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
The red coronation
血腥加冕
NO 21 廉價把戲
大宰相戈爾剛下議會，便有其他官員前來想和戈爾商討對策。首先前來的是宰相底下的敍吏部長官——費迪．科隆爾。
費迪頭戴著一頂赭紅方緣帽，帽緣是方的，而頭頂的部分也是方的；方形寬緣帽上頭裝飾著符合官員等級的裝飾，起碼鑲著珍珠和瑪瑙，就像是承裝著各式甘美水果的拼盤，各盡奢華。而身上罩著赭紅色的金邊絲質長袍。這是宰相以下文官的正式服裝，而穿在費迪身上，卻像是一蕊有著赭紅菌傘的菌類。
費迪彎著腰，對著戈爾輕聲說道：「大人，這個人事命令確定穩妥嗎？近乎所有握有兵權的親信們都被分發到行省去，這……是否要暫且緩緩，以您的權限退回重審呢？」
「不成，要是可以，老夫也不會在會議上動彈不得。」
戈爾口氣帶著一點憤懣，回答道。
「你們跟著老夫，無非老夫也許各位窮盡榮華富貴。這八個省隨地一插指都能流出奶與蜜，能當上那些地方的總督，反而是許多庶民派官員們的終極夢想。說到底老夫怎能因此失信於跟隨老夫的人，強行阻止他們呢？賞賜的王命不可違，老夫若阻止，則往後還有誰能甘心依於老夫？」
「但是大人，兵權被重新洗牌，我們則身處在危險之中啊！這些行省因為不對外用兵，因此兵權非常薄弱，現在大人可又要費盡心思了。」
費迪緊張地說道，然而戈爾卻不以為然：「別怕，有法便有破。王后也還未動到老夫的王牌，且待老夫稍休息幾天，再做打算。」
「是，恭送大宰相。」
費迪鞠躬。而費迪身後的同派系官員們，也一同恭送戈爾，聽到了戈爾方才這席話，原本對戈爾的腰骨子就軟了，然而現在則是更加低垂。
＊＊＊
長年栽培與精心培養的心腹，如今都要＂榮升＂到富饒之地。失去了大部分勢力，也羼雜了些許別離的感傷。雖然每個人都表示願意放棄升遷，但是戈爾還是堅持讓他們到各省就職。身為朝內庶民派的首領，深知他們沒有貴族與北境派與生俱來的榮譽與忠誠，也知道有些原則還是得先排在自己的野心之前。
數天告假不上朝，戈爾喜愛獨自坐在庭院的安樂椅上享受著微風吹拂。暫時褪去朝服，戈爾就像是個適合拿著啤酒瓶曬太陽的鄰家老伯，但是陽光照在方形庭院所形成的筆直陰影，卻籠罩在戈爾的位置上；陽光與陰影之間，牆面倚靠著一個戴著褐色大緣帽的男人。手裡不斷玩弄著散亂的撲克牌；手上國王的卡牌已經被削成一半、傑克散落一地，王后與黑桃正在翻騰。
「別再這樣調侃老夫了，你猜得沒錯，王后的這步棋果然無法避免。」
戈爾嘆了口氣，看著那名身穿著灰褐色皮革的獵人裝束的男子。他轉身從桌几上倒了一杯拉維茲小麥蒸餾酒，加上了來自北境的格瓦拉冰磚，起身欲遞給那名男子。
那名男子從光影曖昧處，走向了陰影。
然而那名男子，則是不發一語地接過酒杯，嗅了一下來自拉維茲的甘醇酒香，搖了搖如同巨鑽的格瓦拉冰磚，當兩者一起入喉，才知道什麼是惡魔嚙取靈魂的快感。
「大宰相，沒想到您也猜到了，這拉維茲的蒸餾酒真是道地。能用故鄉的味道攏絡到在下，真是萬分精明。」
那名男子優雅地高舉酒杯致意。
「我可是看過你腰間的那一把武器，雖然被包藏得很好，但是那種形狀，除了拉維茲的工藝外，別無他處持有。」
戈爾對著這名男子舉杯，露出了這名肅穆宰相的罕見一笑。
「那麼，大宰相，為何您並不懼怕我就是個刺客呢？拉維茲可是盛產著刺客和騎士呢！」這名男子將酒一飲而盡，摸著自己胸前的暗袋。
然而戈爾卻放聲大笑，絲毫沒有被方才的威脅給震懾到，說道：「拉維茲的刺客若要殺人，那麼當時看見你懷裡的暗器時，老夫早就沒命了。」
「你是有求於老夫吧？有什麼事是老夫能幫你的？」
戈爾失笑，語氣裡充滿了早已意料的無奈，但皆隨著酒液一起下肚。
然而這名男子隨意將撲克拋散於空中，將那把奇異的匕首當成了硬幣在手中翻轉，凌空的刀鋒軌跡近乎將所有的撲克牌斬成兩半。最後完整落在地上的，只剩下黑桃Ace。
「不算是我單方面的請求，這算是個公平且划算的交易。」
這名男子笑道。
「喔？」
戈爾看著地上的黑桃Ace，回溯著先前的畫面，心中似乎猜測出了一個驚駭的真相。
創作內容
鑄劍勇者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