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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X/ZA]猛毒記憶<第二章>

作者:阿沛│2020-05-12 23:25:24│巴幣:0│人氣:176
[文章屬性警示]
本文為洛克人X 同人小說,CP為傑洛x艾克賽爾,如有雷到CP建議不要點入
程度約清水到砂糖,不是特別硬派的癿文寫手,僅點到為止
文章預設為X8之後,與主線劇情無特別關係,僅沿用原作人物背景設定
本文有設置自創角色,如不喜歡自創類型角色參與也建議不要服用。
以下為本文

***
***
(有人在觸摸我,有人在對我說話,有人在看著我,有人對我感到失望。
 
這些,是真的嗎?
 
為什麼我甚麼都無法回應呢?
 
嘿,你知道嗎?你知道我發生了甚麼事嗎?
 
好像在下雨了。
 
下在我的內心。)
 
「嗚嗚...,嗯,啊。」
 
在透著儀器或藍或綠的光線之下,視線變得相當朦朧不清,但身體深處的緊繃和疼痛感已經改善了許多,艾克賽爾放鬆了身體,仔細辨識了周遭的環境,他發現自己身處某個休眠艙當中,外頭雖然依然是個陌生的地方,不過已經不會令自己緊張了。
 
「塔克洛,塔克洛?」艾克賽爾坐了起來,環顧四周,一個人都沒有「時間...時間。」
 
艾克賽爾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他現在只擔心自己又睡了好幾天,忘記跟傑洛約定好每天要回報的事情,自己的電子頭腦與環境網路連接之後,發現離與傑洛會面的時間不過才過了幾個小時。
 
「呼,我也太過神經緊張了。」艾克賽爾用手掌揉著眼睛,不禁笑起自己的慌亂和毛躁「好好出任務吧,艾克賽爾,現在是該休息的時間。」
 
艾克賽爾深深吸了一口氣,仔細讓自己感受著當下的寧靜,一面思考著方才似乎在夢境當中,接收到了不尋常的情緒波動,那是一股很難過的心情,它在蔓延、在鼓動,不過比起之前的狀態,艾克賽爾已經感覺好多了。
 
*唰*的一聲,研究室的門被打開了。
 
「你醒了啊?怎麼不多休息一下,你的身體應該還是很不舒服吧?」
 
進門的是一個塔克洛的隊員,他抱了一些資料進來,在桌上找了個空位丟了上去。
 
「啊,這個...,我想起一些事情就...。」艾克賽爾笑著搔搔頭「我覺得身體好多了。」
 
「那太好了,塔克洛說如果你醒來了,就叫他過來,我現在就請他過來。」這位隊員立刻開啟通訊。
 
「喔,嗯,麻煩你了。」原本想要再回去躺下的艾克賽爾,聽到隊員這樣說,只好維持坐姿。
 
在隊員進行通訊時,艾克賽爾打量著四周,這是一個精密的研究室,空間相當寬敞,四周圍繞著中島式控制檯面,遠處還有環繞式的大型螢幕,自己所在的休眠艙在整個研究式的正中央,由於時間接近午夜,這裡的光線被調得非常暗,只有幾個儀器的介面還亮著燈。
 
「...奇怪,塔克洛怎麼不接通訊?」隊員壓著耳部配件,嘀咕著。
 
「啊,如果他在忙,可以不用過來了啦,我其實也還想繼續休息...。」艾克賽爾揮揮手。
 
「不行,關於你的事情,塔克洛是很嚴格要求一定要回報,我一定得回報。」隊員再度撥下了通訊。
 
「關於我的事...好吧。」艾克賽爾明白塔克洛這類型的人,對於他的命令還是聽話比較好,不然鬧了半天,對方還是會做他要做的事情。
 
數分鐘後。
 
「塔克洛說他馬上過來,請艾克賽爾稍等一下。」這位隊員再度抱起另一堆資料,準備要離開。
 
「那個,請問。」艾克賽爾開口「你們跟塔克洛一起工作的時候,都蠻安靜的,是因為塔克洛很兇嗎?」
 
隊員歪了歪頭,表情有些困惑。
 
「兇?你怎麼會這麼想呢,我們只是專注在自己的工作上,塔克洛只有在進行研究的時候看起來很嚴肅而已,事實上他是一個很會照顧人的前輩,有甚麼問題都可以問他的。」隊員的聲音相當有精神,似乎非常推崇塔克洛「別看他冷冷的,他相當有女人緣喔。」
 
