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19:25
Mobius回到房間洗了個澡，換上輕鬆的休閒服、薄外套和涼鞋，蓓兒丹娣並不在房間，但能夠判斷她曾經回來洗過澡。提早到了大廳，Mobius看見蓓兒丹娣正俯身端詳著一輛展示在大廳一角的燃料電池動力四輪傳動休旅車，酒紅色的塗裝駛休旅車在大廳中特別的顯眼，那輛車是由尤西亞大陸某家車廠設計，號稱是全世界目前最環保的車輛之一，
「我原本曾經也想購買燃料電池車，但現在的氫燃料補給站還是太少了，只好退而求那輛混合動力的。」Mobius走到蓓兒丹娣旁道。
「不過總有一天，人類也需要讓這些真正環保的產品普及世界吧。」蓓兒丹娣撫摸著光滑的車身道。
「對呀；」Mobius望望四周，尋找著有趣的事物，一群嘻笑打鬧的女生群突然出現在她視線中。
「嘿！Mobius！我們在這裡！」Virginia和她帶的飛行員姊妹團們對著Mobius揮揮手，一干人跑了過來，也注意到了跟在Mobius旁邊的蓓兒丹娣，「哇，把到這麼漂亮的『女朋友』啊？Mobius有一套喔。」
「又亂講，她是我去年認識的朋友啦；」Mobius對著Virginia皺皺眉頭，「蓓兒丹娣，她們是我工作上的夥伴和同事，帶頭很皮的那位是Virginia。」。
「大家好，我是蓓兒丹娣。」蓓兒丹娣對她們鞠了個躬。
「我是Virginia，她們是我的學妹們，很高興認識妳。」Virginia和蓓兒丹娣握了握手，「我們今天下午去玩過香蕉船，不知道是哪個渾蛋用摩托艇把我們轟下水，連工作人員都取笑我們...今天妳們去玩了什麼啊？」
「不多，商店街買了些泳裝什麼的、水上摩托車，剩下大部分躺在海灘上曬太陽。」Mobius回答。
「嗯？水上摩托車？妳是穿銀色泳裝的嗎？」
Mobius突然察覺到事情大條了。
「誰的房間距離這裡最近？」Virginia帶著不懷好意的微笑看向她的學妹堆。
一個站在後面的學妹笑笑著舉手。
「兇手就是妳們的緞帶大學姐！大家上！」
學妹堆一擁而上，Mobius連求救都還來不及就被五花大綁拖進某間房間內，蓓兒丹娣好奇的跟著，不過被隊尾的一名學妹擋在門外：
「妳人看起來很純潔，進來這裡可會被汙染的，請稍等。」語畢便關上了門。
房間內傳來大批人翻箱倒櫃和嬉鬧尖叫還有Mobius微弱的慘叫求救聲，蓓兒丹娣有些好奇又疑惑的等著，天真無邪的她根本不會想像到裡面是怎麼樣的情況，過了約五分鐘後，Mobius滿臉通紅，衣衫不整，一跛一跛狼狽的從中走出，關上門後房間內又傳出巨大的哄笑聲，還好被隔音門擋住了大半否則恐怕整條走廊的旅客都會被吵出來；蓓兒丹娣愣愣的望著Mobius的慘狀，
「發生了什麼事嗎？妳的臉好紅喔...」蓓兒丹娣摸摸Mobius通紅的臉，
大概以為她發燒了。
Mobius靠在牆上整理亂掉的衣服，無可奈何的苦笑，「妳不會想知道的...」
瞭望餐廳位於渡假中心中央，15層樓高的塔型建物上，晚餐時段結束後此地仍提供到2400的吧檯服務，提供簡單的餐點和咖啡飲料等服務，調暗的室內燈光讓餐廳能夠清晰的瞭望四周的夜景，暈黃柔和的燈光則增加了典雅的氣氛，飄散四周的咖啡香氣則陶醉了所有在場人的心情；
蓓兒丹娣享受著面前高級紅茶所散發的香氣，優雅的捧起陶瓷杯，Mobius則將濃縮牛奶和果糖加入紅茶中，成了同樣香氣濃郁的奶茶，Mobius滿意的嗅了嗅，
「這是...」
「奶茶，我很喜歡這樣配合，喝喝看。」
蓓兒丹娣從Mobius手中接過陶瓷杯，還沒有完全融合均勻的牛奶在紅茶上層打轉，蓓兒丹娣拿起小湯匙輕輕攪拌，輕啜了口淡棕色帶米色的奶茶，
「嗯─我是第一次喝到這種飲料呢。」蓓兒丹娣驚喜的道。
「喜歡就泡來喝喝吧。」
Mobius將一小杯濃縮牛奶和一小杯果糖拿到蓓兒丹娣面前，蓓兒丹娣將奶茶交還Mobius，興味盎然的試著將兩者加入紅茶中；Mobius捧起陶瓷杯，啜著奶茶邊將視線轉向落地玻璃外眺望著海上船隻的點點星火，還有不遠方宛如星空般的城市夜景，與道路上行駛的車燈、鐵路上掠過的城際高速列車燈光，共同點綴著這片美麗的夜晚，
「白天和夜晚，截然不同的時段，完全相異的景像，卻都有著令人目不轉睛的美景...」蓓兒丹娣道，同樣將視線轉向這片夜景。
如果是坐在我的座騎上，能看到的景像是更為美麗的啊，蓓兒丹娣...如果妳能和我共同飛行，那會是多麼愉快...Mobius非常想將她的真實身分說出口，但理智仍將她想與對方分享的心情壓抑住，還不是時候...
