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暴風雨之前
十月十四日星期三，放學後。
晚霞正紅，一間間教室不再傳出吵雜的喧鬧，學生們幾乎都已經回家了，但是劍道社卻還有三個人沒有回去。
『凜樣的冰山』關玉婷、『雜魚軍師』柳夕宇、『緋紅的火焰姬』秋雪，三個校園的風雲人物齊聚一堂，坐在木質地板上，看著彼此卻不發一語。
原本這三個人聚在一起本來就不是什麼稀奇的事了，只是在擊退腹黑公主的過程中發生了一些預料外的事，使得他們之間的氣氛變得有點『奇怪』。
「學弟，剛剛那些話，是認真的嗎？」玉婷搶先打破沈默，開口問道。
「啊……大概……是吧！」夕宇敷衍說道，心裡想著，剛剛被悠月一鬧講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話，誰知道現在問的是哪些。
「他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嗎？」玉婷神色哀傷，彷彿想起了悲傷的回憶。
玉婷一講到『他』，夕宇就立刻了解狀況了，這個時候回提到的他，一定就是那個出車禍掛掉的傢伙嘛！……抱歉，現在應該是要默哀的時候。
「我曾經以為，再也遇不到比他更好的人了，所以覺得一直這樣下去也沒什麼不好，畢竟我有過一段永生難忘的時光……但是如果是你的話，我覺得沒關係。」玉婷凝望著夕宇，傾訴著：「夕宇，如果你希望的話……」
捨棄了『學弟』的稱謂，不再受到階級的拘束，想站在同等的立場對話。
「等等！學姊妳是不是搞錯了什麼？還是我會錯意了？」夕宇看現在的氣氛非常不對，緊張的大叫：「秋雪！妳別哭啊！」
「我才沒有哭！」秋雪倔強說道，但是眼淚已經溢出眼眶了，一副像是因為小失誤輸掉世界級大賽的表情。
「我已經下定決心了，要走出過去的陰霾。」玉婷堅定的說道。
「妳能這樣想是很好，但是能不能不要深情款款的叫我的名字，我會被嚇到，像平常一樣叫我學弟就行了。」
「你比較喜歡大姊姊型嗎？」玉婷歪著頭問道：「我是不介意繼續把你當學弟就是了。」
「不是那個問題……」夕宇深呼吸一口氣，好讓混亂的思緒可以平復一些：「玉婷學姊，我是希望妳可以把力量借給我，成為守護我的劍。」
夕宇想起了自己說過的話『把妳的現在和未來通通交給我，我也會成為不負妳信任的男人』，明明就是古代締結騎士契約的台詞，為什麼每個人都要當成是告白啊！現代人的思考都是直接跟那方面連結的嗎？
夕宇解釋道：「古代不是常有嗎？在成為騎士或武士的時候，就是把自己的人生奉獻給君主的說法。」
「是……這樣啊！哈哈哈哈哈！」聽夕宇說明後，玉婷才發現自己的誤解，於是尷尬的大笑起來：「講清楚不就得了。」
「但是呢！學弟。」玉婷忽然靠到夕宇身邊，在夕宇耳邊輕聲說道：「我是認真的。如果讓你選，你會要我還是那邊的學妹？」
無法回答，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夕宇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也不敢想像回答後會發生什麼事。
「哼哼！」看到夕宇困擾的樣子，玉婷曖昧的笑了起來：「不講話就表示我還有機會囉！那今天就先這樣吧！」
