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霹靂英雄戰紀】粉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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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1981年《帝國大反擊》工作劇照
操偶師:法蘭克歐茲
圖片來源:法蘭克歐茲推特
《星際大戰》系列電影中,絕地大師尤達,從1981年的《帝國大反擊》登場開始就成為家喻戶曉的知名虛構角色,在當年能讓尤達這個角色栩栩如生,除了精緻的戲偶製作與造型之外,也包含了就操偶師的精湛技術。
《帝國大反擊》中有一個橋段,尤達在沼澤邊教路克如何使用原力,尤達親自展示了大小不是關鍵,體格更不是,重點是在心的強大,尤達便把一架沈入沼澤中的X戰機以原力舉起,在《帝國大反擊》中是非常經典的橋段。而其中有一段畫面,是尤達在沼澤邊拿著樹枝的鏡頭,而操偶師則是半身都進了沼澤泥中操偶,然後用偶體內的氣動管線控制臉部的表情細節,這一點的原理跟台灣的布袋戲偶有相當類似的設計-只是台灣的布袋戲偶頭當中,是使繩子控制眼睛與嘴版的張闔,由於需要與真人對戲,《帝國大反擊》尤達的表情較多,要控制的細節也多,所以用的管線就更多了些。
《星際大戰:最後的絕地武士》的幕後,影片中可看到劇組仍舊採用了同樣的操偶技術。
操作尤達的操偶師法蘭克歐茲是知名偶戲大師吉姆韓森的長期夥伴,歐茲11歲時便開始學習操縱木偶,後來他從英國搬到美國紐約,在知名的兒童節目《芝麻街》中擔任演出。1976年,法蘭克歐茲在《布偶秀》(The Muppet Show)中演活了布偶「豬小姐」(Miss Piggy)這個角色,開始展露頭角。
與台灣布袋戲將配音與操偶分工配置不同,美國影視的操偶文化多半是由一人獨自扮演一個角色,歐茲在接受盧卡斯團隊的委託,在《帝國大反擊》當中不但擔任尤達的操作,同時也是尤達的聲演,尤達著名的尖銳嗓音與笑聲,全都是出自於歐茲的個人創作,雖然從1999年開始《星際大戰》前傳的製作大量倚賴數位動畫CGI,歐茲不再擔任尤達的操偶,但是聲音的演出卻一直還是由他擔任,直到2019年的《星際大戰:天行者的崛起》,還是聽得到歐茲所配音的尤達的聲演。
在台灣,布袋戲的操偶技術在電視的轉播獲得廣大的歡迎,在戲迷的支持下,保障了操偶師的技術環境能夠延續,霹靂的製作團隊近年曾經曾拜訪好萊塢的特效製作公司技術交流,卻得了「這麼厲害的武打技術我們也做不來」的回應,《星際大戰》的尤達要遲至2002年的《星際大戰二部曲:複製人全面進攻》才終於使用CGI實現了片中與杜庫伯爵的光劍戰鬥片段,而台灣的布袋戲卻早在1980年代就已充斥打鬥滿天飛的實體動作偶戲了。
霹靂布袋戲的高規格武戲
操偶師造就了許多經典片段。電影《聖石傳說》中冷香水謝一慕,為了要呈現戲偶搭船的畫面,操偶師們與幕後工作人員,都要浸入水中工作,到了近代《刀說異數》中的技術更是發展出全矽膠偶體,造就出花信風的雪中舞劍與風采鈴和素還真罪過一幕,為了展現出更多的戲劇張力,一尊戲偶經常需要兩三個人去負責控制左右手與身軀,讓手部的運動細節能展現的更好。
《刀說異數》中負責操演素還真的操偶師曾描述過他們在拍花信風時困難的情況:「初登場的蹈天橋幾乎就快考倒我們,拍攝過程當中與導演不斷的溝通與討論,單畫面的NG次數常常不下幾十次,素體的動作控制,防止穿幫畫面,該如何遮掩恰到好處又讓動作流暢好看不會有卡卡的感覺,如裸身的全身擦刀、拉背鏡頭站起、水影起刀式等動作,單單這幾項,就拍了好久一段時間,除了全身之外,偶爾穿插一些特寫鏡頭,早晚兩組接拍的過程當中,大家都是哀鴻遍野,哀!哀!哀!這下真的是哀三聲了。另外一組在拍攝片頭時也是吃盡了苦頭,在導演要求要全身的肢體動作之下,單畫面NG次數幾乎快破百,讓操偶師大喊吃不消。最後僅能在確保拍攝美感之餘取捨畫面,只保留最好最美最流暢的動作。」
《刀說異數》中的花信風,操偶的技術已經跳脫了傳統的「布袋戲」概念,以實體偶的方式做角色呈現
霹靂布袋戲當中《刀說異數》當中的武戲名場面,【啞子的哭聲】
無論是《星際大戰》的尤達還是《刀說異數》中的花信風,台灣與好萊塢都不約而同地繼續鑽研偶戲的新技術,創造更多可能,期望讓更多沒接觸過偶戲的大眾能夠被其魅力所折服。
2019年【魔水晶】幕後
實體偶戲的技術在好萊塢仍舊持續的推展,且是一門專門的技術,法蘭克歐茲除了《星際大戰》系列之外,也擔任了1982年的全偶戲奇幻電影《魔水晶》的製作與導演,這部作品直到2019年,還持續推出由Netflix製作的前傳影集《魔水晶:抗爭時代》,觀眾朋友們如果有訂閱Netflix的話,就會看到這部影集與《刀說異數》並列在一起。
金光布袋戲的操偶名場面,鳳后乳搖開槍。
其實,布袋戲操偶技術,不僅只是台灣傳統的文化技藝,也是影視工業中的重要技術,台灣的布袋戲產業其實是相當成熟的影視特攝產業,個人期待台灣的影視工作者可以將這種技術延續,在影視製程上可做出更多的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