「喔喔,是喔。」對方說了不相干的事情,令艾克賽爾有點尷尬,不過對話中有股既視感,艾克賽爾若有所思。
 
「請問,怎麼了嗎?」隊員問。
 
「啊,不,沒事,只是塔克洛讓我想起一個朋友。」
 
「你的朋友也是萬人迷嗎?真是好啊,這種有才華的人,多交幾個對自己也有幫助喔。」他笑嘻嘻地回應艾克賽爾。
 
「萬人迷...嗎?」艾克賽爾仔細的想了想,傑洛確實走到哪裡,都有女生在注視他。
 
「對啊,塔克洛雖然外表看上去相當冷酷,也不太愛笑,但能力很強,也很體貼,支部這裡有很多女性雷普利很喜歡他呢,哈哈,她們若有機會當塔克洛的組員,不曉得還會不會這麼喜歡他呢。」
 
「這是甚麼意思呢?」艾克賽爾有些好奇。
 
「意思就是說啊...。」這位隊員似乎想起了甚麼,正打算繼續說的時候。
 
「你們在聊甚麼?」另一個人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打斷了這位隊員的談話。
 
艾克賽爾望去,那個人正是塔克洛本人。
 
「啊,塔克洛,我們在聊你的事情啦,總部的獵人對你很好奇。」隊員揮揮手,表示一切正常「我們正在講獵人支部的女生都很喜歡你的這事情啦。」
 
「別這麼無聊...,叫你拿個文件卻聊起八卦,返回你的工作崗位。」塔克洛雙手插腰,有些不滿。
 
「好的,好的,別生氣啊。」
 
艾克賽爾看這位隊員搖搖擺擺地走向門口,他對艾克賽爾揮揮手,然後消失在門後。
 
「很抱歉,做了任務以外的事情。」塔克洛靠近了艾克賽爾,他的高度讓艾克賽爾必須抬頭看著他「沒有感覺到任何不舒服嗎?」
 
「啊,嗯,沒有剛剛那麼...不舒服了,嗚喔!。」
 
塔克洛修長的雙手順勢捧起艾克賽爾的臉頰,艾克賽爾有點被這突然而來的舉動嚇到不知所措,讓他急著想掙脫。
 
「冷靜點,沒事的。」
 
他發現塔克洛透過光學鏡頭好像正在觀察著甚麼,艾克賽爾試著放鬆身子,讓塔克洛觸碰自己,然而不時四目相接,讓艾克賽爾相當不自在。
 
「那個...你在做甚麼?」不確定目光到底要放哪裡的艾克賽爾,眼神四處亂飄。
 
「看著我的眼睛。」帶著磁性的嗓音,卻感受不到塔克洛的情緒。
 
「啊?」這是相當令人意外的要求。
 
「我要做檢查。」塔克洛平靜的說著。
 
「我,我不需要躺下來檢查嗎?」艾克賽爾慌張又尷尬的想掙脫,但塔克洛仍然抓著自己不放。
 
「不用,你看著我。」塔克洛更加靠近艾克賽爾,艾克賽爾幾乎可以看見他的金色的光學鏡頭正在校正距離。
 
「可是...。」動力爐的運作似乎加快了不少,艾克賽爾並不習慣那種被緊盯著的感覺,這讓他想拔腿逃走,但塔克洛的氣勢既平靜又強勢,艾克賽爾只能順勢而行。
 
艾克賽爾發誓塔克洛的光學鏡頭比夜晚的貓頭鷹還要銳利,好像能把自己身上每一道迴路都徹底看清似的,在他眼下沒有任何能隱藏的真相。
 
「好了。」幾秒鐘後,塔克洛放開了艾克賽爾「真不愧是總部的獵人,性能相當優越,重製的迴路已經開始正常運作,並且與你的主系統取得了一定的協調,你的不適感會慢慢減緩。」
 
「這樣就完成了?」艾克賽爾感到不可思議。
 
「這套系統,大概是目前水準最高的掃瞄系統。」塔克洛指著自己的雙眼「微量的紅外線,可以進行機體的基本掃瞄作業。」
 
「呼...原來你的眼睛還有這種功能,塔克洛,看著你的眼睛讓我超有壓力的呢。」掙脫塔克洛的艾克賽爾,兩腿一縮,窩進了休眠艙,半開玩笑的說著「好像連我變身之後的狀態都可以一眼看穿。」
 
