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米可艾魯斯已經啃食完了牠的果子，又跳上了清泉樹專屬座位的桌子高處，加入了我們談論的口水戰。
優奈似乎顯得很不自在，完全的呈現了木頭人的狀態，我想如果再這樣下去，優奈豈不變成了毫無氣息的透明人？那還得了！
於是我又稍請優奈幫我們泡了杯茶，優奈才再一次恢復了點自然。她剛剛應該有笑，我想是吧！
優奈泡好了茶，我稍微點了點頭，順便扭了扭腰活動一下筋骨，畢竟現在已經坐在這邊好一段時間了！不免酸累嘛！
之後清泉樹的回答才正式開始。
「完全沒有收穫，她的能力我還是無法得知，真要說有收穫也就只有知道她到底是誰而已。」
「她難道沒有什麼詭異的動作？例如和剛剛所討論的話題有關的。」
清泉樹聳了聳肩，當然也稍微的搖了搖頭，對我擺出一副完全沒有異樣的神情。但這也只包括下課和其他休息時間吧！畢竟放學後的觀察是不可能的，就以你來說絕對是要跑上警察局的，因為你會在第一時間被當成跟蹤狂。
「很平常啊！就跟一般的女學生一樣，成天跟著其他同學說說笑笑。」
清泉樹似乎露出有點失望的表情。難道你是想要她很特別嗎？大哥，她現在已經很特別了好嘛！你得用你夜靈的角度來看啊！
「那我再提個疑問，依我們先前的猜測，她可能擁有消失氣息的能力，那依你的觀察，她難道不會突然從你眼前消失之類了？或者被她發現？」
清泉樹稍微的搖了搖頭，左手嗚住了嘴思考了好一會。
「我想應該是不會被發現吧！如果被發現了她應該早已發出愛的衝擊了……」
愛的衝擊？經過我大腦的高級翻譯程式顯示，正確來說應該是「如果被發現了她應該早已出手了」，這樣才是真正易懂的文法！
但是也不能因此而下定論啊！假設她擁有的能力是一種可以看穿他人能力的能力呢？那她現在不出手的原因就只有時機未到。
當然我還有另一種假設。
「兩個禮拜前我們已經出現在封界當中，當然地點是學校，而且還是上課時間，難道她還不知道我們也是夜靈？這機率未免太過於渺小了，難道要說她當時因為請假不在學校？這機率也……」
「這點應該不成大礙，或許就是這麼碰巧！」
不！我只希望你不要為了她是女生就亂了大腦，現在到底是誰觀察誰都還不得而知呢！或許我們才是被觀察的一方。
另外就是，如果她突然消失了氣息那該怎麼辦？失去目標？剛剛的第一個疑問好像還沒回耶！
「這點早在我的觀察內了！該怎麼說……應該說如果她突然消失，我會察覺得到，所以現在她只要一使用能力或者行動，我都能瞭若指掌。」
如果真的是這樣就好啦……但是我總覺得有個詭異的感覺在我心裡打轉，而且可能還是壞事。是我多疑了嗎？
另外就是請別問為什麼這話題討論的如此簡短，原因就是他根本沒有認真調查。一切都還只是個迷啊！
然後時間飛快的已經天見夜色，現在已經七點多了吧！
其實我們的會議已經在三十分鐘前結束，現在我身後跟著一名不知如何是好的超可愛女生，當然就是完全沉默無語的優奈，她的說話範圍似乎就只有身為伺僕範圍內能說的。
她現在該去哪裡呢？回到那個叫彌野紗千葉的家裡嗎？
現在我們在學校不遠處的公園內走著，在漆黑一片的樹林中，只有淡黃色的街燈照耀在顯示孤獨的公園座椅。
優奈緩緩的跟在我的身後，低著長髮飄逸的頭，紅色的髮帶在微光下被長髮遮住了線條。我是不是該說些什麼？我停下了腳步，回過了身。
「優奈！」
我轉過身的第一句話就是叫著我給她的名字，在漆黑中她似乎嚇到了，我猜的。我指著一旁被街燈照耀的公園長椅，之後我便立刻往長椅走去，優奈當然也緩緩的跟在我的身後一起走去。我笑了笑，並坐了下來。
