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好,這篇文章將繼續探究我個人非常在意的結局相關內容。
在開始之前想感嘆一下,我真是在一個好時機入坑啊,看完本篇沒多久DLC就迎來大更新,看完DLC之後,還在努力搞懂內容之際,幕間在不久前發布了,不斷有新的資訊出現,真是令人興奮!隱者之間和幕間目前都是處於看過一輪,卻還無法消化的階段,還是先專注於表達我對本篇和DLC的愛吧!
顯而易見,本篇文章涉及重大劇透,還請尚未體驗過《細胞神曲》本篇和DLC《磯井實光的記錄》者不要向下看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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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涉及劇透,誠心建議尚未體驗過本篇與DLC者不要先偷看==========
在經過上篇文章解讀紫字提問之後,這篇文章將範圍擴大,結合本篇和DLC的內容,探究S路線到S+路線的中間過程發生了哪些事。原本這篇文章的核心是探究磯井實光是否有在將劇情導向S+的過程中出力,不過在這一連串劇情中存有不少抱有疑問的地方,索性一口氣全都納入,反正現在不寫以後還是會寫呀。
這篇文章大致上是按照劇情順序來設立大標題,前面的內容自然會做為後面想法的前提,更多的狀況是由後面的內容去往前推論,總之這整篇文章可說是一環扣一環,將S到S+路線的整個經過做出通順的解釋,當然這只是個人的解讀,其中包含了猜想的成分,有些說法仍存有疑點和漏洞,還請不要隨便當真,並歡迎一起加入討論,探究作品真是太有趣了!
一、S路線至高天研究所事件後
事實上我真正有疑惑的是公園談話的部分內容,但在那之前必須先整理一下實光和春樹是抱持著怎樣的心態前去會面。
根據春樹的說法,在至高天研究所事件後(4月)他試圖聯繫實光,找了兩個月都沒消息(6月),又過了一個月(7月),突然有一名自稱認識實光的外國人現身,直到一個月前(9月)才收到實光的信件。(括號內是簡單推測的月份)
從這段敘述中,大約可以猜想實光原本沒打算見春樹,或者是因為打擊太大而變得行屍走肉也說不定;自稱認識實光的外國人,大概是LDL的成員,但不會是セオドア,因為春樹看過阿卡夏之民的照片,也知道他理應死亡。
LDL的成員早就掌握了阿藤春樹的資料,要聯繫絕非難事,卻拖了三個月才去找他,或許是他們還要善後,也或許是顧慮到實光的狀況。從外國人現身到春樹收到信件,中間隔了不短的日子,恐怕實光是直到一個月前,才整理好狀態或是恢復精神,決定和春樹見面。
(一)磯井實光打算赴死
先說結論,我認為實光之所以在一個月前振作起來,是因為他擬定了赴死的計畫,才決定去見兒子最後一面,他刻意扮演「討人厭的原田實」,讓春樹氣得不得了。這場會面,他最大的目的是切斷兒子與自己的連結,而在情感面上,最想做的是向他說「どうか、生きたまえ」,這是實光在離開公園前所說的最後一句話。
1.死亡的徵兆
在我第一次見到公園對話橋段時,我便感應到磯井實光打算赴死,引發這種感覺的原因是那些幻影,那些已逝之人的幻影出現,一個又一個消失,最後實光舉手致意「消失」(進入車內),感覺就像是跟著那些已逝之人離開,當時我甚至認為不久之後就會聽到撞車的聲音呢,不過也是因為那時我誤以為那台是實光駕駛的車,沒注意到他上車位置是左邊(日本駕駛座在右側),更沒發現那其實是一台計程車,最笨的是當時完全沒意識到車子自動出現在路邊有什麼不對勁。
2.沒有活下去的理由