「秋雪，安靜一點。」夕宇伸出手阻止秋雪繼續說話：「我現在很累。」
「嗚……」秋雪嘟起嘴，看起來很生氣，小聲嘀咕道：「哼！都只跟學姊說話，為什麼學姊是劍，我就只是棋子……」
「對了！學弟，晚點可以陪我去一個地方嗎？」玉婷問道。
玉婷開口之前，一個小孩般開朗的聲音響徹了整間教室。
一個可愛的少女出現在劍道社的教室門口，那是幾分鐘前還像天災一樣大肆破壞劍道社的惡魔，此刻臉上卻掛著天使般的微笑再次登場。
「腹黑公主！」玉婷跳了起來，宛如大敵當前，戰戰兢兢的擺起戰鬥架勢。
對方是『言語』的魔王，就算孤身一人前來也不能掉以輕心，況且這間學校裡一堆人心中想的比表面還要複雜上百倍，不能被這副天真無邪的外表給騙了。
「竟然回來了。」秋雪也露出驚訝的表情，但是反應沒像玉婷那麼劇烈，不過這只是因為她還不了解這位少女真正恐怖的地方。
「學姊，把劍放下，現在是放學時間。」夕宇依舊扶著頭，沒有對悠月的出現感到特別訝異，語氣平淡的說道：「妳怎麼忽然過來了？」
「因為哥哥一直沒有過來嘛！我在門口等了半天都等不到人，結果竟然是在跟玉婷姐姐還有秋雪姐姐約會。」
「還不是妳害的！」如果不是悠月跑來亂，也不會惹出這堆麻煩事。
「明明就是哥哥自做自受。嘿！」悠月一邊說著一邊挽著夕宇的手臂。
正常的男學生被這麼可愛的少女挽著通常都會心動一下，但是當那個少女是自己的妹妹的時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現在夕宇只覺得很煩、很熱。
「妳為什麼要用這種不像是擒拿術的手法固定我左手的關節。」
「普通的兄妹接觸喔！」悠月將臉靠著夕宇的手臂上撒嬌道。
「我很懷疑妳所謂的『兄妹』的參考範本的是來自哪裡。」
「國中同學。」悠月口中意外的出現正經的答案：「我們班的女生常常像這樣跟乾哥哥促進感情。」
「我可不想被把我打個半死還笑嘻嘻的人說感情很好。」
「我們不是說好了嗎？戰爭歸戰爭，兄妹歸兄妹，都已經放學了就不可以追究了喔！」
「是是是。」夕宇點頭敷衍道，這個妹妹講歪理的時候很難纏，講道理的時候更難搞，不跟她吵才是上策。
「嗯，我正準備這裡的事情處理完後就過去。」夕宇拿起書包準備離開教室：「學姊，我今天要先餵飽這傢伙，改天再陪妳去吧！」
「是嗎。」夕宇似懂非懂的點了頭，跟悠月一起走出教室了。
夕宇和悠月離開後，教室裡就只剩玉婷以及剛剛一直被夕宇無視掉的秋雪。
「學姊，我可以問一下妳剛才是要跟夕宇去哪裡嗎？」秋雪抱著不安的心情問道，腦海中一直想著哪些地方是要兩個人去或一個人去也可以。
秋雪楞住了，不敢相信剛剛玉婷用戀愛中少女的表情、語氣說要去靈骨塔，兩個人去靈骨塔到底要做什麼？她第一次覺得這個學姊怪怪的。
「我想去跟那個人說。」玉婷望向遠方，看著曾經存在於此，回憶中的景象：
過了不久，夕宇和悠月走出了校門口，途中悠月一直親密的勾著夕宇的手，不知情的人看到了都會以為他們是一對情侶。
「嗯？為什麼？」悠月緊抓的夕宇的手不放，用天真的語氣問道。
「妳剛才是故意演給他們看的吧！」夕宇露出了看穿一切的眼神說道：「為了把事情變得更複雜。」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耶！」儘管這麼說，悠月還是慢慢將手鬆開：「既然哥哥不喜歡的話，那就算了。」