優奈站在我的身前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完全一絲不動的處在原地，我想大概就只剩下呼吸微微起伏的微動了。依我的猜解或許是想問「我可以坐下來嗎？」之類的問題吧！當然我先毫不猶豫的說了「快點坐下吧！」，優奈才扶著裙子坐了下來。
時間稍微的滴答了好幾秒，而且這滴答聲似乎就在我們耳邊，在這幾秒完全沉默的我們由我優先的開了話題。
「之後妳要去哪裡呢？那個叫彌野紗千葉的家嗎？」
優奈低著頭抓著裙襬，依舊是沉默無語。是在思考嗎？還是有什麼原因呢？我看了看優奈低著頭的可愛臉蛋。
之後優奈才緩緩的開了口。
「我……不知道，我還沒去過她的家。」
「是怕她家裡還會有認識她的嗎？爸媽或兄弟姊妹？」我完全沒有思考的就說出了這句話。
「不是……據我所知她是一個人住的，而且應該不會還有認識她的……」
說完，優奈可愛的臉蛋才緩緩的抬起，而且還是一副不知所措的臉蛋。
「那又是為什麼呢？」
「她的所有一切都已經消除了，在現實中她的家也只是一個空殼而已。」
「那房子的原有人呢？房東或者是其他人等等？」
「都不在了，她的家只能以多於的空間來解釋。如果是原有人，那他這部分的記憶也會消失。」
也就是說一個人的消失其實是會影響到相當多的人、事、物，我假設今天消失的如果是社會上的領導人，那這種影響可能就會影響到一整個國家了！
其實想想，每個人都有一個存在價值，消失了一個，影響的絕對都是大部分的人。
「那妳現在有什麼打算呢？」
我稍微想了一下才問了這個問題，但是我這個問題似乎更讓優奈不知如何是好了，也讓她又再一次的低下了頭，之後的結果當然還是再一次的沉默。
現在我是不是應該被外星人給予的雷射槍秒殺？或者是直接跑到月球上去，找一個最容易被隕石攻擊的地方，讓隕石對我來個毫不留情的攻擊？不然外星大大們啊！就讓我成為你們生物解剖的第一人選吧！
如果現在有哪個英雄經過，必定會把我解讀成欺負良家婦女的下流人物，接下來一定是用家喻戶曉的必殺技狠狠的給我痛擊。
神啊！晚點可以讓我去好好的懺悔一晚嗎？
「我……我……想……」
問號，問號，還是問號，問號再來個無限次方根，現在的我到底有多少個問號？要我數嗎？我想數到最後圓周率到底是多少、宇宙到底有多大，全部都迎刃而解了！
於是我對這所有的問號全部修改成主人與伺僕之說。
「是因為伺僕的規定嗎？」
於是話題完全沒有一絲思考，優奈抬起了頭、拉了拉衣服，之後以沒有語調的聲音對我簡潔的回著。
「是的。」
就這麼簡單，於是我再問了一個問題，一個完全沒經過大腦加以思考的問題。
「伺僕的規定很重要嗎？」
「是一切規範的原則。」
於是我稍微的思考了一會，不過還是問了一個我自己不經過大考思考的問題。
優奈偷偷的拉了一下左右腳的膝上襪，也偷偷的綁緊了頭髮左右兩邊的紅色髮帶，之後才迅速的回到聽著我問題的狀態下。
「那……主人的命令也是重要的嗎？」我稍微有點傻笑的問了這一個問題。
「主人的吩咐是絕對的。」
優奈這麼回答的，當然她完全沒有任何的猶豫就回答出來了，跟我先前問她的其他問題相比，真的差了十萬八千里。
那就是說先前的那些話都不是伺僕的規定中有的項目了？應該吧！
不過這些都不是我要問的重點問題，我的重點是必須先問這兩個問題後才要提出的，那就是伺僕的規定以及主人的命令哪一個為優先規範？哪一個才是最重要的？
雖然我事先想過，被我這麼一問的優奈會有什麼樣的想法以及表情，或許會是不知所措，不然就是吞吞吐吐吧！就會跟一開始問的問題以相同的方式回答。
「我……」
事實果真如此。
不過我也不是刻意刁難，我只是單純的想讓優奈好好想一下這個問題而已。而優奈的頭始終不肯抬起，可愛的臉蛋被咖啡色長髮遮住了好一段時間。
但我還是盡可能的轉移了話題。
