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這回我真的確定一件事了──這賤人根本是隻惡魔!她只為自己兒行動,完全不管其他人的死活!
「妳哪裡也不能去!喂……喂!」害怕再度被拆散骨頭的我只能跟在後面,像隻喪家之犬一樣不斷苦苦哀求。但如此行動的結果用膝蓋都能拆想,完全沒用。
房間、走廊、客廳,在這短短兩分鐘的路程中,我一共用了二十四次的「請」、三十三次的「拜託」、心中更罵她八十六次的「婊子」,可她卻不曾因此慢下來過。繪頑固如石,心意已決的她壓根不會被任何事情打亂行程。即使在她面前,有人會因此墮入另一段慘無人道的生活也不例外。
這樣可笑的戲碼直到大門口前才有了結果──繪停下腳步,令我喜出望外。
「大姐……妳終於想通了嗎?」我感激的望著她,雖然繪仍是不帶半點笑容,但此時的她猶如天使,光彩奪目。
「我的刀呢?」
「……刀?」
「嗯,我的繁影,哪去了?」
……看來是我想錯了,這傢伙還是一樣,半點人性也沒有!
「這我可不知道……說也奇怪,我記得三天前看到妳時,一旁就不見那把刀了呢……是會在老頭子那邊嗎?」
「不可能,他不會在沒有事先告知的情況下,拿走別人的東西。」
「那……烏鴉陳哩?」
「不可能,他沒有那種膽子。」就在繪說出這句話的同時,我似乎看見一抹兇光閃過……看樣子,任何人只要偷了她的東西準會沒命。
「呃……那,會不會是掉在哪邊了呢?例如妳受傷時的地方之類的……」
「很有這種可能。」二話不說,她立刻把手搭上門把。
「等等,妳、妳打算幹嘛?」
「回去原來的地方找。」
「不行!妳可得待在這裡,小姐!」
「你這人可真是麻煩。剎峉南到底對你說了什麼?」
「『絕對不能讓她離開你的視線,不然我就把你變成只有恐龍妹的寫真集!』那臭老頭就是這麼跟我說的,所以,麻反妳行行好,別拿我的人生開玩笑好嗎?之前他還威脅把我變成使用過的保險套哩!」
「簡單。」
我一臉詫異,為什麼繪連想都不想,就能輕易冒出這兩個字?就看她又瞪了我一眼,語氣稍帶輕挑道:
「你,跟我一起走。」
◆ ◆
有的時候,我真覺得自己是個爛好人。是被身為警察的正義感所逼?或者是被命運所迫?我不知道。大概,天底下所有的爛好人都不清楚,為什麼自己的個性是如此爛好人?對爛好人來說,這一直是個永遠的謎。
「右轉。」繪正聲道。
就像在玩遙控汽車一樣,她一個命令,我一個動作。至於終點在哪?對繪來說,我似乎沒有知道這個答案的必要。她所要的,只是一個會聽從指揮的司機而已。
就一句「你,跟我一起走。」我便得乖乖聽話,開著車、載著她,駛向無從知曉的目的地。平常若是載著如此美麗的女人,我一定會興奮的心跳加速;但今天,雖然繪擁有絕頂的美貌,但讓我開車的原因,卻是她不正常的怪力,與那顆毫無感情的心。
我的世界在流淚,一滴、一滴……
「碎碎唸什麼?」
「……啊啊?沒事、沒事,不過是有點埋怨自己的生活而已……喂,我說,那把刀真有那麼重要嗎?如果回去時遭到埋伏,那該怎麼辦?」
「左轉。」
「……噢……」
看樣子,真的說什麼也沒用。
映入眼簾的盡是熟悉不已的道路,但我的心情卻無法適應如此平凡的景像。無論繪的目標在哪,一定是常人所無法觸及的領域,原以為會在什麼杳無人煙的荒山野地,但隨著一條又一條的道路經過,周圍的車輛與人潮卻是愈發增加。不知不覺間,我們已來到了整個台北市的中心地帶……不會吧?引發爭鬥的出處,會是在這種地方?
「……妳確定沒有走錯路嗎?」
「懷疑我?」
「不,只是有些……擔心,畢竟跟我想像的有些……不大相同……」我吞吞吐吐道,可是,繪卻從不因此多做說明。
「到了,就知道了。」
「嗯……我想也是……」
數分鐘後,繪才對我下達了停車的指示。不過,望著眼前,我完全傻愣住了。
──這裡不正是西門町嗎?
「這……這裡……」
「還不下車?等我把你扔出去嗎?」留下這麼一句話,繪逕自便下了車。沒有辦法,我急急忙忙鎖好車門,馬上跟了上去。
我的天,西門町!繪之前就在這裡發生過戰鬥?能把繪傷得如此嚴重,對手一定是某種龐大如山的怪物吧?想當然爾,戰鬥的規魔至少會摧毀兩、三棟大樓。然而,這幾天我可沒看過類似的新聞啊?
看看這邊,大街上的景像就跟以前所見一樣,沒有任何差別,完全看不出來發生過什麼可怕事……那,為什麼繪要執意往這裡來呢?
「再不跟好,小心我提前讓你變成一本雜誌。」
……總之,先跟上去就對了,想太多一直都沒有好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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