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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之輪迴 第一部 蒼穹 第六章 過往之牢

天啟御子 | 2020-03-23 23:45:37 | 巴幣 2 | 人氣 123


  漆黑之中,真壁一騎感覺自己被喚醒了遙遠的記憶。
 
  盛夏湛藍的天空。
 
  響徹腦海的蟬鳴。
 
  撲鼻的青草香氣,混雜著刺鼻的血腥味。
 
  縮小的自己,手中的樹枝沾染著鮮紅。
 
  「好痛啊、好痛啊!」淒厲的慘叫聲,從面前蹲著的孩子口中發出。
 
  幼小的皆城總士用手捂著左臉,鮮血從他的下巴、臉頰,還有手指的縫隙中滴落,濕潤而黏稠。
 
  「為什麼?」一騎想著,自己為什麼會握著樹枝?為什麼樹枝染成了紅色?為什麼總士的手也染成了紅色?
 
  自己為何會這樣做,一騎忘記了,但他並沒有傷害總士的打算,他想解釋,但只能發出「啊啊啊」這種連他自己都感到不快的恐懼叫聲。
 
  最終,對自己所做的事情感到害怕,無法忍耐的一騎逃跑了,一邊發出丟臉的喊叫,一邊頭也不回的逃跑,逃離那個發生在眼前的事實。
 
  他回到家,躲在自己的房間,一個人顫抖著,等待時間過去。
 
  但真正讓一騎恐懼的事情才剛開始。
 
  一騎沉默著,等待某個人來責罵自己,等待他當著自己的面,說自己做了些什麼,給予自己懲罰,要求自己去道歉。
 
  但,那個『某人』並沒有出現。
 
  黃昏時回到家的父親沒有生氣,他以為一騎只是感冒了,還想帶他去遠見醫院看醫生,一騎只能堅持著說不是這樣。
 
  什麼也沒發生,一騎就這樣膽戰心驚的度過了一天。
 
  第二天,一騎忐忑不安的到了學校,一路上,他想像著自己在學校被要求當著大家的面道歉的模樣,無數次興起想逃跑的念頭,但最終還是沒有逃跑。
 
  如果在這裡逃走了,那種不知何時會被責罵的痛苦不知要何時才會消去,所以,就算感到害怕,一騎還是到了學校,是誰都好,只要能對自己生氣,責罵、懲罰自己,他就能從這個痛苦中解放出來。
 
  但是,沒有任何人對他發怒,無論責備還是懲罰,都沒有降臨在一騎身上。
 
  一切如同往常,只有一個地方不同。
 
  總士沒來學校。
 
  一天過去、兩天過去,總士都沒來學校,也沒有任何人責備一騎,讓他每日都沉浸在自己做了什麼的恐懼中。
 
  又過了幾天,一騎終於想明白了,自己為何沒有被人責備。
 
  總士沒有說,他並沒有說出自己當時在那裏的事情,沒有告訴別人,自己就是弄傷總士的人這件事。
 
  在明白了這件事的當下,一騎心中最先湧上的是難以言喻的安心感,緊接著,一股龐大的罪惡感油然而生,兩種感情交雜混和在一起,盤踞在一騎的心頭,讓他感到難以呼吸。
 
  一騎想去探望總士,想明白自己究竟做了些甚麼,想明白總士的傷怎麼樣了,但他辦不到,恐懼的心情讓他只能龜縮起來,等待總士回到學校的那天。
 
  或許,總士會在大家的面前,將他的罪狀公開於眾,讓所有人都知道一騎犯了什麼大罪。
 
  兩周的時間過去,總士終於來到學校。
 
  那天早上所發生的事情,一騎永遠不會忘記。
 
  「早安,一騎。」對著害怕著對方反應,畏畏縮縮的自己,總士只說了這麼一句。
 
  沒有斥責,沒有憤怒,什麼都沒有,完全一如往常地招呼,彷彿兩人之間並沒有發生過那件事,彷彿總士左眼包著的繃帶是假的一般。
 
  是他自己跌倒的,總士對著大家如此解釋。
 
  一騎知道,從那刻開始,自己就已經永遠失去了道歉的機會。
 
  為什麼?為什麼不責怪我?為什麼什麼都不說?疑問纏繞在一騎的腦海中,在反覆掙扎後,他開始認為,這是總士對自己的懲罰,因為一騎沒有主動說出自己所犯的錯誤,所以總士選擇用沉默的方式來責怪一騎,他要讓一騎獨自永遠背負著這股無法擺脫的罪惡感。
 