「其實我也是一個人住，如果可以那妳就來吧！只是可能會有點亂就是了。」
我猜想優奈現在也不可能回答我上一個問題吧！如果再去追問那可就真的是刁難了。我實在是不想當這種角色。
而被我剛剛這麼一問而陷入驚慌到快崩潰的優奈，現在則是再一次的抬起了頭，好久不見的水汪汪大眼睛又對著我發射出令人飄飄欲仙的魔力。
眼前快速經過的兩三隻小貓忽視我們的存在，我只傻傻的等著優奈的答覆。這樣問會不會很怪？我總有這種想法。
「嗯……」在優奈還沒回答前我輕聲的拉了長音。
優奈轉了轉右手無名指的水藍色戒指。
「我可以幫主人整理，我也會負責保護主人的安危。」
其實不必啦！這些我自己來就可以了。倒是現在清泉樹如果經過了眼前，他會有什麼舉動？
還有就是，這回答可以算是答應了嗎？
「不過我有個條件可以嗎？」
「一切都聽主人的吩咐。」
我張大了眼睛，帶點微笑的提出了條件。
「可以不要再叫我主人嗎？直接叫我名字就可以了！我想我應該可以做這項命令吧？」
命令，我實在不想說這兩個字，但我想不出更好的字眼來說明。
「……」
優奈當然還是陷入了最常出現的表情，低下了頭，不斷的眨著水汪汪的雙眼。
我稍微的伸出了左手，輕輕的摸了摸優奈的頭，而右手在優奈低著頭的雙眼前伸直了食指。我對優奈提出了對他應該比較不會不知如何是好的建議。
「如果不能一下子改變的話……那就先從班上開始吧！那我們的約定一就是不得在班上說主人這兩個字，ＯＫ嗎？」
「好的。」
於是優奈大力的點了頭回覆，而我當然是微笑的謝謝優奈給的回應了。不過我還留有另外一個問題，當然也是今天這個麻煩日的最後一個未解之題。
在討論灰色空間為什麼沒有任何夜靈也有所動作的這個問題時，優奈所說出的「沒有其他夜靈也可以自由進入灰色空間了」這句話所好奇。
能夠講出這句話的原因可能有幾個？第一：知道清泉樹的能力；第二：可以看透他人的能力。第二點我猜想應該是不可能，如果可能那優奈就不會在當時對我說「你為什麼不使用你的能力」這句話，而是直接對我的能力瞭若指掌。回到第一點，優奈是根本不可能知道清泉樹的能力，在當時清泉樹他根本沒使用過能力。
那原因到底是什麼？他們見過面？不可能吧！
「優奈，我可以再問妳一個問題嗎？我想這應該不會造成妳的困擾的。」
「好的。」優奈在第一時間內就回了我話。
「當時我們在討論灰色空間這個問題時，妳突然說出『沒有其他夜靈也可以自由進入灰色空間了』這句話，讓我很疑惑，我猜妳這麼說必定是知道樹的能力吧？但是你們應該不算是有見過面吧？現在不算插話應該可以告訴我吧！」
優奈聽完我問的問題後，拉了一下右腳的膝上襪，之後則是完全沒有疑慮的回答了我的問題。
「我自己也不清楚，我只是突然有這種感覺，總覺得主人的那個朋友在三年前我好像見過……」
「見過？三年前？」
「是的。」
三年前應該就是我中學二年級左右的事了吧！當時我是不認識清泉樹啦，不過清泉樹也應該會記得這件事吧？他怎麼沒說過？就算沒說，他怎麼第一眼看到優奈時的樣子就像是沒見過一樣？
我腦袋真的快爆炸了啊！
「那我可以問一下是在哪裡見過嗎？」
「對不起……我只剩下『好像見過』的記憶而已……對不起……」
我想我似乎是追問太多了，不過這件事有待調查，改天去問問清泉樹看看也好。三年前這點我倒是好奇了。
「沒關係啦！那麼……」
我稍微的拉了個長音，出奇不意的抓住了優奈的右手，然後就在晚上將近要九點的公園內衝刺。
「……走吧！」
現在的目的地是我家，也是這五年來的第一位客人。
創作內容
《幽夜》第六章：神與神的鬥爭(2)
自創 (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