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聞數十載之前曾出現了一武功蓋世的神人,在江湖掀起一大波瀾後卻又隱世不出……有人猜測他嚮往長生而走修仙之道,有人說他改名換姓行走天涯只為求一敗……
而不知從哪傳來的,有人說他將畢生所得的至寶以及武學全留在了某個不知名的所在,需集齊神武令才有資格一觀……得者,安天下抑或霸江山都在一念之間。
有幸得到其中一塊的鄭衍相信那傳說能帶來和平,此生不斷找尋其他神武令的蹤跡……可惜壯志未酬便喪了命,只留下兩個徒兒繼續完成他的遺志……
……
鄭舞墨側身閃過扔來的茶杯。
「大騙子!」
「琇兒,我忙完就--」她接住差點砸自己身上的花瓶,「忙完就回來了。」
「妳說好帶我去看牡丹的!」
「我是說過,」鄭舞墨拿出一銅錢打落鄭奇琇拿在手裡準備扔出去的匕首,「可我也沒辦法,這回是師父他老人家的朋友有事相求,總不能拒絕吧?」
「那妳可以帶我一塊去啊!」
「妳年紀輕輕,不要老是瞎摻和這些事情。」
「妳讓不讓我去!」
「不讓。」
鄭奇琇聽完還正準備嚷嚷,突然覺得腦袋一昏就往前倒去,鄭舞墨熟練的把她一把撈起後放到床上,無奈的看著被砸了一地的碎片,最後認命的收拾乾淨。
打開之前送來的捲軸細細閱讀,最後將其焚燒成灰燼。
她拿出行囊裡的面具戴在臉上,換上另外一身俠服,還是一身黑,綴著銀紋,銀製的鳳紋肩甲掛在左肩上。
銅鏡中映出的人兒沒被面具遮掩的下半張臉絲毫沒有笑容,隱隱從面具裡透出的目光沉冷,她用手細細撫摸面具上梧桐花的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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擇武站在鄭舞墨的身側,後頭立著幾個同樣著黑衣的人……他們全都沉默的等待主人的指示。
鴛鴦閣內龍蛇混雜,有些是被招降的地痞流氓,也有些是改名換姓躲避仇人的江湖人士,而擇武那類的則是鄭舞墨或者那位被稱作“淵”的那人的親信。
束緊腕甲,不遠處排成一列的火光有些晃痛她的眼……不滿的悶哼一聲,鄭舞墨抬手,身後的手下迅速護到她身前,將手裡的火器對准對方……
「啊……!有敵襲!」
意識過來時早已經遲了,鄭舞墨拔出長劍衝入人群……她的身影融入黑夜,每當銀光一閃又是一人倒下。
她沒有多做停留,那些無法再起的也沒多加理會,鄭舞墨運起輕功往那火光漸亮的地方。
殺聲四起,狹小的院落裡積了一灘灘血泊,眾人都在廝殺,不同的門派都因那小小令牌勾起了獸性……真心可笑,鄭舞墨在內心諷道。
都說是甚麼武林正道,可今天拿刀去砍那些無辜家僕時一個比一個順手,誰都妄想爭那天下第一嘛,那又何必裝成一副大義凜然?
她避免了紛爭,只殺死幾個不長眼硬撞上來的傢伙,來到正門看見了許多人包圍著一位有些蒼老的男子,鄭舞墨瞇起眼睛看見了他腰間的令牌。
「……」
「林弦晋!把神武令交出來,我們就留你一條生路。」
「可笑……可笑啊,」他咳了兩聲,「殺了我之後你們又要如何分呢?不還是要掀起腥風血雨……」
「廢話少說……受死吧!」
一身著青衣的男子將手中的刀劈下,林弦晋閉上了雙眼……卻只聽見一聲碰撞,睜開眼時那持刀的人被震退了幾步,身前多了一個黑衣人。
「別爭了,」鄭舞墨笑著,「不如把那玩意兒給我吧?」
「狂妄!」
一桿長槍向她刺來,她側身,用手捉住槍桿……微笑著看向對方,隨後運氣推開借力向後退躲過從上頭劈下來的斧子。
轉過身去堪堪躲過刺來的匕首,劍刃刺穿一人的胸膛,她抽出長劍,跳起用雙腿勾住一人的脖子,抹了他的喉……鮮血浸入黑衣,看著數量似乎不見減少的敵手,她舔舔唇嚐到腥味。
一股黑氣騰起,如同濃墨溢出……她一轉身,劍身在周圍畫了一個圓,黑色的劍氣在近身的敵人身上砍出一道深深傷痕。
「小友……捂住耳朵!」
聽見林弦晋的聲音,鄭舞墨連忙蹲下閃過攻擊後照做,只見他取出笛子,吹了一個單音--強勁的內力從他身上發出,除了她以外的所有人頓時露出痛苦的神情,倒臥在地。
「……多謝前輩出手相助,」她回頭看著如老松一般的他,「不過您不該提醒我。」
「也許是如此,」他又咳了幾聲,「正如妳不該一時魯莽,現身助我。」
「……」
「妳若也是為了前人至寶而來,奉勸妳就此打住吧……那只會為江湖帶來劫難。」
「我不過一介無名,何來劫難?」她收起長劍,「您就好好留著那塊假貨吧。」
林弦晋心裡一驚,沒想到這小輩竟然能看出神武令的真假……不過他很快便平復下來,嘆了一口氣,捂著胸口坐了下來。
「……您受傷了?」
「哈……不過是中了毒,命不久矣罷了……」
「又何必呢?為了那塊破令牌搭上性命,一個一個的……不得善終。」
「我輩素來崇尚仁義,以此軀能換得萬人平安,自是再好不過,又何來不得善終之說。」
「就算落得如此下場,」她指了指周遭的狼狽,「也無悔?」
「事已至此,悔也無用。」
「您倒是豁達。」
她走到林弦晋的面前,單膝跪下,見他嘴角溢出鮮血……顫抖的手將持著的玉笛伸到了她面前,鄭舞墨會意的接過後林弦晋才似放下心來的,斷了氣。
「……」
鄭舞墨沉默的看著手裡雕琢細緻的玉笛,回頭看向不知何時出現的擇武。
「你說過……林家還有一個人。」
「是,不過……並無那人的行蹤,需要派人去尋嗎?」
「不必,我自個兒去,」她站起身,「把老先生的屍首安置好了。」
「不先葬下嗎?」
「自然要葬,不過由咱們來動手……不免辱了他老人家,待我把那人尋回再說吧。」
鄭舞墨撿起了地上那塊假的神武令,眼底流露一絲絲哀戚,轉身之時卻又只餘那掛在臉上的微笑。
那朵沾了血的梧桐花正恣意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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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鴿了好久的第二集……實在有點沒幹勁,反而是同人文那邊更新的比較勤勞(關注已經105了),只能說支持度真的會影響熱忱……
新版我把師父的名字改了,也把鄭奇琇不會武功的設定刪掉(就苦了鄭舞墨得接住各種東西),同時把林采音的劇情也大改,不過主線的神武令是舊版的思路。
其實我滿喜歡鄭舞墨的,這可能是我草擬裡最複雜的人設,所以……盡力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