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眼。照你這麼說那清泉樹不就是不堪一擊？一顆雞蛋對上大鑽石，然不成他是玻璃娃娃？其實我只是想反駁幾句，至少不會是百分之百……
是事實的話，那清泉樹就一定要逃。而我是不是該去阻擾？
「百分之六十……你的。但這也只是以最危險的程度來看。」
「那我就讓它降低到一半以下！」
此時水晶玻璃早已在這幾秒間裂出了大洞。而清泉樹卻還是依舊未露出身影。
「三……」
清泉樹還在數著他的最後倒數計時，但眼前的保護已經粉碎掉了啊！高聳的水晶牆已經不在我的眼前了。
米雪兒蕾娜在十秒內就毀掉了清泉樹的水晶牆，如果是我最起碼得花上了半小時吧！
「時間不夠了！他會被擊中啊！我去幫……」
「停下來！三秒內沒辦法過去，這樣只會成為阻礙而不是阻擾。」
我已經向前踏出，但卻被米可艾魯斯的大喊阻止住了。腦中思緒似乎拐了好幾個彎。
死松鼠現在怎麼變成了某體育教練？我似乎是牠心中那不聽從指示的壞學生……
「好了！我幫你開了條路了呢！那就好好休息吧！」
米雪兒蕾娜在粉碎的水晶牆後尋找清泉樹的身影。但似乎不是尋找，而是早就知道了清泉樹的位置，只是腳步依舊是以優美的線條緩慢前進。
「一……」
清泉樹還沒數完最後的倒數。我跟米可艾魯斯已經不知該往何處觀望，因為我們也不知道接下來的發展結果。
米雪兒蕾娜的終結之拳已經往清泉樹擊去，我聽到的是如同原子彈爆發的巨大爆炸轟轟巨響。沒有躲開，也沒辦法逃開，但巨響完後聽見的第一個聲音竟是米雪兒蕾娜的疑問聲。
「為什麼？怎麼只是塊玻璃？怎麼可能？你到底做了些什麼？你的倒數根本就還沒到啊！」
「這個嘛……」
清泉樹離了三十秒後，還有數了十三秒的倒數計時後才說了第一句話。抱歉我數得這麼精準。但我還是不懂，不懂為什麼會是這種情況，米可艾魯斯似乎是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
我跟這位神者米雪兒蕾娜可能是一樣的。
算是被擺了一道嗎？
「因為這倒數計時並沒有意義，嗯……應該說這是計算你摧毀水晶牆所要花費的時間而已。沒想到還真的這麼準！」
事實是不是真的如此就請各位自己猜了，我倒是覺得他在瞎唬扯。
說完的下一秒清泉樹手中舉著的精裝書攤了開來，而內頁則是朝著米雪兒蕾娜的臉蛋。眼前是一個已經擺出無法置信的神情的神者。可是他身體的動作怎麼可能傻住這麼久？還是說清泉樹做了什麼？
「降級……」
米可艾魯斯在我身旁悄悄的說，但我們的眼神並沒有看著對方。
「神者也有降級的可能性？」
「因為樹在能力上也是神，只是是個偽神。」
清泉樹在我跟米可艾魯斯談話的同時也對米雪兒蕾娜說了這一切的解釋。我看米雪兒蕾娜是已經注意到自己的不對勁所以才傻在原地的。
但是有這麼簡單嗎？
「降級，角色為夜靈。」
「怎麼可能？什麼時候？」
「倒數之前的那幾秒內，其實我當初是想連降兩到三級，伺僕或者是幽魂，但神者就是神者，要降到幽魂的可能性根本就是零，雖然說這樣我可以直接打倒妳。」
清泉樹聳了肩，點上帶著幾乎看不太清楚的微笑。
之後又繼續說了。
「伺僕的可能性雖然也很低，但是可能性也不是零，只是因為知道妳能力的一小部分，所以我放棄了這個想法，如果一直僵持在這個想法當中的話，就會連任何一級都無法下降了！所以……」
此時清泉樹用食指緩慢的翻開了精裝書的下一頁，整張全是圖畫的一頁。
「所以我選擇了夜靈，讓妳跟我為同等級，雖然在這種條件下要打敗妳的難度依舊不低，但至少可能性提高了三倍以上。」
這個時候我稍微轉了腦筋，依剛剛米可艾魯斯說的比例來看，清泉樹被她的拳頭直接擊中的傷害是百分之百，那現在就變成了百分之三十三左右。大概吧……
