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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於前日週日時段，至大臺北當地大安區，找一間人氣及ｃｐ值不錯的串燒店，做當日嘗鮮的店面，店面位置鄰近去年來大巨蛋(忠孝東路附近)的麵屋壹之穴不遠，從國父紀念館捷運站走出來後，直行走光復南路一段路就到店面當地。
假日時段，大臺北當地大巨蛋附近人潮眾多，附近店面也看到不少人在當地用餐及逛街。
當了七年警察，我開始懂得什麼叫「七年之癢」。不是婚姻，是工作。每天重複著同樣的巡邏路線，開著同樣的違規罰單，說著同樣的勸導話語。生活像定格的照片，一成不變。連夢裡都是「先生，請拿出駕照」這句話。「你想太多了啦，阿杰。」同事阿彬拍拍我的肩膀，手裡的珍珠奶茶搖得咕嚕咕嚕響，「大家通過特考後就放鬆了，誰還跟你這麼認真？反正薪水都一樣，幹嘛自找麻煩？」「可是考績有差啊。」我翻著桌上的法規手冊，密密麻麻的條文看得眼花。「考績？」阿彬差點把奶茶噴出來，「拜託，你看哪個長官因為考績升官的？還不如多跟民眾聊天，建立好關係比較實在。我前幾天認識輔大一個女生，那身材，那氣質...」他開始比手畫腳，活像個誇張的街頭藝人。我搖搖頭。也許他說得對，但我始終相信認真做事會有回報。畢竟當初考警察，不就是想為社會做點什麼嗎？圓山分局的早上總是忙碌得像菜市場。十點半我照例出門巡邏，警帽戴得端正，制服燙得筆挺。走在熟悉的街道上，看見熟悉的面孔：早餐店的王阿姨正在煎蘿蔔糕，鐵板上滋滋作響，香氣四溢到三條街外都聞得到。「阿杰！」她一邊翻著蘿蔔糕一邊招手，油煙中的笑容特別溫暖，「少開點罰單啦，棉花糖阿嬸又被罰了三張。你看她那樣子，哪個警察忍心？」我嘆了口氣。那個阿嬸我見過無數次，每次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她離開。但其他同事不一定這麼寬容，特別是新來的小陳，執法嚴格得像機器人。「她兒子的病又嚴重了，」王阿姨壓低聲音，神色凝重，「醫生說要換更貴的藥，化療一次就要一萬多，她真的需要這份收入。但你也知道，法律就是法律...」王阿姨的話停在半空中，像個未完成的問句。我點點頭，心裡五味雜陳，比打翻的調料罐還複雜。法律是法律，人情是人情，夾在中間的我們該怎麼辦？這問題比數學題還難解。走到花博公園附近，果然又遇到棉花糖阿嬸。她的攤車就像變魔術一樣，總能在最不顯眼的角落突然出現。看到我的警帽，她就開始手忙腳亂地收攤，動作熟練得讓人心酸，顯然已經演練過無數次。「阿嬸，收一收吧。」我的聲音盡量溫和，但制服的威嚴還是讓氣氛變得沉重。「阿杰，你就不能晚點來嗎？」她苦笑，皺紋在陽光下像乾涸的河床，「這個時間小朋友最多，我一天就靠這幾個小時賺錢。你看，那邊有個小妹妹等了十分鐘了。」我順著她的手指看去，真的有個約莫七八歲的小女孩站在遠處，手裡拿著零錢，眼巴巴地看著我們。她的眼神像小狗一樣無辜，讓我瞬間覺得自己是個大壞蛋。「規定就是規定，我也很為難。」我看著她疲憊的臉，皮膚粗糙得像砂紙，「聽說你兒子情況不好？」一提到兒子，她的眼眶瞬間紅了，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一顆顆往下掉。醫院、藥費、生活開銷、房租...一個單親媽媽要承擔的太多了，像背著一座山在走路。她斷斷續續地說著，聲音顫抖得像秋天的落葉。「醫生說還要開刀，需要三十萬...我一天賣棉花糖才賺多少錢？但我不能不賣，不能讓孩子沒飯吃...」