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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人專欄] 【科幻長篇】台東超載-06:我,非我

作者:大理石│2020-05-25 02:09:26│巴幣:8│人氣:277
※前陣子花了點時間給《塔拉尼斯英雄劇》做了個尾聲短篇,時隔多年,總算是盼到這一天了。
※結果本回的《台東超載》也因此拖延了一點時間才寫出來。
※由於我常常會因為工作或額外短篇的關係導致每一回的更新速度都不太固定,所以關於這方面還請各位讀者多多包含。



----------《台東超載》-06:我,非我

  台灣擁有四座完整的全像檢查系統,一座位於台北台大醫學院、一座位於南投碇義生技實驗室、一座位於MLIT的台東檢查站裡,最後一座未公開的實驗機組則位於鹿野山地研究所中;全像檢查系統的紀錄內容共分三個大綱目,第一項是詮釋內部認知活動的腦結構波、第二項是詮釋外部認知活動的神經振盪組態、第三項是轉譯與檢索意識網路的神經動力元,全像掃瞄系統亦可做腦電圖掃描儀使用,但從另一個角度來看,毋寧說全像檢查系統就是從腦電圖掃描儀延伸而來的技術,該系統的存在目的是為了解讀與翻譯人類的腦部活動,在它面前沒有祕密。但有很多死角就是了。

  常規的系統機組相當碩大,內置了波圖複合儀與成像輔助器的全像檢察系統包含診療椅在內共占地約四平方公尺,其中約三分之二是作業主機,檢查者除了配戴電極帽外還必須把頭放在穩定環內。有別於掃描儀僅經由頭皮蒐集大腦中的生物電流,相關部門把全像檢查歸類在入侵式醫療的範疇內,系統會釋放出 α 回聲波與 β 回聲波去活化受檢者的腦部區域,所以在啟動檢查時受檢者會經歷一段令人不快的干涉期,其次則是因為這項檢查涉及了個人隱私,所以接受檢查前須要簽屬大量的同意文件與保密協議。

  「相關程序你應該清楚吧,那個,」站在操作室的陳誠森研究員以廣播問道,「殺了兩個人的申先生。」

  阿煦一臉無奈地望著隔絕窗後頭的誠森,如果他現在準備要殺人,誠陳森絕對是第一個遭殃的傢伙。「你能少說一點廢話嗎?」

  「我隨時能叫警衛來喔。」

  「那我們就來比誰的腳比較快吧。」阿煦眼神轉向檢驗室的大門,那名殺人犯可清楚了這個檢驗空間恐怕並沒有自動鎖的功能。

  誠森打個了冷顫,他總算知道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了。「讓我們嚴肅點,這是非常精密的檢驗程序!」

  ("他說的沒錯,別拌嘴了,阿煦。")阿火的言語浮現在阿煦腦中。

  「什麼啦,我不是已經把通訊器拿掉了嗎?」

  「怎麼了嗎?」

  「我聽見那個渾蛋的聲音在我腦子裡,」阿煦煩躁地調整了電極帽,「以前我檢驗的時候可沒發生過這種事。」

  ("老實說我也很訝異自己能不經由特定機器輔助就能進行通話,這感覺就有點像是......靈魂出竅一樣。")

  「閉嘴!」

  誠森確定了監控螢幕的數據,目前阿煦的內維基區與梅格訥特器官正處於極度活躍狀態,目前的確有個東西在將訊息載波源源不絕地送進阿煦腦中。誠森嚥下一口口水,他站在操作台已經這麼多次了,這種情況還是頭一遭,照理講人類的大腦如果不借助姆式網路進行主動連線的話是沒辦法任意接收外部載波的,但阿煦的腦子卻不是如此,於是誠森調閱了外部數據,他不意外地發現這位受檢者的腦中存在著兩個獨立的波組,其中一個波組是以主研究室的訊號接受器為節點輾轉載入至阿煦的腦中,誠森相信那就是阿火傳來的訊號。

  誠森問:「申先生,庫吉塔雷先生還在線上嗎?」

  ("我比較希望大家叫我另一個名字。")阿火如此說道。

  阿煦喃喃地回答:「不要在我腦中碎碎念,再這樣下去我就要接去自首囉......」

  「好吧,總之我要把庫雷塔吉先生的波組轉載至備用伺服器中。」

  「啥?......啊,媽的,你......」阿煦的話還沒說完,因劇痛而咬緊牙齒便截斷了他的發言。

  陳誠森研究員不在乎受檢者到底有多難受,他說服自己眼前的大漢不過只是個殺人要犯,那點痛連贖罪的邊都沒沾上。「庫雷塔吉先生,你能藉由申先生的大腦理解我的發言嗎?」

  ("......我——不——")阿火斷斷續續的聲音出現在電腦上,("——立刻——停——")

