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男一女面對面各自坐在深色坐墊上,雙方沒有任何交談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響。不,只有女方那邊發出清脆的聲音。
女子有著一頭漆黑的秀髮用不同的髮飾盤在頭上,綠瞳帶著朦朧彷彿失神的眼睛特別迷人,但她的眼神沒有注視著對方,反而在認真地看著熱騰騰的茶水倒進茶杯裡發出的水聲。
「大爺,請慢用。」女子泡了兩杯,一杯將遞給他對面的男子:「這是我親手煮的煎茶,希望能符合您的口味。」
男子接過女子手中的茶杯並沒有馬上喝掉,只見他一臉沉悶遲遲都沒有喝下。
「大爺,看您這樣子……是有什麼煩惱嗎?」
女子關心的一句話讓對方終於抬頭,雙方這才兩眼相對。
男子憂慮的眼神和女子身穿的振袖恰巧都是金色,但明明是同一個顏色,男子的金眸卻沒有散發出顏色本身該有的光澤。
他放下手中的茶杯,搔了搔自己的黑色短髮,依舊還是充滿憂鬱。
「長曾禰虎徹。」見他一直都不說話,女子這才輕聲呼喚他的名字。
長曾禰虎徹聽到女子說出他的全名身體先是僵持了幾秒,之後才終於開口說話。
「我好久都沒聽到你親口說出我的名字了……」
看見長曾禰虎徹終於有點反應,女子對她嫣然一笑:「身為一個丸屋的招牌花魁,面對彷彿像是洩氣皮球的大爺得想盡辦法討他歡心呢!」
長曾禰虎徹現在所待的地方是一個遊廓,只有最高級的花魁才會待的場所。
「為了討大爺歡心,我可以傾聽您的煩惱。」
長曾禰虎拍了他平常身穿的黑白羽織衣襬,準備好娓娓述說他憂慮的事情。
「最近,我們家發生小孩子失蹤的事情──」
☯ ☯ ☯
我們刀劍男士為了守護歷史,跟隨主子審神者一同戰鬥。當然,小孩子模樣的短刀也是一樣。
短刀們常常都會在夜晚出沒,為了維護時空的歷史秩序,即便是深夜時段短刀們是不畏懼夜晚的冷風和危險,完成殲滅敵人的任務。
夜晚的短刀們也不例外,依舊再執行慣例任務。
就在那一天,發生了短刀失蹤的事情。
任務執行完畢時,今劍不見了。
當時其餘短刀脇差分頭去找,過了三十分鐘集合時,發現又少了一名短刀。
這一次是小夜左文字不見了。
情況越來越不對勁,隊長藥研藤四郎帶著其餘夥伴立即回到本丸和主子報告。隔天,其他人也紛紛開始找尋失蹤的今劍和小夜左文字。
然而,在搜索過程時又發現搜索隊伍中又有一名短刀失蹤。
亂藤四郎無聲無息的不見了。
連續兩天消失三個短刀,主子判斷不能再讓短刀繼續出去,便下令回到本丸等待其他人的消息。
這些事情是我在遠征回來時聽和泉守述說得知的。
「唉……已經第五天了……」
剛搜索回來,我來到廚房就看見燭台切光忠嘆了長氣,盯著遲遲未動過的三個人的晚飯。
「光忠?」見大俱俐伽羅來到燭台切光忠身旁,看到未動過的三個餐盤,其實不用他說明,我和大俱利伽羅一看就知道這些飯菜是哪幾位的。
自從發生這件事之後,一期一振、江雪左文字和岩融為了找尋失蹤的弟弟們幾乎不吃不喝的連夜找人。
身邊的人都有勸他們要適當休息,但他們只是微笑著說還可以撐下去便繼續出發尋找失蹤的弟弟。
「再這樣下去他們會搞壞身體的……」
燭台切光忠擔憂著,盯著未動過的餐盤該如何解決。
「你還要吃嗎?」
我搖搖頭:「不用了,謝謝。」還是不要隨便拿別人的食物比較好。
「不了,剛吃飽。」大俱俐伽羅也搖頭:「還沒有失蹤短刀的消息?」
這次換成燭台切光忠搖頭回應。
我剛剛也搜索回來,也完全沒有任何消息。
「……」
大俱利伽羅沉默了一下,他忽然轉身掉頭就走。
「小伽羅?」
「不能浪費食物,我抓他們回來。」
莫名說了這句話的大俱俐伽羅讓燭台切光忠聽了措手不及。
「小伽羅,別衝動啊!」
「敢讓光忠擔心,不得好死。」
「小伽羅,回來啊──!」
燭台切光忠大喊著,但大俱俐伽羅絲毫沒有要停下腳步的打算。
原本是想拿些零嘴坐下來好好休息,但現在這種低迷的情況不得不讓我休息直接上陣吧。
畢竟找不到弟弟的消息真的很難受……
「鏘鋃──!」
「呀啊──!」
同時發出的慘叫和玻璃聲讓我意識拉回現實,看到太鼓鐘貞宗一臉驚慌失措地看著地板上的玻璃碎片,他應該不小心打破誰的杯子……嗯?這杯子好像是──
