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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錄壹【文殊寺】

TonyKuna | 2020-08-02 00:13:56 | 巴幣 9 | 人氣 248

葬僧
資料夾簡介
是愛! 愛教會了我一切
最新進度 後記。

-提醒-
故事內容含有暴力、色情及大量不良行為示範,如年齡未滿18之讀者請自行斟酌觀看。
劇情出現的人名、地點、事件為虛構故事,如有雷同之處純屬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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貳零壹零年陸月貳日

    湖口派出所的信箱,寄來了封沒有署名的信件。

    「學長,這個你怎麼看?」一名年輕的員警從信箱抽出這封信後,看到沒有特別署名就先自己拆開來看,發現裡頭只有一張宣紙寫著:

有祀無弍有似無有無佴有無弎有樲無有遛無佴有無,陸陸順子源自貳形。

    年紀較為年長的員警接過來看,來回在辦公室踱步了幾分鐘後,開口說:「看起來感覺像是一封惡作劇的信件?」望了許久仍解不出一點答案,員警將手上的宣紙遞了回去。

    「你拿去玩吧!我要去工作了,感覺就是封惡作劇的信件。」

    年輕的員警接過宣紙,在辦公室一旁的小沙發坐了下來,先將紙用重物壓在桌上,再從旁邊的茶几上拿起一支筆和一張便條紙,開始寫起了解謎。

    兩個小時過去,他似乎解出了什麼答案,高興地站起來:「我解開了。」突然地大喊,讓整個辦公室的目光都注視到了他身上。

    「安靜一點!大家都在工作,沒人像你這樣閒著在那裡玩遊戲!」剛剛那位比較年長的員警說道,他趕緊低下了頭向辦公室的大夥兒道歉。

    「你也注意一下時間,準備出去值勤了。」年長的員警扭了扭腰、用手將卡在肚子下方的皮帶向上調了一些。

    「是,學長。」他趕緊放下筆跟紙,小碎步地跑向準備室去。

    近日湖口的天氣不錯,但就是太陽有些毒辣,今日的班輪到他和一位同年的女警一起執行巡邏的任務。才離開派出所不到幾十分鐘的時間,倆人就滿頭大汗,還需要時不時摘下頭上的警帽來舒緩頭頂的不適感。

    「嘿!你剛剛在辦公室裡發現了什麼?怎麼那麼開心?」個子嬌小的女警問道。

    「喔那個,今天早上在信箱發現了一封沒有署名的信,打開來一看發現有一張宣紙寫著奇怪的內容。」簡單地說明過那張宣紙的事後,女警繼續問道:「宣紙?但除了社區活動以外我已經很少看到有人在用這個東西了欸。會不會其實是在暗示什麼?」這麼一問,勾起了他的一絲好奇心。

    「我一開始看到也這麼覺得。但是這裡又不是那種動漫的世界,哪會有人閒閒沒事做寫這種東西?我剛剛聽學長說這是惡作劇就有點想打消解謎的念頭了。」

    女警聳了聳肩沒有回應,只是繼續執勤的工作。

    待兩人沿途巡邏到了社區裡的一間小寺時,有位老僧正在樹下打掃枯枝落葉。在樹旁有塊公告欄張貼了各式各樣文宣和海報。兩人經過時,發現上頭有幾張用宣紙寫上黑色毛筆字的文章,每一篇都像是用來練字的,並沒有一個完整內容或是句子。女警走過的時候沒有像身旁年輕員警特別轉過頭去用眼睛大略掃過公告欄張貼的東西。其中一篇文章就這麼引起了年輕員警的注意。

    「等等。」他伸手拉住了女警。

    「幹嘛啦!我們還在值勤欸,不要偷閒。」女警撥開他的手。

    「那張,字的筆法跟那封信的一模一樣……」他指了指眼前的文章道。
    「不管啦!先走,我們值勤就快結束了,趕快把剩下的事處理完,你想要解謎下班後再來,我現在快被太陽給熱死了。」女警翻了翻白眼,腦中只想要趕快離開這個烈日下的工作回到有冷氣的辦公室。

    「好吧……」他無奈地將視線移開公佈欄。

    兩人離去後,樹下的老僧緩步走出了樹蔭,其實他並不老,只是他的體態跟動作給人一種上了年紀的感覺,他是剛來到這座小寺服務和修行的一位和尚。

    「恩。」他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便轉身拿起了畚箕和竹掃帚漫步消失在小寺旁的花圃。

    回到了派出所,時間已是將近傍晚六點鐘左右。女警一踏進冷氣房就趕緊快步走進準備室、脫去執勤用的背心和身上其他的小裝備,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就走出了準備室。左右望了望,發現一旁的茶几上有把小扇子,二話不說便拿了起來搧了幾下。