  在那之後的日子裡,一騎日復一日的被那股由醜陋的安心感與罪惡感交疊而成的混濁感情折磨著。
 
  直到有天,一騎忽然發現,那些盤據在他心中的感情不見了,就像融化了的冰塊一般,化為水溶入身體中,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一騎開始變得對任何事情漠不關心,他發現只要自己對所有的事情都無所謂,認為不管什麼事情都沒什麼大不了的,就不會再感到痛苦了。
 
  自己大概是哪個部分壞了,一騎有這種自覺,他感到害怕,但那股恐懼也很快就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不時湧上心頭的,如果能消失就好了的想法。
 
  那就是,如今的真壁一騎。
 
  或許該說,是坐上法芙娜前的一騎。
 
 
  一騎是在一間布滿了不知名儀器的房間中醒來的,此時的他剛下床,身體處處作痛,在他身邊,遠見醫院的醫生,真矢的母親,正在幫一騎拆除身上的管線。
 
  「你很努力了,真的很謝謝你,我們能這樣安穩的坐在這裡都多虧了你,一騎。」遠見醫生一邊幫一騎拆下似乎是檢查用的管線,一邊以像是在稱讚著自己孩子的語氣柔聲說道。
 
  那溫柔而充滿真情的語氣,明確的告訴一騎,他辦到的事情究竟多麼偉大,這讓一騎有些難為情,同時也有點羨慕起遠見真矢來。
 
  擁有母親,就像這種感覺嗎?他想。
 
  「回去一定要好好休息喔,知道嗎?」遠見醫生溫柔的提醒道。
 
  「那個,這裡是亞爾維斯嗎?」自己想也不想的就說出這個詞,讓一騎感到有些吃驚。
 
  「是阿,這裡是醫務室。」
 
  「那個,原來還有這種地方啊。」一騎轉頭看向四周的儀器,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明明總想著遠離一切,此時自己卻迫切的想回到熟悉的地方,自己的家、自己的房間,對產生了這樣想法的自己,一騎感到有些新奇。
 
  「詳細的事情,等你回家再問你父親吧。」
 
  「爸爸他也知道阿……」父親也是知道這些事情的,就算已經隱隱察覺,但真正確定的時候,一騎還是感到有些動搖。
 
  一騎在隔簾後換好衣服。「真的不用讓人送你回去嗎?」遠見醫生有些擔心的問道。
 
  「是的,我自己可以走,非常感謝您。」一騎對遠見醫生低頭道謝,然後轉身離開醫務室。
 
  一騎緩步走在階梯上,一邊用手扶著牆壁一邊前進,一路上,他感覺身體輕飄飄的,但每動一下就會感到刺痛,這讓一騎感到有些新鮮,這大概是自己出生以來,首次體會到肌肉痠痛的感覺吧。
 
  由於肌肉痠痛的緣故,即使遠見醫生告訴了一騎回家的路線,他仍花費了比平時更長的時間才走到家門口,而在那裡,站著一位意想不到的人。
 
  「總士?」一騎開口。
 
  聽見他聲音的皆城總士轉過身來,沉默籠罩在兩人之間。
 
  「我們談談吧,你有很多事想問我吧?」過了一會兒,總士開口了,他帶著沉穩的語調,如此說道。
 
 
 
後記 :
 
  一直在考慮要把一騎與總士之間的過去放在哪,雖然這是一部非熱門作的同人作品,基本上會來看的不多(欸不要把鍋推到同人上),但如果不趕快說清楚,不知道這部作品的人是根本看不懂這幾個角色之間的關係的,所以有點硬要的加在這裡了,請多見諒。
 
  我認為同人作品如果寫到原作角色,絕對不能把他的個性改得面目全非(此為個人立場),所以對於角色的個性,我會竭盡所能的從原作進行推斷,這個人遇到什麼事情會產生什麼反應,他對某個角色的態度又是如何,一切都思考過後才會開始劇情的思考,而這之後,如何以文筆呈現出來又是一大難題,跨越這些層層堆砌的難題,才能逐漸寫出東西來,以此篇來說,與原作劇情的分歧即將開始,如果有覺得不對勁的地方可以儘管說出來。
 
  雖然沒多少人看(笑),但我會努力,另外,近期如果時間允許,會開原創新坑。
 
  感謝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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