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當我回到了咖啡廳時,真姬發現我的身影後不滿地踏著重步逼近。
「你怎麼又一個人擅自離開了?也不告訴我們理由!」
她生氣地死盯著我的臉。
「因為看到可疑人物所以追過去確認對方身分。抱歉讓你擔心了。」
先別告訴他們,那個可疑人士是綺羅翼好了。
「誰......誰擔心你啦!自作多情!」
真姬的臉變得通紅,連忙轉移視線。
「可是剛剛真姬醬不是一直在抱怨,小龍丟下我們不知道跑到哪裡......」
「哇啊啊啊!不用說出來啦!」
聽到凜說的話,真姬連忙慌張地阻止她繼續說下去。
「總而言之,我們剛剛也沒有討論出繪里這樣做的理由。所以今天就先討論到這裡。」花陽對著我解釋。
「好吧,不過我會注意一下她的。」
不久,我們各自踏上了歸途。
不知不覺到了約定好的周日,大家聚集在穗乃果的家裡。
不過,眾人一時之間還是沒有什麼好主意,於是小鳥提議看一下她帶的戀愛電影,從中尋找靈感。
「呼......呵......」
穗乃果和凜互相倚靠著在旁邊睡覺。
「龍仔,你快睡著了?」希偷偷用手指戳我的腰把我叫醒。
「抱歉,這劇情我很沒有抵抗力。」對著希小聲地說。
我已經打了好幾次盹,有好幾次差點直接睡下去了。這種老掉牙的劇情枯燥到讓我想睡覺啊。
但每次都被希發現我快睡著,她都用不同的方式叫我起來。
一下子戳臉頰、一下子捏耳朵,還有一次是捏腰間。每次都被她嚇醒。
「你再繼續睡的話,我就要使出絕招囉~」她在我耳邊輕聲地說。
希姊別這樣啊,耳朵很癢啊!
這時,我發現身後有奇怪的聲音,我和希不約而同地往後面看。
海未拿著枕頭摀住自己的雙耳,背對我們害怕地顫抖。
「這又不是恐怖電影,海未你在怕什麼?」
「因為......內容很害羞啊!」
聽了海未的回答,我無語地看著發抖的她。
這種劇情明明就沒有很刺激,她這樣就受不了喔?
我默默地走到她的背後,從她身後架住她並強制讓她轉向螢幕。
「看影片就是為了找靈感,你不看的話要怎麼作詞?」
「嗚嗚嗚......我不要啦!」
彷彿挑食的小孩。海未就算被我架住了仍然在我懷中扭動反抗,不願面對螢幕那邊。
雖然現在我們兩個的姿勢有點不雅,但為了大局這點犧牲不算什麼。
這時,小鳥她們發出了驚呼。螢幕上的情侶頭緩緩靠近彼此,雙唇間的距離漸漸縮短。
「嗚啊啊啊!」
角色愈離愈近,海未的哀號聲愈來愈大。
就在兩人即將親在一起的時候,海未爆發了前所未見的力量掙脫了我的懷抱,迅速地撿起桌上的遙控器關掉了撥放器。
「誒?」其他人驚呼著,海未打開了電燈。
「不行!果然還是太刺激了!」她摀著自己的胸口放鬆地說。
「海未什麼時候才能成長,不會這麼純真呢?」我不禁思考著。
之後眾人雖然很努力的想想法,但就是沒有任何點子。
「難道今天只能到這裡了嗎?」海未愁眉苦臉。
「不然這樣好了。今天還有時間我們來試試這個吧。」希手一拍這樣說。
「這個?」
大家一起看著希,不知道她葫蘆裡賣了什麼藥。
「感覺有點微妙啊?」繪里在我身旁說。
「沒辦法,這是抽籤的結果。」我無奈地回答。
希的提議是,用抽籤來決定誰和我來場模擬的約會,由此找尋靈感。
結果是繪里抽到,目前正和我漫步在秋葉原的街道。
「雖然是要約會,但坦白講要持續到今天晚上,時間實在是太少了根本來不及啊。」我無奈地說。
而且為了營造更真實的感覺,其他人決定留在穗乃果家等待我們的結果,沒有跟著我們一起出來。
「那我們單純的邊走邊聊吧。我之前也沒有機會和小龍單獨走在一起呢。」繪里對著我一笑。
既然現在只有我們兩人,我決定問她之前一直在意的問題。
「繪里姊,趁現在只有我們兩人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什......什麼事?」
她驚慌地顫抖了一下,有做了什麼心虛的事嗎?