「還有妳剛剛打到的玻璃只是我為了讓妳跌入下一個攻擊的陷阱而已，妳的身體至少會有二十秒無法動彈的可能性。」
清泉樹手中的精裝書開始凝聚了稍偏淡藍色的光芒圓球，而且目標就是眼前還無法移動的米雪兒蕾娜。
這是什麼東西啊！難道是外星人的光線槍凝聚？該不會是龜什麼功的那招！我是在看動畫片嗎？還是特效片？鹹蛋光波！
「『降級的審判』！」清泉樹大喊著。
刺眼到無法睜開眼的光線就是清泉樹這次的攻擊，速度將近爆到跟噴射機一樣的快速，殺傷力我不敢想像，我只知道米雪兒蕾娜直接接下了這一個攻擊。
而我完全無法知道這之後發生了什麼事，因為那光芒把那兩個人都包圍住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現在似乎過了五分鐘了！
一秒又一秒……
我想上廁所……我還有約！讓我走……
搞什麼？優奈現在怎麼樣了？
還在封界當中，今天又多浪費了快一個小時……
以上純粹是我個人的抱怨，就只因為目前連點聲音都沒有，就好像我跟米可艾魯斯在這裡等待著根本不知道會不會開店的雜貨店。因為現在已經超過了開店時間。
而且我們還是來亂的。在晚上不被當成流氓被警察抓走就算了。為什麼？兩個持續的在遠處偷偷觀望著眼前早已深睡的雜貨店門口，四周全是一片寂靜。他人看到必把我們當成想偷竊的人與動物亂混成一組的小偷。基於以上條件，再怎麼樣的解釋都還是一樣。
但幸好根本沒有警察會在這個時間下出現。
時間似乎又微微的往下轉動，可能又過了五分鐘。
搞什麼啊！但想想，被十分鐘前的那道衝擊光擊中會怎麼樣？清泉樹打贏了嗎？機率是百分之六十六吧！
我剛剛是這麼數的嗎？我怎麼覺得有點數到鬼打牆。
「應該說是平手，但結果也可能還是樹略遜一籌。」
感謝你啊！米可艾魯斯，你終於肯在這十分鐘內的鴉雀無聲當中說出第一句話了！
但怎麼第一句話似乎不是對清泉樹有利的說詞？
「他們該不會還在那光裡纏鬥吧？」
「就是如此。但結果到底是怎樣也只有在場的那兩個了。時間也差不多了，那道光。」
似乎消退了。被米可艾魯斯這麼一說我才真正的有去注意到光芒。不過這光芒到底是以什麼樣的條件維持住這十幾分鐘？
清泉樹多出的能力？還是削減自身能力才維持光芒？
「這光芒的條件似乎是在於削減對手的等級後產生，刪減等級即為這攻擊的先決條件，第一次消減了身後這個女的二等能力，夜靈到幽魂，然後在加上現在消除的等級，神者到夜靈，所以這光芒能維持十幾分鐘也算是正常的。」
「喔喔喔！原來如此……」
我對我的豁然開朗表示到感慨，原來如此。所以這光芒跟清泉樹本身力量根本毫無關聯，應該說這一招是拿對手的能力加以釋放。簡而易懂。
接下來就是光芒又再次消減了一層，似乎聽得見他們兩個人的談話聲。雙方都還在僵持不下的局面，我怎麼會知道的請不要再來問我了啦！自己去看這光芒微微露出的人影吧。
我現在似乎在看一場精彩絕倫的皮影戲，而且還是難得一見的精采對打畫面，我想現在應該是快謝幕前的精彩打王片段。
但可以讓我揮起招招必全壘打的棒球技術來讓眼前這塊爛布碎屍萬段嗎？因為我等這場畫面竟然足足等了十三分鐘。你聽得見觀眾們的強烈怒吼聲嗎？
接下來請回到正經的事實前……
我隱隱約約的能望見拿著書的那個人影是清泉樹沒錯，以這種方式來猜測的話，我只能說清泉樹真的是略遜一籌了，而米雪兒蕾娜似乎在這十幾分鐘裡都只是赤手空拳的對上清泉樹。
這種說法我看也只能用於狹義的事實上，以廣義來說，米雪兒蕾娜不管用什麼方式對上清泉樹都是以比擬無數槍械的攻擊。
儘管是已經降成夜靈的神者，她的能力依舊是在清泉樹之上。不難猜測清泉樹如果在當時沒有讓她降成夜靈，那在這十幾分鐘內清泉樹會是如何？
應該已經不在我跟米可艾魯斯的眼前了。
「你已經沒有勝算了樹！就算我現在跟你一樣都是夜靈，但事實上我們還是有所差距的！」
