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有查出那幾人的身分嗎?」左眼帶著眼罩,穿著一身軍服的高挑男子對著眼前的法偲達問道。
「沒有,不過和我交手那位,一定不是普通的冒險家,從那樣的實力來看,可能有五或六階。」
「五或六階?」男子挑了眉,這預期有點超乎他的想像。
在這個世界的實力或地位排行由高到低共分成九個階級,國王、首領為第九階,軍團長等階級為八且一個國家只會有三位,接著就是七階和六階了。
為什麼這樣的人會來到這個偏僻的城鎮。
莫非帝國的人終於發現這裡的秘密,打算進行私下的調查。
不對、如果是這樣就應該派遣臥底私下調查才合理,難道……
「索特隆,最近這幾個月有沒有人經常出入村莊,或是突然長期定居在這裡的人。」
「從記錄上來看,確實有幾名。」索特隆翻了翻資料的說。
沒想到真的有,他用手抵著太陽穴思考著下一步,然後反射性的問:「能知道那幾個人是誰嗎?」
「可以,而且他們的蹤跡都瞭若指掌。」
太好了,原以為可以把內奸都處理掉,但是聽到索特隆又繼續往下說後,他臉色立刻發青。
「……因為那些人,就是我們啊!」
索特隆話一說完,法偲達已經用匕首抵著對方的脖子,輕鬆地解決了對方。
眼鏡男桑坐在一旁的沙發椅上說:「雖然我們和城主有關係,但可不是你的人呀!」
「不過團長竟然自己跑去找他們,我也想和傑森再打一場……」法偲達舔著沾血的匕首,一臉壓抑不了亢奮情緒,像猛獸般渴望著獵物的到來。
「叩叩!」木頭製成的房門傳來了敲擊的聲音。
「請進。」
「客人,有幾位警備隊前來要找你們,麻煩來一樓一趟。」老闆娘面有難色的說道。
傑森和威爾互看對方一眼後,便隨著老闆娘走下樓梯來到一樓。
「你們就是最近在這家店面鬧事的人吧?」警備隊的隊長看著老闆娘後頭的人問道。
「不、不,我們不是鬧事,是伸張正義而已。」萊德看到穿著正式制服的警衛們立刻慌張的解釋。
「伸張正義?分明就是有問題,麻煩各位和我來一趟。」後頭的警衛立刻拿出鐵銬,表明不管對方說什麼,他們都要把對方帶走。
「這……」萊德不知所措的看向另外兩位,但是他們竟然順從的銬上了手銬。
他無法理解這又是什麼計畫嗎?
他看了眼老闆娘後,無奈地和他們一起被帶了出去。
雖然知道城主會有所行動,但是今天早上的騷動才一結束,不到幾個小時就派遣警備隊前來逮人,這效率會不會太好了。
雖然這幾名警衛不到兩、三下就可以擺平,但若在這裡太過招搖,很快就會傳到首都那裡,這樣一來「他們」一定有所行動。
因此傑森和威爾才會乖乖地聽從對方的話。
「好了所有人都上馬車。」士兵催促地說。
這節馬車總共可以乘坐六位,所以除了傑森他們三人外,還有另外三個人也被帶走。
他分別打量起眼前的三人,靠近左邊窗戶穿著暗色系的袍子,手裡拿著一疊塔羅牌的男子應該是一名占卜師。
坐在占卜師旁邊的男子則有一身的酒氣,身體粗曠、雙手有多處的傷痕,最後一位不管怎麼看都無庸置疑的是一名獸人。
看來除了他們之外,還有其他人也是最近來到這個村莊的。
「你們幾位應該就是『魔術師』了。」坐在角落的占卜師突然說道。
「不,我們……」原本想說自己的職業是盜賊,但對方立刻翻開牌堆的第一張牌,舉到他們的面前。
紙牌上繪有一名身穿大紅袍與白色內衫且有一條青蛇纏繞腰間的男子,右手高舉著權杖,左手食指對著地面,頭頂上有個倒8符號;牌面的最下方寫著:THE MAGICIAN(魔術師)。
看著眼前的這張牌,威爾困惑地問道:「不好意思,我們還是不懂您要表達的意思。」
占卜師將塔羅牌放回原位後,緩緩地說:「在我來到這個城鎮時,曾有個旅人請我替多羅斯蘭鎮進行占卜。」
「然後呢?」
「我分別對過去、現在及未來進行了占卜,而得到的牌分別是『惡魔』、『魔術師』與『審判』。」他緊握著牌說:「惡魔(正位)代表過去這裡(城市)被奴隸般的控制;魔術師(正位)代表一切都準備就緒,要展開行動了。」
「原來如此,所以您才認為我們的到來便是『魔術師(行動的開端)』。」
占卜師點點了頭。
這時萊德開心的說:「未來是『審判』,代表我們會贏得最後勝利,然後制裁那些人吧!」
「我不知道。」占卜師的回答讓萊德自信滿滿的答案澆了一桶冷水。
「為什麼會不知道?聽名字就知道是伸張正義,審判那些罪惡不是嗎?」萊德辯解的反問。
「難道是逆位?」威爾也提出了另一種可能性。
不過都不是正確答案。
「牌面是正位,不過「審判」這張牌具有召喚、重生等含意,它是張意義重大的牌,代表非常關鍵的時刻。」
關鍵時刻會發生什麼事,他們無從得知。