「繪里姊,你提出這次的新曲計畫原因是什麼?坦白說以你的個性不可能提出風險這麼大的計劃啊?」
「只是想讓我們的表演更完美而已啊。」
「繪里姊,都這種時候了你還想蒙混嗎?大家因為這件事煩惱了很久啊。」
繪里發現瞞不住我了,嘆了一口氣。
「沒辦法了,我只好坦白告訴你了。」
µ’s成立後,希曾經希望九個人一起做一首曲子。然後用那曲子參加Lovelive大賽。繪里知道了她的心願後,提出了這次的計畫。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最後變成做情歌就是了。」她露出了苦笑。
這麼說來我才想到,之前一直懷疑希是我記憶中的那位朋友。隨著時光的流逝我卻忘記和她確認身分了。
我覺得也是時候確認了,再拖下去有可能成為一輩子的遺憾。
「抱歉,我沒辦法幫上忙。對於戀愛類話題完全沒有頭緒。」
「沒關係,就當作散散心吧。」
我們兩個沉默地走了沒有多久,繪里想到了什麼再次開口。
「這麼說起來,小龍是怎麼認識希的?」
「這大概要從我剛來這學校沒有多久的時候說起了......」
接著,我把我們的相遇稍微解釋了一下。晨間慢跑、在神社的相遇、被希強迫認做乾弟弟。
「她曾經說過,只是感覺我是個需要被照顧的弟弟。但是用這理由認我做乾弟弟感覺有些牽強啊?」
「嘛,我也不懂希在想什麼。當初也是她主動找我,我們才變成現在這樣的好朋友的。」
「喔?繪里姊以前也這麼孤僻喔?」我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我......我只是不善長應付陌生人而已。和主動遠離人群的小龍不一樣啦!」繪里紅著臉反駁。
我們就這樣一邊聊一邊走,不知不覺逛到傍晚了。
「所以結果怎麼樣?」
我和繪里回到穗乃果家的門口,真姬連忙跑過來詢問我。
「雖然繞了秋葉原一圈,不過並沒有值得提供的點子......給。」
說完把手上裝著外貌奇特的零食的透明袋子遞給了真姬。
「謝謝......不對吧!這什麼鬼東西啊!」
她露出誇張的驚嚇臉把那一袋零食往後丟,凜見狀起跳接住了零食。
「真姬醬!這樣很浪費耶!」凜抱怨著。
但她沒有回應凜,仍舊盯著我的臉等待我的解釋。
「想說你們等了這麼久肚子應該餓了,就去買個零食什麼的。結果經過黑暗料理界那間店時,老闆突然叫住我們並塞了這些零食給我們。要我們嘗嘗看這次作品的味道如何。」我解釋著。
零食的外觀是一種油炸物。但很神奇的是吃起來不會太油膩。
另一頭,繪里也在分送零食給其他人。
「先進來吧,討論一下之後的方針吧。」真姬說。
雖然真姬這樣說,但我們最後還是決定練習以前的曲子。製作新曲的計畫停止了。
繪里還是想繼續努力一下,計畫中心的希卻表示不用新曲比較好,她只好作罷。
離開穗乃果家之前,我發現真姬嚴肅地看著遠離的希和繪里。
「花陽、凜,你們先回去吧。我有點事情要做。」
她說完就往繪里她們離開的方向走去。
由於我也很在意,跟在真姬的後面看看她在做什麼。
跟了幾個街口後,我終於看不過去。走到她身後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你的跟蹤技巧有待加強啊。」「啊!」
