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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相似之身

作者:小風│2020-06-22 02:05:05│巴幣:0│人氣:98
聽見了狼的嘶吼,一陣破空聲,卻沒有想像中的痛楚或感覺傳來,張眼一看,不知哪來的一把黑色長劍刺穿黑狼頭顱定在地上,牠失焦的瞳孔似乎還不甘心的望著自己看。

聽見腳步聲轉頭一看,身著東方服飾活像在COSPLAY的俊俏男子走來,一步步小心翼翼的靠近黑狼屍體,確認這狼已死才上前將劍拔起,劍身通體烏黑卻連一滴血漬也未殘留,輕甩幾下便插回腰上劍鞘。

解決黑狼,男子這才將視線移向程央,那雙翠綠的眼眸中盡是驚訝,猛盯著程央,似乎深怕一個不小心就會從眼前消失似的。跪下膝蓋,男子伸出雙手將程央摟進他的懷中。

不明白個所以然,只聽見低沉的磁性嗓音圍繞在自己耳邊。「翠然,原來你還活著!」

翠然是誰?把自己給誤認了嗎?

被帥哥緊抱理應無憂的享受,可現在有比這更重要的事,程央立即推開那男子。

「我不是翠然,牠……牠快死了,求求你,先幫我救救牠」

雙手滿是鮮血,但還是壓著鹿頸上血流不止的傷口,見此程央的眼淚又落了下來。

女人的淚水對男人來說可是項殺傷力極大的武器,而且程央這樣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就算再怎麼樣鐵石心腸的人也很難不被打動。只凝望片刻,男子隨即行動。

「你讓開些,我來醫治牠。」

男子如此吩咐著,程央也只好往後退開了些。見他低頭查看鹿的傷勢時眉頭一蹙,加上鹿的哀嚎越來越微弱,看來情況非常不樂觀。

「查探了氣息,這傢伙屬火系,不巧我所擅長的術法又多是水、冰二系。」

男子蹙眉低語,雖屬性相剋但不代表沒有別的法子,從腰間袋子取出一個小藥瓶,將裡頭的紅色藥粉往傷口上倒,然後雙手覆蓋在鹿的傷口上,男子閉上了眼睛一臉肅穆。

在旁觀看的程央本該完全不懂他在做甚麼,但偏有種異樣感傳來,自己彷彿能感受到男子手中不停傳出一些氣息到鹿的身體中,那股氣息與鹿本身奄奄一息的氣息接觸後逐漸融合,漸漸地恢復了起來。

鹿的呼吸開始平穩,看來保住了性命,近一看血似乎也止住了。鹿脫離險境,程央終於放下心,在鹿旁蹲下身撫摸牠毛茸茸的大臉。

鹿睜開了眼低鳴幾聲,有氣無力但眼神還是很有元氣,程央對鹿展開笑容,輕聲安慰著牠。
「你會好起來的,不要擔心,也謝謝你挺身保護了我。」

說完轉頭去一看,男子此時也是大汗淋漓,想必剛才那樣一定耗費了不少精力。

自己連忙開口向男子道了謝。「多謝你,要不是你,我跟鹿說不定都會被狼給……」

「沒甚麼,我本來就是為了那隻狼而來。」

男子意欲起身走動,卻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幸虧程央早看出他狀況有異,上前扶住男子,免了他徒受些皮肉之痛。

