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OC算我的
可事情還未結束,在森林中太刀大太刀無法發揮實力,可溯行軍可不是只有這兩類刀種,短刀苦無連綿不絕的直衝而來!
「小心!」距離他最近的鶴丸見狀,不禁出口警告,同時再度拔刀出鞘,在敵軍動的同時也飛身掠至。
那人眼中充滿了驚愕,卻不是因為敵軍的蜂擁而至,而是對於鶴丸的示警感到詫異,可現況來不及細想,他回身舉刀將偷襲的刀擋在胸前,而他身旁,鶴丸也隨之而至,千鈞一髮之際將偷襲的溯行軍擋了開來。
加州清光也沒有落下,雖慢了些許,不過也在鶴丸之後反應過來,手上的刀凌厲的揮出,在瞬間便將溯行軍斬於刀下。
「先出林。」揮開溯行軍,那人頭也不回的下令。
鶴丸和膝丸對看了一眼,知道現在的情況不利於他們,便前後收刀,將重傷的同伴攙扶起來往懸崖那方走去,僅留下不受地形限制可正常發揮戰力的加州協助那人。
「交給加州和那位沒問題嗎?」燭台切跑的同時擔憂的看向後方,問著攙扶著自己的鶴丸。
鶴丸笑了一聲,「要是他不行,我們早晚也會死在這裡。放心吧,他看上去雖然很小,但你們也看到了,他和外表不同,不是那麼弱小的存在。」
燭台切收回視線,也跟著笑了聲,可因為同伴的支援而放鬆下來的神經卻在此時提醒了他身上的疼痛,他倒抽了口氣,還真的忘了自己身上足以致命的刀傷。
鶴丸皺眉看著那不斷淌出的鮮血,也不再說話,加快腳步將人扶出森林。
而才出森林,稍微探查週遭確認已經沒有危險,堀川重重吐了口氣,往前跪坐在地。
「哥哥,你們還好嗎?」膝丸鬆了口氣的同時,先將外套脫下放在地面,將浦島放在上頭後連忙察看髭切的傷勢。
幸好,還來得及──
雖然六振皆重傷,可卻沒有到斷刃的地步,現況看上去,浦島虎徹較為危險,其他應該都還好。
「這次,可能要讓我稍微休息久一些了。」髭切笑嘆,任由膝丸查看自己肩上的傷口。
「要是再晚一步,可能就真的得沒什麼形象的倒下了。」燭台切苦笑。剛剛因為臨時應戰,導致本來就嚴重的胸口傷口鮮血流的更加迅速了。
鶴丸見狀連忙上前幫忙止血,燭台切也沒有阻止。螢丸聽著身後森林內傳來的交戰聲響,好奇的開口詢問。
「你們怎麼會來,審神者不是……」
鶴丸和膝丸幫忙包紮的動作一頓,有些猶豫的互看了一眼,卻是不知道該怎麼說。
「和那個人有關?」山姥切看出他們的猶豫,他還記得方才的景況,喘過氣後詢問。
鶴丸皺眉,略思索了下,才將事情始末簡單說出。而才說完沒有多久,森林內的動靜歸於平靜,兩道身影緩緩步出。
率先映入眼簾的,是那名執著無銘刀的白袍身影,墨黑的髮絲隨著他的動作晃蕩,略過了沒有弧度的唇線。
他右手上的刀隨著他的手自然垂落,刀尖與地面平行,卻沒有劃過地面,鮮血順著刀身滑落,可在墜落在地前,便隨著風化做光點消散。
那是時間溯行軍的血。
在他斜後方的是加州,他收刀後看著前方的同伴,雙眼一亮連忙越過那人,直接朝他們奔來。
「還好嗎?」加州興奮的看著六振刀。出發前已經先預想了最壞的情況,雖然還僥倖存著一絲希望,但這奇蹟來的太突然,讓他一時之間激動的難以訴諸言語。
那人眉眼不抬,依舊踩著不緊不慢的步伐,恍若只是出來散步那般悠閒自在。
接著,他停在距離他們幾步的地方,將刀收妥,一一掃過在場的所有刀劍,便收回目光,朝遠處看去。
鶴丸看向那人,可那人又將目光轉移到他們身上,踏著步伐朝他們走來。
而這時堀川才發現,那人的肩上嫣紅一片,順著他披著的已被雨淋濕的白色披風流淌而下,竟顯的猙獰可怖。
「那個,你──」
他才想要說什麼,可那人卻紋風不動,撩開披風蹲在蒼白無血色,眉頭皺的死緊的浦島虎徹身邊,查看著他的傷勢。
他的橙髮散亂著,上頭多少沾染了血跡,血跡加上雨水讓其凌亂不堪,有的凝固後又被雨水沖刷黏在臉上。而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刀傷、燙傷,雖纏著繃帶,但那黑涸的血跡顯示著他的傷口不是最近造成的。
他的刀身則是佈滿了裂痕,只差一步,就會斷刀。
血紅雙瞳看不出思緒,刀劍們猶豫的看著他,不知道他想做什麼。
「回去了,不治療是撐不下去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又將自己的刀拔了出來,反轉刀柄,便毫不猶豫地往自己手上劃了一刀,頓時皮肉分開,鮮血直直的自其中流淌而下,滴落在浦島虎徹的刀身上。
「你幹什麼?」鶴丸驚愕的衝上前握住他劃傷的手,死死瞪著那上面不斷流血的傷口。
那可是皮開肉綻了,而不僅僅只是劃傷而已!
