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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同人小說]外界人記述-第十九章 重新開始

作者:紅竹竿│2016-04-21 11:34:43│巴幣:0│人氣:177
  帆雪的一天,開始的比其他人要來得早。
  在天色昏暗,連報時的雞鳴都尚未響起的時候便是她起床的時間。做完早餐後便開始打掃,接著煮中餐,下午除了協助對病人的診療工作之外就是處理其它雜務,晚餐後在睡前再作一次打掃。這便是帆雪一天的行程。
  雖說幾乎沒有屬於自己的時間,但是帆雪對這樣的生活感到非常的滿意。

  「啊,鈴仙小姐,帝小姐,可以用早飯了噢。」
  「真不好意思,帆雪。總是這樣麻煩你。」
  「光說不練,還不是每次都睡懶覺。」
  「比我晚起的傢伙沒資格說我。」
  帝一如往常的拆鈴仙的台,接著兩人一如往常的拌起嘴來,帆雪在一旁面帶微笑的看著兩人。
  「大家早。」
  「永琳大人,公主大人。早安。」
  用完早餐,帆雪和鈴仙一起收拾餐桌上的碗筷。
  「公主大人,請問今天的早飯您還滿意嗎?」
  「還差得遠。」輝夜放下手中的茶繼續補充道:「不過比起鈴仙已經強很多了。」
  「輝夜大人好過分。我也很努力了的說。」
  「不行就是不行,不要想找藉口。罰你今後都跟舞出學作飯。」
  「哎。怎麼這樣。」
  這時,給病人去送早餐的帝回來了。
  「喂,那個覺好像還沒醒來喔。要不要去看看?」
  「還沒醒來?」
  永琳起身往病房的方向走去,輝夜說想見見覺也跟了上去,鈴仙和帆雪留下來繼續收拾碗盤,而帝則一如往常的不知去向。
  「永琳——」
  「想問舞出的事嗎?」
  「嗯。」
  永琳見輝夜微微鼓著嘴的可愛模樣,忍不住笑道:「怎麼啦?是什麼事惹得我們的公主大人不高興了?」
  「總覺得,你什麼都知道。」
  「我當然不是什麼都知道。所有事的發生都不會是空穴來風,只要有足夠的線索,想要得出解答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
  「那,舞出的事你到底是怎麼想的?怎麼會想把她留下來?」
  「真虧你忍了那麼久才問。」
  「因為我相信永琳你。但是這些日子以來,我真有些看不懂了。永琳,你該不會真的想把她當徒弟吧?」
  「嗯,到底是不是呢。」
  輝夜嘴巴微張地看著永琳,她沒想到會從永琳的口中聽到這樣曖昧的答案。
  在這時,永琳和輝夜感受到一股法術的波動。
  「吶,他們不會是要把這裡給拆了吧。」
  「沒關係,再叫兔子們修就好了。」
  嘴裡開著玩笑,兩人還是加快了腳步。在病房那,呈現在兩人眼前的是相當劍拔弩張的景象。
  「多了一個人呢。」輝夜喃喃自語道。
  在這間病房裡有三個人。
  安安靜靜躺在病床上的自然是被送到這裡至今仍處於昏迷之中的病人,覺。而將覺帶來的荒川此時正被人掐著脖子,腳底懸空地抵在牆上。掐著荒川的是一名來路不明的女性妖怪。
  「八意醫生,請看看覺——」覺的名字說到一半,掐著荒川的手一個使力,將他的聲音硬生生地卡在喉嚨之中。
  微一思考,永琳大致上掌握了現在的情況。從外貌來看,不知名的妖怪十有八九便是覺的妹妹,戀。至於為什麼兔子們沒有察覺到她的行踪?這也很簡單,因為靠戀的能力,只要沒有禁制或結界,基本上她到哪都不會有人發現的。看兩人的模樣應該起了某些爭執,但永琳可沒有插手的打算,畢竟這是人家的「家務事」。
  「你們之間有什麼事等到離開了之後隨你們怎麼鬧都行,現在請你們安靜一點。」
  話說完,永琳沒有再看兩人一眼。她走到覺身旁正坐下來,一手牽起覺的手腕,另一手撫上覺的額頭,開始了診療。
  戀見狀立刻拋下荒川跑了過來,一臉擔憂的看著覺。
  過了一會兒,荒川見永琳睜開雙眼便急忙問道:「醫生,覺她的情況到底怎麼樣?」
  「身體、精神狀態良好。這種情況下仍未醒來的話,唯一的可能就只剩下她本人沒有醒來的意願。」
  聽到永琳的話的瞬間,荒川想了下問道:「這是不是說,如果不叫她的話,她可以一直睡下去的意思。」
  「你說得沒錯。只不過一般的方法可叫不醒她。」
  聽到永琳的回覆,荒川又沉思了一下,他接著說:「我知道了,這兩天麻煩您了醫生,謝謝。」
  荒川向永琳行了一禮,接著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抱起覺頭也不回地飛走了。
  「把姊姊還給我!」大叫一聲,戀也緊追在後跟了上去。
  向兩人離去的方向注目了一會兒,輝夜突然回過神來問道:「吶,永琳。他們有付錢嗎?」
  「有噢。」永琳看著不知何時出現在她手中的紙條回道。
  輝夜湊上前去,看到紙條上面寫著:「匆忙離去,萬分抱歉。診金若有不足,日後必再來訪。」
  和紙條一起留下來的是一筆為數不斐的錢,雖然對永琳和輝夜兩人來說這筆錢不算什麼,  但對於村子的住民來說這筆錢足夠一般家庭兩三個月的開銷了。
  「永琳你怎麼看?」
  「沒什麼看法。好了,輝夜今天要做什麼?」