「你不要逞強,剛剛那樣其實耗了不少力吧。」

男子滿頭大汗,想著手上又還血汙著不能碰觸,便用衣袖替他拭去了額上的汗水。

這舉距離一近,男子嗅到來自程央身上的幽香,令他不知為何臉紅起來心跳加速,呼吸也急促不少。

躺在地上的鹿貌似不悅地用鼻子哼了聲息,感受到牠不友善的視線,男子低頭瞇眼回望。

雖不會說話,但鹿傳來的眼神大概能揣測幾分。像是不滿意自己靠近這女子一樣。

男子不悅地回瞪,想著你這傢伙的命還是本少爺剛救回來的,現在倒好,一副跩樣怎麼看都不順眼。

不明一人一鹿間的眼神火花交擦,程央回頭看了眼狼的屍體,還是惴惴不安,繼續待在這裡,若是附近還有其它隻狼可就不好了。

「你剛剛說你為了這隻狼而來,是怎麼回事?我們現在還安全嗎?」

男子曉得程央在擔心眼下情況,便放下和鹿的對峙回答。

「這隻狼是最近才出現的魔獸,不清楚是從哪跑來,襲擊不少附近靈獸,所以鎮裡的巡守隊請我同來獵殺以免牠去傷了鎮上人家。但觀察蹤跡是獨行一隻,現已解決所以不用擔心。這附近沒甚麼特別凶悍的靈獸,大部分性子都算溫馴,你不用擔心。之前我追著這狼蹤跡來時已經放了術法通知其他人我們的位置,應該沒多久就會找到這裡來了,可以安心待著。」
魔獸?靈獸?巡守隊?術法?

聽著男子說出這些現實生活中完全不會出現的詞彙,腦袋默默運轉篩選情況,加上鹿使出的火焰,男子救助的奇特方法,這些發生在眼前的事實總總,最後歸納出了個總結。

……穿越了!

毫無驚慌感,程央默默沉思著。發光玉珠、噴火的鹿,這麼奇幻的事情,篤信自己應該是來到了另外一個世界,而且從男子身著的服飾推測,似乎是個類似古代東方文化的時空。

要不是平常常跑去看些小說,心理素有建設過一番,想必現在一定還沒法相信跟確認發生了甚麼,但眼下可是有個能擺脫一切討厭的人事物,開始全新生活的機會。

程央也不知該佩服自己接受快還是怎麼樣,只是以自己孤身一人的身世,又不甚熱愛原來現實的生活,無掛念無留戀,一切都接受的輕鬆了然。

這可真是全新的開始,就連樣子也是,想起那時湖面倒映出自己的面貌,那樣一雙美麗的藍眼眸,而且一瞧似比自己的年齡輕了不少,變回少女了呢,不過說到容貌……

「你見我時將我當成了翠然,翠然是甚麼人,能跟我說說嗎?」

聽見程央這試探性的詢問,男子深思彷彿欲言又止。猶豫不決的態度不禁讓人多番臆測,難道是甚麼深愛的病逝妻子嗎?

而且不會被當做替身吧,心裡頭有些惴惴不安,猛想到這種情節好像常在小說裡發生耶。不會馬上就要映證到自己身上吧?

雖然這男子真的滿帥,好像也可以就是?

「翠然她……是我的妹妹。」

聽到只是妹妹心頭頓時鬆了口氣,至少不會被逼婚了吧?

「我們從小一同長大,雖然她甚麼都學得慢,不過她一直很善良溫柔……我曾說在她尋得良人托付一生前,自己這個兄長會好好保護她,但是四年前,她不知道染上了甚麼怪病,我們遍尋各地藥師也不見有起色,結果最後,她還是……」男子一次說盡,聽完後自己內心不免也染上幾分哀傷。

親人在眼前死去,內心的煎熬想必壓的人喘不過氣來吧,那種感覺,似乎能夠體會那種無言的沉痛,但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他好。手輕輕撫上男子厚實的手掌,希望能借由自己溫暖來安撫他的悲傷。

「我真的很像你的妹妹?」

程央這一問,男子頓時揚起了一抹笑容。

不得不說帥哥笑起來就是好看加上好看。

「簡直一模一樣,剛才我見到你真以為翠然還活著,不過她的眼眸和我相同也是綠色。」

仔細端詳著男子外貌,有著剛毅直挺的五官,一雙深邃綠眼,加上本身憂鬱的氣質,精實瘦高的體格,這臉這身這氣質,毫無瑕疵可挑根本男人中的極品啊。不過一番觀賞後除了眉眼間,程央倒沒覺得有甚麼跟自己這張臉,或著該說,翠然的臉有相像之處。

「對了,你的名字是?」

都忘了先問人家姓名,一直你啊你啊的稱呼他總覺得自己失禮,這個世界應該還是封建禮儀社會為主吧?