我聽完後，原本想找樂子打發時間的心情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沉甸甸的無力感。我能怎麼辦？給她錢？那是濫用職權。不管她？那我還算什麼人民保母？小女孩還在遠處等著，手裡的零錢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繼續巡邏時，心情沉重得像背了一桶水泥。走到中山北路三段，我遇到賣香腸的李阿伯。他一看到我的制服就想落跑，推著攤車的樣子活像在拍喜劇片，輪子還發出「嘎吱嘎吱」的抗議聲。「李阿伯！」我大聲叫住他，「我是來買香腸的啦！」他愣住了，像按了暫停鍵的DVD播放機。慢慢轉過身來，臉上的表情從驚恐變成困惑，最後變成不可置信的驚喜。「買香腸？真的假的？你不是來趕我的？」「從小就愛吃烤香腸，」我咬了一口，焦脆的外皮咔嚓一聲裂開，鮮嫩的肉汁瞬間在舌尖爆開，喚醒了埋藏已久的童年記憶，「我媽第一次帶我買香腸，就是在中山市場附近。那時候我才五歲，踮著腳尖看阿伯烤香腸，口水流得滿地都是。」李阿伯笑了，笑容比他烤的香腸還香：「那時候香腸一根才十塊！現在物價飛漲，我也是沒辦法。你看我這把老骨頭，還能做什麼？」「要不改行來賣香腸？」他開玩笑地說，一邊熟練地翻動著烤架上的香腸，「你這麼會吃，一定也會烤！」「偶爾烤來吃還行。」我也開玩笑地回答，但這句話卻在我心裡埋下了一顆種子。看著李阿伯熟練的動作，聽著香腸在烤架上滋滋作響的聲音，聞著四散的香味，我突然有了一個瘋狂的想法。如果...如果我也能像他一樣，用食物帶給人們快樂呢？那天晚上，我輾轉反側到天亮。枕頭都被我翻了八百遍，房間裡只有時鐘滴答滴答的聲音，像在提醒我時間的無情流逝。想到棉花糖阿嬸的眼淚，想到李阿伯逃跑時的驚慌，想到王阿姨的嘆息，想到那個等棉花糖的小女孩失望的表情。我們是人民保母，但似乎總是在為難人民。法律條文是死的，人是活的。難道就沒有別的方式嗎？凌晨三點，我起床泡了杯咖啡，坐在陽台上看著空蕩蕩的街道。霓虹燈還在閃爍，但沒有了白天的喧囂，這個城市顯得特別孤獨。能不能有第三條路？不是執法如山的冷酷，也不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妥協，而是...用溫暖去化解冰冷的規則？想到這裡，那顆種子開始發芽了。第二天，我帶著一個瘋狂的想法來上班。阿彬看到我的表情就知道不對勁。「你那個表情，要嘛是中樂透，要嘛是想做蠢事。」他一邊咬著早餐三明治一邊說，「以你的個性，應該是後者。」「如果我說我想在執勤時間烤香腸，你覺得怎麼樣？」阿彬的三明治差點掉在地上：「你瘋了嗎？所長會把你的頭擰下來當球踢！」「但如果是為了警民關係呢？」「拜託，你想警民關係好，就少開點罰單就好了，幹嘛搞這些花樣？」但我已經下定決心了。下午兩點，我跟李阿伯借了攤車，還有他的「獨門秘方」醬料。李阿伯一開始以為我在開玩笑，直到我掏出錢包買了一堆香腸。「阿杰，你真的要這樣做？」他的表情比看到外星人還驚訝，「萬一被長官知道...」「李阿伯，相信我。」我拍拍他的肩膀，「而且這樣也能幫你宣傳生意啊！」推著攤車走到花博公園，我的心跳得比第一次抓小偷還快。點火、熱鍋、放香腸...每個動作都小心翼翼，生怕烤焦了。「免費香腸！小朋友快來！」我的喊聲在公園裡迴盪，連自己都覺得有點不真實。第一個靠近的是一個約莫五歲的小男孩，他怯生生地走過來，大眼睛裡寫滿了好奇。「叔叔，你真的是警察嗎？」他指著我的制服問。「是啊，不過今天我是香腸警察！」我蹲下來和他平視，「想吃香腸嗎？」「可是媽媽說不能隨便拿別人的東西...」