「這怎麼看都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啊。」火車頭將手伸向桌上的陶器茶壺，為自己添了一杯由好茶葉泡成的茶。

「可是說到底啊，大家都知道這十年很動盪，我早就說過了嘛~美國人精明，不可能就這麼丟著，看一下蘇聯嘛。」來自中部的老大用早有提醒的語氣這麼說。

「這些我們都知道，比起接下來的五清，我更關注的是那個女科學家手上到底有什麼東西，之前慢吞吞的日本政府突然像吃了威而鋼一樣。」鐵蛋好奇地說。

「聽日本那邊的朋友說，她的......推...推...推...什麼的───」說道一半，瘋臉突然忘記那個藍小鳥的臉書叫什麼，當他正在想時，突然有人出聲說出了那個軟體的名稱───「推特」

循著聲源望去，他的視線落在鐵蛋身上，隨即又把頭轉開，因為鐵蛋沒這麼好心，所以他把視線落在了單人沙發的後方的壯碩中年男性，之後，目光又回到了鐵蛋身上。

「喔對啦！推特上的文章啦採到一些人的底線啦。」

「踩到民族主義喔？」來自中部的老大猜。

只見瘋臉連搖了幾下頭，拿起被倒空的茶壺往鐵蛋那邊遞，然後說：「這次你猜錯了，那女的直接Po文說日本政府裡面有人要殺他。」

「這事情大條了。」火車頭平靜地喝了半杯茶，但聲音略感焦慮。

「然後在那之前，她真的因為被人襲擊進醫院，被美國的川組。」

當「川組」被提起時，在場的人毫不意外，因為世界各地都有殺手，而「川組」的名號源自於那富有邪教風格的殺人方式。

「好吧，川組不意外，那群人本來就有點問題了。」對美國稍微熟的鐵蛋這麼說。

「剛剛是前因，後果大家都知道，所以才會有『五清』嘛！」瘋臉為這段說明做結的說。

「現在世界這樣子，我看各位還是省省事，別想著怎麼跑了。」來自中部的老大一邊說一邊看看著鐵蛋旁邊的可動式瓦斯爐，上面正燒著還沒開的水。

言論一出，火車頭就立刻拍桌罵道，退無可退還叫人家別跑。

「幹！講什麼東西啊！你不跑我還想跑哩！」

「等下，聽我把話說完，現在是下賭的關鍵時候！」來自中部的老大大聲喝道。

「你要我跟你一起賭喔，我還有底下的人欸！」火車頭氣憤地站起身來皺著眉頭說。

「我的意思是說，現在全台灣都在賭，政府要威信啊！」

「我懂，已經到了這種時候了嗎？」

「對！不是剩半條命就是當狗。」

「總之先冷靜地想一下吧，等下再回來。」

為了緩和一下一觸即發的氣氛，鐵蛋直接插嘴阻止，而來自中部的老大和火車頭因為來自東道主的阻止而暫時放棄了爭吵，踩在人家的地，必須要給點面子。

在廁所內，鐵蛋和一位壯碩中年男性一人面向小便斗，另一人則在門口向外看。

「這次的會談你覺得最終會如何？」一邊扶著老二尿尿，鐵蛋問了正在把風的秘書長。

「不要拿刀拿槍開幹都算好的。」

只見鐵蛋臉上露出了微妙的表情，因為這句已經聽膩了。

「......換一句，怎麼每次都這句啦。」

「阿......就真心話啊......」秘書長詞窮的說，他只是給出每場通用的回答而已。

「那我換個問題好了，我如果不在了，你會篡位嗎？」

「！！！！！！」

這突如其來的問題頓時讓他嚇得不輕，要是沒有想取代的意思那是騙人的，但是他還真沒思考過會以什麼形式接任下一任的老大。

「回答我！」

「這......」

「說！不要讓我等！」

在鐵蛋的強迫下，他只好說出那個還沒考完的答案───

「入獄不會死了會！」

「......你不夠格......」

「............」

「放輕鬆~我不在你就是最夠格的那個了~」

當場被打槍的秘書長思考著這番話的涵義，但是沒等到他有個答案，五清專案來了，第三次世界大戰來了。

今天或許是火車頭最焦慮的一天，和老婆產雙胞胎然後難產差不多............