  「庫雷塔吉先生,我只是個局外人,我需要你保持通訊狀態在一旁提供建議。」誠森強調。

  此時在診療椅上的阿煦正如癲癇般地顫抖著身體,在腦殼中回饋的訊號烘烤著他的意識;阿煦的牙縫中吐出不堪入耳的話,他的話語和阿火裂成兩半的訊息重疊在一起,在那瞬間阿煦變成了三個人,在那三個人的背後又延伸出了無盡的倒影。

  「就快好了,再堅持一下......」誠森一邊出聲安撫,一邊小心翼翼地將阿火傳來的載波導入備用的伺服器中。

  經歷數分鐘的折磨,阿火的聲音終於和阿煦的身體狀態一起穩定下來了,而他說透過電腦的音響說的第一句話即是:「申先生不是為了當實驗動物才來這的。」

  「庫雷塔吉先生,你們的要求我都照辦,可是也麻煩你們配合我吧,我現在可是被迫當了你們的共犯噎!申先生,你還醒著嗎?」

  阿煦癱在椅子上好一會兒才回說:「......我要宰了你......絕對......」

  「很感謝你們的配合,現在我要進行形象化,這個程序會先使用α 回聲與 β 回聲波交叉刺激你的左右腦,過程中你將會暫時陷入像解離式的渾沌中,直白點講就是類似作夢的狀態。準備好了嗎?」

  「隨便啦......我又不是第一次搞這套了......」

  「那在開始之前——」

  「拜託,外面有一堆人等著抓我,我沒那麼多時間可以瞎攪和了!」

  「這又不會很久,而且我要講的事情也很重要呀!咳咳,總之,關於庫雷塔吉先生關心的有關植入物的事情,目前我從掃描圖看見申先生擁有一顆完整而健康的大腦,他的皮膚下也沒有埋藏類似干擾器的金屬植入物,但我得承認申先生是個非常異常的案例,他的大腦在未經外部裝置輔助的狀況下能與直接捕抓環境中的載波或腦波訊號,最後甚至讓腦內同時並行處理兩個意識體,這兩個意識體除了申先生本人的之外,另一個是庫雷塔吉先生的意識,至於原因為何,我推測是全像檢查系統暫時代替了姆式網路通訊器的功能去接收和申先生同頻的對象的訊息,進而達到直接連線的結果。話說,庫雷塔吉先生,你的本體大腦現在正在和主機連線嗎?」

  阿火說:「是的,一直都是。」

  「蘭嶼研究中心那邊有其他協助者嗎?」

  「有少數知情者。你想對他們說什麼話嗎?」

  「沒事,我只是希望事後他們能提供完整的數據給我。剛才我提到直連,這對於人類而言其實是一種非常奇怪且原始的現象,我相信你身邊的研究人員比我還清楚,現階段檯面上我們只觀察到大腦結構較為原始的動物才會出現這種狀況,比如說現在寄放在我們研究室的烏努斯和蘭嶼研究中心的烏魯納,能發生一對一的無轉換直接連線就表示兩者之間存在著一個自然生成的交疊區,即"源我"。」

  阿煦問:「你是想說我們的腦袋跟猩猩差不多蠢嗎?」

  誠森被這句話給逗笑了,他回答:「不,哈,當然不是!而且烏魯斯跟烏魯娜是狗狗不是猩猩!申先生,別太緊張,我說原始並不是單純是指功能性上的原始,更為精準的說法應該是,是腦袋結構較為原始的物種因為功能與複雜度較為單純,所以才能容許一個似我非我的第三意識"源我"的產生,因為太過複雜的大腦無法承受源我帶來的認知錯亂,舉例來講,就是我們不可能放棄"自我"這個意識,我們時時刻刻都記得"自我"與環境之間的互動,然而源我的存在代表"自我"的界線會被模糊化,最後可能完全消失在源我帶來的訊號衝擊中,達成終極同頻化,因此人類不可能產生源我。可是目前我只是這麼推測,也許蘭嶼研究中心的人還有其他頭緒也說不定,但假如你們之間真的疊合出了源我,那可能是能轟動科學界的新發現呢!」

  「聽起來......不太吉利。我可不想和那傢伙的腦子混在一起,感覺有夠噁。」

  阿火附和著:「我有同感。」

  誠森說:「我僅僅是提出猜想,事實是否如此就只能端看後續觀察了。好啦,我要啟動形象化建構程式了,標準流程需十分鐘,這段期間我會幫你們看門的。」

  按下執行鍵,穩定環開始緩緩轉動。鏡像觀察員每個月都會在MLIT檢查站進行兩次的全像檢查,算一算阿煦這四個月來也已經經歷過七次同樣的過程了,站在操作室中的檢查人員總是不厭其煩地解釋每一個步驟將使用的工具與結果,而阿煦通常只記得最開始的那一個環境,受檢者會因為機器發出的訊號波而做夢,那場夢不是隨便一個夢境,它是貨真價實的回憶,不管遠至二十年前或近至一秒前的記憶都會原封不動地被塞進那場夢中,只是阿煦也懷疑那些畫面是不是假的,包含天氣、場所、光源、衣服的顏色、走路的聲音、說話的情緒、煙的味道、什麼東西在場、什麼東西不在場,還有自我,那些全都是謊言。

