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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了?如果不想伺候她們不用勉強喔?」
會說這種話的,全城也只有瑪莉一個人了吧!
但是柳丹晴卻苦笑了下,搖搖頭。
「呵呵,結果那兩名使者是我在鎮上見過的人,還算滿聊得來的!」
「這樣啊!我還在擔心沒人能服伺得來該怎麼辦呢!」
瑪莉安心地喘了口氣,看來這兩位使者真的是給城裡添了很大的麻煩。
「可是,瑪莉姊……一直把人家關在房裡也不太好吧?」
柳丹晴坐回床上,還打了個哈欠。
「別說是像她們一直被關在房裡,就像我,只能待在城裡,要不是有雜事可做,我也會生氣的!這樣跟犯人有什麼兩樣?」
「可是沒辦法啊!總不能叫人家公主來幫我們整理城堡吧?而且再怎麼說都是敵對國家……」
話語中透露著許多無奈,但是柳丹晴無法理解這麼多,她只是覺得「答應人家的事就要做到」。
「哎唷!反正也不能出去,至少讓人家活動活動身體嘛!」
「這……這事就不是我能決定的了。」
瑪莉言下之意,就是要去請示克里斯夫多,這一點柳丹晴還能了解,畢竟她沒看過比他還「大牌」的傢伙。
「那好,明天我去問那個假裝忙錄的傢伙!」
「假裝忙錄……克里斯夫多大人嗎?」
「嗯!明天去幫他整理房間時再問他好了!」
柳丹晴自作主張地決定之後,也沒理會瑪莉的阻止,只是說了句「晚安」,便倒頭大睡。
看著柳丹晴的睡臉,瑪莉又無奈地嘆了口氣,雖然撫摸她的頭髮,口中卻是道出另一人的名字。
「莉莉……」
這天夜晚,一名黑衣人從城內禁止進入的房間出現,正確來說,是從那個房間的地下秘道出現。那人在黑暗中不點燈也不會迷失方向,似乎對這環境相當熟悉,他直接往西邊的樓梯上樓。
那房裡只有一面鏡子,這名黑衣人觸摸了鏡面,便像空氣一樣消失在鏡前。
這時,睡在靠牆位置的克莉斯汀感覺有異,因而起床查看,並吵醒了睡在一旁的公主。
「克莉絲?」
「公主,真抱歉吵醒您了。」
「怎麼了嗎?」
露莎淋德還在睡眼迷濛,爬起來輕揉眼睛。
「隔壁好像有動靜……」
「隔壁?我沒記錯的話,這間客房應該是最邊間了吧!」
「是,雖然只有被帶進來時看過一眼,但總覺得這房間比目測來得小。而且剛才的好像是有什麼法陣啟動的反應……」
她看向西邊牆壁,但無法透視的她沒辦法看出什麼。
露莎淋德打了個哈欠,先行躺回被窩裡。
「怎麼可能啦!這座城裡根本施放不了法陣,我們不是試過好幾次了嗎?快點睡吧!明天小晴還要帶我們逛城裡呢!」
既然公主這麼說,身為下屬的她也不得不從,再者已是深夜,克莉絲汀只好繼續休息。
但這時,黑衣人卻是透過鏡子,來到了克里斯夫多的房間,後者更是等候多時的樣子。
「來了嗎?」
那人到克里斯夫多身邊,小聲地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雖然房內只有他們二人,也許是怕隔牆有耳。
「有這回事?看來我們也不得不提早把『那位』請回城裡來了。可以的話,盡快……」
克里斯夫多轉了個身,看向西方。
「那些使者的事,也是一個麻煩……」
第二天一早,柳丹晴連早飯都還沒吃就趕去克里斯夫多的房間,但後者看到她先是皺了個眉頭,然後繼續埋頭自己的工作。
「呵呵,我來幫忙了。」
柳丹晴一反常態的高興,但卻換來克里斯夫多一句「不需要,出去!」
「哎呀!別這麼說嘛!更何況你是病人耶!幫助病人是應該的。」
也許是看不下去柳丹晴的阿諛諂媚,克里斯夫多大嘆一口氣。
「這回有什麼請求?我先聲明,要出城是不可能的!」
「嘿嘿,沒那麼嚴重。只是那邊那個房間不是關著兩名使者嗎?」
「是『住』在那裡。」
「沒差啦!反正就是我昨天送晚飯給她們的時候……」
「請講重點。」
柳丹晴講的話不是被糾正就是被打斷,但是為了顧全大局,她還是努力忍耐。
「她們一直關在一個房間裡面不是很可憐嗎?這樣就跟坐牢沒兩樣了嘛!所以說……」
「喔?妳想代替她們被關在房間裡嗎?」