    「好熱……」她抱怨道,平時接近這個時間通常氣溫應該會稍微降下到讓人感到舒服的,但今日卻是異常的悶熱。

    「哼!值勤才這麼一點時間,外頭也不過二十九度左右,就這樣抱怨東抱怨西的,看來你們兩個還需要再磨練磨練。」在沙發一旁喝茶的年長員警苦著臉說道。

    「雪,那個等一下的班可以幫我一下嗎?我有事想先離開一會」那位年輕的員警在準備室內邊脫下裝備邊探出頭來問道。

    「你又想去哪裡鬼混了?怎麼你這小子就不能像別人一樣好好的上班,才剛值勤完回來就想往外跑,每次都要為一些小事跑來跑去你是不會累?」年長的員警嘆了嘆口氣,他眼前這兩位年輕人是同一屆警校的畢業生,但他們面對職務上的態度卻是天差地遠。

    「學長,沒事的。我可以幫忙帶一下班。」女警替他說道,接著轉過頭去:「但是你要早點回來,我覺得那個謎題如果解不開就不要鑽牛角尖了。」

    「恩。」收好了裝備後,他趕緊套上了便服跟外套,然後就往派出所外頭走去了。

    「唉……這小子。你可別像他那樣亂搞,我還是頭一回遇到像他這樣的傢伙」年長的員警嘆了口氣。

    這時派出所所長剛從外面處理完差事回來:「你齁,就是太放不下他了。有時候年輕就是要做點特別的事,才會對得起自己的青春嘛!」

    「所、所長。」年長的員警苦著一張臉看了看他:「你這樣放縱他的話……那小子不會長大的啊!」

    「所長好!」辦公室內其他的人員起身異口同聲喊道。

    「恩。」所長招了下手回應道,然後拍了拍那位員警的肩膀:「沒事的,趁他年輕,讓他多闖闖也沒有不好。」

    這位所長與面前的這位年長的員警是同年進到這間派出所服務的職員,兩人的關係就像是親兄弟一般。所長的本名是郭安,而年長的員警叫做莊晉良。年輕的女警名為邵雪,與他同年的男員警是林言亞,兩人在讀警校的時候就已經是同班同學了。

    邵雪處事細心,但是沒有什麼特別的興趣,在工作中若是有什麼小趣事發生通常很難讓她的專注力渙散掉,但這點與林言亞相反,雖然外表成熟,但是他卻是個內心充滿好奇的年輕人,任何小事件在他眼中都像是他的人生大事一般精采。

    夕陽大概還有幾分鐘便會落在社區密集住宅的一頭,這時林言亞已來到了剛剛巡邏經過的這間小寺。但是寺內望過去似乎沒有人,他走近喊了幾聲,希望能夠得到回應,但卻無人出來應門。

    突然,小寺外颳起了寒風,背脊一陣涼意從尾椎竄上腦門,言亞整個人像是被凍住了一般,一股詭異的氣氛從背後傳來。

    「年輕人,是在找我嗎?」今天下午在樹下掃地的和尚,無聲無息地在言亞的背後冒了出來,讓他直打了個冷顫。他有些緊張地轉過頭去看向了他。

    和尚拍了拍他的肩膀,要他放鬆些,但是林言亞的肩膀卻像是被放了什麼重物、越來越沉,甚至開始有些呼吸不順暢。

    「您、您好,弟子有事相求……不知師父有沒有空?」林言亞用力勉強地從口中擠出了幾個字來。

    「在這談吧!我去拿個椅子……」和尚微笑道,轉身往寺裡的小房間走去。當他一離去,言亞緊繃的感覺便隨之漸漸散去。剛才怎麼了?怎麼會那麼緊張?言亞拍了拍胸,心想一定是自己太緊張了。

    不久,那股異常的壓迫感隨著和尚的腳步聲又回到了門口。和尚在林言亞面前打開了折疊椅讓他先坐下,自己則是拿了另一張木凳子坐了下來。

    「你說吧?有什麼事?」和尚將雙手平放在大腿上,開口問道。

    「喔。」言亞掏了掏口袋,拿出了今天中午收到的那封信,並攤開信裡的宣紙。

    「恩,這封信怎麼會在你手上?」和尚指了指那張宣紙、抬頭問道。

    「難道說師父知道些什麼?」言亞問道。難道這封信的內容是眼前這位和尚寫得嗎?他想再進一步地確認清楚。

    「這封信是我寫得。但是怎麼會傳到你的手上呢?」師父左手搔了搔大腿說道。

    「弟子接下來說的話可能有些失禮。」言亞決定把解開的內容問個清楚。
    「無妨。你說吧!」和尚攤開右手,讓他繼續說下去。

    「弟子解開了這封信的謎語,是用來告白的話。這是師父想要傳遞給喜歡的人的信,我應該沒說錯吧?只是師父不知道怎麼表達,所以想透過解謎的方式來傳遞內心的想法。」言亞問道。