悠月臉上始終保持笑容，沒有因為夕宇的話而感到失望，永遠都是那副天使的微笑，背後卻隱藏了惡魔般的陰謀，一舉一動都別有目的，完美演出自己該扮演的角色，一同生活了十幾年的夕宇比任何人都還要了解，況且夕宇自己也是如此。
夕宇的右手得到自由後，鄭重其事說道：「悠月，我覺得妳有時候也該注意一下形象，這麼黏我的話在別人眼裡會有問題吧！」
「我覺得沒關係喔！反正釣不到金龜的時候，叫哥哥養我就好了。」
「那有沒有可能其實是護士搞錯了，其實是我先出生的，我是姐姐才對。」
「都已經到這個時候了，就算真的是這樣又有什麼差別，我可不會把妳當成姐姐。」
「這樣的話我在戶籍裡的排名就可以向前啊！可以拿比較多遺產。」
「才不是為了我自己，你要想喔，世界上有上千上萬的雙胞胎都會因為這個新規定而受惠。」
就這樣，這對要嚴肅也嚴肅不了的兄妹，邊開著玩笑前往超級市場，購買今天晚上要煮的食材。
到達超市之後，夕宇在正式購買前打算先問一下悠月的意見：「有什麼想吃的嗎？」
妹妹大人的常識與品味總是高人一等，因此這個時候應該要溫柔、親切而且若無其事說：「很好！今晚就煮咖哩飯好了。」
夕宇逕自走到架子上東挑西選，除了要買今晚的食材外還有明天、後天的要買，畢竟家裡的冰箱已經空了，而這段時間悠月總是會帶一些怪怪的東西過來，徵求夕宇的同意，例如……
「我實在不明白，為什麼普通的生鮮超市會販賣這種有點像是訓獸師在使用而且絕對不能算是玩具的鞭子。」夕宇對著購物車內用途不明的鞭子詢問道。
「我想要調教哥哥。」悠月甩鞭邪邪一笑，很遺憾這種表情並不會讓她像是SM女王，倒是像是喜歡惡作劇的小惡魔。
總之就是這個看似天真無邪的妹妹有待教育，雖然可能沒救了，不過這個時候還是保持哥哥的威嚴，嚴肅且字句清晰的對她說：「給˙我˙放˙回˙去！」
回家後，夕宇就立刻開始準備做晚餐，由於雙親都要等到十點才會下班，平時的日常起居都是他們自己打理的……更正，幾乎都是夕宇自己打理的，這個腹黑妹妹把家事都丟給了哥哥。
晚餐過後，是玩電動的時間，他們特別偏好家用主機上的一款格鬥遊戲，雖然夕宇打架很強，但是打電動就從來沒贏過悠月，遊戲果然跟體能沒有關係，不過跟自家人玩遊戲開心比較重要嘛！
「這遊戲沒這招吧！」夕宇發出慘叫，因為他現在正招受到不可思議的連段攻擊。
「可是我用出來了耶！」飛快連打的手指，爆發出足以被稱為必殺技的連擊。
大概玩了一個小時，夕宇決定去看書，放悠月一個人在客廳。
客廳裡傳來悠月的叫聲，夕宇看了一眼手錶道：「都已經這個時間了。」
夕宇走出自己的房間，來到客廳跟悠月一起坐在沙發上，觀賞著大尺寸的電視螢幕。
節目中有一個身穿水藍色禮服，看起來稚氣未脫的少女優雅的走進舞台，歌唱著令人沈醉的旋律，舞台上打著又白又藍的燈光營造出月光灑落的夜景，更增添夢幻的氣氛。
她就是當紅的校園偶像許茹涵，這身裝扮是這次專輯『月下的歌姬』的形象服裝，她和夕宇、悠月就讀同一間學校，而且還與悠月同班，不過這段時間都在忙著跑通告宣傳專輯，所以都沒有去學校，不過聽說再過幾天就會回來了，畢竟是用校園偶像當宣傳賣點，還是要常常去上學。