§

  抱著覺的荒川來到家門口後停了下來,回頭看向後方追來的戀。
  在距離荒川幾步外的地方看著荒川,戀的臉上滿是怒容,她對著荒川喊道:「把姊姊還給我。」
  戀很想將荒川大卸八塊,但是現在姊姊在他的懷中這件事卻讓她投鼠忌器。
  「請聽我說,戀。」
  戀沒有答話,一個恍忽之下她的身形消失在荒川的視線之中。
  戀靠近荒川,伸出手要將她的姊姊搶回來。但是,就在戀的手將要碰到覺的那一刻,荒川的手不偏不倚地抓住了戀的手。
  戀瞪大著眼,對於這個結果相當訝異。
  「很抱歉。在這裡我看東西用的可不止我的主觀意識。那麼,請恕我失禮。」
  荒川一手抱著覺,一手拉著戀走進家裡。戀想要掙脫的時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被法術給束縛住了行動。
  在這虛幻的星空之下,荒川手一擺將覺置於半空中。在這期間戀不發一語,只是用她充滿敵意的目光看著荒川的一舉一動。
  「接下來,我要喚醒覺。你要一起來嗎?」
  「什麼?」
  「這是我的法寶『樂園』。」一邊說著,荒川一邊伸手招來一旁漂浮著的黝黑石球,他接著說道:「我要用它進到覺的精神裡將她喚醒。一起來吧。」
  「給我住手!」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放心吧,我已經掌握了一切的風險。」
  「誰會相信。放開我。」
  荒川可以理解戀對他的不信任。換作是他也絕不可能相信一個將自己姊姊變成這樣的罪魁禍首,更別提他所提出的方法是多麼的離譜。
  進入覺的心裡頭去叫醒她?
  別開玩笑了!對妖怪而言,精神和靈魂是所謂的重中之重。不是可以隨便碰觸的地方。
  自己的主意在外人聽起來是有多麼地荒唐,這一點荒川十分瞭解。但是他心裡同樣明白自己絕不是無謀的傻子。對於踏入心靈世界有多大的風險,荒川不敢說完全瞭解,但他可以確定自己已經掌握了絕大部分可能發生的危險。
  至於為何他能這麼肯定?
  那是因為荒川早就做過無數次的實驗了。
  實驗的對象便是他自己。
  「樂園,拜託你了。」
  樂園飛到覺的上方,隨即射出一道手指粗的光束照在覺的額頭上。
  戀見狀馬上大喊:「混帳!」
  荒川揮手布下結界,隔絕了戀的怒吼。他靜靜地看著樂園射出另一道光束,在另一邊一筆一劃地在空氣中畫出了一道門。
  一邊看著樂園的動作,荒川一邊思考著。對於永琳所說的話他是百分之百相信的,但是這並不代表他願意就這麼乾等著讓覺自己醒來。他想做點什麼,不管怎麼說覺會變成這樣他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一想到這裡,許多的念頭瞬間湧上心頭。
  想贖罪嗎?
  為了自己的行為嗎?
  愧疚嗎?
  因為自己的魯莽嗎?
  想補償嗎?
  這麼做有用嗎?
  想證明什麼嗎?
  證明自己不再是那個無力的——
  回過神來,樂園的工作已經到了最後階段。待到最後的一筆結束,門由徒具線條的虛幻框架轉變為古樸氛圍的現實產物。
  這時,一種莫名的預感讓荒川一時間毛骨悚然。
  回想起剛剛他對戀所做的一切,那畫面,讓荒川感到有些……似曾相識。
  為什麼呢?不用花太多功夫荒川就明白了。
  他所做的跟當初的大山如出一轍。
  「我做錯了嗎?」荒川喃喃自語道:「我會跟他一樣失敗?不,不會的。我跟他不一樣。」但是荒川的心裡隱隱有個聲音對他這麼說——真的嗎?
  「走吧。」
  勉強打起精神,語氣中卻帶著微不可察的顫抖。
  不顧戀的意願,荒川打開門,拉著她走了進去。