保險起見,還是先禮貌客套一點吧?

「我叫月犽,是東蘭鎮莫氏商家莫雅勳之子」

「我姓程,單名一個央字,在地上的是我遇見的嚮導,叫牠小鹿好了。」

程央對自己和臥倒在地的鹿做了簡單介紹,鹿聽見後不滿的低鳴,似是抗議這個草率的名字。

月犽面上不顯,內心卻浮現疑惑,附近人都知道東蘭鎮的莫氏是頗富盛名的商家,雖然不比其他商賈一方富甲,不過莫家世代樂善好施,鋪橋捐糧等善事當仁不讓,也算是附近人盡皆知的大善人家。她方才聽自己提起一點反應也沒有,打量一身的奇裝異服,是從外地來的?
「程央,你住在哪裡?」
月犽挑起好看的濃眉反問。程央一聽面露遲疑,然後搖搖頭說道。

「我不記得了,從我醒來就是在這山林之中,然後遇見了小鹿,牠帶我來到這座湖,之後就是碰上那隻狼了,在這之前的事情我想不起來,腦袋一片空白。」

不敢說自己是從其它世界穿越而來,這種怪力亂神之說,不清楚風土民情觀念前還是先隱瞞著。所以為免多餘事端,只好臉不紅氣不喘地撒個小謊。

「失憶嗎?也不知道原因是甚麼。」

月犽雖然不知道程央情況為何,但光她和翠然極為相似的樣貌,心頭就沒有辦法置之不理。

「你一個人在外危險,不如先到我家做客,我請藥師來替你看看。」

自己點點頭,不得不偷偷在心中讚嘆,失憶是個永不退流行的好藉口啊。

「對了,還有小鹿。」

指著躺在地上的鹿說道,著實不放心讓牠就這樣待在外頭。

「這隻嬰如傷勢已經沒有大礙了,再休息一會就沒甚麼問題,不需要帶著牠跟我們回去。」

月犽神色冰冷,對這廝一點好感也沒有,更不想讓這傢伙跟著。

鹿發聲抗議,程央趕忙哀求道。「畢竟牠受傷也是為了保護我不被那黑狼傷害的,我不能放下牠不理,求求你好不好。」

用水汪汪的大眼加上無辜眼神看著月犽,雙手抓著他的袖子輕搖哀求著,不消三秒,月犽便開口答應。「好吧,我帶他回去。」

月犽想說不也沒辦法,他最心軟的就是妹妹翠然,從前妹妹向自己撒嬌哀求從沒能拒絕,程央神似的外貌,動作又與翠然如出一轍,根本難以拒絕。

勝利!露出笑容向小鹿比了勝利的手勢,小鹿也似懂的向她眨了眼睛,心領神會。

「月犽,總算找到你了!」

兩人一鹿回頭往聲音來源一看,只見一小隊人馬穿過樹林往他們的方向而來,全身穿戴著頗有份量的護甲,看來很是謹慎小心。

帶頭那人一頭黑髮,體格看來比月犽還壯碩幾分的,月犽認出那是巡守隊隊長,也是自幼一同長大的好友陳尚。「阿尚。」

「你真行,一下就追到這狼了。」

大聲向月犽回吼著,吩咐其他人收拾黑狼的屍體,陳尚向月犽奔了過來,當他看見程央時失神停下腳步。「她……」

見了陳尚的反應,程央暗自猜測著。看來這人跟翠然也是熟識,不然不會如此的驚訝,啊……待會到了月犽的家中不會甚麼下人婢女也都驚訝成這樣吧。

「這是程央小姐,對了阿尚,想請你幫我個忙,送這隻嬰如鹿到我家去。」

指著癱在地上的鹿,語畢月犽猝不及防,伸手將程央攔腰抱起,邁開步伐離去。

程央來不及反應就被帶走,留下還在原地未回神的陳尚一干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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