「啊,長曾禰虎徹先生,真是抱歉!」太鼓鐘貞宗對著我雙手合十鞠躬道歉:「我不小心打破你弟弟的杯子了!」
我再次搖頭,示意他別放在心上。
正當我要找掃把處理玻璃碎片時,走廊外發出凌亂的奔跑聲音。
「各位,大事不好了──」
緊接著我聽到外頭持續大喊的堀川。
「又出事了!浦島殿下他──」
聽到這次出事的人是弟弟的名字,我當下二話不說直接離開廚房循著聲音找堀川問清楚。
☯ ☯ ☯
「所以第四個失蹤的孩子是大爺您的弟弟嗎?」
聽到這裡,花魁打斷長曾禰虎徹的話,便好奇開口問了他一句。
「不是。」
意外的,長曾禰虎徹的答案否決了花魁的問題。
「浦島差一點鬧失蹤,還好蜂須賀當時人在現場,及時救到人,但還是非常不樂觀。」
房內布置充滿日式和風,不論器具、家具以及茶具都是相當華麗的色澤。
比起這些,最華麗的物品還是花魁身後放置的武士刀,那是把外觀塗滿金色的武士刀,金光閃閃的襯托出它的高貴。
相較之下,長曾禰虎徹的刀是把外觀黯然色澤的打刀,他放置在左手邊的榻榻米上,是隨手就可以拿起來的距離。
「這孩子後來怎麼了?」
花魁擔憂的眼神看著長曾禰虎徹,雖然她整齊的瀏海蓋住眉間,長曾禰虎徹多少看的出來對方是露出非常擔心的樣子。
深深嘆口氣,長曾禰虎徹繼續說下去:「浦島這孩子……差點被『神隱』了。」
花魁突然屏住呼吸,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長曾禰虎徹。
「整起失蹤的原因……是妖怪引起的,專門誘惑小孩子的妖怪。」
「那──」花魁小心翼翼的問著:「大爺您們之後怎麼處理?」
「……你知道日本專門誘拐小孩的妖怪是什麼嗎?」
長曾禰虎徹這麼問,但沒等花魁回答便自顧自地繼續說故事。
☯ ☯ ☯
「是產女。」
我們全體刀劍男士待在平常大家集合的室內,主子一臉沉重地看著昏睡的浦島,他發出低沉的呢喃,似乎是做了惡夢。
她如同人類母親那般溫柔地幫浦島拍背哄著:「產女是因死於生產之際的妖怪,外觀就和一般人類女性一樣但因為難產關係,所以它的下半身都染成鮮血。」
對於不熟悉妖怪的我來說主子的解釋幫了我很大的忙。
「死後對孩子強烈的思念轉化為亡靈,它會出現在夜晚的道路或是河岸,並且發現有小孩子就加以誘拐。另外,在中國也有產女化身成鳥的說法,他們都稱呼產女為姑獲鳥。」
主子說完產女的介紹之後,她那雙茶褐色的眼睛看了蜂須賀一眼。
「外觀幾乎是人類女性而且還會誘拐小孩的妖怪……除了產女之外我想不到第二個類似的特徵了。」
「感謝主人妳的解答解決我的疑惑,」蜂須賀彬彬有禮的致謝,懷中還緊緊抱著浦島:「就如我稍早敘述,該名妖怪不但誘惑浦島,還驅使失蹤的短刀與我一戰,不得不讓我做出逃跑的計畫,沒救出其他人我深感抱歉。」
一期一振非常有禮貌的回應:「不,蜂須賀殿下您能平安帶著弟弟回來已經感到萬幸了,至少還帶了線索回來。」
「唉……罪孽深重的妖怪……」江雪左文字唉聲嘆氣,沒有表達多少言語。
「嘎哈哈哈哈──意外的收穫,要準備討伐了嗎?」岩融終於大笑著,這幾天因為失蹤事件而失去以往的笑聲。
確定了敵人是產女,其他人也紛紛討論調查根據地以及救人計畫,談話相當熱絡。
「各位先等一下。」
主子出聲制止每個人的發言,她一臉困惑的樣子,我猜她還有一些謎團她尚未解開。
「我記得產女是不會操作小孩的妖怪,浦島額頭上莫名的污點……」主子掀起浦島的劉海,一個拇指大的黑點就烙印在他的額頭上:「被做記號了,產女隨時有可能把浦島給抓走。」
「啊,浦島意識模糊之前他有問我有沒有聽到鈴鐺的聲音。」蜂須賀突然想到就繼續說下去:「我當時是沒聽到,但他說完之後意識就開始模糊了……」
「然後你就遇上產女和今劍他們,浦島還甚至要跟他們一起走。」因為我插嘴緣故就被蜂須賀瞪眼,然後我看向主子:「主子,妖怪會使用法器嗎?如果是操作法器的妖怪的話就可以解釋操作的原因了。」
「有可能,如果生前是巫女或神官職位,有相當靈力和實力的話或許就可行。」主子一手托腮著下巴,不排除我的意見。
「所以說……只要能解決產女或是找到鈴聲來源……浦島他們就有救了,是吧……」
蜂須賀緩慢地說著,而在場各位都沒有任何反對聲音,目前得來的推測是可行的。