鴿子會發動五清這件事他早就知道了，他知道一定會有的，現在的黑道比起三年前實在是弱太多了，哪有不殺的理啊，雖說如此，瘋臉的資訊也確實嚇人，他活到現在至少還沒見過僅憑1人之力就能掀起這鋪天蓋地海嘯的人物......不......應該有吧............

「喂~！」

火車頭回頭看了吸菸室的門口，鐵蛋正推門進來，手上還抓著一包半滿的菸。

「衝啥？」

「借我火。」鐵蛋在西裝褲的口袋翻了一下，然後這麼說。

火車頭往鐵蛋的後面望去，壯碩中年男子並不在他的身後，他要是在，這火根本用不著借。

「阿文咧？」他邊問邊把打火機點火舉在空中，鐵蛋右手夾著菸，靠近然後點燃了菸。

「講電話啦~最近大陸那邊越來越糟，現在基本上都交給他在協調。」

「大家都一樣啦，現在有哪裡不糟的。」

「也是啦~能活到現在這樣，有妻有兒都很平安，人生差不多了啊───」鐵蛋回頭檢視他的人生，又摸摸頭上半白的頭髮。

「你打算交給阿文喔？」呼出一口夾雜著白色煙霧的空氣，他這麼探問道。

「還沒決定咧。你呢？」

「我是想弄個委員會集體領導，不過還是算了吧......」

聽見這東西，鐵蛋開始慶幸他打消這想法，「還好你沒弄，要不然就吵不完了。」

「下一任的人選特別讓我頭痛啊。」

「恩......你不是很中意『桐花』嗎？」鐵蛋提起那他覺得不錯的女人，不但經驗足，處事風格也挺不錯的。

「是沒錯啦，她的戰績的確突出，但是......」

「我懂~這你就自己想一想啦，時間差不多了，你先回辦公室吧，我這支抽完了就差不多了。」

看著火車頭即將抽完的菸，鐵蛋又看了自己快差不多的菸，所以就請火車頭先回辦公室了。

「好啦。」

在火車頭離開吸菸室之後，看著吸菸室內的煙霧瀰漫，鐵蛋喃了一句話───

「真討厭呢......這種又被堵在死巷的感覺。」

他想起三年多前寫作沖突，讀作微型內亂的那場衝突，接著是一連串抗議政府的示威遊行，接著是日本女科學家的大揭露，最後是即將發生的五清，這世界真夠亂的。

鐵蛋將抽剩的菸頭放進門旁邊垃圾桶上方的煙灰缸內，推門往他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黑道企業化是近代以來組織犯罪的重點之一，簡單來說就是要穿大衣的概念，然後大衣裡面有沒有穿這就要有人翻開才知道，至少他在南部見的不少，瘋臉一邊在走廊上一邊這麼想。

走著走著，他來到一台販賣機前面，「匡噹！」一聲，一個寶特瓶像是跳樓不要命般的摔到了販賣機的出貨口，他拿起楊桃汁就打開開始喝。

說到這次聚會的原因，除了要想想如何應對「五清專案」外，還有關於一個新興網路組織的事，雖然大家沒有提到，但台灣黑道會元氣大傷，那個網路組織絕對功不可沒。

「磅───」關上辦公室的厚木門，瘋臉在進門時已經看到其他人已經在沙發上了，就剩自己還還沒入座了，而鐵蛋一看到他就立刻放下手機。

「好！差不多了，剛剛討論的事最後再說，現在要談的是那個網路新組織。」話還沒說完，鐵蛋就將自己的HTC手機畫面朝向坐在沙發上的老大們，手機畫面裡的網頁正是那個網路組織的官網，Logo是灰邊橢圓加上七顆星星再加上三個英文單詞，Seven Star Union，然後那頁是手機APP下載頁。

「『七星聯幫』啊───」瘋臉拿起桌上的陶器茶壺呻吟道。

「現在科技發達了，終於連這種東西都有啦？」火車頭驚訝地說。

「當台灣民眾黨成立時，我就有預感了，沒想到啊───」來自中部的老大有點面色不好的說。

「先姑且不論這組織，裡面有些人的做事手法大家應該都夠熟的。」瘋臉喝著茶這麼說，順帶一提的是他的戶口和活動據點都在高雄。

「怎麼可能忘掉啊！」鐵蛋激動的說。

既然提到了做事手法，鐵蛋話鋒一轉，單刀直入。

「所以是對面來的嗎？」

「你們覺得呢？」瘋臉一臉無所謂的反問眾人，至於答案嗎......