§

  荒川走得乾脆,卻留下一片狼藉的病房沒人收拾。
  輝夜先一步離開後,永琳讓鈴仙和帆雪兩人來處理善後。
  至於兔子們哪去了呢?早飯還沒吃完便消失得一乾二淨了。
  將用都沒用過的兩份早餐收拾好,鈴仙看著麻利地將被褥放進壁櫥裡的帆雪,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決定問出心中困惑已久的疑問:「帆雪。」
  「是的,鈴仙小姐。」
  明明說過不必這麼客氣,不過鈴仙這些日子以來也已經習慣了帆雪對自己的那一份恭敬,而這也是她心中最大的疑問。
  「為什麼,你對我那麼的……尊敬?」
  聽到鈴仙的話,帆雪的動作看得出來明顯放緩了些許多。將櫥門關上後,帆雪邀鈴仙坐下。兩人面對面席地而坐,接著帆雪才開始道出一切。
  帆雪說自己原本只是一個外界再平凡不過的女高中生。
  直到某一天——
  「我被綁架了。理由不明,我猜他們應該不是為了錢,因為把我帶走之後,那八個人什麼也不說的開始凌辱我,對我做了「很多事」。至於他們做了什麼我就不說出來,怕污了鈴仙小姐您的耳朵。」
  帆雪敘述的語氣是與內容有些不合的悄皮,這不協調的感覺讓鈴仙背脊發涼。人家常說月兔擁有讓人瘋狂的狂氣之瞳,但鈴仙反而覺得此時的帆雪才是配得上「狂氣」二字的人。
  「之後他們好像也有做點其他『特別的事』的打算,不過看我像傻子一樣完全沒有反應的樣子就放棄了。最後他們帶我到海上,在我的腳上綁上重物後把我丟到海裡。我拚死地掙扎著,就在我幾乎已經認命的時候我來到了這裡。在那時候,救了受重傷的我的就是你,鈴仙小姐。」
  「救你的應該是師父,而且——」
  像是沒聽到鈴仙的反駁,帆雪靠了上來,伸出她的雙手輕輕地捧住鈴仙的臉說:「聽說鈴仙小姐的眼睛會將人導向瘋狂的末路。」帆雪眼睛貶也不貶地看著鈴仙,「我才不相信,明明將我從人性的邊緣拉回來的就是這溫柔的眼神。」
  「哎,那個,帆雪……」
  兩人現在的距離可說是近到不能再近了,嘴唇都快要碰上了,甚至可以感覺到對方的吐息,看著帆雪的目光變得愈發熾熱,鈴仙不好意思的將視線轉開,接著便看到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帝。
  「啊,我打擾到你們了嗎?不好意思,我本來是要來跟你們說永琳找你們有事,不過看情況,應該是沒空吧?我就這樣回覆囉。」
  「啊,帝你給我回來!」