不過,蜂須賀的反應有點奇怪……
「小心!」有人忽然大喊,我當時沒記錯的話好像是笑面青江的聲音。
一個嬌小的身軀從天花板而降,閃亮亮的刀身正往主子的位置前進。
即時做出反應的人是長谷部,他很快拔刀擋掉企圖暗殺主子的人。而主子也因為笑面青江的提醒而順利躲開,雖然她黑色秀髮因此被劃了一小搓。
「小夜左文字!?」
長谷部眼前企圖殺害主子的敵人是小夜左文字。
小夜左文字眼神漂泊不定,我注意到他的額頭上和浦島一樣有個黑色汙點。
「殺掉……阻礙姊姊的人……」
「給我清醒點!」長谷部大吼著,刀鋒朝著小夜左文字砍下。
這時宗三左文字介入兩人之間,一手用刀鞘擋著小夜左文字的刀,慣用手則是拿著刀擋掉長谷部的刀。
「小夜,是我啊!我是宗三哥哥!」
宗三左文字不論怎麼勸說,小夜左文字沒有聽進去的樣子持續攻擊。要不是長谷部就在旁邊,一直沒有還手的宗三左文字絕對會受重傷的。
「抓──到妳了~~」
熟悉又陌生的聲音響起,才一個閃神,今劍不知何時就站在主子後面,他手中的刀還抵住她的脖子。
在今劍揮下的那一瞬間,博多藤四郎和愛染國俊兩人及時趕上,默契十足同時推倒主子躲開今劍的刀刃。雖然有躲開,但主子的右肩位置有很長的傷口還血流不止。
今劍想繼續攻擊,但山姥切國廣擋在主子面前迎擊今劍的刀刃,兩人就這麼開打了。
「亂,請你清醒點!鳴狐他不想跟你打啊!」
這時候我聽到鳴狐身上的狐狸說話聲,才發現亂藤四郎也出現了,但也跟小夜左文字和今劍一樣,毫不猶豫地攻擊我們,出面跟他對戰的人是鳴狐。
有注意到一期一振、江雪左文字和岩融的表情非常於心不忍、痛苦甚至無助。畢竟他們都是太刀和薙刀,在室內戰鬥他們無法發揮原有的實力。更何況,還是要跟自己的親人搏鬥……更不會出手啊……
「啊~~不要阻止我們啦~~姊姊她只想抓剛沒抓到的朋友啊!」
「這妖怪在利用你們!」
蜂須賀的大吼打斷了亂藤四郎的話,他一臉憤怒的抱緊懷中的浦島。
「刻意派你接觸浦島好讓他放下警戒心,利用你們友好關係去誘惑浦島還讓他受苦……我是絕對不會原諒這妖怪的!」
「蜂須賀,你先冷靜下來!」注意到他的狀況非常不安定,我抓住他的臂膀,希望他不要一時衝動砍傷短刀們。
「不要隨便碰我,贗品!」
蜂須賀拍掉我的手,但我死命的不放開,他真的有點奇怪,有一股我說不出來的怪……
不知道為什麼,我當下真的有這個感覺。
──不能放手,我會後悔莫及。
明明當時最危急的人是浦島,他是可能隨時被帶走的孩子,反而我現在擔心的人居然是蜂須賀。
其實我很佩服我自己的第六感,有個詭異的女人聲音在屋內響起,本丸的女人只有主子一個人,我很確定不是她的聲音,我認得出來。
『我可愛的小朋友們,先回來我身邊吧。』
原本纏鬥的短刀們停止動作,像是魁儡聽到指令便轉身走到屋子角落。
角落那邊什麼都沒有,忽然,一個若隱若現的身影冒出來,是個妙齡女子。她的年紀看起來比主子還年輕,和主子一樣有個黑色秀髮,身材非常高挑光是這副模樣就可以迷倒不少男人了。
但前提是對方是人類的條件。
『鈴……叮鈴……鈴……』
「起……一起過去……和亂一起去……」
鈴聲和浦島的聲音同時一起發出,浦島他清醒過來,但眼神是非常恍惚的。
「不可以!」蜂須賀使出渾身的力氣抱緊浦島,浦島想努力掙脫卻脫不了身,由此可見蜂須賀多麼拼命保護浦島。
「蜂須賀不要讓浦島落入產女手中!」
這時主子大喊著,她周圍佈下我看不懂的陣法,一臉慘白不顧自己的傷勢繼續施法。
「先跟各位抱歉了,自己的安危自己顧好,對付產女這妖怪需要召喚它的天敵犬神阻止!」
主子這麼說著,接著她周圍的陣法變出了一個大狗,那是她口中所提的犬神。
然後犬神就衝向產女面前,張開嘴巴一口咬下產女的頭──
☯ ☯ ☯
室外,清脆的金屬聲觸碰聲音顯得格外刺耳。
屋內,花魁安靜的聆聽長曾禰虎徹說的故事。
「產女就被犬神咬死,然後孩子們得救,故事就走向好結局。」花魁嫣然一笑,嬌滴滴的嗓音說著:「這故事聽起來是好的走向,大爺為何還鬱鬱寡歡呢?」
面對花魁的疑問,長曾禰虎徹很快回答她:「還沒結束。」
「還沒?既然你的主人都召喚了天敵出來,按照道理來說是必死無疑的啊。」
