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寒風刺骨的夜晚,胡蝶忍身上穿著紫色晚禮服出現在擁有碩大城堡的主人所辦的宴會上。
這也是她今晚的目標之一,暗殺掉這裡的主人。
一身漂亮的禮服並沒有被沾上任何血漬。
胡蝶忍她不像他人主動去弄髒雙手,而是間接地、巧妙地色誘目標,毒死目標。
她的暗殺方式是毒害對象。
她是一名毒使。
身材嬌小、柔弱,更是沒有力氣的她卻有一個龐大的報復,應該說是復仇。
年少的胡蝶忍與姐姐胡蝶香奈惠因父母被人暗殺而落的無家可歸,成為遺族的她們更沒有一晚是能好好睡上一覺的。最終被悲鳴嶼行冥救出,進入了他所在的組織,那時的她們才正式去接觸了社會的黑暗面。
獲得新歸宿的胡蝶姐妹,為了替父母報仇以及為組織報答,她們學習到了許多殺人知識,得到了力量。
在一次的任務中胡蝶香奈惠,被目標所傷,當胡蝶忍趕到現場時,她只能看著自己的姐姐倒在血泊中不治身亡。
「是一個帶著紅色帽子的人。」
「姐姐......!」
蝴蝶香奈惠說出來願望想要忍去達成,但在懷裡漸漸失去溫度的身軀只讓她心中的溫暖的火光轉為火焰壯大地燃燒著,那時的她除了傷心,更是有復仇之心。
當然現在也依然奮力地燃燒著。
風雨交加的夜晚,胡蝶忍的身軀被雨水打濕。
盤起來的頭髮更是加大了肌膚的裸露。
雨滴從前髮低落,她回到了組織裡,向前檯借了毛巾擦拭著後頸。
「胡蝶さん,主公大人找您。」
「啊、好的謝謝。」她將毛巾遞還給前檯,往這整個組織裡地位最大、也是眾人憧憬的人,主公大人的房間走去。
「しのぶ,恭喜裡順利完成任務。」胡蝶忍單膝跪在主公產屋敷耀哉的面前,剛完成任務的她還來不及替換身上的濕衣服,只擦了一半就被找去,顯得有些狼狽。
「謝謝主公大人的賞識。」忍維持同樣的姿勢低頭致意。
「另外,しのぶ,妳的復仇對象童磨已經確認被人暗殺了。」
胡蝶忍驚愕地抬頭,撐在地上的右手有些發軟,不知所措。
「所以這幾天好好休息吧。」
胡蝶忍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回到房間的,只知道剛剛主公的話還在腦海裡回響著,她無法問出是誰殺了迫使她活下去的下三濫。
最終,她洗完了澡,出了房間,來到了組織內設的酒吧。
酒吧前沒有人,於是她選擇了正中間座位並向酒保點了老樣子的調酒。
胡蝶忍細細品嚐著酒杯裡的酒,卻發現嚐不出以往的味道,於是杯緣抵著唇稍微讓液體沾濕後抿了抿嘴。
還是沒有味道。
這時吧檯最左邊有人悄悄入座了,酒保見狀看了忍一眼便移動到那個人的面前去了。
她稍微用視線瞥了一眼,是冨岡義勇。
冨岡義勇舉著菜單看著,穿著一身西裝,腳下還放著一把刀,黑色手套放在左胸前的口袋。
他指了指菜單,隨後闔上,便能看到酒保從容不迫地開火、調飲著。
接著不一會兒送上了沉默的第三者及鮭魚蘿蔔。
胡蝶忍右手揉著太陽穴,左手舉手示意,酒保一邊擦著酒杯,一邊移動到她面前,「跟他一樣的。」酒保點頭放下手上的工作便轉身取出剛剛收回的材料。
她拿起已經快見底的酒杯移動到冨岡義勇的身旁,坐下。
冨岡義勇咀嚼著,一口接著一口沒有停下,如此享受著美食像是活在自己的世界裡絲毫沒發現身旁坐了一個人。
「真是失職了啊,冨岡先生,」忍舉著酒杯端詳著,透過光從酒杯裡的反射,能看到朦朧成列在架上的酒瓶,「要是冨岡先生如此享受的話可能不會注意到早已被我下毒而死了呢!」