  他最後一次上北上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阿煦不經意地把回憶帶到了樹林的花園夜市,他在那撞見了小隊長和某個人在談話,後來他們一同走進了一處位於保安街的公寓中。阿煦對那個人很有印象,他是林富男,後來有出現在那場攻堅任務的死者名單中。

  「......不對......」阿煦囈語,「......我沒看過他......」

  沒錯,當天和小隊長走在一起的人不是林富男,阿煦搞錯了,他怎麼會記錯這種事——又或者他只是不想承認小隊長和黑名單上的人物交頭接耳。

  林富男是長青地下工廠的掮客,這些掮客通常也會和諸多地方政治人物以及統戰人士保持密切聯繫,他們的存在直接造成了台灣各地層不出窮的大型社會事件與恐怖攻擊,如果沒發生那件事的話,今天的臺灣或許還不至於面臨如此難纏的危機,但換個角度想,這也是一個契機吧。撕裂族群、製造人民對政府的不信任進而引發體制崩壞,這是中國長久以來最熟悉也最期望在誘使台灣走向的末路,於是乎明著有合法成立的統促黨在那宣傳、拉攏大黨內部人員鼓吹統一,暗著則是在深入地方樁腳與民間社團,可是自從九九年中國邊疆失守之後它們已經無法再等待這種緩效性的滲透策略了,因此他們在近十幾年內也非常積極地引發真正的攻擊事件,但發起攻擊的恐怖分子不是統促黨,而是極端獨立份子,講白了就是用攻擊事件引發台灣人對獨立的反感。

  小隊長走了,山猴仔死了。山猴仔躺在公寓裡,身邊散落了數管毒針,偵辦員警說他吸毒,但阿煦知道山猴仔沒有,如果吸了毒他要怎麼過尿檢?反正這不關阿煦的事情,大家都不想談論這件事,這事情太敏感了。

  不要回憶那些畫面。阿煦殘存的意志力說著。把他們鎖起來,將那些不堪入眼的過往鎖進地下室,放入機器偵測不到的死角,沒有人看見會這些事,就像那些圖紙契約寫得那樣,他還能保有的個人隱私,形象化只是要造出一個塞數據的空殼,研究員們不需要知道裡頭藏了些什麼垃圾玩意兒。

  睜開眼,躺在地下室的租屋處中;睜開眼,躺在救護車的擔架上;睜開眼,躺在廢棄的倉庫中,人們對他叫囂,語言閃爍著小便似的濁黃色。睜開眼。

  另一他站在角落,雙眼盯向窗口的另一端。

  「.....嗚!」阿煦摘下電擊帽,轉過身便在診療椅旁猛吐了一番,嘔吐物稀哩嘩啦地砸在潔淨的橡膠地板上,頓時惡臭瀰漫。

  嘔吐讓阿煦反射性地流出眼淚,此時他模糊的視野前方站著一雙靴子,阿煦認得它,那是特勤部隊發配的黑色作戰靴;那雙靴子不單純只是擺在地上,有人正穿著它,一個和阿煦一模一樣的人穿著他站在那堆混僅剩殘渣的胃酸前,阿煦急切地想知道是誰穿了他的靴子,但抬起頭來卻只見檢查室的一隅白牆,低明度的日光燈將牆面燻成老舊的黃牆,牆面還沾了些飛濺的酸液。

  「......陳先生,我覺得有點問題.....」阿煦呼喚操作室中的陳誠森。

  陳誠森研究員沒有回應,這很正常,畢竟他已經死了。阿煦踩著虛脫的雙腿走到窗前,操作室的窗面碎了一地,而誠森倒臥在工作檯前,背上的三個鎗孔便是它死因。

  阿煦抓起手錶與通訊器急忙跑出研究室,他了解到自己的好運要到頭了,外面有個貨真價實的幕後黑手要把他當成代罪羔羊,雖然這麼說很奇怪,因為阿煦真的下手宰了兩個人,但其中一個人其實沒有真的死掉,對方甚至還知道阿煦在某種程度上是無罪之身,不幸的是假死的那位和他的夥伴決定要讓阿煦當魚餌,這種狀況下阿煦就算跳出來當邊自首也沒用了,沒有人會為他作證,他也得不到任何幫助。要不就是逃、要不就是在事情真的無法收拾前等著被其中一方暗中解決,沒有什麼自首減刑入獄服刑之類的鳥事,逃或死二選一。

  那當然是逃囉,阿煦自認自己一無是處,就是逃避特別有一手。

  不許動!走廊另一端傳來了這樣的喝令聲,警衛高舉電擊鎗要阿煦束手就擒——不對,那只是跑步聲,走廊的另一端還沒有人出現。

  ("阿煦,訊號–—不穩——有人關掉了接收器,快點往市區移動——")阿火的語意再次傳進了阿煦腦中。

  總算,這次畫面對了,兩名警衛高舉電擊鎗大喊:不許動!