「產女的天敵是犬神沒有錯,這點認知事後有跟笑面青江等人有確認,主子召喚犬神的判斷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長曾禰虎徹停頓了一下,稍微吞了幾口口水,就算茶水在眼前完全不考慮去喝那杯茶水的打算。
「問題是……我們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然後我也犯了一個錯誤。」
「錯誤?」花魁聽了之後更是一頭霧水。
「因為產女倒下的那一刻我鬆懈了……所以緊緊握住蜂須賀的臂膀的手我鬆開了……」
說著,長曾禰虎徹緊握著拳頭,看了花魁一眼。
花魁眨眼著,迷濛的綠色雙眼倒映著長曾禰虎徹的身影。
「我們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就是──那妖怪根本不是產女。」
☯ ☯ ☯
產女在被犬神咬下的那一刻,它的身體瞬間化為火焰。
一眨眼的時間,火災就出現在我眼前。
「亂!」
「一期哥,別過去啊!」
「小夜,快點過來!」
「宗三,冷靜點……」
「今劍不要亂動,我馬上過去!」
「岩融你才是不要動的傢伙!」
現場聲音吵雜不已,畢竟莫名出現的火焰讓大家亂成一團,尤其是一期一振,他的情緒是最不穩定。
因為短刀們還在產女身邊,火焰的煙霧不只讓他們發出刺耳的咳嗽聲,就連我們自己也快要遭殃了。
慶幸其他人立刻開窗戶和大門,雖然滅不了火焰但至少還可以驅趕濃煙。
『可惜啊可惜,叫出這麼可愛的狗狗被我燒死真是不好意思呢~~』
產女發出尖銳的笑聲,它踩著逐漸變成燒焦紙片的犬神,鄙視的眼神看著主子。
『真是不好意思~~犬神不是我的天敵喲!』
「……妳……不是產女,對吧?」
主子吃力地撐起身體,非常疲憊地說著。要不是有博多藤四郎和愛染國俊攙扶主子,不然主子她下一秒隨時會倒地不起的樣子。
『呵呵~~會誘拐小孩子的妖怪不只一個呢!』產──不知名的妖怪這麼說著,它繼續冷笑:『好了好了,我要找的孩子在哪裡呢~~』
妖怪的視線朝向蜂須賀懷裡的浦島一眼,我放開抓住蜂須賀肩膀的手,整個人走到蜂須賀前面,護著他們倆:「別動他!」
「這才是我要對你說的話,贗品!」蜂須賀在我後面出聲抗議,不意外他會這麼說我。
話雖如此,但面對妖魔鬼怪我真的非常不擅長。能對抗妖怪的刀大部分都是太刀或是大太刀,偏偏我們都在室內,雖然室內大到可以塞滿全部的人但加上大家都擠在同一個空間根本無法發揮太刀和大太刀原本的實力。
唯二能勉強抗衡的人是斬殺幽靈過的協差笑面青江以及擊敗山姥事蹟同為打刀的山姥切國廣。
火焰繼續狂妄燃燒,奇怪的是火焰沒有繼續延伸到我們站的位置,只在妖怪周圍燒著,看起來就是要保護它的樣子。
不過,他身邊的今劍他們三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不時發出痛苦的呻吟聲。
『勸你們不要過來喔!沒被我中意的孩子我可是不接受的~~我可不保證旁邊的孩子們因為你們的舉動而受到危險的~~』
山姥切國廣和笑面青江企圖要衝進火圈救人,但無奈妖怪的警告只能眼睜睜的跟妖怪大眼瞪小眼。
不只笑面青江和山姥切國廣,連主子她也是一臉憤恨、無奈和懊悔的模樣,大家都是,我也是。岩融他們更不用我形容大概也是這種感受,但比我們更痛苦。
現場除了濃煙之外還有沉默,再沉默。
「那我過去總行了吧。」
蜂須賀的話打破無聲的氣氛,依舊抱著又陷入昏迷的浦島大搖大擺地向前走。
「別、別過去……咳咳咳──!」
「啊啊,別急著送死啊!」
主子和笑面青江阻止蜂須賀,笑面青江更是阻擋他的去路不讓他前進。
蜂須賀嘆了一口氣,在笑面青江的耳邊小聲地說話,刻意不讓我們聽見。
「……好吧,注意自身安全。」
笑面青江讓路給蜂須賀過,我緊張地大吼:「笑面青江,為何不阻止他!」
「吵死了,贗品!不關你的事!」不!關我的事啊!你們都是我的弟弟啊!
無論大大小小的聲音持續叫蜂須賀回頭,但他依然走著,走到妖怪的面前才停下來。
『想清楚了嗎?』遲遲未開口的妖怪用甜美的聲音說著:『我可是很中意你的,雖然我喜歡小孩子但你也是不錯的姿色呢~~』
這……現在是……?
