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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名:Another Side:Petrifier
「醫生啊,我這個皮膚硬硬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啊?原本以為是長厚繭不以為意,可是範圍好像越來越大了啊,手臂動起來卡卡的,不好工作啊。」
美雲檢查老先生的肘關節,試著轉動一下後,對著老先生露出了微笑。
「沒問題,只是關節有點退化了。我幫你開點藥,回去早晚吃,很快就好了。記得最近不要太操勞,田裡的活就先交給其他人吧。」
老先生離開後,美雲嘆了一口氣,起身離開診療室,前往隔了一棟樓的病理科。
「狀況那麼糟糕嗎?」
美雲向病理科的浩宇詢問。
「是啊,這是這個月第五個案例了。」
「我們醫護科私底下都叫『石化症』,不過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老實說,我也不是很清楚。製作患部切片進行病理分析後可以發現細胞的物質整個被置換掉了,簡直就像是石頭一樣……」
「置換掉?石頭?」
「是的。你知道人體有時會產生結石之類的物體吧?」
「你是指腎結石、膽結石那類的嗎?」
「是的,如果體液內的陽離子濃度過高或其他原因造成沉澱,就有可能造成結石。如果是碳酸鈣、草酸鈣這類造成的結石那還好理解,可是這些患部切片卻不是。他們的成分結構,跟地球上到處散布的石頭一樣,是『矽』。」
「矽?可是人體基本組成裡,沒有這種元素吧?」
「是啊,基本上人類及在地球上發現的生物都是『碳源生物』,找不到矽源的。我和古生物保存科的人討論後,推測是發生了置換作用。生物遺體在適當環境下確實有可能發生體內碳元素被外界矽元素置換的現象,但那置換速度非常緩慢,與之相比這次患者表面發生的置換速度實在是太快了,不可能是自然發生的。」
「這五個案例有任何共通點嗎?」
「確實是有的,而且共通點意外地單純:他們全都到過同一個村子。上頭好像已經派『食屍犬』去調查了,過陣子就會回報狀況吧。」
美雲皺了眉頭。
「『食屍犬』?我不太喜歡他們……」
浩宇聳了聳肩。
「沒辦法,我們『方舟』的目的妳也是清楚的吧?這種髒事還是要有人做的,即使他們都來自『下界』。」
「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
浩宇制止美雲繼續說下去。
「別再繼續說下去了,你要做死的話即使是我也保不了你的。」
美雲低下頭,默默走了出去。
「……那個笨蛋,這次可得好好待著,不要又惹出什麼大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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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犬七號,回報現場狀況。」
「獵犬一號,目前沒發現任何生體反應,只有確認村莊外部『方舟』支援的溫室狀況有異。原本應該作為溫室主要部份的水耕區並沒有任何存活的作物,全都枯死了。水的源頭已被截斷,原本確保自動化溫室運行的控制中樞『泰坦』已經靜默。」
「……信鴿,你對此狀況有什麼看法?」
「哎呀,沒想到大名鼎鼎的『食屍犬』指揮官居然會有需要我建議的時候呢。」
無線電彼側傳來讓人不悅的高亢嘈弄聲,讓羅森眼角抽筋。
「……少囉唆,做好你該做的事。」
「是是~~依照『泰坦』的邏輯控制來看,這狀況非常糟糕啊。理論上『泰坦』作為村莊唯一的供給糧食的設備,是不會輕易進入靜默狀態的。既然確認泰坦進入靜默,那可以合理懷疑食物供應已經中斷,村民不是都逃走了,不然就是都餓死了,這剛好也跟沒發現任何生體反應的現象相符。」
「……村民發生變異的可能性呢?」
「這部份就是食屍犬的領域了吧?應該不需要我這門外漢的建議不是嗎?」
「……全隊進入一級索敵配置,村內有發生變異的可能性,提高警覺。」
獵犬們在村內發現許多奇怪形狀的石頭,散落在屋內及路旁。
「信鴿,分析結果如何?」
被稱作信鴿的女子拿著槍型探測器對準石頭,從前端射出藍色的光芒。