    「是吧!曾經是。但現在只想替她結束這一切。」和尚嘆了口氣,表情有些難堪地說著。

    「結束這一切?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如果你的愛人被欺負了,你會怎麼做呢?報復還是隱忍?還是陪著他一起走出傷痛?」和尚仰頭望向天空問道。

    「這弟子有些難回答。因為沒有愛慕或是欣賞過誰。所以……」言亞嘆了口氣,把話吞了回去。

    「你沒有喜歡的人……但是想要忘卻某件事吧?當作什麼也沒有發生過。」和尚緩緩站起身來,然後輕聲地向後退了幾步邊問道。

    「師、師父,您在說什麼?」言亞抬頭看了和尚一眼,原來剛剛的自己因為緊張,一直不敢抬頭與和尚對到眼。現在看清楚了才發覺這位和尚的面孔令他有些說不上來的眼熟

    「你,認識林惠敏嗎?」和尚音調降了下來。

    「林惠敏?」言亞皺了皺眉頭、低下了頭,似乎想起了什麼事,一邊緩緩地站起身來。

    「我再問一次。你,認識林惠敏嗎?」和尚的聲音這次壓低更多了,小到隨便一小陣微風都能夠蓋過去。

    言亞想起了前年曾發生的事件。林惠敏,正是前年發生的一樁謀殺案的死者,待人發現時,屍體被扒光了衣服,掛在了令人不解的位置。當時的事件,讓社會中的民心已經從上到下亂了秩序,民眾都怕成為下一個被無情虐待的被害者。

    「你是?」言亞抬起頭來看向和尚。奇怪?眼前一個人影也沒有,明明上一秒鐘還感覺有人的氣息。

    「林言亞!」那股詭異的寒意又從背後竄出,他的四肢像是被什麼抓住了一般,根本動彈不得。

    唰!衣服似乎被什麼東西給刺破了,先是刺痛、接著是一股溫熱的感覺從左胸一陣一陣地湧出。言亞不敢低頭往下看,只用餘光瞄了一眼,一把長度約五十公分的利器刺穿了他的胸膛。

    「這……」頓時環境的溫度感覺像是被調降了好幾度,每一口吸進胸口內的空氣都像是冰一般的寒冷。換氣越是想要控制反而越是急促,雙腿漸漸感到發麻無法使力。不久,雙腿癱軟支撐不住,身體直接坐倒在後方的折疊椅上。此時和尚又突然在眼前冒了出來,用他的右手抬起了林言亞的下巴,這時的林言亞面對的不是恐懼,而是滿滿的罪惡感。

    「林言亞,可終於讓我等到你了。」和尚眼裡閃爍著鮮紅色的光芒,用著高傲的姿態俯視著癱坐在椅上的林言亞。

    「不用贖罪了。今日,我來讓你脫困。」和尚的臉越來越來靠近,言亞雙手這時舉了起來,用盡自己最後的力氣緊抓著和尚的雙肩。將自己的嘴靠到和尚的耳邊輕聲地說了幾句話。

    聞畢,和尚便用右手將言亞左胸的利器奮力抽出,言亞瞬間失去了意識,鮮血如同壓力釋放般地灑了出來,濺濕了小寺前臺階上的每一塊碎石子。和尚蹲下了身子,從長袍內掏出了另一把刀子。一道火紅色的光芒閃過小寺周圍,將其一圈接著一圈地圍了起來。

    時間已過了晚上八點,在派出所內只剩下邵雪和幾名員警還在值班。時間都過了兩個小時多了,仍未見林言亞的身影,邵雪的性子有些急了。

    「那個,我去找一下言亞,我剛剛打了電話他也不接。」邵雪起身拿起了椅子上的外套,幾名員警也起身要求一同前往,避免有突發狀況一人無法處理。

    繞過了幾處小巷,邵雪便聽到了有人正在求救的聲音,甚至開始傳出人群在奔跑的聲音。接著,傳來的是消防車的警鳴聲。

    聲音越來越大,一輛消防車從他們的身旁呼嘯而過。這時,扣在邵雪腰際的對講機也響了起來。

    「文殊寺著火,需要警力支援!湖口派出所非值勤人員留下兩名留守,其餘前往現場協助民眾疏散。」文殊寺?邵雪心頭一緊,那兒不就是言亞過去的地方嗎?他們趕緊加快了腳步,再轉過一個街角就是火災現場了。

