冨岡義勇他每天都會坐在祭壇前長達十小時,胡蝶屋裡匆匆路過的人都習以為常了。
自從大戰結束後,他過了一個月才從昏迷中甦醒,他是最後一位醒來的,胡蝶屋都為水柱大人的甦醒感到高興,那天晚上煮了非常豐盛,當然還有冨岡義勇最愛的鮭魚蘿蔔。
這天,他又來了。
跪坐在祭壇前面,看著擺有胡蝶香奈惠跟胡蝶忍的照片,總是不知道在想什麼。
栗花落香奈呼再次從這個房間經過終於忍不住了。
她走回自己的房間打開一個盒子,小心翼翼地取出裡面的東西,但她像是怕會消失一般的再次確認手中布料的觸感緊緊抱在懷裡。
她將『遺物』帶來了。
曾經是胡蝶香奈惠的羽織與胡蝶忍的髮飾以及刀,這些曾是胡蝶忍存在的證明。
這時的冨岡義勇才抬起頭看向現今胡蝶屋的主人。他們兩人都沒有說話,香奈呼輕輕的行禮便關上了門離去了。
冨岡義勇看著地上擺放好好的物品,完好的只有她使用的刀與髮飾,而羽織則破破爛爛的慘不忍睹。
他凝視了許久,才起身坐在面前。
輕輕拿起髮飾,捧在胸前。
是什麼事情,讓心如止水的他起了一絲絲波瀾?
是烏鴉說出胡蝶忍死亡的時候?還是她打贏了心心念念的仇人?
他每天坐在祭壇前不斷問著自己,也毫無意義地對著相片問著她,理所當然的沒有得到任何答案。
到底是什麼,讓心中的漣漪至今都未消失,卡在心頭?
於是每天來這裡就成了他的日常,他覺得,總有一天會有解答的,總有一天。
應該就是這天了吧。
在栗花落香奈呼放下她的東西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
在拿起她的髮飾後,更加的確定了,她已經,不會回來了。
另外拿起她的刀,刀鍔的形狀跟髮飾一致更加讓人懷念了。
最後拿起她的羽織,用著殘餘的左手,笨拙的捧在手上。
答案這不是很明顯嗎?腦中頓時閃過話讓他下意識地握緊手上的東西。他閉上眼試著讓自己冷靜下來。
沒錯,答案早就明白了啊。
因為胡蝶忍,因為她的聲音、她的動作、她的意志,讓他不得不認同,她是個很強大的人。
「有支撐的東西,柱才是柱。」
這是他對她說過的話。
她的背後,有鬼殺隊的隊員、有隱的隊員、有胡蝶屋的隊員。
她小小的身軀,有她的信念、有她的理想、有她的復仇之心。
支撐她的東西非常多,但仍比不過胡蝶香奈惠託付給她的夢想,靠著唯一的信念,走到了現在,最終也成功完成了復仇。
「胡蝶,妳完成了妳的夢想了嗎?」他睜開眼喃喃自語地說著。
『當然啦!那麼冨岡先生你呢?』他彷彿有了錯覺,聽到了她的聲音。
「我,還沒。」他垂眼,手中羽織的空洞,如同他的心窩一樣。
「因為一生都不可能會實現了,胡蝶。」
他透過了手上的羽織,耳邊回響起烏鴉的喊聲,像是看到了那時候的她高興地飛向另一隻蝴蝶一同至遠方的兩朵鮮花。
然而她再也不會回來他的身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