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頭昏腦脹的時刻肯定說不出什麼條理,卻總是能迸出些靈感。
寫到這裡,雨聲熄了,也讓我一直幻想著「明天又寒流又下雨,乾脆請假在家睡覺好了」的玻璃心,跟著碎了。
自從告別了學生身份,便少有這樣的興致和餘力,讓我在萬籟俱寂的深夜提筆裝個文青。
偶爾還是會有寫寫東西,或是畫張圖的念頭,但約莫有接近87%的機率,最終依然會想到「明天要上班,不如早些洗洗睡」而決定倒頭就睡;又或是乾脆關掉Word,打開PUBG,試著吃隻睡前雞。
好一陣子前做了個久違的夢,夢到一個很棒的地方。
那裡有著再單純不過的生活,時間不再需要依靠銫原子的振動頻率去精準的計算,當你餓了想吃,那就吃;當你累了想睡,那就睡;當你...。
我沒有打算把心底突然浮出的那句話給打出來;一旦打出來,就不文青了。
在夢裡,有無邊無際的草原,草原上總是有動物在奔跑,我想是兔子。有間外牆漆面斑駁的破舊木屋,火光透過腐朽木板的縫隙,肆無忌憚的搖曳著。木柴被燒的滿臉通紅,劈啪作響的喊著不要不要。
給人的是一種安全感。
而屋外的平台上,有一張平滑到即便振筆疾書,也無須擔心會把紙張戳破的大桌子(我想應該也是木頭的)。
平台上方有屋簷,所以不需要擔心下雨。
桌子上放著一台亮紅色的收音機,天線不知道被誰弄斷了。收音機不斷的播放著像是法文,卻又帶著一點德文和雜訊的音樂(也有可能是廣播)。屋內的角落放著一整箱的黑膠唱片和一把HK416突擊步槍,但我並沒有去碰它們,這點倒是讓我滿意外的。
想當然爾,我從沒認真思考過語言的問題;反正無論是法文、德文或是任何歐洲國家所使用的語言,我確信自己完全聽不懂。既然不懂,又何必浪費時間放任眼前的美景流逝,去思考這毫無意義的問題呢?
夢裡的我是這麼想的,我相信夢外的我也會這麼想。
終究還是得談到風景。這裡最棒的是,有一個可以拿著杯咖啡(無限量供應喔),也可以翹著二郎腿坐在桌子前,然後悠閒的欣賞著草原和天空連成一線的廣闊視角。
我突然想到,要說什麼是世界上最美的風景,始終還是蓋兒加朵那部男友視角的影片啊。
夢裡不存在耀眼的陽光,天空是帶著點憂傷卻撫慰人心的灰藍色,稀疏的雲偶爾從我眼前飄過;草原不如童話故事裡的那般鮮明亮綠,當然也沒有一口裝著美女的棺材,和七個沙包在等著我。
每每提到白雪公主,腦海中總是會迴盪起星爺在逃學威龍裡那首「白雪公主七個小矮人~ 白雪公主一次...」的旋律;夢裡夢外,始終如一。
雖然風景不怎麼明亮,但卻能讓人感到放鬆。看不見海,卻能清楚地聽見海鷗的啁啾,和浪潮拍打岩石的聲音。不冷,但我暗自期許能再冷一點,如此一來我便可以順理成章的找個地方生火,運氣好的話或許還可以來場充滿野性的狩獵之旅,然後來場豐盛的野炊盛宴。
到最後,這個夢竟然是斷在半夜的尿急,而非早晨的鬧鐘,令我非常惋惜。
我試圖去理解夢境帶來的寓意,當然也比對過大樂透紅包袋後面的「財神解密」,卻始終沒有得到我要的答案。
幸運的是我把這些畫面記在腦海裡了,遺憾的是夢裡的我忘了帶相機。
想是年紀到了,無謂的那些煩惱也終究隨著歲月找上我了吧。
說真的,我沒事,一切安好。
我只是在裝文青而已。
好想去斯洛伐克的純水冰湖走一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