「是的,我可以。」
 
這樣的回答另艾克賽爾吃驚,他盯著正在撰寫紀錄的塔克洛,這個冷靜、寡言、不流露感情的外表,卻擁有能檢視一切雷普利秘密的雙眼,令艾克賽爾感到一絲恐懼。
 
「...從來沒有人能看穿我的拷貝能力,你擁有這樣的能力,應該去當偵察組的獵人才對吧。」艾克賽爾認真覺得這當中似乎搞錯了甚麼。
 
「曾經也有人這樣建議過我,但很遺憾,我的雙眼能夠在敵方的偵察系統中被掃瞄到,並不適合成為偵察獵人,這就是所謂有一好,沒兩好吧。」塔克洛將撰寫好的資料放入電子檔案庫「況且,我喜歡做研究,當研究員很好。」
 
「而且你的研究班,都很喜歡你耶,支部這裡有你在,真讓人放心。」艾克賽爾露出了一絲微笑,想讓這稍有壓力的氣氛緩和些。
 
「...真的...嗎?」
 
「呃?」
 
艾克賽爾第一次看見那不可一世的金紅色雙眼,垂下了眼瞼,高挑俊俏的身段微微的弓起身子,髮絲順著他的肩頭滑落,他環抱著自己的雙臂,輕靠在艾克賽爾的休眠艙旁邊,若有所思。
 
「抱歉,是不是我說錯了甚麼了?」見到這景況的艾克賽爾,再遲鈍也無法忽略塔克洛隱隱散發的陰鬱。
 
金色的目光突然轉向了自己,艾克賽爾倒抽一口氣。
 
「只要有你...。」塔克洛纖細修長的手指不自覺的再次伸向艾克賽爾,坐在休眠艙內的艾克賽爾反射性的往後閃躲。
 
「那個...。」就在塔克洛的手要碰到自己的時候,艾克賽爾閉上了眼睛。
 
「啊,抱歉。」眼前的少年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讓塔克洛停住了動作,他抽回了手。
 
「你沒事吧?」塔克洛那一瞬間的失神,令艾克賽爾相當印象深刻。
 
「...。」塔克洛欲言又止「對不起,艾克賽爾,謝謝你。」
 
留下這句話,塔克洛隨即起身,快速的離去。
 
「等一下,你幹嘛要道歉啊。」被弄糊塗的艾克賽爾實在無法無視這樣的塔克洛,他嘗試叫住塔克洛。
 
「你該休息了,明天早上我會來叫你起床,你放心的睡吧,研究還有很長一段路,保持體力,不要太逞強了。」
 
塔克洛沒有回應艾克賽爾的呼喚,頭也不回地走出了研究室的大門。
 
「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一頭霧水的艾克賽爾,躺入了休眠艙,艙門關上,釋放出能令雷普利安然休眠的離子霧氣,艾克賽爾雖然想繼續思考塔克洛的事情,電子腦轉了幾圈後,終於也熬不過塔克洛那張隱藏起一切的面孔所帶來的謎團,進入休眠。
 
***
大約在一個小時前,極東支部的頂樓,遠方的海平面仍是寂靜的深黑色,拂曉時分,四周空曠且無遮蔽物,不時有大風颳過,在這裡,站著一個人,他似乎正在跟誰通訊對話。
 
「...按照你們的要求,我已經盡全力在進行了,但時間,我需要更多時間。」一名男子的聲音,略顯焦極,他在陰暗的角落說著。
 
「時間?真是奢侈的東西呢,你知道病毒在他身上已經有多長時間了吧?他倒是應當被嘉許幾句,可以撐到現在,可真是不容易啊。」從男子耳機中傳來不懷好意的語氣。
 
「拜託你,讓我跟他說話...。」
 
「明天,我要聽到好消息。」語畢,對方切斷了通訊。
 
狂風颳起陣陣轟隆聲響,遠方似乎有些物品被風吹起,撞上了物體。
 
「...可惡!」
 
男子低下頭,大聲咒罵著,然而風聲蓋住了一切的事實,夜晚隱蔽了此人的身影,卻蓋不住他額頭上熠熠生輝火紅色晶體,銀色髮絲被風吹亂,正當男子從烈怒中回神,另一則通訊打了進來。
 