清泉樹往後跳了幾步，低下頭喘著氣息。
「妳也一樣，剛剛的那個攻擊已經對妳造成了傷害。應該還不算小吧！」
「這個嗎？老實說真的很痛。」
米雪兒蕾娜用右手緩緩的拉起了裙襬，露出了左邊完美無瑕的美腿，而左手則輕點了一下整個受了傷的大腿。該怎麼說……有點像是被嚴重燙傷的那種傷口。
之後米雪兒蕾娜抬起了頭，又再次開了口。臉上帶著不知是微笑還是憤怒的表情。
「但這個傷口對我倒是沒什麼差別……」
米雪兒蕾娜微了微笑。停頓了幾秒又再次開口。
「只是……這個傷口竟然是在我們是敵對時出現，如果是在其他狀況下那就不追究了。」
清泉樹沒有插上任何一句，而是依舊喘著他那幾乎快喘不上來的氣息。
但米雪兒蕾娜已經再一次的掏出大腿上皮帶插著的雙槍，一瞬間就以極快的速度在上空連續射擊，而身姿則是成了華麗的三百六十度旋轉。
此時清泉樹突然嘆了稍短的嘆息。
「真要這麼說，那要追究的人……那個人……就會只會是我！」
清泉樹幾乎接近到要憤怒的大喊，傳到我這邊至少也有破百分貝。而且這還是好久才一次的憤怒一喊，我記得第一次是在去年的暑徦，一件令他不得不怒吼的大事。但這件事似乎已經漸漸淡忘。
清泉樹在米雪兒蕾娜不斷的掃射當中舉起了手中的精裝書防禦，米雪兒蕾娜每一顆射出的子彈全被清泉樹變出的玻璃一顆一顆擋住。
子彈和玻璃不斷在接觸的那一霎那，敲響出很不平凡的水晶舞曲。這是除了玻璃交雜的清脆聲響外，再也沒有任何聲音的美妙聲響。
一片片的玻璃碎片有如機關槍彈殼般的灑落在清泉樹的腳邊，也連同米雪兒蕾娜的子彈。
另一方面的我正對米可艾魯斯談論著先前的疑問。
「米可艾魯斯你覺得呢？」
「覺得什麼？」
我搖了搖頭。做出了你想呢的動作。
「關於櫻後區的解釋……」
「如果以車站那的圖書館為起點，那櫻後區的入口就在那裡不到半公里的位置。」
「你有想搞笑的念頭嗎？嗯……說出櫻後區的那個時候。」
米可艾魯斯半臉呆傻的轉過頭朝著我看。
「信不信由你，我只是說出事實罷了！」
米可艾魯斯似乎有點不太爽的回了我這句。我可還真是太對不起你了啊！
「先假設你在當時遺忘了當初發生事情的記憶。先說喔！這是你說的。然後你怎麼會有還記得櫻後區的記憶？而我就是整個不知道櫻後區的一切，雖然說我沒去過就是了。」
「不清楚。但如果只是事件後的記憶那就能猜測出答案。因為我跟樹在櫻後住過，所以我還會有那之前的記憶，消失的只是當時只剩樹會知道的事而已了。」
「嗯……不難假設。」
就當作這問題得到解答好了，因為這問題就連米可艾魯斯也是不可能問出原因的。唯一知道真相的就只有正在拼命奮鬥的清泉樹。
「那你一開始說的兩個人是？三年前，兩個女的？我想其中一個必定就是米雪兒蕾娜吧！那另外一個是……」
我稍微的在猜測第二個人的同時拉了個長音。
「樹說過，其中一個就是米雪兒蕾娜，而另外一個我不清楚。」
「只有他知道？」
「不是……樹說當時他根本看不清楚那個人是誰，樹只知道是個女的，感覺上像是伺僕。」
「看不清楚？就只有米雪兒蕾娜是清楚的？這未免太過於奇怪。」
「如果將疑問丟給米雪兒蕾娜呢？答案不就迎刃而解。」
於是我抱起雙臂思考，答案就如米可艾魯斯所說的迎刃而解。
「米雪兒蕾娜故意將這個記憶變得模糊，讓清泉樹對那第二個人，也就是對可能是伺僕的那個人的記憶產生模糊現象。但她為何要這麼做？」
「或許是保護……」
米可艾魯斯說出了我完全無法搞懂的回答，牠說的「保護」到底是什麼？但這疑問似乎不太想讓我現在就搞懂，因為就連米可艾魯斯自己為什麼會說出這個字語也無法了解。
之後狀況則回到了清泉樹的身上……
創作內容
《幽夜》第七章：持續輪迴的時間(2)
自創 (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