實光透過宇津木知道自己身上帶有災厄的因子,對於父親原田飾所說的「沒有活著就好了」這句話能深深體會,他原本就一直踩著死亡的陰影邊界,十九年以來,是麗慈的存在勉強讓他能夠繼續掙扎,追逐著那渺茫的希望(神之愛),如今麗慈死亡,還是因為自己同意他去執行拯救晴己的任務而死,不管從哪方面看,他都沒有繼續活下去的動力了。
或許有人想,實光為什麼不為了晴己(春樹)而活呢?我認為他並沒有這個想法。當初他刻意將晴己推開,其一是因為無法面對晴己,其二是希望晴己不要喜歡他。打從一開始實光便對無法救晴己而懷有深深的愧疚感,加上他明白自己的行為傷害到晴己,愧疚感自然累積更多。
雖然表面上實光態度強勢惡劣,內心裡在面對晴己時,卻是弱勢卑微的一方,在麗慈二十歲生日那天,實光吐露的心聲中,對晴己的期望只有「叫我爸爸」而已,和對來和小麗慈一起生活的想望有所差異。我認為他不是不想跟晴己一起生活,而是他自認為沒有這種資格,能讓晴己叫自己一聲爸爸,恐怕是他認知中最奢侈的願望了。
關於實光內心對晴己的態度卑微,還有一個比較抽象的線索,個人感覺,原田實第一次使用鋼筆的那個橋段,當時他腦中閃過一個又一個的畫面,最後一幕是晴己慢慢轉過身看著他,沒說任何話。這一幕,我將自己代入實光的位置,感受到的是「害怕」──害怕正面面對晴己。
回到原題,如果兒子表現出他需要爸爸,有可能實光會為了他活下去,不過春樹不需要他也能活得很好,不如說他繼續活著搞不好還會繼續造成悲劇,大概便是因為這樣的心態,才決定去赴死的吧。
(二)阿藤春樹生氣的原因
從A路線開始,磯井實光的存在明朗化,麗慈堅持不肯透露太多,總是要春樹之後親自去見實光先生問個清楚。在本篇劇情中,春樹對實光的態度大致上就已經形成──對於實光把麗慈派到這麼危險的地方,光是這點就讓春樹難以原諒,在研究所內就曾揚言要找他算帳。S路線麗慈犧牲自不用說,S+路線的他恐怕也還沒原諒實光,我認為這是父子關係會如此不和睦的一大因素。
相對的,我認為春樹對過去晴己時代的事反而沒那麼介意,一方面我懷疑他並沒有繼承晴己的所有記憶,一方面是他繼承了不少初鳥的記憶,從中便能知道原田實的為人與想法,春樹比較偏向第三者角度在看這件事,我想某種程度上是比較抽離客觀的。當然他還是會介意,只是相比之下恐怕沒有麗慈的事情那麼強烈。
S路線的春樹,原本既有的氣憤加上痛失麗慈,以及過了半年才好不容易見到人,讓他在公園會面之前便累積了極高的不滿,在公園談話的過程,大致上是用質疑的態度與磯井實光對話,簡單列出他的提問:
(1)為什麼與至高天研究所接觸?
(2)為什麼沒有阻止組織的犯罪行為?
(3)是否真心愛磯井來?
(4)是否重視弟弟麗慈?
(4.5)為什麼當時試圖帶著你厭惡的長子晴己去義大利,不惜肉身擋槍讓他逃跑?
(5)是否尊重磯井麗慈?
(6)你期望著什麼樣的結果?
實光對第六道問題反問「你不是知道了嗎?」春樹表示「我想聽你親口說」。阿藤春樹的觀察力敏銳,推理能力高,在本篇中可看見他能夠匯集各種線索,推測出事件的全貌甚至是人的真心,儘管所繼承的記憶不多,不過對於原田實=磯井實光這個人,我想他大概能做出足夠多的推想了。
其實看看上列問題,有些在vision中就有答案了,而且在初鳥溫室之前的二選一隧道,原田實便有自述自己是個渺小卻想要將一切握在手裡的男人,可說是已經知曉了他的本質。如果春樹早就知道他的為人,前面列出的那些問題,大致猜到答案也不奇怪,他會問出口,可能只是想確認,或是想要了解得更詳細。
結果實光態度總是輕浮隨便,問題都不好好回答,有些甚至打馬虎眼帶過,難怪會越來越火,更別說還故意搶走春樹的台詞。實光的輕浮態度大概是父子關係不和睦的最大因素,包含S+路線在內,春樹之所以總是對實光生氣,大概跟宇津木總是受不了原田輕浮不正經的樣子差不多,算是天生個性不合?