「稍早刻意放我生路就是給我時間思考等我回覆,是吧。」蜂須賀開始說起我不知道的事:「想讓我加入妳是不可能的!我說過我絕對不會原諒妳這個妖怪!」
『嗯~~那你不管你懷裡的弟弟了嗎?』
「……」蜂須賀的背影微微一震。
『如.果.說~~』它甜美一笑,發出誘人的嗓音貫穿我耳膜,聽起來相當不舒服:『拿你弟弟跟你交換,讓他不再痛苦,如何?』
「別答應!」此時笑面青江出聲喝止:「那是替死鬼的交替,只是從浦島變成你來代替罷了!」
『只要把你的全名說給我聽,你弟弟就安全了喔!』
「……那麼──也把妳的名字給我,我就接受。」
「──蜂須賀!」
聽到這裡,我忍不住的大吼。
主子曾經說過,刀的名字是召喚刀劍男士重要的元素之一。她提醒過我們名字是可以讓擁有善用言靈技巧的人士作出控制對方的身、心、靈,所以她總是切記叫我們平時不要隨便把「全名」說出去。
『成交!』妖怪一臉開心:『但是要你先說才可以喔~~』
「……好,可以,我叫做──」
我毫不猶豫地衝過去,我已經忘記當時我喊了什麼話。
「──蜂須賀虎徹。」
『呵呵~~我是──』
妖怪靠近蜂須賀的耳邊,小聲地說著它的名字。
就在我衝到蜂須賀不遠處時,忽然──
笑面青江比我早一步抵達,他一刀刺向妖怪的腹部。
山姥切國廣他也在笑面青江的旁邊,他的刀則是刺穿妖怪的頭腦。
他們倆趁我不注意時悄悄地來到火圈的範圍,也因為他們的兩刀讓火勢逐漸變小。看來蜂須賀和笑面青江早就套好策略,趁對方鬆懈時給它致命一擊。
看到這裡,我放慢腳步鬆了一口氣,看來應該是沒事了。
「快退後,這妖怪自稱用刀殺不死!」蜂須賀緊張地繼續說著:「這妖怪是──」
在這同時,燃燒的火焰和蜂須賀的聲音同時重疊,原本以為受到致命傷致死的妖怪卻再次發出笑聲。
『呵哈哈哈哈──有趣,太有趣了!嘛,已經拿到我想要的人了,差不多該回家囉~~』
說完,火焰再次熊熊燃燒一口氣蓋住我的視線。
這是什麼妖怪?明明有專制妖怪的靈刀居然還可以存活!?
「贗品……!」
那團大火中,我聽到蜂須賀叫我的聲音,但沒有往常的魄力和清晰。
「浦島他……交給你了……」
一片火紅的視線拋出了浦島的身影,我二話不說立刻抱住他,低頭看了浦島一眼,原本額頭上有的汙點完全消失。
火焰再次緩緩消失,退去的火焰只剩下山姥切國廣和笑面青江兩人,蜂須賀、短刀們和妖怪通通不見了。
被帶走了……蜂須賀用自己換來浦島的安全──可惡!
一拳捶打在地上,非常後悔沒有盡全力阻止蜂須賀。
我應該早點注意到才對,從蜂須賀之前的反應些微微妙和對話……為何我總是不夠細心注意小細節呢?等到發現時已經太晚,失去的東西就回不來了。
就像方才在廚房時蜂須賀常用的杯子打破,被打破的東西是回不去的。
「太大意了……沒想到居然是這個妖怪……」
聽到笑面青江非常不開心的話語,他的心情跟我一樣現在很難平復下來。
「會誘拐小孩、操作火的妖怪以及剛看它跑走時召喚一台燃燒的單輪車。」
笑面青江繼續說,而在他旁邊的山姥切國廣他則是沒有任何反應,只見他整個人縮成一團用肢體表示感到氣餒吧?