「塔克洛,你在哪裡?A計畫回來了。」
 
隱藏在黑暗中的男子,名為塔克洛,或許在外人的眼中,他寡言、沉穩、聰明,且冷靜,然而這一且在此時此刻,不復存在。
 
***
次日的早晨,這是在總部的晨會現場。
 
「你說的我明白了,辛苦了,傑洛。」說話的人是席格納斯,他剛剛聽完傑洛對艾克賽爾現況的報告,點點頭「極東支部塔克洛,是的,我知道他,是相當優秀而且聰明的病毒解碼研究者,我曾幾度要將他調來總部任職,都被他拒絕了。」
 
「總監認識他?」艾克斯說。
 
「他是跟艾莉雅同期的研究員,分發時極東支部需要人手,所以被分派去了極東支部,而且極東算是他的故鄉。」席格納斯若有所思「他好像有親信的人在那裡,所以我幾次邀約調職都沒有成功。」
 
「這件事,要回報給政府單位知道嗎?艾克賽爾看來沒辦法立刻返回總部了。」艾莉雅微微皺著眉頭,有些傷腦筋的表情。
 
「不,不用,政府那裡我來處理就好,塔克洛的專長就是病毒防制與疫苗開發,他的實力無須懷疑,然而,蕾雅。」席格納斯轉向蕾雅「我之前委託你調查的事情,查得如何了?」
 
「是的,雖然目前還沒有找到製作疫苗的B計畫,不過我查出了病毒入侵的方式和路徑。」蕾雅敲打著自己面前的鍵盤,席格納斯身後的巨型螢幕亮起「目前根據資料顯示,幕後主使者很可能是人類。」
 
「人類?」艾克斯起身,相當不能接受,他抬頭看著蕾雅放上巨型螢幕的資料,一張巨大的地圖上出現數個紅色光點。
 
「是的,以目前回報的事件來看,病毒是透過網際網路散播的,追蹤其IP位址,大部分都是落在人類居住的區域。」蕾雅隨著螢幕上的一步步數據解釋著「雖然每一起病毒事件追蹤過後,發現投置病毒的位址都不一樣,但全部都是掛名在人類之下的個人電腦所為。」
 
「這次事件的對手,會是人類嗎?」帕蕾朵露出傷透腦筋的表情。
 
「手段相當不高明呢,我想應該是某些瘋狂的工程師進行的競賽遊戲吧,他們隨機選取登入各大網路拍賣、商城、網路銀行和餐廳的雷普利編號,任意散布病毒,想製造恐慌。」蕾雅冷靜地分析著「雖說手段並不高明,但病毒本身卻相當狡猾,很難破解,直攻雷普利的中樞,幾乎連阻斷的機會都沒有,要防範唯有先行注入疫苗才能抵抗。」
 
「也就說,疫苗尚未完成之先,我們只能採取防禦措施了。」傑洛低頭思考。
 
「我得約談人類的網路警察總部,模擬對策。」席格納斯低頭思索。
 
「以目前替所有獵人搭載的病毒防禦晶片來說,可以稍微拖住病毒擴散的時間,如果病毒沒有進化的話,我想撐個一兩週是沒問題的。」帕蕾朵撫著下巴「但更重要的是盡快把這些人繩之以法啦!」
 
「說得不錯,擒賊先擒王,這部分我會跟人類警察進行合作的。」說話的是艾克斯,他似乎已經準備好了。
 
「看來案情稍微有些明朗了。」傑洛說。
 
「那麼,傑洛追蹤艾克賽爾進度之餘,也請你多擔待任務了,期盼能夠很快有好消息。」席格納斯對在座的所有人點了點頭「總部與支部是上下一條心的。」
 
此時領航員室的事件通報警示燈突然亮起,通知艾克斯與傑洛前往出擊準備中心聽取簡報,艾克斯與傑洛隨即起身。
 
「走吧。」傑洛說。
 
「好的。」艾克斯回應。
 
依然是必須等待的一天,傑洛心裡一面掛念著艾克賽爾的研發工作,一面思考各種可能突發的事件,雖然斬殺敵人相對容易,但那也是非不得已的手段了,他看了看身邊的艾克斯,艾克斯似乎也是一臉的憂慮。
 
傑洛於是決定暫時不討論艾克賽爾實際的情況,直等到時機成熟再說。
 
***
同日一早,塔克洛帶著隊員走進研究室的時候,艾克賽爾已經站在研究室的窗戶邊,看著外頭的曙光了。
 
「早安啊,塔克洛,這個研究室的位置真好,可以看見海面上的日出耶。」艾克賽爾很開心的向塔克洛分享自己的發現「昨晚我聽見了大海的聲音,一直夢見在海邊看日出,沒想到今天早上就成真了!」
 
