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早去掛了耳鼻喉科的號。我報到後,就找了個位置坐下來。我通常找位子都要跟旁邊的人空著一格,但由於假日的門診人數很多,位子本身已屬難求,有了我便坐下。此時,我身邊坐的,是個特別的男生。
因為他戴著耳機,我以為他是隨著音樂律動,只是頭頸搖動之劇烈,不免引人側目。之後,還冒出打舌音跟一連串不尋常的噴嚏聲,響徹整個門診等候區。我大概心裡有底可能是什麼狀況了。有個身體動作會不自主控制的疾病,叫做「妥瑞氏症」(Tourette Syndrome)。(詳參:[達人專欄] 罵髒話也能是種病──「妥瑞氏症」的言語病理簡介)
大多數人應該都有這樣的經驗。遇到不尋常的狀況,心中除了害怕、想迴避外,還多了尷尬的感覺。然而,就在我對這個侷促的狀況汗顏時,男孩附近的女士上前搭話了。我暗自聽著他們的對話。
「弟弟,很辛苦嗎?」女士輕聲的問候像絲綢一樣薄軟,卻包覆了整個僵局。
「還可以,我今天是看其他的病。」
「有穩定在看病嗎?」
「有,我還有穩定在吃藥。」
「那就好,要持續照顧身體哦。」
「好,謝謝阿姨。」
簡短的對話,我在一旁靜靜聽完了。突然覺得心裡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