    前方濃煙從各種巷口的位置飄了出來,警隊摀住了口鼻低身來到火災現場。在消防人員附近,邵雪先與其他員警前去協助附近居民遠離現場,火舌從小寺的周圍躍起,像是一道道的火牆將中間的文殊寺本體給圍了起來,消防車的水柱剛滅了部分的火源,就有另一團的火勢撲了過來,眼前的景象,就像是層層困住的地獄牢籠,用再多的水也無法澆滅似的。

    時間大約過了三十多分鐘,現場的火勢終於受到了控制。但現場的警消人員卻被眼前所看到的景象給嚇傻了。三十多分鐘的大火,被團團包園的文殊寺雖然也有受到波及,但是被燒黑的部分卻不多,更令人震驚的是文殊寺臺階前的景況。一具未被火焰所侵害的屍體坐在一張塑膠椅上,仔細觀察便能看出屍體的性別,有的人員被眼前的景象給嚇倒在一旁作嘔。

    塑膠椅上,一個男性雙手抱在後腦、一根鋼釘穿過了前額並勾住了雙手手掌,雙腳被鐵絲綑綁成盤腿坐的姿勢,五官清晰但是口中卻咬著帶著血絲的肉塊,視線往屍體的下方一瞥便知道那肉塊來自雙腿間的生殖器,下體兩顆肉球外的袋子被濃稠的鮮血覆蓋,上方一片血肉模糊,屍體身外的衣物已被剝去,胸口還留有明顯的五大條爪痕。

    邵雪是第一個跨過眼前障礙的員警,才走沒幾步的她就腿軟坐在了地上、雙手摀住了臉開始放聲大哭。眼前的這具屍體就是她要找的林言亞。

    林言亞雖然有時像個小孩子一樣,時常搞出許多問題,但在邵雪眼中卻是她生命的中一絲希望,對什麼都不太感興趣的她,看到什麼都提不起勁,因此從小到大的生活中找不到志同道合的朋友。在警校裡,雖然長相清秀的她有很多的追求者,但是在她眼中那些人不過就是喜歡打擾別人生活的騷擾者罷了。

    但自從她認識了林言亞,她才發覺原來她也能找到讓自己提起勁來的事,那就是跟林言亞聊天。不知道為什麼,跟他聊天總會讓邵雪感到開心。儘管是很無趣的話題,只要能聊上個一兩句話就能讓她的心情好上個幾天。

    如今,好不容易來到一樣的派出所服務,是邵雪用盡自己所能換來的機會,卻被眼前的一場大火給撲滅掉了。不,正確來說,是被一場毀屍滅跡的謀殺案。

    時間已是十一點鐘左右,原本火災的現場已被層層的橘黃色封鎖線給封了起來,在封鎖線外架起了一個棚子,讓警方能在內討論現場狀況。消防車的位置也變成了警車的停車區。幾名員警在現場蒐集證物及位置編號。待過了十一點半,現場駛進了一輛黑色轎車。從乘客座下來的是一位身穿風衣內搭西裝的大漢。

    「請問郭所長在嗎?」大漢輝了下風衣的袖子向現場其中一位員警問道。

    「你來啦!」一個身影從封鎖線內的區域探頭出來,郭安脫下了手套和口罩往黑色轎車走了過來。

    大漢手插口袋,向前問道:「發生什麼事了?怎麼那麼晚了聯絡上我?」

    「跟你之前說的一樣……真的在這天發生了,但是我們怎麼也沒想到目標會是我們派出所……」郭安面有難色地看向後方的小寺說道。

    「現場狀況如何?」大漢看似已經了解什麼似的,從口袋拿出了一包裝著手套和口罩的小袋。

    「跟前年的狀況一樣,現場也是發生了火災然後屍體也被破壞,我是看到了你曾經說過的符號才通知你過來的。」郭安撫了撫自己的胸口示意著什麼。

    「五爪痕嘛……」大漢低聲道,輕土了口氣後向封鎖線的位置走去。

    「你要去看看死者嗎?」郭安跟了上去。

    「恩。」兩人同時帶起了口罩和手套,大漢脫下了自己的風衣,並向員警借了把手電筒。兩人提起封鎖線並跨了過去,向文殊寺前的白布前進。

    大漢伸手輕巧地掀開了白布,屍體開始有點變異的狀況發生,血色也退去許多。大漢吞了吞口水,似乎要準備說些什麼。郭安看了看屍體再望向大漢,有些不忍繼續看下去,於是接過大漢手中的白布、蓋了回去。