§

  四周盡是電視雜訊般的風暴。這裡不存在方向的概念,這裡沒有時間的存在,這裡什麼都沒有,而荒川就在這漫無目的的漂流著。
  踏入那扇門後迎來了意識短暫的消失,等到回過神來之後荒川就發現自己身處於此,被他拉進來的戀則不知去向,這裡只剩下他一個人。在發現自己的處境之後,荒川開始做一些嘗試,想讓自己脫離這個處境。
  但是沒辦法。
  荒川試著使用法術,這才發覺自己完全感覺不到靈力的存在。接著他又想到既然這裡是夢境之中,那麼意念的力量應該會有用,他在對自己做實驗的時候就是這麼做的,可結果還是失敗了。荒川這才驚覺到外人有可能是無法影響他人夢境的。
  結果,他所能做的也不過就是動動手和腳這種程度的事——跟廢物沒什麼兩樣。
  「我真是,太天真了。兩個人的精神什麼的,怎麼可能會一樣呢?」
  現實世界中,樂園同樣也察覺到了荒川的處境。儘管心中焦急卻也無可奈何,唯一一點讓樂園有些心安的是,事情雖然不會往好的方向發展,卻也不會變得更壞。
  空間中忽然出現一道裂縫,張大嘴般的黑洞裡出現了一位穿著墨綠道袍的中年男子。
  看到這名男子,就連尚未化形的樂園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差點打斷了維持夢境世界的工作。要說為什麼的話,因為眼前的男子不是別人,正是消失已久的荒川的父親,地目大山。
  大山看了眼前的狀況一眼,隨即朝樂園走來。
  見狀,樂園轉速加快,一道光束迸射而出朝大山襲去。
  大山舉起右手擋在前頭,手中閃爍著一個未知的符文。光束與符文兩者相撞後,一道道的環狀符文沿著樂園所放出的光束逆捲而去,數道符文的光環在一下子將樂園給完全籠罩。
  「所以說,半吊子的水平實在是……」
  大山的手一把抓住樂園。

