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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之輪迴 第一部 蒼穹 第五章 墜落之心

天啟御子 | 2020-03-19 23:27:37 | 巴幣 0 | 人氣 188


  夕陽染紅了街道,但與往常不同的是,同樣被染紅的,還有那些將街道分離隔開的巨大鋼鐵牆壁。
 
  奏抬頭看著那些巨大鐵塊,沉默不語。
 
  「奏,確定安全了嗎?」在她身後的階梯下方,攙扶著翔子的真矢開口問道,他們最後找到一處通往地下,似乎連接著亞爾維斯的階梯,不過這裡大概是緊急逃生門之類的地方,所以通往內部的入口並沒有開啟,三人只能坐在樓梯間等待,至少這裡離地面已經有段距離,作為臨時的躲藏處還算能接受。
 
  而現在,距離那些炮火聲消失已經過了一段時間,那股讓奏毛骨悚然的感覺也已經消失,她便自告奮勇,到地面上來看看情況。
 
  「哦,嗯,看起來是安全了,等我一下,我來幫忙。」奏愣了一下,轉頭跑下階梯,與真矢一起扶著翔子上來。
 
  「……這真的是我們的島嶼嗎?」回到地面的真矢環望四周,低聲問道,這座島明明是自己最熟悉的地方,此時的景象卻讓她感到十分陌生。
 
  「真矢,從我們放學到現在,最多應該沒超過三個小時吧?」奏瞇起眼睛,看向『東方』那即將沉入海平面的太陽。「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現在的時間應該才剛過正午才對?」
 
  「是這樣沒錯。」真矢也看向那夕陽,她的聲音聽上去有些虛無飄渺。「……照理來說,應該是這樣沒錯的。」
 
  「總之,先送翔子回家吧,天快黑了。」奏搖搖頭,轉頭看向身邊的翔子。「翔子,妳的身體還好嗎?要不要我揹著妳走?」
 
  「沒問題的,我可以自己走。」翔子那如金絲雀一般輕細的聲音聽上去還是一樣纖弱,但比起與奏和真矢兩人,她看上去還更有精神一些。
 
  雖然這種說法就像是奏對翔子有偏見一樣,但說實話,翔子對這些事態的適應速度真的讓奏感到有些意外,畢竟她總是給人一種柔弱的感覺,不過這也讓奏感到有些慶幸。
 
  現在的奏光是接受眼前的光景就已經竭盡全力,如果翔子因為這些事情鬧起來,她可沒有安慰對方的多餘精力。
 
  三人踏上送翔子回家的路程,但是,由於那些鋼鐵牆壁的緣故,她們好幾次碰上死路,一路彎彎繞繞的花了一個多小時,才總算看見那間位於坡道上的洋房。
 
  遠遠的,奏就看到兩人站在房子外面,是翔子的母親羽佐間容子,還有春日井甲洋。
 
  甲洋看見三人,馬上露出喜出望外的表情,「羽佐間!」對方一邊叫喚翔子的姓氏,一邊著急的朝這裡跑來。「羽佐間,妳沒事吧?」甲洋露出關切的表情。「有受傷嗎?」
 
  看著好友難得著急的表情,奏感覺自己原本憂鬱的心情稍稍好轉了些。「沒事的啦,有我和真矢在。」她帶著笑意說道。
 
  「春日井同學,你剛剛是在避難所裡嗎?」翔子緩緩開口,長時間的步行似乎讓體弱的她有些疲憊,聲音變得有些虛浮。
 
  「是啊,怎麼了?」甲洋疑惑的問道。
 
  「那個……一騎同學他沒事吧?」
 
  就算在黑暗中,奏還是能清楚的看見,甲洋原本因翔子沒事而開心的神情一瞬間黯淡下來,但在短暫的遲滯後,他馬上恢復原本的表情,面帶笑容,開口回應。「恩,我想他應該沒事,羽佐間妳不用擔心。」
 