「...,你精神很好呢。」塔克洛的回應毫無精神,跟昨日判若兩人。
 
對艾克賽爾來說,他喜歡身邊的人都能開心,高興,情緒低落這種事情,他會很自然地開點玩笑,緩解氣氛,所以情緒變成艾克賽爾很容易察覺的東西。
 
「怎麼了呀,你看起來超沒精神的,昨晚沒有休息嗎?」艾克賽爾決定繼續保持微笑,想喚回那個能跟自己自在地對話的塔克洛。
 
塔克洛沒有回話,他靜靜地將自己手中的東西放在一旁的工作檯,向艾克賽爾招招手。
 
艾克賽爾靠近了塔克洛。
 
「艾克賽爾,今天的研究會相當的辛苦,但不論你發生甚麼事,我希望你可以完全相信我,我一定...會保護好你。」塔克洛的雙手輕置在艾克賽爾的肩頭上,語氣中帶著沉重和嚴肅。
 
艾克賽爾看見塔克洛的瞳色盪漾著微微的曙光,相當漂亮,但為什麼他的表情這麼悲傷?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這樣對我說,我一直都很相信你,塔克洛。」艾克賽爾回答得很快。
 
「...。」塔克洛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苦笑著,因為艾克賽爾的回答,好像完全不了解風險「你真的相信?」
 
「這就是我的任務不是嗎?我如果不相信塔克洛,要怎麼完成任務呢?」艾克賽爾帶著自信,語調輕鬆,這似乎能感染許多人「這是我們合作的好...。」
 
「你曾經為此差點送命,你還記得吧?」塔克洛顯得有些激動,打斷了艾克賽爾「製作疫苗最快的方法...只要無視你的性命,再難的疫苗也能寫出來...。」
 
「我知道啊,但機能停止這對獵人來說不算是威脅。」艾克賽爾肯定地點點頭「怕死,怎麼成為獵人,怎麼能保護重要的人呢?而且,塔克洛是不會讓我死的,對吧?」
 
塔克洛陷入震驚的沉默,天真得愚蠢?或許是的,但那股無畏的勇氣並非無法察覺,眼前個頭矮小,纖細瘦弱的雷普利獵人說的到底是大話,或是深刻的覺悟?無論哪種,塔克洛都感到違和。
 
研究者與獵人之間的差異,然而彼此的關係是缺一不可,獵人需要研究者研發更便捷的武器,研究者也需要獵人們所採集的樣本和金屬做為晶片開發元素,並且對塔克洛來說,艾克賽爾的存在,有更特殊的意義。
 
「你比我想像得,還要堅強呢,艾克賽爾,我讀過關於你的紀錄,不論是紅色警戒,還是失樂園事件,即便你身邊有著許多相當優秀的獵人,你似乎不曾過多的倚仗他們的力量來讓自己輕鬆點,很多時候都是自己完成許多困難的任務。」塔克洛的表情明顯比方才放鬆了些「幾乎對任何任務都來者不拒,你難道都沒有害怕或恐懼的時候嗎?」
 
「我...。」艾克賽爾以為自己可以很輕鬆的笑著混過去。
 
但在塔克洛那雙看透一切的雙眼注視之下,心中有一塊黑暗的區域蠢動蔓延。
 
害怕?恐懼?別傻了,怎麼可能沒有呢?自己的恐懼,是自己最清楚不過的,是因為善於隱藏,善於對外界表現最勇敢和無懼的一面,懼怕這種事情是不該存在的,但是...。
 
(你只是隱藏了,那些恐懼並沒有消失,我告訴你,你很快就會獨自面對那些難以忍受的孤獨和寂寞,沒有人會真正留在你身邊,雷德死了、艾克斯也不喜歡你、傑洛也嫌你麻煩,你只是因為擁有複製能力而讓人在乎,若你沒了這能力,你甚麼也不是。)
 
(等等,這些是?)
 