待在北部的鐵蛋是這麼答的：「現在的資訊過少，根本無從判斷，而且領導層和和大部分的人根本就連面也沒見過。」

來自中部的老大：「我之前聽說裡面有人在販毒，不知是真是假？」

「找人查啊！」火車頭隨意地說。

「情報太少，不願意啊，萬一是鴿子挖坑怎麼辦？」

「直接走進去問如何？」鐵蛋突發奇想提出與眾不同的想法。

「啥？鐵蛋你瘋了嗎？」

「......我看起來像嗎？」他用右手的食指了指自己然後反丟了問題回去。

「阿對不起，你本來就瘋子了」

「你洗哩靠北喔！」

「不是，我的意思是說在沒情報之前進去等於拿自己送禮物，」

看到鐵蛋一臉莫名其妙地罵起來，來自中部的老大多花了幾秒鐘解釋了他的意思。

但其實鐵蛋指是藉機站起來脫西裝外套而已。

那麼話說回來，「七星聯幫」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呢？其實就像網遊裡的公會一樣，沒人知道誰是誰，都是用網名稱呼，領導層雖有露面，但是靠臉也還是有難度，意思就是沒辦法直接「登門拜訪」的意思，一方面是事情不明朗，另一方面是可能被假情報誤導。

本質上就是個網路互助組織，因此成員間的溝通管道理論是是無限的，但是，也因為這特性，所以大權並非在高層幹部上，而是小團體的領導者。

在北上聊完天之後，大家吃了頓飯，當他們吃完後天色已黑，來自中部的天道盟老大，或是準確點來說是根據地在台中的有力人士，正一邊開車奔馳於福爾摩沙高速公路上一邊想著一件事，那件事有時會讓他晚上睡得不太好，即使當地的派出所經常藉一些奇葩到不行的理由到他家附近閒晃，他還是有點不放心，因為在約莫3年多前，有間PMC耍了賤招，將他辛苦培育的秘密執行部隊挖了大半過去，現在，人好像找到了，他正在想著如何讓他們回歸它們該待的位置。

以賭博來說，這其實是刻意將自己置於危險之中，因為只要警察局長立刻下令，台中市大部分的警察就會像海水一樣衝到他家門前，抓個大條魚，這樣子只是剛好而已，只是這對那個最厲害的叛徒或許沒什麼用，因為對殺手來說，推測敵人的戰略和行動模式本來就是必修的重點之一，沒過的人都被處理掉了，所以有過的人躲起警察是一流的。

這種事通常是要越快越好，要不然......時間一久肯定會出大事的，基於這種想法，他做了一件事───

「嘿，Siri，打電話給『樹仔』」平常說著台語的老大以稍微有點口齒不清的中文對放在副駕駛座的iPhone稍微大聲了一下。

「嘟......嘟......嘟......喂！老大，有什麼要吩咐的？」被打電話的幹部以稍微大的音量向他的老闆詢問。

「我差不多再1小時會到台中，在那之前把資料給我準備好，然後你現在報告一下各方的動向。」

「好，請等我一下」幹部這麼說之後離開了通話中的手機一下子，之後又回來了。

「老大，我回來了，那我就開始講囉。」

那老大應了聲「好。」

「關於那間PMC，他們的台中分公司目前還沒有把干擾手段升級，但這幾周可能會升；然後經由交叉比對，人已經找到了，但是就像中午我說的那樣，目前只能找到一個。」

「好，整間PMC都在干擾我們沒錯吧。」

老大想起之前的毒品莫名沉海底和幾批軍火被塞入炸彈，生氣的他朝著前面時速100公里、佔據最內側車道的烏龜車按了幾下喇叭，那台車的速度稍微有點變快了，但是等了一會，他還是選擇切到中間這條車道加速超過那台不會開車的。

「對，之前桃園的仙人會整個被抄掉就是因為他們透過其他勢力向條子放情報。」樹仔語帶怒氣的說。

針對這件事還有其他大家都知道的事，「告訴其他人，該低調就給我低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