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台福特皮卡馳騁在深夜的66號公路上。縱使陶德已經開超過90英里,但劃破黑夜的車頭燈,從遠方來看也不過是在這廣袤的曠野當中緩緩前行而已。
陶德的父親史密斯坐在副駕駛座,他看著兒子表情凝重的側臉說:「陶德,不用這麼心急,慢慢來吧!」
陶德自責地搖了搖頭:「我……我真的是,怎麼會蠢到搞錯旅館的日期?現在去那家飯店不知道還有沒有空房?如果沒有的話今晚我們只能睡車上了!」
「旅行就是這樣,什麼事情都有可能遇上。不要太糾結了!」
這趟66號公路之旅是史密斯與陶德的父子之約。陶德與父親約好,等到自己考上駕照之後,要載著爸爸跑遍這條承載美國歷史及文化的『母親之路』。
史密斯於是放手將行程規劃全都交給陶德安排。雖然陶德對於自己搞砸訂房一事感到很懊悔,但史密斯卻覺得,這是個放手讓孩子學習的大好機會。就算經歷失敗,只要下次更謹慎點就好。
「……」陶德依舊板著臉繼續開車。
此時,警車的鳴笛聲響起。
「什麼?」陶德驚訝地看向後照鏡,他完全沒有看到警車的紅藍警示燈。
史密斯出聲提醒:「陶德,減速!你超速了。」
接二連三的衰事讓陶德忍不住抱怨:「他們怎麼可以這樣?偷偷摸摸躲在黑夜裡,連燈都不開跟在我們後面!就為了開幾張爛罰單?他們有這麼缺業績嗎?」陶德嘴中咕噥著幾句髒話,準備將車停到路邊。
一根木製電線桿從黑暗中衝了出來,出現在陶德車前。「什──」陶德眼看要迎面撞上電線杆,於是急轉方向盤並重踩剎車。
「等等!不要──」史密斯還沒來得及阻止,便迎來一陣天旋地轉。伴隨著金屬撞擊以及玻璃碎裂的聲響,整台車翻了過去。
「陶德,你沒事吧?」史密斯問。
「……我……沒事。」
「我們先爬出去吧!冷靜點,不要刺激到警察了。」
「……我知道了。」
奇怪的是,在陶德與史密斯從翻倒的車內爬出來後,仍舊沒有看到警車的警示燈,更沒有看到警車。
「什麼?你剛才有聽到警車鳴笛吧?老爸?」陶德拿出手機照亮四周,但仍然沒有看到任何一台警車。
史密斯也滿臉狐疑:「我也有聽到,很清楚地聽見了。」
「這該死的電線桿為什麼會設置在這麼靠近路中間啊!我他媽一定要申請國賠,告死這些──」當陶德將光線照往剛才要撞到電線桿的位置時,卻沒有看見任何電線桿。
陶德開始覺得不對勁,他回過頭:「老爸,你剛才有沒有──」史密斯也消失無蹤。
「老爸?」陶德四處張望並照亮周圍。
「老爸?你在哪裡?」他往路旁搜索父親的身影,但路旁除了低矮的灌木叢外什麼也沒有。難道史密斯回車上拿東西了?陶德趴在地上並照亮車內,但依舊沒有看見史密斯。
陶德站在無人的曠野上,不知所措的張望著:「這到底是──」
「──」此時,波普爵士樂忽然響起。陶德原以為是自己車內的收音機因為車子故障而打開,但這音樂明顯不是從車內傳出,而且音量之大像是要響徹整個曠野般。
陶德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不遠處傳來收音機轉換頻道時所出現的雜音。「我對你很失望!兒子!」史密斯大聲斥責的聲音從前方的黑暗中傳來。
「老爸?」陶德感覺到有些怪異,因為那聲音聽起是史密斯拿著擴音器說話的聲音,可是他哪來的擴音器?而且又為什麼忽然要拿擴音器出來?
「你搞砸了一切!」史密斯的聲音再次傳來。陶德感覺到自己離這個聲音愈來愈近了。
「不過沒關係……」
陶德停下腳步,他手機照著面前枯槁而細長的圓木,這是剛才的電線桿。他抬起頭。
「因為我會吃了你。」一隻由木頭構成的巨大手掌將陶德緊緊攫住。
陶德緊握著手中的手機,手機的光線隨著陶德被高高舉起而照亮了『它』的身軀。它是個瘦長且高大,手腳有著如乾癟木頭般的紋路,胸口有著緊緊纏繞數條電線的怪物。
「呃咳!」被緊握住的陶德咳出鮮血。他被怪物舉到頂端,怪物的頭頂竟然是由兩個擴音器組成。
史密斯的聲音從怪物頭上的擴音器傳來:「旅行就是這樣,什麼事情都有可能遇上,不要太糾結了。」怪物用手將陶德往擴音器裡頭送去。擴音器裡的如蛇般細長的舌頭捆住陶德的脖子,並將他往擴音器裡拉去。前方等著陶德的是滿布在擴音器圓形底部的成排利齒。
「等等!不要!快住手!誰來救我──」陶德骨頭被咬碎的聲響隨著擴音器播出,他的求救聲在黑暗中戛然而止。
收音機轉換頻道時的雜音再次出現,喇叭頭中傳來陶德的聲音唱著:「行駛在荒涼漆黑的公路上,陰風吹亂我的頭髮,大麻煙溫暖的香味,在空中飄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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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這個短篇靈感源自於前段時間很紅的siren head的影片。與其他短篇一樣,這篇不會有續作(笑)。
哀不要說續作了,最近已經忙到連假日都要加班了。可能之後更新阿爾帝岡的時間會變得不固定,但我還是儘量會在一星期內更新一次的QQ
喔對了,附上siren head影片網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