正好他媽媽趕過來，看到我這個穿制服烤香腸的「怪人」，表情精彩得可以參加表情包大賽。「警察先生，您這是...？」「社區服務啦！」我笑著解釋，「想拉近警民關係，讓小朋友知道警察不是只會抓壞人的。」她半信半疑地讓孩子接過香腸。小男孩咬了一口，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像兩顆小星星。「好吃！」他開心地跳起來，「警察叔叔，你烤的香腸比夜市的還香！」消息傳得比病毒還快。十分鐘後，一堆小朋友圍著我的攤車，像一群可愛的小蜜蜂。家長們從一開始的懷疑，到後來的好奇，最後變成了感動。「警察哥哥，你怎麼在賣香腸？」一個綁著兩個小辮子的小女孩天真地問，臉上還沾著香腸的醬料。「不是賣，是請你們吃。」我笑著回答，將烤得金黃的香腸遞給她，「因為看到你們開心，我也開心啊！」「謝謝警察哥哥！」她甜甜地說，然後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那一刻，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這比開一百張罰單、抓十個小偷更有成就感。原來快樂可以這樣簡單，也可以這樣傳染。一根、兩根、十根、五十根...整整一百根香腸在兩個小時內被一掃而空。小朋友們吃得滿嘴流油，臉上的笑容比陽光還燦爛。「你這個警察不一樣呢，」一位戴著老花眼鏡的爺爺說，眼角的皺紋都在笑，「要是其他警察也這麼好心就好了。我活了七十歲，還是第一次看到警察請人吃香腸的！」現在的年輕人，看到什麼都要拍照上傳。不到一小時，我烤香腸的照片就在網路上瘋傳，標題五花八門：「史上最萌警察！」、「制服香腸哥」、「警界新希望」...我的手機響個不停，都是記者要來採訪。新聞台的車一輛接一輛開到花博公園，攝影機對著我拍個不停，像我是什麼大明星一樣。「請問您為什麼會想到在執勤時間烤香腸？」女記者拿著麥克風問，笑容比攝影棚的燈光還亮。「這是為了拉近警民關係，」我對著鏡頭說，努力保持自然的笑容，「看到大家開心，我也開心。我們警察不只是執法者，更應該是社區的朋友。」「那您不怕被長官處分嗎？」我停頓了一下：「做對的事，就不怕承擔後果。」消息越傳越廣，連李阿伯都受益了。他的香腸攤從第二天開始大排長龍，生意好到他要請兒子來幫忙。「阿杰，你這一烤，我的香腸變成網紅香腸了！」李阿伯笑得合不攏嘴，「今天賣了平常三倍的量！」我也笑了。能幫到他，比什麼都開心。但我知道，好景不會太長。果然，第三天一早，我還沒到辦公室，就聽到所長的怒吼聲從三樓傳到一樓，震得整棟大樓的玻璃都在顫抖。「林志杰！給我滾進來！」辦公室裡所有同事都用同情的眼神看著我，像在看即將上斷頭台的犯人。阿彬偷偷比了個「保重」的手勢。「所長，您找我？」我儘量保持冷靜，但聲音還是有點發抖。「阿杰！你在執勤時間烤香腸，這像話嗎？」所長的臉紅得像關公，「你以為自己在拍電影嗎？還是想當網紅？」他把桌上的報紙狠狠摔在地上，頭版大大的照片就是我在烤香腸，標題寫著「香腸警官暖民心」。「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是規定就是規定！你這樣做，其他同事怎麼看？上級怎麼看？民眾會不會覺得我們整個分局都不務正業？」「停職一個月！立即執行！」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聽到這句話還是像被雷劈中一樣。法規沒明文禁止烤香腸，但這確實算是「不務正業」。我默默收拾東西，準備承受後果。「阿杰...」阿彬想說什麼，但被我搖手阻止了。「沒關係，我願意承擔。」