她是夕宇和悠月的鄰居，從小就常常玩在一起了，雖然說悠月每次都叫她『小涵姐姐』但實際上許茹涵的年紀比他們都還小，會這樣叫只是因為悠月喜歡當『妹妹』。
「有什麼我需要解釋的事情嗎？」夕宇瞄了悠月一眼，不過也只有一瞬間而已，馬上又將視線移回電視，比起自家妹妹的胡言亂語，青梅竹馬的演唱比較重要，雖然已經看過很多次了，這陣子許茹涵常常上節目。
「不解釋，也沒必要解釋吧！我又沒做什麼，我跟小涵也只是普通的青梅竹馬而已。」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妳的語氣有威脅我的含意。」
「其實也不需要這樣……」夕宇對於悠月反常的行為感到意外，平常的話悠月總喜歡惡整夕宇，故意把事情搞的更複雜。
「因為等小涵姐姐到學校後，一大堆人會搶著跟她說。」
夕宇開始想像許茹涵回來後會引發的連鎖效應，光是用想的就覺得頭很痛。
夕宇跟悠月就像往常一樣鬥著嘴，今天依舊是和平的一天。
一大早，夕宇和悠月分別後就來到行政大樓的公布欄看校刊，今天的頭條是關於昨天青龍的第三次東征，看起來是為了搶回夕宇搞丟的那五個社團，這幾天都在積極進攻，不過全都無功而返，今天似乎還要繼續第四次東征。
夕宇和悠月昨天的對決，校刊上一個字都沒提到，或許對這間學校的人而言，這已經是日常生活的景象之一了吧！而且規模也沒說很大。
校刊的一角有關於夕宇的新聞，標題寫著『盜用玄武一案，學生會表示：尊重學生自主權。』是關於夕宇利用玄武的名義奪取社團的新聞，而且夕宇昨天跟學生會長談過之後，青龍王也去找學生會長談判了，校刊社特地節錄了一段對話。
青龍王：「既然現在檯面上的玄武陣營不存在，旗下社團就應該歸還給原屬陣營，這樣才能夠維持校園戰爭的秩序。」
這大概就是張永盛昨天跟夕宇說的，不需要戰鬥的方法，這句話之後還有學生會長的回應。
學生會長：「社團的所屬權屬於奪取社團的人，他有權力決定社團應該歸屬於哪個陣營，可以是朱雀，可以是白虎，當然也可以是已經不存在的玄武。」
雖然校刊上只有輕描淡寫的敘述，但是實際上跟這兩個人面對面過的夕宇能夠想像，雙方都是容易製造出高壓氣氛的人，當時的氣氛一定是緊繃到快爆炸的程度，彼此的對話也一定是更加針鋒相對。
夕宇再次體認到什麼叫扭曲事實、隱瞞真相，真實的情境絕對比這篇報導恐怖百倍以上。
雖然歸還社團的事情被學生會長壓下來了，不過這就表示青龍會採取武力爭奪，腹黑公主昨天揚言今天也要來，目前夕宇手中能用的人就只有在昨天的一戰中幾乎沒有損傷的秋雪，看來今天的戰鬥會比昨天更壯烈。
夕宇看完校刊後便朝教室走去，打起精神迎接即將到來的挑戰，新的戰鬥才正要開始。
時間是同一天的下午四點二十分，夕宇在劍道社裡靠著牆壁坐著，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好無聊啊！」
准許開戰的時間以經過了四十分鐘，學校的其他地方已經可以聽見打鬥聲，然而劍道社裡卻是一片祥和的景象。
不只青龍沒有派人來，連腹黑公主都沒來，夕宇原本已經做好必死的覺悟要大戰一場，結果竟然一個人都沒來！
玉婷與劍道社成員進行著一如往常的練習，秋雪在夕宇旁邊等到睡著了，這就是和平嗎？這寧靜到與世隔絕的氣氛是怎樣！
這裡是劍道社，重要的兵力來源據點，不是存不存在都無所謂的桃源鄉啊！
