鐮刀揮過,跟長槍激起一片花火,兩位黑袍打的激烈,風壓大得在旁邊看的白陵漾都要瞇著眼了。
啪搭的一下,有什麼打到了臉上,白陵漾伸手一摸,赫然是艷紅的血。
誰受傷了?兩個人動作快的他瞧不清楚,他開始焦慮,害怕受傷的是那位半精靈黑袍。
白陵漾說不清楚自己心裡的那種感覺,他只知道他很不願意那位王子殿下有任何閃失,不單單只是因為對方冒險把他帶出來而已。
公會的追兵逐漸靠近,冰炎知道九瀾不是一時半刻可以解決掉的人,心裡有些急躁,這麼一閃神,身上又多了幾道口子,一道火焰暫時隔開九瀾,也讓冰炎偷個空冷靜自己思緒。
白陵漾卻是嚇到了,看到冰炎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還有著刺眼的殷紅,整個心都糾結在一起。
「不要…不要打了,我回去…我會乖乖回去,不要打了。」
白陵漾跑過去抱住了黑袍,眼淚不受控制的掉了下來,怎樣他都捨不得這個人為他受到任何傷害啊。
「回去的話只有一輩子的黑暗等著你,我不能讓那種事情發生。」不能看著這雙眼清澄的少年受到這種無止盡的折磨。
他在乎這天真的小妖師,想守著他、疼愛著他,很奇妙的,他不認為自己跟小妖師有這麼疏遠,他甚至知道少年應該是愛吃甜食、少根筋、容易腦殘的。
這種違和感到底怎麼回事?
「黑袍冰炎,請立即收起幻武兵器,交出妖師,回到公會接受審判。」
這麼擔擱著,公會派出來的追兵已經把兩人團團圍住了,冰炎把懷裡的少年摟得更緊。
「冰炎殿下,請不要被妖師給迷惑了,庇護妖師不是理智的舉動!」
看著眼前的袍級,其中一位黑袍站出來說話,只換來冰炎的冷笑。
他從沒有被迷惑,甚至只有摟著這少年,他才有一種充實的感覺,他絕不會放手的,絕對。
「讓我回去吧,請不要對他動手,我只是…只是用言靈操控了他。」少年邊說著謊言邊想掙脫黑袍的擁抱,卻在說出話後反而被抱得更緊。
「我有沒有被操控,我自己清楚,你到哪,我就到哪,你要被關一輩子,我也陪你一輩子,我不會放手的,我的…褚。」
少年張大了眼看著銀髮的黑袍,下一秒整個景色都像是被打碎的玻璃一樣化成許多碎片消失,一頭紅髮的女子在景色消失後的黑暗中看著他們。
『為什麼,寧可陷入危機也不願放手…』
『明明只要放開他,你就可以在陽光之下生活…』
冰炎死死的抓著懷裡的金髮精靈,滿帶怒意的雙眼瞪著那名女子。
要不是剛剛他想起來一切,還不知道自己跟褚會被詛咒耍什甚麼地步。
「哪怕是墮入黑暗中,只要有他在,就是我的希望,放手,我才會真正失去一切光明。」冰炎冷然的對著女子說著。
『……如果他也能這麼抱著我,該有多好…』
紅髮女子流下兩行清淚,隨後發出刺眼的亮光,掩蓋了冰炎跟褚冥漾的視線。
眨眨眼,又眨眨眼,莫名的看著裝飾美麗的天花板,一塊一塊就像彩繪玻璃,繪著花花草草,一時之間還真的不知身處何方。
「醒了?」熟悉的聲音響起,接著映入眼簾的是自己再熟悉不過的人。
「亞…怎麼…回事?」似乎他做了一場夢,不是很愉快的夢?
「笨蛋,下次可別再去動別人的東西,差點就…」冰炎疼惜的梳著精靈金色的髮絲,雖然氣的想好好教訓對方,不過看到愛妻因為詛咒影響有點蒼白的臉,又是萬分心疼。
在冰炎的說明之下知道前因後果的褚冥漾,自然也是愧疚不已,自己傻就算了還連累愛人。
「亞,對不起,我下次不會再亂跑亂摸了,對不起。」小精靈可憐兮兮的道歉,這招對冰炎來說最受用了,屢試不爽。
「知道自己做錯就好,晚上我會連本帶利的從你身體上討回來的。」這笨蛋竟然用這麼誘惑的表情看著自己,哼哼……
褚冥漾立刻苦著臉,裝可憐也是有風險的,很多時候都會讓黑袍輕易原諒自己,但是更多時候會引發黑袍獸王血統的蠢動,這時候他就準備晚上不用睡了。
「亞…我、我很累,嗯…還有一點點頭暈、一點點肚子痛、一點點…」小精靈企圖裝病來躲避,至於成效?
啾!的一聲,黑袍完全把小精靈的唇給封住了,原本晚上想進行的懲罰,看來要提早執行了。
房裡的氣氛開始愛妹,當然房外的人也無奈的散開,不是他們不敢偷聽,而是黑袍很不厚道的下了五層結界,估計就算房門打開也是什麼都聽不到看不到。
至於褚冥漾明天能不能下床,機率不大就是了。
祭典一共有五天,大家都玩得不亦樂乎,回去之後褚冥漾立馬跟冰炎起了冷戰,他覺得黑袍真的太過分了,竟然讓他整整四天都下不了床,還有那個精靈特製的藥膏到底是啥鬼,為什麼會塗一塗半天之後所有痠痛不適都消失,害他想裝不舒服都沒辦法,每天每天被壓著那樣這樣又這樣那樣,精靈什麼的實在是太邪惡了啊!
「褚,要不要吃Vesta每日限量草莓塔?」
「要!」
半精靈黑袍看著流著口水,眼巴巴的跟著他手上的蛋糕盒左右移動的小精靈,心情大好。
冷戰什麼的,要怎麼應付他可是得心應手,這還收服不了結褵這麼久的愛人麼。
一臉幸福的吃著草莓塔,小精靈早就把祭典發生的不快通通拋到腦後了。
「晚上我要…好嗎?」冰炎若無其事的問著,樂孜孜的褚冥漾隨口答應「好啊!」
下一秒,意識到自己答應了什麼的小精靈,看著幾乎具現化出狐狸耳朵的黑袍,還有對方上揚的嘴角,後悔也來不及了。
精靈果然真的太邪惡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