儘管讓人一肚子火,不過春樹和宇津木都不是真的討厭他,我是這麼覺得。雖然S路線的春樹氣呼呼的埋怨早知道不要跟實光見面,不過從最後他還是不禁哭泣這點來看,假如實光沒有自殺,或許春樹還是會和他保有聯繫的可能吧。
二、公園談話
公園談話是我很中意的橋段之一,它的精彩之處在於充分利用兩人「說出口的話」與「未說出口的話」,營造出富有張力的緊繃感。在第一次見識這段對話時,儘管當時因意料之外的麗慈之死感到茫然,卻還是為這對父子爭鋒相對的局面描寫之好而讚嘆。
然而細究之後,有幾個地方讓我琢磨了許久,不明白為什麼春樹是這種反應,在此列出我介意的部份以及思考後得出的可能解釋。由於我不太確定能不能放截圖,謹慎起見皆以文字表示,有需要的話,網路上有許多實況影片可以看畫面比對。
◎過程簡述:
談話到了尾聲,春樹表示以這個問題結束吧,「你想要的結果,究竟是怎麼樣的?」實光回答了幾句後,說:「それで、今から”また一つ失う”んだ。」這時春樹睜大眼睛,露出呆滯表情(A)。
實光走了幾步停下來道別,要春樹無論如何都要活下去,接著就走遠了。留在原地的春樹露出憤慨的表情,開始邊罵邊走,突然間看到熟悉的身影跑過身邊,春樹回頭露出呆滯表情,看到更多的身影出現,然後一一消失,最後看到了站在車邊的實光以及旁邊的麗慈,春樹露出驚恐的表情,結結巴巴的說「ま、待って」(B)。
麗慈的身影消失,實光向春樹舉手示意,進入車中,車子開走。春樹露出憤怒表情大叫「給我等一下啊!!!」一邊追到馬路上,目送著遠離的車子(C),一會兒後退到路邊自言自語地罵著「你們這些傢伙太卑鄙了」,接著蹲坐下來繼續罵,最後低頭掉下眼淚,說:「まだいかないでくれよ、父さん!」
(A)為何春樹會露出呆滯表情?
第一次看到實光說那句話時,我以為他是指「失去麗慈」這件事,春樹是因為聽到這句話,驚覺麗慈對實光的重要程度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多,才會露出那種表情。多看幾次後開始覺得不太對,在前面的提問中,實光便有表示將麗慈看做重要的兒子,應該不至於意外到露出這麼呆滯的表情吧。
後來才想到,「從現在起又失去了一個」,所指的應該是阿藤春樹,而春樹聽出了話中含意。失去之前必得先擁有,身為實光兒子的自己曾被他握在手中珍視著,在這句話出現的當下,宣告了狀態改變。
不過這又如何呢?事到如今的確無法把他當作父親,自己無法原諒也無法喜歡上這個人,這是事實沒錯,在一瞬間的呆滯之後,春樹的情緒還是回到氣憤狀態。
另外我還注意到一點是,為什麼是「現在」又失去了一個?
我認為這裡跟實光過去失去人事物的狀況都不相同,可以說,他是為了把阿藤春樹與自己的連結斬斷,才來與他見面,這次的失去是實光主動放手的結果,所以是從現在起失去了。
(B)為何春樹會突然臉色大變?
原本氣呼呼抱怨浪費油錢和停車費的春樹,為什麼會突然面露驚恐表情想要阻止實光離開呢?
我認為,此時春樹突然意識到實光打算赴死,追隨那些逝去的幻影。加上實光臨走前最後的交待便是要春樹活下去,此刻回想簡直就像是遺言,難怪要表情大變了。
在路邊春樹罵著:這些傢伙都要人活下去、好像不在的人就贏了一樣……等等,明顯透露出他察覺到實光不想活下去,在真正意義上再也見不到面了,才忍不住流淚說還不要走啊,爸爸!
我之所以主張實光在公園會談之時便懷有赴死的打算,最主要的根據就是幻影消失的意象和最後這個流淚台詞,而DLC要和セオドア一起死,在之後成為最有力的證明。
如果實光單純只是搭車離開,春樹沒道理會激動到哭泣,那句「還不要走啊」指的應該是要爸爸還不要離開人世。
(C)為何春樹不積極阻止?
延續(B)而言,假如春樹確實察覺到實光打算赴死,為什麼不積極阻止呢?依當下狀況的確難以追上,不過比起原地發怒,總有什麼事可以做吧?唔……這個我也無法解釋得很好,我覺得春樹大概是直覺感應到為時已晚,或者是實光心意已決,自己也沒什麼立場去阻止,只能在路旁發洩情緒。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