「不是!你這傢伙就這麼喜歡關人嗎?」
克里斯夫多的回應讓柳丹晴忍不住爆發,克里斯夫多本人更是產生了偏頭痛,壓著一邊的太陽穴又嘆了一口氣。
「嘆什麼氣啊!」
「我要出去了,請讓一讓。」
也不知到底是真的有事在忙,還是只想躲開囉嗦的柳丹晴,克里斯夫多把一本舊筆記收到懷裡後就想離去。
「喔……不對!你還沒答應我!」
原本已經讓路的柳丹晴又突然抓住了克里斯夫多的衣角,一副「不答應就不讓你離開」的樣子。
也許克里斯夫多也沒想到柳丹晴會這麼堅持,只好屈服。
「……知道了,那麼就不再把她們關在房裡……」
克里斯夫多拿了一張紙,在上面寫了些柳丹晴看不懂的字,但像他這樣的大人物總不會說話不算話。
「太好了!」
才正當柳丹晴為自己的勝利而歡呼,克里斯夫多卻在把手上的那卷紙交給她之後又繼續說:「不過!不能讓她們離開妳的視線,如果使者們出了什麼事,我就唯妳是問!還有,先把妳自己的工作做完。」
「唔,我知道了。」
克里斯夫多只是再瞪了她一眼,很快就出了房門。柳丹晴環視房間,書本又被他丟得到處都是。
「呼──該工作了!」
依照「上司」的指示,柳丹晴還是乖乖的先整理他的房間。
「真搞不懂為什麼他每次都能把書櫃弄得這麼亂!」
雖然看不懂書皮上的字,但基本上只要照顏色排列就好了。由於鏡子擺放在兩個書櫃之間,每次看到鏡子上的髒污都會覺得心情煩悶。
「我可不是有潔癖喔。」
柳丹晴這麼對著自己說,但是又想了想。
「反正那傢伙不在,就趁他還沒回來先清一清吧!」
為了防止克里斯夫多突然回來看到時把她臭罵一頓,柳丹晴只整理好一邊的書櫃,就先著手要擦那面鏡子。
但是手才觸摸到鏡面,被傳送進城時的異樣感又出現了,接著好像被眼前的鏡子吸進去似的,一眨眼鏡子裡的景色就變了,四周也暗了下來,只有鏡身發出微微的光芒。
倚靠這道微光,在習慣了黑暗之後,勉強能看出鏡子前有一條往下的樓梯,才正在猶豫要下去一探究竟,還是試著能不能從鏡子再回去時,隔壁房間卻傳來聲音。
「克莉絲妳真是的!昨晚一定是妳聽錯了啦!」
「是嗎……」
隔著一道牆傳來的聲音雖然沈悶,仍能從對話中聽出這是露莎淋德跟克莉絲汀的聲音。
「為什麼我會覺得聽到露西跟克莉絲小姐的聲音啊?」
雖然會感到不安,但好奇心還是驅使著她。
「這個樓梯又是通到哪裡的啊?」
小心翼翼地摸著牆邊往下走,到底時又有更強一點的光線,仔細一看才知那是窗戶外透進來的光。但那裡並不是城外,而是城內一樓,從裡面看出去,可以大約看出位置。
「對面那是侍女房!這裡果然還是城內,啊……」
一名衛兵突然出現在視野之中,柳丹晴嚇得躲到一旁角落,那衛兵只是朝裡頭望了望,很快又離開。
「說到侍女房對面的房間,不就是那個不能進的房間嗎?」
從窗戶的光線照去的方向看,可以看出這裡是一個書庫,雖然另一邊也有窗戶,但卻用兩層窗簾遮住。
「被發現就慘了,還是快點回去吧!」
再度經過疑似露莎淋德她們的房間旁,又再度觸摸了鏡子,柳丹晴回到原本的鏡子前。
雖然只是短短的幾分鐘,但柳丹晴覺得自己好像經歷了一場大冒險,心中的忐忑都還沒恢復,也忘記自己還在打掃中,就這樣丟著整理到一半的書櫃,帶著克里斯夫多寫給她的紙張走出房間。
給使者房門口的那位大嬸看了之後,她鬆了一口氣似的把鑰匙交給柳丹晴,並要她再把鑰匙交給瑪莉即可。
「如何?有好消息嗎?我們可以自由活動了嗎?」
一進到房裡,露莎淋德迫不及待的發問,但柳丹晴卻一臉驚魂未定,直到露莎淋德再喚了她一聲。
「小晴!」
「啊……抱歉抱歉。」
「妳怎麼啦?難道是他們不但不許我們自由行動,連妳也要一起關起來嗎?」
看來露莎淋德已經做好最壞打算,但這回她可猜錯了。
「呵呵,不是啦!我已經幫妳們取得許可了,雖然不能出城,但至少可以四處活動活動!」
「太好了!小晴妳真厲害!」
被人這麼一稱讚,柳丹晴都有些害羞了,雖然她也覺得能讓那個克里斯夫多同意是件厲害的事。
「那接下來我就帶妳們到處逛逛吧!其實這城裡的人,除了某人之外都還滿好相處的呢!」
「嗯!」
露莎淋德用力點點頭,好像在說「我完全同意」!