我瞬間摀住她的嘴。
「你想被他們發現嗎?」小聲地在她耳邊說。
「誰叫你突然從後面嚇我,幹嘛啦!」她紅著臉看著我。
「看到你跟在繪里姊他們身後,就跟過來了。」
「因為總覺得那兩個人隱瞞些事情。繪里這次非常地不自然,你有頭緒嗎?」真姬看著我。
「其實,這次和繪里出去我們有聊了一些。可是......」
「可是?」
「這件事我不太適合說,還是問他們比較好。」
「什麼嘛,賣什麼關子。」她不滿地轉頭,看著即將遠離的繪里他們。
「啊,他們又要走掉了!」
「要跟蹤的話跟緊我的步伐,你剛剛那樣太明顯了。」我對著真姬說。
從旁人的眼光看著。前方有兩個高中生漫步。他們的後方則有一男一女兩個高中生,形跡可疑地躲藏在各種物體後方。
紅髮女學生滿臉通紅地跟著黑髮男學生,時而蹲下時而趴地板。有時候甚至抱在一起躲避前面的學生的視線。
『龍你做什麼啦!雖然沒有親到嘴但是這樣很害羞啊!』真姬小聲地抗議。
『沒辦法,附近沒有躲藏地點。只好用這招了。』
如果只有我一人,還可以換上兜帽衣隱身。兩個人就沒辦法了。
一直跟到了某個路口,繪里和希準備各自離開。那我們該怎麼追下去?
「好,我決定了。」
真姬掙脫了我的懷抱,快步走到他們後面。
「等一下!」真姬出聲叫住了他們,我也隨後走到她身旁。
「真姬,還有龍仔?」希看著我們。
「你曾經說過,我是個麻煩的人吧?我看你自己也差不多啊!」真姬對著希說。
「小龍,這是怎麼回事啊?」繪里問我。
「嘛,只是小真姬的好奇心作祟,需要有人解答一下咩。」我拍了一下真姬的肩膀。
「什麼小真姬啊!意義不明!」真姬紅著臉用手槌了我一下。
我們四人來到了希的家。
我之前就知道希是一個人住所以並不覺得驚訝,繪里和真姬則是今天才知道所以站在門口稍微愣了一會。
「趕快進來吧,我是自己一個人住所以不用覺得拘謹。」希脫掉了鞋子走進去。
「原來你是一個人住啊?」繪里接著進屋。
「對啊,如果龍仔之前願意來我家作客幾次的話,咱也不會覺得寂寞了呢~」希一邊走進去一邊調侃地說。
「啥?原來你早就知道了嗎,龍?」真姬轉過頭看著我。
「我是知道啦,只是覺得不方便打擾就沒來這裡了。」
畢竟那個時候的我,對希那樣熱情的態度還有點抗拒。
我們坐在桌子旁,真姬開始詢問希最近種種奇怪的舉動。雖然繪里想解釋給真姬聽,真姬卻堅持要希本人親自說清楚講明白。
由於我沒辦法幫上任何忙,只有靜靜地坐在旁邊看著。
「其實不是什麼夢想之類那種誇張的東西啦......」背對我們的希正在泡茶。
「只是想要九個人一起做一件事情,不是只有作曲才能完成這件事。」
她拿著茶壺走了過來,一邊倒茶一邊講述她小時候到處轉學的事情。
「咱從小因為父母工作的緣故到處轉學,所以從來沒有辦法交到知心的好友。不過,小學的時候倒是有點改變了。」
「恩?」繪里和真姬露出了感興趣的表情。
而我則是冥冥之中知道她可能在講誰了。
「雖然只有短短一年,咱和一位白髮的小男孩成為朋友。那段時光是咱最快樂的時候啊~」
希繼續詳細說明了一些事。和他一起研究占卜、到學校後方大樹附近玩耍。
繪里和真姬愈聽愈起勁,而我稍微比對了我曾經遺失的記憶之後,確定了我曾經和希同校過。
這麼說來,和卡片放在一起的信也是她寫的囉?我那時遺失了記憶沒有去看......