艾克賽爾頭漸漸地低下,思緒飄去很久很久以前,許多獨自埋葬的恐懼記憶裡。
 
「...?」塔克洛看著艾克賽爾。
 
(沒有關係的,明明已經藏得很深了,現在突然想起來,也很快會過去的,艾克賽爾,沒有關係的,那些都是以前的事情,不會再來找你的,況且現在,你身邊有艾克斯,有傑洛,有...。)
 
「我...。」
 
塔克洛注意到艾克賽爾的語塞,他示意其他組員先離開研究室,讓他自己來處理艾克賽爾的事情。
 
組員們相當有效率的離開後,塔克洛對著艾克賽爾單膝跪下,好讓自己的視線能好好看著艾克賽爾的面龐。
 
「嘿,艾克賽爾,看著我。」塔克洛的指節輕抵著艾克賽爾下顎,溫柔地引導著艾克賽爾的目光「抱歉,如果我讓你挑起很不好的回憶,真的很抱歉,我無惡意。」
 
然而眼前的少年雷普利依然面無表情,不過漸漸地回神,牽強的笑著。
 
「對不起,塔克洛,雖然要談堅強,我應該算很不錯的,但說逞強...也是常有的事,說不害怕,是騙人的吧。」很勉強地,艾克賽爾從恐懼中擠出理智「傑洛也...對我這樣說過,他不知道我為什麼總是這麼愛逞強。」
 
「艾克賽爾,如果我有猜錯先向你道歉,但,你喜歡傑洛對嗎?」塔克洛露出淡淡的微笑。
 
「你怎麼...。」艾克賽爾睜大了眼睛,以為是不是自己甚麼時候說溜了嘴,但不一會兒便明白了「你的眼睛,原來連這種事也可以知道嗎...。」
 
艾克賽爾立刻將自己的目光藏起,往別處看,然而方才勾起的諸多情緒,在塔克洛提到了傑洛的名字時,竟化為無比的不安與傷心,想見傑洛的情緒很鮮明,更想起傑洛在自己最無助的時候,是怎麼護著自己的,想到此,艾克賽爾的眼眶注滿了液體,溢出了眼角,淌落,眼淚真的是最容易背叛自己的東西。
 
見到艾克賽爾這樣反應的塔克洛,捧起艾克賽爾的臉龐,拇指指腹替艾克賽爾抹去了淚水。
 
「艾克賽爾的心,很真,我相信傑洛他一定也知道,所以昨天並沒有苛責你,但,他肯定也很不希望你受到傷害吧。」塔克洛輕聲地說著「我頂多能看出你的情感迴路是如何運作的,但並不能知道對象是誰,直到昨天與傑洛的視訊之後,我才了解的。」
 
「真的那麼明顯啊...真的很丟臉耶。」艾克賽爾擠出笑容,尷尬的摳摳臉頰。
 
「這沒甚麼關係的,艾克賽爾的電子腦中,有著專屬傑洛才能觸發的迴路,你天真、勇敢、真誠,而且正義感十足,受到觸發後導向了束手無策和慌張,若不是很信任很在乎的人,是辦不到的喔,可見傑洛是你相當認可和信任的人吧。」塔克洛輕輕撫過艾克賽爾的臉頰,認真地說著「正因為艾克賽爾是這樣特別的個性,我才...這麼猶豫。」
 
「猶豫甚麼呢?」
 
「猶豫是否真的要倚靠你的複製系統製作疫苗,你知道這次病毒會影響感情迴路和智能,我是不是應該要另尋辦法,但是我...。」
 
塔克洛中斷的語句讓艾克賽爾很在意,因為塔克洛臉上,不再是方才的溫柔,而滿溢而出的苦澀與焦慮。
 
「我已經沒有時間了,艾克賽爾。」
 
「...?」
 
艾克賽爾還不懂塔克洛在說甚麼,突然之間,艾克賽爾感覺到自己腰背和臀部被環抱,身子被一個力量牽引,塔克洛的額頭靠上了自己的腹部。
 
「你...你在做甚麼?」艾克賽爾有些驚訝,他扭動著身子想脫身,但塔克洛並不打算放手。
 
「我知道這樣做很狡猾,但拜託你,艾克賽爾拜託你,協助我,救救我弟弟。」
 
塔克洛的環抱很沉重,重到艾克賽爾難以想像,恐懼,自己所熟悉的恐懼,在塔克洛身上壓得他隨時會倒下,艾克賽爾發現,自己所面對的,是一個跟自己一樣的心,外在堅強,但內在柔軟得難以承受痛苦的事,在那雙看透真相的雙眼後面,隱藏著讓他恐懼萬分的事實。
 