「要不是蜂須賀剛剛說出妖怪的名字,我還真的忘記有這妖怪的存在。」
然後笑面青江說出了妖怪的真實身分。
☯ ☯ ☯
「那妖怪叫做片輪車,這是京都府的滋賀縣傳說出沒的妖怪。」
長曾禰虎徹拿著茶杯搖晃著杯中里的茶水。
「和產女的傳說一樣是會誘拐小孩,不同的是產女傳說比較廣泛,反之,片輪車的傳說只有當地人知道。」
所以他們當時才會判斷錯誤,更何況第一時間遇見妖怪的蜂須賀虎徹對於妖魔鬼怪的知識沒有知道很多。
「事後我們有調查到,片輪車生前果然是靈力高強的女人,會用法器操作他人。也因為這點,山姥切國廣和笑面青江兩人致命的一刀是殺不死的。」
花魁啜了一口茶,靜靜地聽完長曾禰虎徹的話,她望向門口,外頭金屬聲的碰撞聲越來越激烈了。
「要完全殺死片輪車,必須找到它的弱點,就像產女的天敵是犬神這點。」
「大爺說的是呢!」花魁回頭繼續看著長曾禰虎徹:「那麼,故事後來如何?成功殺死片輪車了嗎?」
「故事沒有後續了。」
「……欸,為什麼?」
面對花魁的疑惑,長曾禰虎徹沒有立即回答,反而是終於喝下手中的茶水。
「煎茶不愧是日本最具代表性的日常茶飲,」他一口氣全部喝完,自言自語的說著:「口感甘甜還略有澀味……這種感覺就像此刻我看你的心情是一樣的。」
「……」
「你的眼睛應該就像煎茶一樣,呈現翡翠般的青綠色,而不是彷彿被陰影蓋住的朦朧綠色,這不是我認識的你。」
放下茶杯,長曾禰虎徹拿起身邊的刀,然後拔刀。
「故事沒有後續的原因是──因為這件事情還在進行中!」
他一刀突刺往花魁的方向,見狀,花魁趕緊壓低身子往後滑,刀子就插入了她頭頂的髮飾上。
長曾禰虎徹把花魁的髮飾橫向一斬,髮飾就輕易斬破,不只髮飾,連花魁的黑色秀髮──其實是黑色假髮也跟著脫落。
花魁真正的髮色是淡紫色,如同薰衣草般淺淺的紫色瀑布般地直直垂下。
「片輪車的情報是你用自己的性命去換來的,為了拯救大家,故事總該事要交代完結局。」長曾禰虎徹有注意到,對方的額頭上有個黑色圓圈的汙點:「我一定會救你回來,蜂須賀虎徹。」
蜂須賀處徹沒有任何回應,只見他拿出他身後放置的打刀,也緩緩拔刀。
☯ ☯ ☯
主子率領我、笑面青江、一期一振、江雪左文字、岩融以及這次任務的隊長的歌仙兼定共七個人,我們來到吉原。
事件經過幾天之後,我們花費不少時間調查,終於查到片輪車所在地。恰巧,政府那方也有訊息告知我們盡快處理的事件,而且還是同一個妖怪所為。
片輪車位於吉原遊廓名為丸屋的店家,那是政府公認營業的遊廓。那天,政府派魂之助告知關於吉原的丸屋被妖怪佔據一事,經過調查,確定是片輪車佔領了丸屋。
據說它還帶了幾個花魁、新造和幾個禿讓丸屋生意興隆,人潮擁擠。
話雖如此,妖怪佔據一事本身就毀損店家名聲,為了維護丸屋的名聲,發現此事的經營者透過政府委託求救。政府那方不得不剷除妖怪在民間所做所為,所以魂之助叫我們協助政府,希望能斬妖除魔。
主子聽到這消息的當下第一個反應說「那名招牌花魁該不會是蜂須賀這傢伙假扮」的說詞,雖然很想吐槽她但仔細想想被片輪車抓走的人好像也只有蜂須賀比較合適裝扮吧?
想到這裡,我的心情又複雜起來了……
「到丸屋門口了。」
主子的聲音讓我停止思考,集中注意力聽從她接下來的指令。
「就按照計畫,我跟歌仙、青江同組,負責在各處門口張貼和歌,張貼完畢時在歌詠和歌內容就能確保殺死片輪車。」
這個方法主子花了好多天終於找到的資料,唯一能夠解決片輪車的方法就主子剛敘述的,所以她才選擇比較熟悉和歌的歌仙兼定作為這次作戰計畫的隊長。
成功與否就靠歌仙兼定。
「長曾禰、一期一振、江雪和岩融你們四人一組,負責牽制被操控的其他人。」說到這,主子的語氣明顯帶有歉意:「避免他們半路殺出來阻止我們前置作業,能盡量拖住對方時間就盡量拖,能不必戰鬥是最好的……」
包括我的其餘三人一致點頭,能夠避開是最好的。
「那麼──任務開始!」
主子發出命令,我們就兵分二路執行自己的任務。
考量民眾安危,丸屋的經營者很乾脆的表示今天店家公休的理由讓其他人避難,造就了現在我們已經在裡頭卻沒有任何熱鬧的聲音響起。
「哼哼哼~~從這裡開始是禁止進入的地方喔!」
「沒有姊姊許可,不能過去。」
才進門沒多久,我們就遇到兩個小朋友,一個帶著天狗面具,另一個戴上斗笠刻意壓低帽沿不讓我們看到顏面……光聽聲音就知道是今劍和小夜左文字出現在我們面前。
「開戰了開戰了──做好禿的工作會被姊姊誇獎吧?」
「知道了……他們不是來玩的客人。」