那一個月裡，我待在家中反省。電視新聞還在播我的事情，網路上的討論也沒停過。有人支持我，說警察就應該親民；也有人批評我，說這是嘩眾取寵。我開始懷疑自己。也許我真的做錯了？身為公務員，應該嚴格按照規定執行職務，而不是自作主張。但一個星期後的某個下午，所長打電話叫我回去。他的語氣比上次溫和很多，但聽起來很複雜。「上面決定從輕處理，」他看著窗外，沒有直視我的眼睛，「因為民眾反應太大了。」「什麼意思？」「有人組織抗議隊伍到警察局門口，」他苦笑，「三百多人舉著『還我香腸警官』的布條，連市長都接到陳情電話。社群媒體上更誇張，『#支持香腸警官』的標籤被轉發了十萬次。」我愣住了。完全沒想到會有這種發展。「你免費請孩子吃香腸，又時常照顧周圍的攤販，很多人把你當英雄看待。」所長搖搖頭，表情像是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連那個棉花糖阿嬸都來為你求情，說你是她見過最好心的警察。」「還有那個小女孩，就是等棉花糖的那個，她畫了一張圖給你。」所長從抽屜裡拿出一張彩色蠟筆畫，畫的是一個穿制服的人在烤香腸，旁邊寫著歪歪扭扭的字：「警察叔叔謝謝你」。看到那張畫，我的眼眶有點濕潤。「不過該有的懲處還是要有，」所長恢復嚴肅的表情，「記小過一次，但你可以回來上班了。」回到工作崗位後，一切都不一樣了。同事們看我的眼神變了，從原來的平淡變成了一種說不出的尊敬。連平常最嚴肅的老陳都主動跟我聊天。「阿杰，你那個香腸，真的有那麼好吃嗎？」他好奇地問。「要不下次請你吃？」「真的假的？那我要兩根！」街上的民眾也變了。以前看到我的制服會避開，現在會主動打招呼：「香腸警官好！」小朋友們更是一看到我就興奮地跑過來，問我什麼時候再烤香腸。王阿姨每天都會準備一份早餐給我：「阿杰，你是我們街上的英雄！」李阿伯的生意持續興隆，他還特地訂做了一件T恤送我，上面印著「香腸警官指定合作夥伴」。最讓我感動的是棉花糖阿嬸。她兒子的手術很成功，康復情況也比預期好。現在她不用再躲躲藏藏地賣棉花糖，因為我們分局專門為流動攤販開闢了合法的經營時段和區域。「阿杰，謝謝你。」她握著我的手說，眼中含著淚水，但這次是高興的眼淚，「不只是因為香腸，更因為你讓我們知道，這個世界還是有溫暖的。」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什麼。法律和人情之間，真的有第三條路。不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妥協，也不是執法如山的冷酷，而是用溫暖去化解冰冷的規則，用創意去解決看似無解的問題。從此，我有了「香腸警官」的外號。雖然不能再在執勤時間烤香腸，但我找到了其他方式來拉近警民關係：組織社區清潔日、舉辦交通安全宣導活動、甚至開設「阿杰警官說故事」時間，每個週六在公園裡為小朋友講故事。最重要的是，我找到了當警察的新意義：不只是執法者，更是連結人心的橋樑。七年之癢，原來是成長的前奏。有時候，我們需要的不是改變規則，而是改變看待規則的方式。溫暖的執法，才是真正的正義。現在，每當我巡邏經過花博公園時，還是會聞到香腸的香味。李阿伯總是會招手，孩子們總是會跑過來打招呼。而我知道，這就是我想要的警察生活：不只保護這個社區的安全，更要保護這個社區的溫暖。畢竟，法律條文冰冷，但執行法律的人，可以是溫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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