只能隨著命運的安排,一步又一步的前往指定的地點。
傑森露出了笑容說:「你們相信『奇蹟』嗎?」
「叩叩、叩叩,叩!」木頭製成的房門再度傳來了敲擊的聲音。
「請進。」
「小姐,警備隊已經把他們都帶走了。」老闆娘對著伊芙琳說道。
「好的,謝謝您。」
伊芙琳和對方道謝後,從對面的房間走了出來。
原本是老闆娘的好意讓他們男女分房,沒想到現在卻成了唯一的轉機。
由於旅客入住簿上只有寫訂房者和三人同住一房,所以警備隊便以為萊德和傑森等人是相同冒險團的人。
再加上領導只有命令他們去把「安眠者之家」昨日入住的三名旅客抓來,並沒有指名道姓,所以當老闆娘將三名冒險家帶往一樓後,便沒有多想的認定是他們三位。
和老闆娘一同走下樓梯後,伊芙琳喃喃的說:「好了,現在該怎麼辦呢?」
「碰──」
旅館的大門再度被人用力的撞開,木頭製成的大門撞到牆壁後,發出極大的聲響。
「老闆娘麻煩把昨天那位正義感十足的冒險家帶來我這裡。」那名彪形大漢走進店內後立刻大喊。
聽到這話的伊芙琳和老闆娘則愣住了。
他們和城主不是一夥的,為什麼他不知道城主才請警備隊來抓人。
「怎麼?是沒聽到我說的話嗎?」看老闆娘絲毫沒有動作,他不耐煩地再度喊道。
「不、不是的,早上那名冒險家和他的同伴剛才被警備隊的人帶走了。」老闆娘趕緊說道。
「被警備隊帶走了?」在走向這旅館的時候,確實有批警備員駕駛的馬車經過,而且老闆娘也沒有膽量對他說謊。
原本的計畫被打亂後,他站在門口處思考著下一步,剛好瞥見站在老闆娘旁的長髮少女。
「喂!我記得妳,妳就是那名冒險家不願加入我們的『奇蹟』。」他對著伊芙琳說道,並且用右手示意要她走近些。
傑森那時真的是多嘴了……
雖然心裡這樣想,伊芙琳還是乖乖地走向他。
現在只有她和老闆娘,根本對付不了身經百戰的對方。
「很好、很好。」他看伊芙琳很聽話的跟著走便沒有再多說什麼。
於是兩人離開旅館的門口,他正打算轉頭和伊芙琳說話的時候,突然整個人往右邊跳開。
一枝箭矢剛好飛向他原本的位置,箭頭整個陷入地面約3公分。
「是誰?」他看向旅館的屋頂,因為只有那裡的位置是唯一能攻擊到他的上風處。
「是我。」傳出聲音的地方不在遠處,只有離他不到百尺的距離,一把匕首就這樣朝他的脖子揮去。
「疾風步?」他用左手擋下對方的襲擊後,立刻用右手還擊,但是對方立刻向後跳了一大步避開了攻擊。
「沒想到竟然是精靈。」他看著伊芙琳身旁的長髮男子,那特徵明顯地耳朵。
「我叫做克利普‧茲爾多維,是卡瓦茲冒險團團長。」他先自我介紹後,想起法偲達曾說過有一名美麗如精靈般的女子,也許她真的是精靈族的人。
「我名為肯‧拉克,光之精靈一族。」肯報完名號後將奔尼帽放回頭上,繼續說:「見到女子被不明人士帶走,若不挺身而出有失一族的風範。」
「原來如此。」克利普點頭表示同意,再度擺出應戰的姿態。
明明未見肯拉弓,卻有兩枝箭矢往克利普的方向飛去,後者迅速避開後立刻衝向對方,對方再度射出箭矢,但這回克利普並沒有向左或右進行迴避,依舊筆直地往前衝。
在箭頭要刺到克利普時,他立即翻轉自己的身體,然後用右拳朝對方揮了過去,只是這一拳很明顯揮空了。
「沒有用的,近戰職業的攻擊力雖然很強大,但是如果打不到就沒有意義。」肯向後跳開和對方保持了距離,並且再度連射兩箭。
克利普避開後再度與對方拉近距離,也跟著說:「遠戰職業只要被貼近就束手無策了。」
看著兩人你來我往的激烈攻防戰,伊芙琳只能遠遠的觀望著。
「霸王拳。」克利普再度用強烈的右拳打向眼前的精靈,對方側過身迴避開來,手中的弓早已拉起蓄勢待發。
「獵風……」
「兩位請停手!」
這瞬間肯和克利普像是時間被靜止般整個人被定格在原地,他們同時看向不遠處要求他們停戰的少女。
「克利普我願意和你走。」
肯看著他們走遠後,回到了旅館二樓的房間。
「剛才……發生的騷動結束了?」房內一名躺在床上的男子對著剛進門的肯問道。
「是的,那名少女決定被對方帶走。」
「這可真是奇怪,那少女和對方有什麼關係嗎?」
「不,應該毫無關係。只不過……」肯欲言又止的走到窗邊,才繼續說:「那名少女認為對方的本性不壞,因為昨天只要他一進門就先嗆聲再對付她的同伴,也許就不會是輕鬆的收場了。」
「你的意思……是他們昨天是故意在鬧事?」
「或許吧。」肯說完後將一瓶裝有紫色溶液的玻璃罐往床上一丟,對方輕鬆的就接住了。
「完全復原藥?」看清手中的物品,他詫異地問對方:「這是誰給的?」
肯依舊看著窗戶,頭也不回地說:「那名少女遺落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