§

  覺睜開眼睛,出現在她眼前的是前所未見的光景。
  一個個四方形的格子上下左右整齊排列,密布了整個空間。這些格子,就像是不久前荒川所介紹的被稱為「電視」的道具一般,正不斷地回放著覺過往的記憶。
  稍微思考了一下,覺大致掌握了自己現在的處境。雖然說還不清楚確切的原因,但是她顯然是進入了自己的內心世界裡。確認自己現在不會有什麼危險後,沒事可做的覺很快便將心神放在眼前的回憶上。
  八成悲苦二成歡笑,這就是覺過往的寫照。
  過去的一幕幕在眼前重新上演,覺忽然發現自己竟對它們是如此的陌生。畫面上的,毫無疑問是她和戀。只不過,有些回憶她甚至不記得有這麼一回事。而在這些回憶之中,甚至有些事還是覺自己認為絕對不會忘記的。看著看著,她有些明白了。
  她想——
  或許就是因為遺忘,自己才能走到現在。
  如果不是遺忘,自己早就被壓垮。
  如果不是遺忘,自己早就失去笑容。
  如果不是遺忘,自己早就重入輪迴。
  「遺忘是為了活下去」這樣一個再簡單不過的道理,如今覺對它卻有了更深一層的體悟。
  冷靜下來之後,覺花了很長很長的時間在這裡。她一個一個地看。當初是當事人,如今卻是個旁觀者。同樣的一件事,現在看來卻有著截然不同的感受。
  覺沉浸其中,忘卻了時間,忘卻了一切。直到某件事將她喚醒。
  「戀和……荒川?」
  兩人進入了覺的內心世界,而或許是因為這樣的關係,荒川的心思立刻就被覺給察覺了,覺也瞭解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荒川會採取這樣的行動令她有些意外,若是平時,她或許會靜下心來去揣摩荒川為什麼會這麼做。但是現在,有另一件事更令她在意……
  覺心意一動,將戀拉了過來。
  「姊姊!」
  一見到覺,戀立刻飛撲過來,一把抱住她,擔心的問道:「沒事吧?有沒有怎麼樣?」
  見到戀這樣子,覺對於自己的猜想更加肯定了。
  「放心,我沒事。」
  說著,覺往四周看去,戀也順著她的動作注意到周圍的情況。
  一開始是不敢相信,接著是懷念,最後則是深沉的恐懼。
  戀的反應覺一一看在眼裡,同時心中有了決定。
  「戀。」覺將手伸向戀的第三眼,那幽閉的紫瞳已然睜開。覺輕聲道:「好久不見。真的,好久不見。」
  戀搖搖頭說:「這不是——」
  「我知道。」覺拉著戀的手說:「回去之後你還是那個『小石子』。」
  戀低下頭,不敢直視覺的眼睛。
  「不用這樣。現在就忘了那些不愉快的事吧。」覺放開戀,接著再度伸出手,不過她沒有去握戀的手:「我們兩人很久沒有一起走走了。機會難得,戀,你願意跟姊姊一起來嗎?」
  兩人再度回到相互扶持的生活,這是覺的希望,戀很清楚。
  戀依舊沒辦法克服過去的陰影,這是戀的逃避,覺也很清楚。
  一直以來,戀的事就是覺的牽掛。而戀也一樣,雖然說因為平時那樣看不太出來她心中在想些什麼,但是戀同樣將覺的事放在第一位。
  姊妹倆心意相同,卻無法相通。
  曾經著急不安的情況,現在覺卻有些看開了。她明白這是急不來的,現在戀的情況只能慢慢去引導,要是太過躁進反而會壞事。覺已經下定決心,不管花多久她都一定會等,等著戀走出來的那一天。
  「不要顧慮太多,戀。不要認為這全都是你的錯。真要說起來,我也有錯。」
  「這不是姊姊的錯。」
  覺搖搖頭道:「先聽姊姊說。現在再去說誰對誰錯也沒有意義。我一直以來都希望能喚醒你,希望你回到原來那個我能看見心的戀。但是,現在我覺得,如果說你過得快樂的話,那這樣又有何不可?姊姊會等你的。哪怕你永遠都閉著你的『眼睛』。」
  戀低著頭,雙手緊握著,心裡想說的話有好多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如果說所謂的命運是存在的話,那麼我相信,現在一定就是我審視我自己的時候了。戀,可以等我嗎?我恐怕還需要一點時間。」
  這時,戀忽然抓住覺就要收回的手。
  「我跟你一起去。」
  覺愣了一下,接著高興的點點頭。
  覺拉著戀的手,兩人一同走入那記憶的迴廊之中。