    「是時候做個了斷了,他的目的應該也達成了。」大漢脫下了右手手套,從胸前的小口袋抽出了一張紙交給郭安:「你看看這個。」

    「這是?」郭安接過來看,剛摸到紙的那一刻便知道觸感並非一般的影印紙而是宣紙。攤開一看,紙上寫著:

有祀無弍有似無有無佴有無弎有樲無有遛無佴有無,陸陸順子源自貳形,留於謝幕。

    這段文字大部分竟與早上那封信的內容一致。

    「你有什麼想法?」大漢望向寺旁的老榕樹說著。

    「明明這麼明顯的提示,我竟然沒有意識到……明明今天的一切是可以避免的,我卻……」大漢看出郭安似乎對於沒能及時趕到現場阻止悲劇發生而感到失落。郭安接著說:「今天中午左右,派出所也收到了這樣一封信,內容大致上是一樣的。」

    「剛才給你的,是我接到你電話後,正準備離開我的工作室時,才發現信箱上被夾了一封東西。這一切都是預謀好的,所以……」大漢嘆了口氣:「這已經是最後一個了兄弟,你今天就算是出動了整個警隊試圖阻止什麼,還是會發生一樣的慘狀,畢竟這個傢伙不是一般的泛泛之輩。」他說道邊右手拍了拍郭安的左肩。

    「這……我對不起她。」郭安瞥了眼看向帳篷旁才剛控制好情緒一段時間的邵雪。

    大漢沒有說什麼,轉了身緩步走離文殊寺的臺階。一步一步地走近小寺旁被燒掉了大半的老榕樹。

    「郭安!」大漢喊了一聲,招了招手要郭安過去。郭安把宣紙摺了起來,往大樹跑了過去。大漢伸手接過宣紙收進了口袋中。並比劃了下要郭安離開封鎖線的區域,並集合其他員警將這裡包圍起來。不到幾十分鐘的整隊一切就都準備完成了。時間再過五分鐘便要來到午夜十二點,封鎖線內只剩下大漢一個人。

    「該出來了吧!沉睡在愛情裡的屠夫!」大漢突然提高嗓門喊道。空氣被他這麼一喊顯得更加寧靜。各個圍在封鎖線外的員警將手扶在了腰際的手槍旁,預防隨時發生的危機。郭兒則是雙眼緊盯著站在樹下的大漢,嘴裡碎唸著南無阿彌陀佛祈求平安。

    「哈哈哈哈哈哈。」一陣笑聲從文殊寺裡傳了出來,眾人豎起了寒毛,各個神情都更加的專注,準備應對接下來可能發生的突發狀況。

    大漢冷靜地回頭看向文殊寺的門口。突然,坐在門口的屍體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抬了起來,劇烈地晃了一下,像是站了起來一樣、然後又重重地摔坐回去。塑膠椅歪了下、接著向後倒去。這時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將屍體向後用力一拖,整具裸屍就這樣從門口滑進了文殊寺裡,碰的一聲消失在黑漆漆的寺內。

    「呵呵呵呵呵呵。」笑聲這次轉到了大樹下,待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和尚就從樹的後方走了出來,現場除了大漢的其他人員都給眼前的狀況嚇了一跳。有幾名員警緊張地將手槍掏出後上膛,準備進行下一步的行動。然而大漢則沒有太大的反應,他只是舉手要封鎖線外的人不要太快行動,然後恩的一聲轉過身來看著與自己相距不到兩公尺的和尚。接著脫下了左手的手套,攤開了口袋中的宣紙。

    「結束了,是吧?」大漢拿起宣紙小聲說道。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是看大家都那麼戒備我,肯定是把我當成了剛剛大火的嫌疑犯了。」和尚雙手收在袖裡輕放在肚子前開口道。

    「現場幾個小時前因為火災大部分的人已被疏散開了,怎麼你一個人還能好端端地待在警方的封鎖區內呢?」大漢靠向前問道。封鎖線外的人員更加戒備,因為他們倆的距離已經是出手可及之處,不知眼前的和尚何時會出陰招發動攻擊。

    「請。」和尚甩了甩袖子,伸出了雙手。大漢招手要部分員警進到封鎖區內,然後取出了手銬將和尚的手扣上。

    「就請您與我們回警局一趟了。」來到樹下的員警開口說道。大概六到八名員警將和尚給包了起來,帶著他離開了封鎖區,等和尚上了警車離開現場後,郭安攙扶著邵雪緩步來到了樹下。

    「唉……真是好久不見了呢!」大漢低頭看了看郭安和邵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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