就在她們二人興奮討論接下來的行程,克莉絲汀卻看向她們東邊的那面牆。
「怎麼啦?克莉絲,妳還在想昨天晚上隔壁的動靜啊?不要想太多啦!先出這個房間再說,我都快悶死了!」
公主的發言讓柳丹晴又想到剛才那間奇怪的密室,但是昨天就已經不小心「爆料」,萬一被人發現可不知道會怎麼樣。
「哎唷!想那麼多幹嘛!」
這麼想著,柳丹晴又搖搖頭,試圖甩掉那份罪惡感。
「其實,我剛發現了一個自己之前都沒去過的地方!我帶妳們去吧!」
兩個女孩僅是將這個當成在城裡的探險,露莎淋德甚至嫌使者裝行動不便,強迫克莉絲汀也換成輕便服裝。
在城裡工作了幾日,柳丹晴知道克里斯夫多的房間通常不會有人去,趁著其他仕女及衛兵們不注意,帶著兩人溜進他房裡。
但是才要開門,那扇門確被人從裡面推開!
柳丹晴嚇得頭皮發麻,心想:「不會吧!那傢伙在我離開的期間這麼快就回來了嗎?」
從門內走出、差一點跟她們撞上的侍女讓柳丹晴鬆了一口氣。
反而是那名侍女,看到了眼前的人,緊張、害怕的心情全寫在臉上,結結巴巴地說:「露……露莎淋德公主!這……這裡是……是克里斯夫……夫多大人的房……房間,您……您要參觀的……話,建議可……可以到……城堡外的……花……花園……」
「呣!這樣啊!我知道了。」
聽了露莎淋德的回答,那名侍女又立刻關上房門,行禮之後飛快地逃跑。
「那麼……我告辭了。」
「……妳之前對人家做過什麼啊?」
看到她的反應,柳丹晴也忍不住提問。
「哪有做什麼啊?只不過是那時一直被關著,想把城堡轟一個洞,正好是她來送餐而已嘛!」
「……我好像了解為什麼城裡的侍女都對妳避之為恐不及了。」
「又沒有成功!有什麼好害怕的嘛!」
對於她們兩人的對面,在她們身後的克莉絲汀似乎不予置評。
在確定附近沒人之後,她們才偷溜進房,並一起從鏡子傳送到密室。
「哇!真厲害!」
露莎淋德忍不住驚呼,使柳丹晴緊張了起來。
「噓──小聲點!」
而克莉絲汀則另有發現。
「這密室的寬度,差不多就是我們房間不夠那段,也許真的就在我們房間的旁邊吧!」
從樓梯下去之後,壓低身體免得被窗外的人看到,經過了一番搜查,又發現一條往下的樓梯。
「哇!又有樓梯,我們下去看看吧!」
「公主,我們並不是在探險。」
雖然克莉絲汀這樣說,兩個年紀較輕的女孩卻是覺得興奮。樓下看上去是個簡陋的地牢,但是裡面卻沒有人。
「真是太奇怪了!」露莎淋德說:「是他們國家太和平還是我們國家太混亂啊?居然連一個犯人都沒有!」
「我倒是認為,是他們國家太混亂。」
克莉絲汀持相反意見,才正要繼續說下去,柳丹晴又從其中一個牢房裡發現另一個樓梯。
「那邊還有一個樓梯耶!好像是下水道,要下去看看嗎?」
「當然要!我現在只希望可以找到出口!」
就在柳丹晴等三人在地下水道探險時,克里斯夫多才回到房間,但才進入不久,就感到些許不對勁。
就算柳丹晴平時對他如何無禮,但吩咐她的事總是能做得很完善,他記得在出門前吩咐過,要她做完自己的工作才能帶使者出房間,便立刻喚來瑪莉。
「非常對不起!克里斯夫多大人,其實我們剛才也還在找,艾瑪夫人說丹晴一早就給她看您的手諭,把使者們帶出房。……對了,茜娜說有在您房前見過她們,她有建議公主能到花園看看。但是一樓衛兵並沒有看到她們下樓,應該是不至於出城……」
瑪莉既緊張又害怕,克里斯夫多更是越聽臉色越糟,只是一聲嘖舌。
「太大意了,召集有空的士兵,跟我到下水道去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