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賀正在執行秘書艦的勤務,對著一隊六位艦娘說明作戰內容。說明完畢後她從身為旗艦的龍驤開始一一遞出資料給各位艦娘。發到最後一位的時候,對方卻只顧著直直看著她的臉,她不得不輕咳一聲提醒,對方這才回過神連忙接過資料。
「感激不盡,加賀前輩。」
「請各位在出擊前好好養精蓄銳吧,解散。」提督點點頭,眾人敬禮後魚貫離開辦公室。
關上門後,龍驤馬上發難,對方的身高比自己高,於是她跳上去勾住對方的脖子強迫對方彎下腰來。
「腰!脖子!」
不顧對方的哀號,龍驤狠狠的開口大罵:
「剛剛那是什麼啊!『感激不盡,加賀前輩』?為甚麼反而比剛認識時還要來的生疏了!明明在交往不是嗎?」
「也、也不是啦……只是互相說了喜歡,交往什麼的……」瑞鶴困擾的眼神漂移。
「全鎮守府只有妳才這樣覺得啦!」龍驤放開瑞鶴,不曉得從哪裡拿出一個禮拜前的報紙,用力的拍著頭版上的照片。「都已經親下去了!」
照片上斗大的標題是「悱惻!難以出口的心意!」,而照片則是加賀靠在牆上,捉住瑞鶴的領子,將她拉下來親吻的一幕。
多虧這份報紙,鎮守府的人看待瑞鶴跟加賀的視線變得完全不一樣,兩人惹出來的麻煩也被視為是情侶吵架的產物,就這麼用慈愛的眼光包容了下來。唯獨間宮悲憤不已,食堂至今還在修復中。
「還沒有親啦!只是照片上看起來親到而已!」瑞鶴慌張的想搶過報紙,卻被龍驤敏捷的閃過。
「退個一百步來說,也沒有必要這麼恭敬吧?」
「呃……可是看著加賀我就緊張嘛……而且加賀又是那種不太會表露的人,雖然她最近心情都很好就是了。」
「還不都是那副普克臉。」龍驤抬眉,加賀的表情對她來說太難以解讀。「說到底,就是不知道該怎麼相處囉?」
「嘛……我想就是這樣吧?」瑞鶴不太肯定的說。
「你們這對正規空母真會給人添麻煩。」龍驤嘆氣,接著信心滿滿的拍拍自己的胸口。「沒辦法,就交給我這個人生經驗上的前輩吧!」
「說起來,我一直很好奇,龍驤妳到底幾歲啊?」
「二十二歲啊。」龍驤理直氣壯的挺起只有十歲左右的胸口,瑞鶴只能再次讚嘆艦娘真是不可思議的存在。
加賀與龍驤一同在戶外架起的臨時餐廳坐下。
由於是臨時搭建的,因此相當簡陋,材料僅僅是幾根鐵杆加上防水布,不過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間宮食堂料理仍然相當美味,因此熱門時段照樣高朋滿座。
加賀的用餐時間會推遲的原因之一也是這個,她一向不喜歡太過吵鬧的環境。今天會跟龍驤一起來是因為對方彷彿特意等她跟日向換班似的,她一從辦公室出來就被不由分說的帶到食堂說要共進午餐。
雖然不習慣這麼做,但也沒什麼好拒絕的,何況瑞鶴似乎因為自己而勞煩過龍驤一陣子,因此加賀反常的與別人一同共進午餐。
「請問要吃什麼呢?兩位客人?」穿著圍裙的服務小妹——瑞鶴滿面笑容拿著菜單走到兩人的桌旁。
作為破壞餐廳的元兇之一,瑞鶴答應間宮有空的時候都來無償幫忙,儘管另一方面的原因是瑞鶴自己的私心所在,想到能替加賀做飯,她便覺得面對廚房內的油煙和高溫是相當值得的。
儘管如此,她還是沒有勇氣告訴加賀她所吃的料理都是自己所作,更不敢詢問加賀對料理有什麼想法。
龍驤跟加賀各自點了自己喜歡吃的東西,在瑞鶴臨走前龍驤偷偷地豎起大拇指,瑞鶴看到後也悄悄的回已一個大拇指,飛快的回到廚房內。