「緊急處理。」那人不在意的掙脫鶴丸的手,他瞟了鶴丸一眼,將傷口不斷淌出的血持續滴落在刀身上。「這六振和其他刀不一樣,一般有著審神者供給靈力的刀,就算重傷頻死也可以撐過轉移時間時的壓力,可被切斷了靈力供給的刀,在轉移的同時就會被時間給撕裂,崩毀在時間洪流中。」
這他們知道,他們為付喪神,雖然主要的靈力來源還是經由審神者,但體內還流淌著經年累月累積的神之氣息,這也是他們在被截斷靈力供給後縱然重傷還能夠維持形體的原因,可真身一旦受損,那麼神力消耗的速度便是完好無損時的數倍不止。
所以一旦重傷,沒了審神者的靈力加護,他們很快就會消散於世界上,更何況是要經歷時間轉移,他們剩餘的力量不足以支撐,這也是從出陣地所帶回的刀劍基本上都是完好無損的原因。
「其他還有意識的刀或還能夠撐過,畢竟還能夠維持意識就代表體內的靈力足夠充裕。至於他……他體內的靈力已經不夠了,所以才會持續昏厥,剛剛他的短暫甦醒已經耗費了太多靈力,若再不補充靈力,等他的就是死路一條。」
血飼,是最直接的治療方式,雖然很方便,但因為大量流失血液會讓審神者的身體變的虛弱,所以基本上是不會這麼做的。
浦島虎徹的刀身,則是貪婪的吸食著蘊有豐沛靈力的血液。
其他人不可思議的瞪著眼前這幕,縱然想阻止,可又不知道該如何阻止,只能默默的看著眼前人的以血修復。
「可惡──!」想救同伴的心,和被這人的行為所震撼的心彼此拉扯著,讓鶴丸無所適從,最後也只是撇過頭逼自己當作什麼也沒看到。
而浦島虎徹也因為持續吸取充滿靈力的血液,身體上的傷也漸漸癒合,就連臉色也好轉了許多。
見差不多了,那人才將手收回,正要站起身,一旁看著的燭台切二話不說便伸手攔截,「您打算就這樣直接回本丸嗎,手還在流血。」他說著,面色凝重看著那深可見骨的傷口。本想要拿東西壓在傷口上止血,可看來看去都沒有乾淨的布可以用,畢竟身上的衣物全都染上了血汙。
「無所謂。」那人皺眉想要抽回手,可手上的力道卻不容許,他抬眼看著眼前低垂著眼的燭台切,另一邊的鶴丸二話不說脫下自己的羽織拋了過去。
「用這個吧。」他說著。「好了就快回去吧,本丸的大家還在等。」
燭台切沒有猶豫的就將鶴丸的羽織做了裁切,為那人做簡單的包紮,但深怕弄痛眼前人的力道卻不足以止血,到最後無計可施,燭台切也只能狠下心的按下止血點並道。「得罪了。」語落,便更加用力的用布條纏住傷口。
但那人卻一言不發,眉眼不動的任由燭台切施力,似乎絲毫不覺疼痛。
所有人一言不發的看著,說不上是什麼心情,卻同時感覺到內心似乎有什麼開始滋長,也同時知道,自己忘不了這天。
忘不了,他們命運被改寫的這一天。
鶴丸抿著唇,移開視線挪向天空,這才發現雨不知何時停了。
天際邊,晨光緩緩升起。
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