§

  荒川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早在明白自己什麼也做不到時候,他的心思早就不在這邊了。在荒川看來,與其花費心思在那些辦不到的事情上,還不如讓心情保持平和,這樣遇到狀況時才更能夠及時的去反應。而且,也正是陷入困境的現在,才讓荒川有機會停下腳步檢視自己的行為。
  「啊,實在是有夠亂七八糟的。」
  首先他問自己:為什麼可以那麼大膽的說出「已經掌握了所有風險」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話?
  明明別說是人類了,就算是對妖怪而言,精神、靈魂方面的領域都是最高等級的神秘,從來沒有人敢說自己對這完全研究透徹。
  再來,且不論「對自己的精神已研究透徹」這話的真實性有多少,自己又為什麼會忽略了「兩人的精神不可能一樣」這樣明擺著的事實?
  荒川不由得想——
  是不是這「操縱複雜程度的能力」讓自己信心過度膨脹?
  是不是紫姨對自己的評語讓他對自己能力的判斷產生了偏差?
  是不是因為完成了「樂園」和「心屏戒」這兩個魔法道具就覺得自己好像很了不起?
  不管怎麼說,荒川知道自己這次實在是太魯莽了。不單是毫無計劃的就跑到別人的精神世界裡,就連事前的調查準備也近乎於無。
  「想來想去,除了昏了頭也沒別的答案了吧。」
  現在荒川回想起來,自己大概是被嚇到了吧。他沒想到覺會氣成那樣,那絕對是認真的想要殺了他的神情。雖然之後不知道為什麼馬上又跟沒事了一樣,但那短短幾十秒裡所發生的事已經深深烙印在他心裡。毫不誇張的說,在覺之前荒川他從未做過任何讓任何人生氣的事。他與人相處的時候,哪次不是戰戰競競、小心翼翼的就怕別人不滿。
  荒川就不明白了,為什麼自己那時候偏偏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呢?
  可以想像,既然那個小書房藏的那麼隱秘,必然是覺不想讓人看到才那麼做的。
  但是結果卻——
  就在他一邊沉思一邊等待著不知何時會到來的結束時,情況有了變化。
  眼前的視線忽然間變得模糊,當荒川回過神來的時候,覺和戀兩人就已經出現在他的面前了。
  覺拉著戀來到荒川面前跟他打招呼:「聽說你和戀是來接我的?真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
  「咦?啊,嗯。你,已經沒事了嗎?」
  「是啊。」
  覺輕聲答道,神態上看不出什麼異狀。似乎是真的已經沒事了。只是她的嘴角微翹,臉上帶著荒川從未見過的笑容。
  以前的覺雖然以和待人,但是卻總帶著一股陰鬱之氣。但是現在的她一改過去的陰沉,頗有幾分自如的味道。
  荒川把覺的變化看在眼裡,他明白覺一定是在這內心的世界裡經歷了些什麼。本來他還想問問覺究竟是為何在突然之間就不再對他擅闖秘密書房的事生氣,如今也打消了念頭。而且現在看起來,覺似乎是真的對他做的事完全不在意了。
  雖說覺似乎已經原諒了他,但是知道了自己不對的荒川一時間內還不太能正視覺的眼睛,視線漂移間,荒川注意到戀的第三眼的狀態。
  「走吧,戀。該是回家的時候了。」
  忽然間眼前一黑,感受著熟悉的空氣,荒川知道他們已經回來了。但是他沒想到的是,他在樂園的旁邊發現了一個從未想過會再見到的身影。
  「大山?」
  大山瞄了荒川一眼卻像什麼都沒看見似的移開視線,這看似無意的輕視如果是幾天前的他的話或許會為此惱火吧。但是剛剛受到打擊的他現在卻沒有那個心情。
  覺向大山點頭示意,又看了看繃著一張臉的荒川,接著拉起戀的手。
  「走吧,戀。」