岩融邊揮舞薙刀邊大吼著:「大夥們,我來負責牽制今劍,交給我吧!」
「這氣圍……正充滿著哀嘆與悲傷啊……小夜,你有感受到嗎?」
江雪左文字唉聲嘆氣,他本身就不喜歡戰鬥,但為了救弟弟他逼不得已自願出陣。
岩融和江雪左文字成功絆住今劍和小夜左文字,使得我和一期一振很順利地繼續往前進。
接著,我們又停下腳步。
「新來的客人,您好!」阻擋我們面前的是穿著和服精心打扮的亂藤四郎:「前面有做為雜物職位的兩名禿替客人服務,身為見習生的新造就替各位獻醜了。」
「在下受領了……」一期一振比我早一步說話:「亂,交給哥哥吧,長曾禰殿下可是和其他人有約的。」
一期一振不給亂藤四郎回應就直接拔刀開始跟他纏鬥。
抓住這個機會,趕緊繼續向前跑。
我漫無目的地開始找,花了好長的時間一一開每間房門,裡面都沒有人存在,更不用說我要找的人。
直到我聞到一股茶香味,跟著香味走我來到一間比之前開的木門還要華麗的木門裝飾。
拉開木門,屋內端坐一名疑似花魁的角色,一頭烏黑秀髮插著亮晶晶的頭飾,她黯然的綠眼睛真盯著我看而眨眼。
「唉呀,許久不見的大爺好像來了。」
她一開口的嗓音讓我隨之一愣,這個花魁是蜂須賀……
「看您這麼疲憊,需要坐下來喝一杯我親手煮的煎茶給您消除疲勞嗎?」
☯ ☯ ☯
室外,清脆的金屬聲觸碰聲音顯得格外刺耳。
屋內,兩把刀的觸碰聲發出清脆的金屬聲音。
不論室外屋內,每個人的戰鬥依舊持續進行著。
長曾禰虎徹和蜂須賀虎徹兩人交手不分軒輊,完全沒有任何讓步的空間。
「這不是虎徹。」
不知打了多久,長曾禰虎徹忽然開口。
「雖然我只是把贗品,沒有資格說這些話,但我還是要說──」
長曾禰虎徹加重手中刀柄的力道,狠狠的利用刀身打掉他的刀,接著用刀背把蜂須賀虎徹架在脖子上。
「我所知道的虎徹是非常驕傲、不會低聲下氣貶低自己的精神。」
手中的刀在顫抖著,被架住的蜂須賀虎徹想發出聲音卻被長曾禰虎徹的氣勢壓迫使他無法說話。
「你絕對不會叫我的名字……等同於你認可我就是虎徹。」長曾禰虎徹悲嘆的語氣說著但他的眼神卻非常堅定:「你不認同我是虎徹沒關係,只要是我的原主認同我是虎徹,那就夠了。」
接著,他用力一刀劃過蜂須賀虎徹的脖子,刻意用刀被敲昏他讓他失去意識。
長曾禰虎徹把刀收起來,先把蜂須賀虎徹的刀撿起來回歸刀鞘,這才來到他身邊一手抱起昏迷的蜂須賀虎徹。
「……結束了嗎……」
外頭不知何時早已安靜下來,取而代之的是熊熊燃燒的火焰和女子的尖叫聲。從木門上照映的火光倒影看在他的眼裡,長曾禰虎徹隨手撥了撥蜂須賀虎徹的劉海。
「額頭上沒有汙點,主子他們成功了……!」
長曾禰虎徹感動的摀住嘴巴,身體有點激動地顫抖著。蜂須賀虎徹沒事也就表示其他人質也順利成功救出。
「長曾禰。」
長曾禰虎徹背對門外,聽到耳熟的人叫他的名字,原本警戒的狀態讓他稍微放鬆。
「是主子啊……別嚇我啊!」
「抱歉抱歉,嚇到你了嗎?」門外的審神者帶著笑聲便問了一句:「已經完全殺死片輪車,你和蜂須賀沒有受重傷吧?」
「沒有,我只把他打昏,我們倆沒有受到嚴重的傷。」
「那就好……」聽到這裡,審神者鬆了一大口氣。
「怎麼會這麼問,是其他人這邊出了什麼狀況嗎?」
長曾禰虎徹聽出審神者話中的憂慮,她也很快做了回應。
「因為江雪在跟小夜打鬥的時候他都沒有拔刀過,任意小夜傷他。慶幸很快解決片輪車,如果時間再拖下去江雪的性命不保。」
停頓了一下,審神者看了遠邊逐漸燃燒殆盡的火焰。
「想說都沒看到你,就很擔心該不會跟江雪一樣不敢出手,還好我白擔心了……」
「我是跟蜂須賀說故事拖延時間,最後還是打了幾下啦……」長曾禰虎徹越說越小聲,有點不好意思地繼續說下去。
「欸,蜂須賀居然會乖乖聽你說故事?」審神者訝異的說:「若是平常的話他看到你不到一秒鐘二話不說就開戰,對你根本沒有耐心這兩個字。」
「是啊,連我都感到意外了……」
其實他當下真的有打算一見面就讓對方打自己不出手,但見面之後蜂須賀一副妖媚、嬌柔又嗲聲嗲氣,看到他這樣長曾禰虎徹真的有點怒。
他是蜂須賀虎徹本人沒有錯,他是外柔內剛的人,並不是完全陰柔的個性。
長曾禰虎徹才決定拔刀,面對這種狀態的蜂須賀虎徹他有十足把握可以獲勝。
「至於江雪他重傷到失血過多,岩融先把他帶回本丸治療。短刀們因為這次被操控的關係而心情沮喪,雖然他們被控制但潛意識是清醒的。」
長曾禰虎徹聽完審神者的話之後,他瞠目結舌的看著懷裡的蜂須賀虎徹。
意思是,從他進屋的那一刻,兩人之間的一言一語在他的潛意識中全部都聽到了?