不久後瑞鶴端著一盤櫻桃送到兩人的桌上。
「我們沒點櫻桃。」加賀淡淡地說。
「由於你們是本店第一千個客人,所以特別招待喔!」瑞鶴用介於心虛跟僵硬之間的微笑解釋。
「鎮守府有這麼多人?」
「呃……」瑞鶴沒想到作戰計畫從一開始就出現的疏漏。
「別說這個了。妳知道嗎加賀?櫻桃有個特別的功能呢。」龍驤拿起一顆櫻桃,連梗帶果的吃下,一邊咀嚼一邊說。「要是能用嘴巴將櫻桃梗打結,代表法式接吻的技巧很好呢,像這樣。」
龍驤嘴裡蠕動了一會,一個用櫻桃梗勉強形成,彷彿隨時會散開的結出現在舌頭上。
「哇——龍驤好厲害呢!」瑞鶴生硬的歡呼,看著加賀。「加賀要不要也試試看呢?」
這是身為人生經驗上的前輩的龍驤所想出的作戰計畫,藉由櫻桃來試驗加賀的接吻功力到哪——雖然瑞鶴有點疑惑知道這個能做什麼,但身為菜鳥,只好聽從人生經驗上的前輩的指導。
「我多半做不到,我沒有接吻的經驗。」加賀本來看著瑞鶴,說到這裡時卻將視線移開。
「明明就……」
「怎麼?」
「什麼都沒有啦!」瑞鶴有些大聲的回應,臉頰通紅。
「好像很有趣呢?我們來試試看吧。」隔壁桌的隼鷹目睹這過程後大感興趣,坐到龍驤身邊,隨手拿起兩顆櫻桃,一顆放進自己嘴裡,另一顆則塞給瑞鶴。
『真是的……怎麼會變成我啊?我也只有被加賀強吻過啊……』瑞鶴無奈的吃著櫻桃,自暴自棄的嚐試起來。
「啊咧……好像意外的有點難呢……嗚……」隼鷹抱胸努力的用舌頭玩弄櫻桃梗,卻怎樣都無法將櫻桃梗打結。
「這可是我苦練很久的技能呢,哼哼。」人生經驗上的前輩抱胸翹腳靠在椅背上得意的說。
「會嗎?蠻簡單的啊?」瑞鶴吐出一個綁的緊實的櫻桃梗結,同桌的人臉色都一變。
「什麼?難道妳接吻經驗很豐富嗎?我可是吃了不知道幾百顆櫻桃練習耶!叛徒!」龍驤憤憤的拍桌。
「才沒有呢!我也才……反正沒有啦!」
「不愧是瑞鶴呢,只要是跟身體或運動有關的應該都難不倒妳吧?畢竟都可以用腳拿筷子了。」隼鷹毫不意外的表示佩服。
加賀伸手拿了一顆櫻桃,放入嘴裡,不停的鼓弄著。其他三人不由自主的看著面無表情的加賀,以及她口部的蠕動。
一分鐘。
三分鐘。
五分鐘。
加賀的眼神下沉,整個人散發出煩躁的感覺,但嘴巴依然不斷動著,同桌的三位不由得流了一身冷汗。
「加、加賀,辦不到就停止吧?」瑞鶴小心翼翼的勸說。
「這裡可不能退讓。」加賀固執的說,舌頭繼續翻滾櫻桃梗。
「嘛!說不定是那個櫻桃梗太短所以不好用呢?妳看瑞鶴的不是蠻長的嗎?」隼鷹哈哈乾笑著,雖然她其實並不覺得瑞鶴的櫻桃梗有比較長,只是想替加賀找個台階。
「也是。」加賀接受這個說法,將櫻桃梗吐在折疊好的衛生紙內。然後將另外一顆櫻桃放進嘴裡,繼續嚐試,這次過沒多久就說:「這個也太短」。
然後繼續吃著櫻桃,尋找長長的櫻桃梗。
瑞鶴看著陷入某種執著的加賀,忍不住用手肘推推龍驤,小聲問:「現在該怎麼辦啊?人生經驗上的前輩?」
「是妳自己搞砸的,我不知道。」龍驤來個打死不認帳。
「這、這次真的跟我沒有關係喔……」隼鷹偷偷溜走。
餐點送上來之時,加賀還是持續吃著櫻桃,龍驤吃完午餐後,加賀還是吃著櫻桃,直到最後整盤櫻桃都被吃光,仍然沒有成功的將櫻桃梗打結,反而因為空腹吃了太多櫻桃而腹痛,躺了一個下午。
「櫻桃很貴的啊!工時又要加長了!」瑞鶴抱頭哀號。