  「是嗎,太好了。」也不知道翔子有沒有注意到甲洋表情的變化,她瞇起眼睛,輕輕吐了口氣,撫著胸口露出笑容。
 
   「好了好了,翔子一定很累了吧,差不多該進去了,真矢、奏,謝謝你們。」翔子的母親走上前來扶住翔子,同時笑著對奏與真矢說道。
 
  「沒什麼,我們是朋友嘛。」真矢笑了笑,奏也跟著點了下頭——畢竟她跟翔子的母親之間的關係並沒有熟悉到可以質問對方的地步。
 
  質問對方,關於這座島的一切。
 
  「謝謝你們三位了,晚安。」攙扶著翔子,翔子的母親對三人點點頭。
 
  「記得要好好休息喔,羽佐間!」甲洋叮囑,三人目送翔子進入屋子。「謝謝了,遠見、清水。」他轉頭說道。
 
  「沒什麼好謝的,運氣好罷了。」面對熟悉的兩人,奏也不打算遮遮掩掩,直接翻了個白眼。「在那種東西面前,大家都是一樣的。」
 
  「……我要回去了。」真矢壓抑著語氣,但兩人都聽得出來她在生氣。「媽媽跟姐姐一定知道一些事情。」
 
  也是,真矢的母親作為一名醫生,不可能一點都不知情吧,而身為她女兒的真矢卻從頭到尾被蒙在鼓裡,要不生氣是不可能的。
 
  「那麼,就這樣解散吧,明天學校見。」說完,奏忍不住皺眉,在經過了白天的混亂之後,自己口中的『學校』這兩個字似乎突然變得奇怪起來,讓她感到渾身不對勁。
 
  揮別兩人,奏踏上回家的路途——或者該說尋找比較合適,她開始在那堆鋼鐵牆壁中尋找能夠通往自己熟悉的那棟兩層樓的老舊房屋的道路。
 
  在尋找道路的同時,心亂如麻的奏也在試著整理自己混亂的思緒,她知道,如果自己沒有先整理好心情就回到家中,一定會和父母吵起架來,她不喜歡那樣。
 
  但奏還是難以抑制的打從心底感到憤怒,她覺得自己就像個小丑,在那些知情的大人們所搭建的名為『和平』的舞台上跳著天真無邪的舞蹈,直到那金色的怪物來到這裡,拆了這座看似安穩的舞台,才暴露出這裡真正的模樣。
 
  「從一開始就都是假的,龍宮島這座島根本就不是普通的島。」奏伸手撫過鋼鐵牆壁的表面,那光滑冰冷的觸感似乎直接滲入到了她的內心深處。「從地面直接冒出這種東西,簡直就像漫畫小說中才會出現的情節嘛。」
 
  這座島就算不是軍事設施,一定也是與軍隊相關的地方,否則不會有那麼強大的火力,這點事情奏還是知道的。
 
  而那金色的怪物先不論——那東西是奏完全無法理解,從未見過也從未聽過,完全未知的存在,她不打算隨便做出臆測。
 
  這些事情,同學們應該都是不知情的——除了皆城總士以外。
 
  奏知道,她的怒火有一部分來自於這點,為什麼皆城總士會知道這些事情?從皆城總士白天帶領大家避難的行動就知道,他對那個叫做亞爾維斯的地方十分熟悉,絕對不可能只去過一次兩次。
 
  清水奏這個人之所以排斥皆城總士,就是因為他與大人們一樣,總是用虛偽的態度來面對包含自己在內的所有人。而現在,虛假的舞台崩塌了,奏才發現,自己平常的行為就像是台上的小丑對台下的觀眾咆嘯一樣,是如此的滑稽。
 
  奏感到羞恥,她完全無法想像自己在斥責皆城總士時,對方那微笑著的假面底下,究竟帶著什麼樣的心情,是憤怒、悲哀,抑或是憐憫,甚至是都有,光是回想那些畫面,奏就會有種想吐的感覺,她燃燒著的怒火並非向著皆城總士,而是朝向那愚蠢的自己。
 
  又繞過一片鋼鐵牆,熟悉的階梯出現在眼前,奏認得這個地方,只要轉過彎,旁邊就是她家那棟兩層樓的舊屋子了。「呼……哈……」她一邊走,一邊閉上眼,深呼吸了一下,讓緊皺的眉頭舒緩下來,總之,先跟父母談一下吧,相信白天發生了那種事情,他們不會再繼續隱瞞自己了,她如此想著,一邊邁出腳步。
 
  忽然,奏右腳踩空了,在失去平衡的下一瞬間,奏敏捷的反射神經發揮了作用,將全身的重心轉到左腳,她向左側一歪,跌倒在地上。
 
  然後,就著不遠處的路燈,奏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哈哈……開玩笑的吧?」她呆呆地坐在原地傻笑。
 
  在她面前,哪有什麼房屋?在那裡存在著的,只有一個巨大的球形坑洞。
 
  跟她白天看見的坑洞如出一轍。
 
 
後記:
 
  這裡是天啟御子。
 
  打算投稿公會最新的常駐活動,所以晚了一些更新,本來應該前天就寫得完這章的。
 
  我絕對沒有去玩什麼決敗時刻、狗雄聯盟、虹彩八號之類的。
 
  真的,信我,你看我那真誠的眼神 (?
 
  關於奏,我只能說,要讓一個人蛻變,首先得讓她失去些什麼,至少我是這麼想的。
 
  這就是愛啊,讓我們歌頌、讚嘆愛的偉大。
 
  文卡的特別兇,但後記完全沒有修改,一氣呵成。
 
  感謝閱讀。(2020/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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