正確來說,是身體下意識地拒絕打開。
「原來希以前有男朋友啊,真是意外呢。」繪里露出了狡猾的笑容,好像發現什麼有趣的事情一般。
「不是啦,咱們只是朋友而已。再說之後又發生了一些事......」
這個時候,原本懷著靦腆笑容的希表情瞬間黯淡下去了。
「後來發生了什麼事?難道對方甩了你嗎?」真姬焦急地問。
希稍微整理了情緒後,緩緩道出以前發生過的那段記憶,被壞人抓住的那段回憶。
她們臉色沉重地聽著希的故事,沒有說任何一句話。
「最後,咱沒有及時向他道謝。隔天留下了一個小包裹到大樹底下。然後就這樣再一次的轉學離去了。」
「他大概會以為,咱害怕他到轉學逃走了吧?」
「才沒有這回事!」
我脫口而出這句話,其他人表情詭異地看著我的反應。
「呃......後來呢?」我有些尷尬地眼神飄移。
「總之,咱從那之後又再次一個人了。在新的環境也沒有結識和那男孩一樣的朋友......直到到了音乃木坂學園。」
希繼續敘述了她和繪里的相遇,以及為µ’s取名使得穗乃果他們成功組成了團體的經過。
「所以說,咱最大的夢想已經實現了......這件事就這樣結束吧。」她看著手中的茶杯。
但是我從她的表情中,還是發現了她隱藏起來那些許的落寞。
「希是這麼說的,你覺得呢,真姬?」
真姬笑著拿起了自己的手機,繪里也做了一樣的事。
「難道要把大家都叫來嗎?」希吃驚地說。
「反正是朋友嘛,偶爾招待一下大家沒關係吧?」
而在等待其他人的過程,真姬想到了什麼。
「希,你還記得那個男孩的名字嗎?說不定我可以請爸媽幫忙尋找。」
「對啊,剛剛還沒聽到你提呢。告訴我們吧!」
「這是咱的失誤。他的名字是......阿勒?」
希講到一半就露出了有些呆滯的表情。
「怎麼了,希?」繪里擔心地看著她。
「怎麼會這樣?咱只能想起他模糊的外表。名字跟五官卻想不起來!」
「這不可能吧!對希來說這是很重要的回憶不可能會忘記啊?」真姬不敢置信地說。
「但現實就是這樣。好像有一道厚厚的牆壁擋在那個記憶前面一樣。怎麼會這樣?」
看著希難過的表情,我現在告訴她實情的話不知道有沒有幫助?
可是,直接表明我就是以前的那個男孩好像不太妥當,沒有什麼證據證明。再說,我的頭髮現在變成黑色了差別太大了。
「龍,你有什麼辦法啊?」真姬轉頭看著我。
「啥?你怎麼覺得我會有解決辦法?」露出了無奈的表情。
「我以為龍的話一定有辦法,畢竟之前在你身上發生了這麼多詭異的事情了。」
當我有求必應的神明喔,真姬?
「反正時間到了自然會想起來,你們就別擔心了。」
雖然希這樣說,但我從她的笑容中察覺了一點憂鬱。果然還是很在意嗎?
沒有多久,穗乃果他們就來到了希的家。我們把這個問題放在一旁決定之後再說。
後記:
其實本來想弄段約會情境,但是一來那時間不夠長,二來有些部分並不是和用在這裡。只好用散步聊天帶過了。
坦白的部分,則是挪到了下一個章節。兩位失散多年的好友即將相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