  衝刺中的阿煦翻身旋踢,左腳命中了其中一名警衛的頭部他方當場失去意識,落地之時阿煦順著身體自然行動,他推開另一名警衛持鎗的右手並朝著對方的腹部與下顎各擊出一拳,那輛到軌跡如蛇咬般精準地奪去了對方的行動能力。

  ("別殺了他們!")

  「我當然知道,別在那邊囔囔了!」阿煦忍不住大喊。

  ("你出手太重了!")

  「不然你來打,換我躺在培養皿裡休息!」

  警鳴聲嗡嗡大作,看來警衛室裡的人已經發現了阿煦的壯舉,接著他們會把陳誠森的死也怪到阿煦頭上,恐怖殺人魔的罪刑再添一筆。所有的問題都是申仵煦造成的問題,所有的錯都是申仵煦的錯,反正他們肯定不會在意這個晚上有除了阿煦以外的人來過山地研究所,事情就是這麼剛好。

  現在我該怎麼離開這個荒郊野外?直接往山裡跑嗎?在山區裡亂竄是嫌自己麻煩還不夠多嗎?阿煦皺眉深思。

  鹿野山地研究所位在加拿水溪附近,僅有一條下山的聯外道路,山下有大半土地都是農田,如果順著田地走農路離開或許有機會爭取一點時間,然而阿煦在闖進研究所前就注意到山下有些動靜,所以為求安全他才花了好一番功夫才從山腳的產業道路輾轉往研究所的方向徒步爬去,接著再從舊水道闖進研究所的二號大樓;他滿懷期望地想像研究所真的有個地方能讓他安全地住上一段時間,結果阿煦沒得到夢想中的庇護所,這下還得想辦法逃離鹿野才行,但若是山下已經有警力聚集了,他很可能無法再回去騎車脫身。要是往山區跑恐怕也不是什麼好方法,以剛才那段小山路為例,從產業道路往舊水道口的距離雖然不長,但地上堆滿了尚未腐敗的落葉枯草,一不小心可能就會踩進空洞枯枝架出的空洞裡,而深山的地方就更不用說了,台東的山勢破碎、植被密而混雜,尤其是茅草特別多,雖然那附近便於藏身,卻也很容易把人搞死,所以就算要往山裡逃亡,那也是非不得已的最終手段。

  ("阿火,給點意見,這裡有啥隱藏通道之類的嗎?當初魯鳩不是說我能暫時躲在這嗎?現在該怎麼辦?")阿煦在心裡想著。他順著稍早潛入研究所的路線原路走回,多虧了魯鳩提供的小工具,阿煦至少還能知道該躲過監視攝影器。

  ("我們都沒料想到對方會追著你跑,他們恐怕比想像中的還要積極。現在策略改變了,你就想辦法盡快往鹿野鎮的晴天娃娃民宿過去,魯鳩先生會派人過去接應")

  ("真他媽的一堆爛事!所以我還是得想辦法自行逃脫囉?")

  ("你剛才設想得很周到,貴國確實打算在山下加派警力,但他們目前只打算增加巡邏次數而非設點駐守,至於保全方面的警備強化也是明天的事,所以現在鹿野山下還處於可通行的狀況。跑快點吧,混進鎮區後就找個地方把車丟下並改用其他方式前往民宿。")

  這就表示我得再走那條山坡回去?阿煦一邊想一邊暗罵。

  阿煦抱著頭痛回到地下室,持續干涉他意志的無名波組不斷地試著想關閉他的感官能力,令其化為虛無;開厚重的鑄鐵孔蓋,沉澱的沼臭味再次向他張開雙臂,虛無就像那片孔蓋盡頭的黑暗,阿煦很害怕自己一旦進入就會完全消失,並任由他人所操控,也許另一個人才是真正的阿煦,而此時此刻的他只是個錯誤,一個曖昧的片段。

  ("阿煦,你是真的,你跟我都是真的。")阿火提醒。

  ("......對,我們都是真的")阿煦回應。而後他跳進了那片黑暗,並親手將通往地面的孔蓋給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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