「……是石頭呢。」
「我也知道是石頭,不要給那麼沒建設性的回答。」
看到不苟言笑的獵犬,信鴿嘆了口氣。
「雖然詳細成份要製作切片帶回實驗室分析,但從現場狀況來看,你不覺得這些石頭的排列方式就是要我們將目光集中在山腰嗎?」
石頭基本上都是長圓形的,長端的部份全都朝向山腰,而也只有村內唯一一條大路上有連綿到山腰的石頭。
「......在信鴿取樣完後,將移動至C1區域。獵犬二號、五號、六號、七號先行至C1確保安全。」
信鴿從背包裡拿出切割器開始取樣,將樣本放入銀色不鏽鋼筒後,跟著獵犬們前往山腰。
在路的盡頭,有個以鐵皮加蓋的單層建築,插著大大小小的管線,看起來就像是插管的病人。走進建築裡後,發現管線全都連接至一台看起來沒有在運作的機器上面。信鴿走進那台機器,蹲低身子不知在找什麼。
「妳在找什麼?」
「在找這台機器的銘牌,你們也來幫忙找找。」
在機器的角落有個金屬製牌被嵌進底座裡,上頭印著機器的名稱、編號和一些基本係數。
「這是什麼機器?」
「是淨水裝置呢,不過並不是『方舟』製造的,編號方式跟方舟不同。」
「不是方舟制的?這村莊不是接受方舟援助嗎?」
「是啊,包含外面的溫室都是我們的產品,不可能還有其他廠牌的裝置,因為會不相容。不過,他們還真大膽啊,居然敢同時接受兩個勢力的援助,在現今這世道是大忌吧?」
信鴿轉頭看著羅森,但後者的表情隱藏在帽子的陰影裡,無法判斷他在想什麼。
從門口傳來的聲響吸引了其他人注意,紛紛轉過頭。
只不過眼前的景象觸動所有人的條件反射,同時舉起槍對準門口。
在那裡的,是個全身都被岩石包覆的男人,充血的眼睛透過岩隙看向他們。右手上拿著的,則是獵犬四號還滴著血的頭顱。
「開火!」
羅森一聲令下,數百顆衝鋒槍子彈就朝那男子飛去,只不過全都被岩石化的身軀擋住,雙手護頭利用後跳卸去子彈的動量,只在岩石上留下一顆顆彈孔,沒有貫穿造成傷害。
「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
男子丟下頭顱向獵犬們衝了過來,把兩三個人撞到牆上,搶走他們的武器後開始對著其他人掃射,沒有武器的信鴿只能趴在地上祈禱不會被流彈波及。
「該死,你這怪物!」
羅森拔開插銷將手榴彈滾到岩男腳邊並躲到掩護後面,爆炸揚起的灰塵遮蔽了視線。
「咳咳,幹掉了嗎?」
下一瞬間一隻粗了好幾倍並被岩石包覆的手臂從揚塵裡伸了出來,抓住羅森的脖子並把他往上抬起。
「哈……哈……哈…..」
男子喉間發出意義不明的聲音,對羅森的反抗無動於衷。眼看就要把脖子擰斷的時候,羅森從腰間拔出戰術刀刺向男子的手臂,只不過被岩石彈開,沒有造成傷害。發出斷裂聲響後,岩男將壞掉的羅森身體甩到牆上,走到信鴿面前。
「不要……不要……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尖叫聲後,鐵皮屋安靜了下來,只剩下什麼液體滴落的聲音,以及從山谷傳來的鐘聲。
-------------------------------------待續------------------------------------------------------
名詞解釋與設定:
方舟:核爆後WHO分裂出來的組織,核心目標為確保各種基因的保存,只不過在散布世界的輻射影響下,產生的基因變異讓此項工作變得相當困難,加上近幾年來是由鷹派主導,產生了不少有爭議的行動,比如「食屍犬」的建立,以及「基因庫篩選執行官」的設立。
食屍犬:方舟的實行單位,主要是進行較為骯髒的工作,與執行官互為表裡。成員多來自下界,殘酷的生長環境演伸出的性格使行動多帶有暴虐的色彩。
下界:方舟的其中一個環境區塊,環境惡劣,多收無親無故的嬰兒,不過也有傳言裡頭有一些被改造的人類,這對方舟來說是相當重大的醜聞。
後記:
總算在時限前寫完啦www
這篇跟上一篇可以算是同一世界觀、不同地方發生的事件,看有沒有機會在後面產生交集囉wwww
這條線主要由方舟出發,探討變異人類對核爆後社會的影響,會比較晦暗一點,還請多多包含><
不過比起這個,我比較擔心這樣寫寫寫之後有沒有可能寫出結局啊www
還是會變成很多短篇呢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