瑞鶴站在房門前,緊張的看著手上的零食,那是國內知名的巧克力棒品牌。這是龍驤的『必殺技』,知名度之高,甚至連瑞鶴自己都有聽過。
『聽好囉,妳就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問她要不要吃,然後妳咬住其中一端,讓她從另外一端開始吃,吃完的時候就……妳懂了吧?』
這招的成效之卓越,瑞鶴在高中裡面已經看過很多次了,不過做夢都沒想到會發生在自己身上,甚至是由自己主動進攻。
瑞鶴再度深呼吸一次,推開門進入,房間不大,因此站在門口就能清楚的將整間臥室收入眼底,包括坐在床上看書的加賀。由於秘書艦增加,職務分散的緣故,加賀也得以清閒,能夠重拾以往的樂趣。
「呦!真巧啊!加賀!」瑞鶴用開朗的不自然的聲音舉起手說。說巧也是騙人的,為了作戰她早就將加賀的行程與去向調查的一清二楚。
「我不認為我們在自己的房間內相遇能說是巧,這是常態才對。」加賀淡淡的吐嘈。雖然乍聽有些冰冷,但瑞鶴知道加賀此時心情不錯,要是以前,連開口都懶,只會冷冷的用眼神拋來無言的吐嘈。
瑞鶴將鞋子脫下,換上室內鞋,往加賀走去,揚了揚手中的零食,有些侷促的說:「我拿到這個呢,我們一起吃吧!」
『好!順利的說出口了!』瑞鶴在心裡握拳,起手式成功了,接下來就是——
「我不喜歡甜食。」
精心設計好的招式就這樣輕鬆的被加賀鎧袖一觸,瞬間支離破碎,瑞鶴也石化在原地。
察覺到瑞鶴忽然停下動作,加賀抬起頭看了瑞鶴一眼。
「站著做什麼?坐吧。」加賀拍拍自己身旁,也不管瑞鶴是否答應,又埋首在閱讀的世界。
瑞鶴嘆了一口氣,隨手將零食拋到自己的桌上,無力的走到加賀身邊坐下,身子後仰看著天花板,想起了前幾天加賀那近在眼前的容顏與粉嫩的嘴唇,又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果然不該相信龍驤的……』
瑞鶴想起從龍驤房間離開後,巧遇隼鷹時的對話。
『龍驤雖然老自稱前輩,但戀愛經驗其實是這樣喔。』隼鷹聽完瑞鶴興奮的話語後,將食指和拇指圈起來。
不過當時瑞鶴又緊張又興奮,壓根沒聽進去,此刻冷靜下來,隼鷹的建議便浮現在腦海裡。
『不知道該怎麼相處嗎……我也不敢說自己是專家啦,不過,聽好了,雖然妳們兩個乍看之下個性很兩極,但在戀愛這檔事上骨子底都一樣缺乏經驗所以很被動。妳這個笨蛋要負起責任主動一點!不用想什麼招式,直球勝負!……我指的絕對不是動手動腳喔?不要再把什麼東西砸掉了……』
雖然不知道為甚麼隼鷹看起來有點心虛,不過這番話讓瑞鶴重新燃起鬥志。
『沒錯,那種偷偷摸摸的方法根本不適合我!』瑞鶴握拳,表情變得堅毅,下定決心轉過頭,發現加賀放下手中的書,撐著下巴興味盎然的盯著她。
「怎、怎麼了嗎?」瑞鶴剛打起的氣又洩了大半。
「雖然知道妳是個性情浮躁的孩子,不過能在短時間做出這麼多表情變化,果然很有趣呢。」加賀眼神柔和,嘴角有著難以察覺的上揚。
微乎其微,但就像花圃中唯一綻放的花朵般,令人無法移開目光。
「……加賀!」瑞鶴忍不住撲上去緊緊的抱住加賀,隔著衣物也能感覺到那豐腴的身段以及比常人略高的體溫。
加賀一陣吃驚,雖然兩人已經互相告白過,卻一直沒有更進一步的互動,除了瑞鶴變得異常恭敬之外,本來以為那是瑞鶴的愛情表現——各式書籍看多的她對「愛情表現」的包容也變得相當廣,而瑞鶴也只對她一人如此恭敬,本來還有些沾沾自喜,現在看來似乎不是那麼一回事。