  「你為什麼在這?」
  「能夠對話而不是動手就表示你也有進步了。但是你不足的地方還有很多呢。接下來,恐怕我得在這裡打擾一段時間。」
  「你說什麼?」
  毫無預警的,大山動手了。只見他手一擺,靈力的彈丸如雨般傾洩而下。
  荒川第一時間就想要啟動預先布置好的術式,沒想到那些術式卻不聽使喚。就在千鈞一髮之際,他忽然發現了些什麼。
  就在最後一刻,所有的靈彈全部消失了。
  「能夠在最後一刻察覺到那些是佯攻就表示你的水平還沒有差到令人絕望的地步。但還遠遠不夠呢。」
  「你,到底有什麼打算。」
  「就像現在,術式的掌控權不會一直在你手中,在你的心中永遠都要有第二、第三,甚至比這更多的方案來應變任何突發事件。」
  「嘖。」兩人的話題完全對不上,再加上大山那變得有些僵化的語氣,這讓荒川想到某種可能性。
  「喂,你該不會是變成式神了吧。」
  「正確答案。」
  「是紫姨嗎?」
  「不錯。」
  「為什麼你會變成這樣?紫姨她到底讓你來做什麼?」
  「因為上次的事情,我的理智幾乎崩潰。現在我的思維基本上是靠著紫的術法在支撐。而我會到這來的原因,想必你也猜出一二了,我是來訓練你的。」
  「是嗎?我知道了。」
  「我可以把這當作是你接受了嗎?」
  荒川看了大山一眼,走到一旁席地而坐,接著嘆了口長氣。
  「那麼讓我問你幾個問題吧。」
  「怎麼了,我能答應對你來說不就夠了嗎?還要問什麼?」
  「為了日後的訓練,我有必要掌握你的精神狀況。那麼,根據我的認知你應該沒有那麼容易就答應這個要求的,請說明一下你發生了什麼事?」
  看著此時大山如機器人那般一板一眼的樣子,讓荒川感到相當諷刺。他輕笑說:「我只是有了點小小的覺悟。就在剛剛,我再度踏入了心的世界,我以為我有能力掌握一切情況,我以為我有辦法應變任何突發事故,但是我錯了,我只能乖乖地待在那裡坐看事情的發展,那種感覺真是糟透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剛剛應該有插手吧?」荒川看了大山一眼,接著繼續說:「天真和自以為是的心讓我看不清自己,讓我做出了比外行更外行的決定。我啊,只不過是個半吊子的害蟲,要是再保持著之前的狀態下去的話,遲早會把我自己還有四周圍的人都給毀了。」
  「我瞭解了。你能有這樣的體悟那再好不過。另外你放心吧,在事態演變到最糟糕的情況之前一定會乾淨利落的把你殺掉的。」
  「呵呵,聽你這樣講還真讓人安心。」

§

  「謝謝你,戀。」
  「說什麼呢,姊姊。我們不是姊妹嗎?」
  「只是,你真的要……」
  「嗯,對大家來說,不需要再多出一個覺了。戀還是這樣就可以了。」
  「戀,你知道嗎?我曾經也試過閉上第三眼,但是沒有成功。因為我怕。我可以感覺到我的心在離我遠去,我沒有辦法掌握我自己,我無法想像當時的你到底懷著怎樣的心情才跨越這份恐懼。我覺得自己好失敗,沒有盡到一個作姊姊的責任,對不起。」
  「不對喔,姊姊。該說對不起的人應該是戀。一直以來讓姊姊這麼操心真的很抱歉。」
  「已經夠了,戀就做戀想事就好了。」說到這裡,覺看到戀欲言又止的樣子便問道:「怎麼了?」
  「姊姊,那傢伙。」
  「嗯?」
  「你真的……」
  「他嗎?只是,一個可能性罷了。」
  「可是我討厭他。」
  「靜觀其變吧。未來的事有誰會知道呢?好了,在這裡也待得夠久了。去找那個傢伙吧,我們都應該醒來了。」

第二十章<<目錄>>第十八章


=============修改分界線=============
0404 小修正ch27ver.
0106 小修正ch29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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