「......胡蝶,你是不會那麼做的。」義勇吞下最後一口,放下手中的湯匙道。
「這可難說哦,冨岡先生。」忍也咽下最後一口,雙手仍拿著酒杯撐著頭望著他。
「?」他將碗放回檯上,而酒保剛好為忍送上新的調酒。
「我啊,可是很生氣呢!」
「......?為什麼?」義勇非常不解提出疑問,只見忍一口氣將調酒喝的精光。
「仇人死了,恨不得想把幫我殺掉的那個人給做掉呢。」
義勇突然打了個冷顫,沒有理由的腦中突然出現真的會死的念頭,他趕緊喝了一口酒理了理情緒。
「不是該高興嗎?」
「為什麼?」胡蝶笑著,但卻沒有那個感覺。
「......」義勇無話可說,將酒杯剩餘的酒全數喝光。
「冨岡先生?你要去哪?」義勇抽出手套戴上,彎腰拿起刀,準備離席。
「休息。」
=
冨岡義勇繫下領帶,退去西裝,回憶起今日。
他大白天的來到了寺廟執行了任務,靠著消音手槍輕鬆解決了女性目標,卻意外的發現跟目標在一起的那個男人。
在地下,沒有人不知道他的名字,連續誘拐多名女性並殘忍殺害,至今仍未被警方抓到,是個經驗老道的變態ーー童磨。
冨岡義勇一眼就認出了他,他毫無防備,被發現時只拿起了象徵性的鐵扇,在他慌忙要搜尋槍枝時,仍比不過早已拿著手槍的義勇,他連開了10槍,正好是被誘拐的人數。
他望著躺在地上的男人,2發頭部、4發心臟、4發四肢,精準不偏地造成大出血。最終他等待了十分鐘才打了通電話。
清道夫們進進出出,動作極為自然,像是搬家的工人。其中一人向他報告一些事後,義勇沒有多說什麼,自行離開。
冨岡義勇向主公報告完後得到了讚賞,被詢問要什麼獎勵,但他只是搖了搖頭要求下一個目標。
等他又結束任務後,已經來到夜晚,外頭還下著大雨。
他打開了蓮蓬頭,洗了澡。
換上新的襯衫,穿上外褲,紥起長髮,再次走出房門。
冨岡義勇再次來到了酒吧,吧檯上沒有坐滿,但還算熱鬧。而胡蝶忍趴在原來的位置上,昏昏沉沉地。她的左右沒有其他人,義勇還是選擇了一如往常的位置。
他一坐下,似乎是驚動了她,她呢喃著,最終還是睜開了眼。
「......冨岡先生?」她埋頭,聲音悶悶的。
「胡蝶,妳醉了。」這次義勇沒有拿起菜單,而是點了平常常喝的調酒。
「...我才沒醉...!」忍埋怨地撐起頭,「這個也、那個也都這麼說,煩死了!」
酒保為義勇送上了一杯酒。
義勇看了忍一眼喝下手中的酒。
「......是我殺的。」
「哈?是冨岡先生殺的?」忍聽到關鍵字突然轉動椅子面對他。
「對,早上順便殺掉的。」
「順便......,」忍苦笑著扶額,「運氣真好呢,冨岡先生......。」
「......抱歉。」
「......。」忍視線望著自己玩弄的酒杯,「原來是冨岡先生奪走我活下去的動力呢。」
「......抱歉。」義勇突然覺得非常內疚,緊握著酒杯。
「......既然真的覺得抱歉的話,冨岡先生能給我新的目標嗎?」
「......。」義勇認真地沉思許久,酒杯裡的冰塊晃動了一下,忍有些不耐煩地想要開口。
「那,放棄當殺手,陪在我身邊就好。」他垂矇摸著水氣結成了露珠並讓它滑下。
「......冨岡先生、放棄殺手,倒是可以,但陪在你身邊是?」
「就字面的意思。」義勇望著她,但忍沒有回答。
「胡蝶。好,或不好?」
「......這是告白嗎……?」
他搖頭,「這是求婚。」
おわ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