「偶爾這樣不也很好嗎？在亂世中和平不容易喔。」玉婷聽見了夕宇的抱怨，於是放社員休息，走過來安慰夕宇：「而且這才是正常的校園生活嘛。」
「我可不是為了和平在拿下這裡的。」夕宇焦慮道：「既然他們不打過來，就換我們打過去。」
夕宇看了秋雪一眼，雖然平常就很迷人了，靜靜熟睡的模樣特別惹人憐愛，令人不忍心叫醒。
「目標呢？」玉婷將竹劍放在肩上，一副只要一聲令下隨時都能打倒雄獅猛獸的氣勢。
「白虎陣營，虎之牙！」夕宇鏗鏘有力的說出這個名字。
「一開始就是大獵物了啊！我還以為你會先反攻青龍的陣地。」
「雖然我跟青龍還有第零軍團有仇要報，不過在那之前，我跟他還有一盤棋沒下。」
上禮拜因為某些人的陰謀，夕宇和虎之牙的對決在開始前就被破壞，如果說當初的局是虎之牙親自安排的話，夕宇只會覺得技不如人，但是像這樣不戰而敗的結局，夕宇無法釋懷。
他們之間，必須分出一次勝負才行，夕宇是這麼認為的。
「對了！學姊，我聽說妳以前是比較冷酷的人，雖然昨天說要拋開過去了，但是現在也還是在強顏歡笑嗎？」夕宇注意到，即使發生像昨天那樣的事情，玉婷也沒有任何改變。
「嗯，已經拋開了。」玉婷氣勢十足的宣言道：「站在你面前的我、活在現在的我，就是真正的我！貨真價實的關玉婷。」
或許改變了，玉婷比以前更能發自真心的歡笑，即使不再是傳說中冷酷的冰山，也同樣是真正的玉婷，比起任何人都有資格說我就是我。
「謝謝。」女學生走到夕宇面前，向他說道：「我是校刊社的，李奕惑社長要我來找你。」
「是這樣啊。」夕宇點頭應道，這位女學生就是夕宇剛剛發簡訊叫來的，不過夕宇指定的應該是另外一個人才對：「你們社長呢？」
「社長到青龍跟白虎的交戰區取材，有情報指出今天白虎會派出大規模軍團，可能連朱雀都受到波及，所以請我代替他前來。」
將李奕惑的意思講白話點順便加上一些腦補的話就是：『我現在很忙，沒空理你，叫我們家的學妹陪你玩好了。』
「帶著殺破狼散步中，目前正在交戰最激烈的地帶逗留。」
這個小女生剛剛是不是用溫文有禮的口吻，描述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
散步……如果翻白話加腦補的話就是『攻擊沿途看到的所有人。』，加上最激烈的地帶逗留，也就是『眼前看到的全部幹掉』。
以腹黑公主的個性以及殺破狼的戰力來看，腦補的畫面說不定比真實情境還比較和諧。
夕宇訝異的看了女學生一眼，女學生以商業級的優雅微笑回應，完全不覺得自己說了什麼奇怪的話。
「不管了，總之今天請妳來是想請你們報導一件事情。」
「你們會有興趣的，我要在校刊上，對虎之牙發出宣戰佈告！」
「願聞其詳。」女學生的態度瞬間轉變，眼中閃出一瞬間的光芒，那是新聞工作者的本能，對於獨家的激情，這傢伙果然是校刊社的人。
隔天，校刊上果然刊載了夕宇的宣戰『來自地獄的復仇！我要打倒虎之牙！』
指定戰場是雜魚軍師與虎之牙第一次決戰的地點，也是夕宇失去一切的地方。
一旦這場戰鬥開始了，將會對校園的勢力分布造成影響，其他陣營就算不願意，也無法忽視夕宇的存在，三國鼎立的局面將受到動搖，暴風雨即將來臨。
創作內容
亂世學園 第三章 暴風雨之前
逆十字 (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