「只有你可以救他...我拜託你。」
 
「你...。」突如其來的要求,艾克賽爾正在猶豫是否推開塔克洛,塔克洛抱得更緊了「等等,你冷靜一點。」
 
「他的身體裡面,被注入了那種病毒,我弟弟他...,我沒有時間了。」塔克洛激動地握著艾克賽爾的雙手,金紅色的雙瞳瞇成了一線,焦慮與擔憂顯於言表。
 
「...,,告訴我發生了甚麼事。」艾克賽爾安靜了一陣子,而後如此說。
 
***
隔日深夜,傑洛結束了一整天的任務,回到了個人室,發現了電腦中有一封郵件。
 
「...。」疲倦的他一度不想打開這封信,但在看過寄件人之後「極東支部,塔克洛?」
 
傑洛在電腦前坐下,點開了信件,信件中是一段短片。
 
按下撥放,影片出現了塔克洛。
 
「傑洛,很抱歉打擾,今日艾克賽爾的任務回報紀錄,由我負責轉達,如你所見,艾克賽爾目前仍是昏睡的狀態。」
 
隨後傑洛看見是艾克賽爾躺在休眠艙中熟睡的影像畫面,然而休眠艙外數條大小不同的電線插在艾克賽爾的身上,看著格外刺眼,幾名研究員在艾克賽爾身邊走來走去,調整儀器,在所能見到的電子螢幕上,有著許多數據在跑動,傑洛僅僅只能辨識出艾克賽爾的生命跡象略顯微弱。
 
「由於今日稍早無法親自聯繫上你,所以製作此影片以茲回報艾克賽爾今日的疫苗製作進度,目前正嘗試置入模擬病毒的階段,如果複製系統能成功騙過模擬病毒,那麼下一步就會是放入真正的病毒疫苗製作,然而當模擬病毒置入後,艾克賽爾就此陷入昏睡,A Trans系統正在逐步適應模擬病毒,並創造出迷走空間,直至今晚進度算相當不錯。」
 
當塔克洛再度出現在螢幕上,並解釋現況時,傑洛坐下,打算仔細地聆聽。
 
「這次的研究並不能確定甚麼時候能完成,但過程中的數據都相當的有幫助,研究中有任何進展,我將隨時與你聯繫。」
 
影片結束。
 
傑洛緊皺著眉頭,他相當不滿這次的回報,不,這根本算不是回報,未知的事情太多,讓傑洛產生更多難以釋懷的謎。
 
「就這樣?」
 
接下來又不知道幾天的時間不能親自與艾克賽爾面談,傑洛心中響起了警鐘,一個念頭促使他撥了通訊。
 
「...艾莉雅,你能聽到嗎?」
 
「是的,傑洛,有甚麼事需要協助?」艾莉雅迅速且立即回覆。
 
「極東支部今天有向你匯報任何艾克賽爾的任務進度嗎?」
 
「根據我這裡的資料,他們只有回報說艾克賽爾任務進度%數是48%。」
 
「沒有任何艾克賽爾本人的回報?」
 
「我以為艾克賽爾會直接跟你做回報,發生甚麼事了?」艾莉雅覺得傑洛的狀況不太尋常。
 
「無法聽取本人的回報,對我而言都不能算是回報,我根本沒有辦法掌握到艾克賽爾真正的行蹤。」傑洛嗓音略帶不悅「請替我向總部申請前往極東支援艾克賽爾的任務,我不認為艾克賽爾應該一人處理無法掌握動向的任務,這次的任務相當難以追蹤,我不能接受的。」
 
「...。」艾莉雅的沉默通常並不代表她沒在聽,而是正在搜尋傑洛要求之可能性「但,總部目前的獵人人力...。」
 
「艾克賽爾這個樣子,我也無法給總部一個交代。」傑洛打算主動嘗試解決現況的可能性。
 
「...。」艾莉雅再次安靜,不一會兒「總監請你明天晨會前去找他。」
 
或許自己的心洩出了焦躁的表徵,突然脫口而出決定去極東的傑洛,在內心找尋這股不甘心是從何而來,異於往常的冷靜,似乎都來自於艾克賽爾死寂的那張臉,傑洛曾經看過,一股彷彿能劈開巨石的力量從他懷中爆發,他想做些甚麼改變現狀,但,一切又得按兵不動,雙向的衝擊讓傑洛在休息室來回踱步到了月亮西沉。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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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ogle Chrome(推薦)
。Mozilla Firefox
。Microsoft Edge(Windows10以上的作業系統版本才可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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