「今劍一直哭著跟我說對不起,因為他的刀刃傷了我右肩膀;小夜反而默默不語,歌仙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小亂他則是對──」
話還沒說完,審神者注意到屋內的動靜。
躺在長曾禰虎徹懷裡的蜂須賀虎徹睜開雙眼,低沉的嗓音貫穿了兩人的耳朵。
「給我……滾開──」
彷彿是起床氣的蜂須賀虎徹,他一臉不滿的先揍長曾禰虎徹下顎,緊接著他站了起來還不忘記給他一個飛踢。
蜂須賀虎徹踢擊力道大到讓長曾禰虎徹整個人連同木門一起踹飛出去,破門而出的長曾禰虎徹還因此跟審神者對上眼。由此可見蜂須賀虎徹完全沒有手下留情的打算。
「我居然會有這麼丟人的一天……!」蜂須賀虎徹一臉懊惱的抱頭:「對陌生人賣笑就算了,居然被贗品說教還對他說出一堆噁心的話──這是身為虎徹的我的恥辱啊!」
蜂須賀虎徹的自尊徹底被片輪車的傑作蒙上陰影,短時間內他應該不想回憶當時在丸屋的一舉一動了吧。
「蜂須賀,你醒來的正好,我剛剛的話還沒說完,剛好跟你有關。」審神者無視蜂須賀虎徹的懊悔和待在她腳下被踹的長曾禰虎徹,自顧自地說著:「等你心情平復之後可能要你親自找小亂見面一下,小亂自責他讓浦島和你陷入危險,一期怎麼安撫他他都無法釋懷,這點可能要請你幫忙了。」
聽到主人這麼說的蜂須賀虎徹便調適一下呼吸頻率試著讓自己冷靜,過沒多久,他好聲好氣的回應審神者的話。
「交給我吧,我會先跟浦島說好屆時會去找亂藤四郎跟他聊天。」
「那就麻煩你了。」審神者說完便蹲了下來,扶起躺在破木板上的長曾禰虎徹:「這一腳踢的真是用力啊。」
「嗯啊,我應該是繼江雪左文字之後第二位嚴重受傷的傢伙吧!」靠審神者的肩膀站起來的長曾禰虎徹自嘲著。說話的同時下顎和肚子非常有默契地發出疼痛,看來蜂須賀虎徹真的很想把他給打死。
見狀,蜂須賀虎徹拍了拍他不習慣穿著的衣裳,整個人轉身掉頭就走。
「我先找回我原本的衣服,想把這件衣服換掉。」蜂須賀虎徹背對兩人:「還有,我想說……你這個贗品永遠就是個贗品,絕對不配『虎徹』這個名字。即便你的主人承認,但贗品終究是贗品,這是不變的事實。」
長曾禰虎徹聽了只是苦笑幾聲,這是稍早對他所言的反駁。
「看來你都聽到了……真是羞恥……」他是抱著反正蜂須賀虎徹絕對聽不到的心態去說的,沒想到還會被聽見真的是失策。
「另外,不得不感謝……你保護了弟弟……」
蜂須賀虎徹說完這句之後,以最快的腳步離開現場。由於不習慣穿這件衣服行動,導致行走的速度有點緩慢。
「他總是口是心非啊……明明想要感謝我保護浦島卻要拐個彎。」
長曾禰虎徹搔著頭忍痛下顎說著,審神者聽了之後便淺淺一笑。
「唉呀呀,蜂須賀最後說的那句話是有點認同你呢!」
看著蜂須賀虎徹離去的背影,審神者刻意壓低嗓音只讓長曾禰虎徹聽見。
「他不認同你身為虎徹的身分,卻認同你這個哥哥呢!」
長曾禰虎徹一臉狐疑的看著審神者:「是這樣嗎?」
「不然他為何這麼說呢?他大可只說名字不用刻意說『弟弟』二字的。」審神者反問了長曾禰虎徹:「還有,弟弟這個說詞對蜂須賀來說只有浦島適用,但對你而言不只有浦島連蜂須賀也算在內啊。」
被審神者一說,長曾禰虎徹想了很久,過沒多久,他再度嘆氣。
「蜂須賀總是對我拐彎抹角啊……」
不過,關係沒有惡劣到哪裡去,至少還有進步的空間。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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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上次加入企劃寫了兩萬五的石青文,這一次換長蜂文啦WWW
不過總共一萬二,因為這次有規定字數,而且我還多了兩千字(主催我對不起您啊!)
這篇故事真的要寫細一點的話還真的可以寫到五萬多字,還好最後控制到一萬多(汗顏)
其實當初寫這篇的妖怪設定真的是選擇產女(姑獲鳥)
看我去年寫的這篇就是,但當時沒有細寫產女的特徵(頂多就是敘述一個美女罷了)
接下這個企劃之後,我又重新把舊文重改,還細找很多相關資料
不只花魁的資訊,連日本妖怪的資料跟著找,畢竟打定好故事的走向
關於妖怪方面,最後找了很多日本妖怪的資料(還買了書籍)參考,最後決定是片輪車登場
來個冷門的妖怪出場是否讓大家嚇一跳了呢?(作者鶴丸附身)
由於這次設定主角視線的緣故,很可惜沒有細寫短刀們的心理面(欸)
不然這篇絕對會寫得更虐(哥哥們表示作者出來面對!)
哪天有空會寫個短刀們的後話來小虐一下好了(思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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