『自作聰明呢……』加賀在心底自嘲,緊接著湧上的是羞澀感,猶豫了一會後,她輕輕的用雙手環上瑞鶴的腰際。雖然心底同樣情感洶湧,個性卻使他無法像瑞鶴一樣輕易展現。
但對瑞鶴來說,這樣就夠了,加賀小小地舉動等於肯定的鑰匙,解開了多日來名為拘謹的枷鎖,她幾乎將整個身體都貼在加賀身上,用全身去感受著加賀的存在。
「起來。」
「咦?」瑞鶴還沉浸在能盡情擁抱加賀的感動,不由得發出埋怨的聲音。
「書會折到的,這是跟鎮上的圖書館借的書……等我把書放好。」加賀小聲的補上一句。
瑞鶴空出一隻手將放在加賀大腿上的書籍拿起,隨手放到一旁,說什麼也不肯放開加賀。
「今天不會讓加賀逃掉的!」
「別把我跟五航戰的妳相提並論。」加賀聲音帶著一絲戲謔,顯然在暗指瑞鶴逃避自己的告白一事。
瑞鶴臉上一紅,不服輸的瞪著加賀,決心要讓加賀也嚐嚐自己的心情。
「我要親妳了!」
她特意大聲宣告,想藉此沖淡自己的羞恥心,並讓加賀陷入相反地狀態。
出乎意料的是,加賀雖然臉紅,但在看了她一眼後,便順從的將眼睛閉上、抬起臉,一副認君採擷的模樣。
蘋果般的臉頰,櫻花似的唇瓣,不住顫動的睫毛。
瑞鶴看呆了好一會,而回過神時,已經抓住加賀的肩膀,將自己的唇瓣印上。
柔軟、溼潤、溫暖。
明明沒有味道,卻感到萬分的甜。
瑞鶴緊張的連呼吸都不由自主的停止,如此接近的情況下,她發覺加賀也同樣屏息。
彷彿將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嘴唇上,感受著這一刻。
不曉得過了多久,瑞鶴的腦袋開始發出缺氧的警告,又或者是高溫的警告,總之再不分開會就這樣昏過去吧,她才戀戀不捨的分開,侷促的喘著氣。
加賀緩緩的睜開眼,雙眼迷離,胸口同樣劇烈起伏著。
兩人無言的對視一會,加賀忍不住掩嘴一笑。
「笑、笑什麼啊!」瑞鶴感到狼狽,忍不住回想自己是不是哪裡做錯了。
「明明只是很小的動作而已,卻好像剛做完晨練一樣,好像有點滑稽。」加賀收起笑意,發表感言。
「緊張嘛!……而且,晨練都是汗水,感覺鹹鹹的,剛剛的卻很甜耶?」
「是……呢。」加賀輕輕撫摸自己的嘴唇,似乎在思索怎樣的比喻更為恰當。
纖細的手指按在朱紅的唇瓣上,有些孩子氣的可愛舉動讓瑞鶴一陣口乾舌燥,只好隨便找個話題開口。
「加賀討厭這種甜食嗎?」
「這樣子的……想多吃一點呢……」
「……那,我要再來囉?」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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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為一個容易低潮的人,我很抱歉(土下座)。
差一天就要富間一個月了啊啊啊啊,本來按照正常進度應該要寫完瑞加賀著手寫川內型三姊妹和大和鳳才對……
三次元雜務→活動→三次元雜務→低潮,完美的連擊呢。
總之會努力振作起來恢復生產量的。
鎧袖一觸=加賀的台詞之一,鎧甲的袖(手臂附近的護甲)碰到敵人時便將敵人打倒,翻成中文便是反掌折枝、易如反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