「妳有心事嗎？Mobius？」蓓兒丹娣望著Mobius突然道。
「呃...」Mobius有些警覺的觀察蓓兒丹娣的眼神，確定對方是出自於關心而非疑慮，「是呀...不過很抱歉，容我保留一點隱私吧。」
「好的。」
蓓兒丹娣自然的捧起奶茶再喝了口；Mobius故做沒事的把視線望回夜景，觀察力真是出乎我意料。
Mobius將一隻新牙刷和牙膏遞給蓓兒丹娣，後走出浴室把柔軟的被褥攤好，關掉房間優雅柔和的大燈和玄關照明，留下床頭的檯燈，躲進棉被中並隨手抓起一本蓓兒丹娣隨身袋上的小說看了看，
「這本借我看一下喔。」
「好的，請。」蓓兒丹娣從浴室中回答。
喲？是本有關狼人和人類相愛，在整個世界掀起軒然大波的事件，有趣的小說；不久後蓓兒丹娣換上睡袍從浴室走出，對著閱讀著小說的Mobius示意一下拉開棉被躺進其中，將頭髮馬尾上的髮圈拿掉放好讓柔順的長髮放鬆，再將棉被拉高到頸部，Mobius見蓓兒丹娣有了點睡意也將書放回原處，關閉檯燈只留下浴室燈後躺進棉被中，
「晚安。」
「晚安，Mobius。」
Mobius望著蓓兒丹娣閉上眼睛後楚楚可憐的安穩睡顏，偷笑了一下，也閉上眼睛，不久後兩人即先後進入了夢鄉。
四周經由雷達成像輔助顯示出的景像高速變換著，巨大的銀灰色機體穿梭在充滿濃霧、混亂的氣流和城市中，頭盔顯示器上的”SHOOT”字樣伴隨著蜂鳴聲閃動著，前方的目標發了瘋似的四處逃竄，AIM-132飛彈射出機翼下的適形彈艙，被火光追上的目標轉瞬間化為灰燼，少許殘留的焦黑羽毛被衝散到座艙視野之外，
「Mobius One擊落目標！」AWACS喊道。
“等一下...”某一個莫名聲音像是在耳邊微弱的喊叫。
數位指標指出下一個目標的位置，Mobius扭動操縱桿開啟減速板減速，機體靈活的穿梭在城市的高樓之中，視眼不遠處一架EF2000正降低高度追逐著某個同類型的目標，地面上的自走防砲車組成密集的對空火網，大樓上的地對空飛彈發射器間歇開火，AH-1Z攻擊直升機搜索著墜落地面的目標，瀰漫濃霧的天空不斷落下著焦黑的羽毛和難以辨認形狀的屍塊；下一個目標進入視野，
「進入機砲射程！」AWACS提示。
火神機砲噴出火花，20mm彈頭瞬間將目標粉碎掉，
「小心，有個傢伙在追蹤妳。」航行過附近的單翼妖精通訊。
望向六點鐘方向，隨著駕駛的操控，機體翻了一個近乎後仰的翻滾，飛彈再從翼下彈艙射出，原先占據攻擊位置的目標瞬間被反擊成了火球，
“快住手...不要！”那個聲音再次出現。
遠方一個人影蹲跪在一座大樓的頂端角落，雙手緊握著貌似戰斧的物體支撐著全身，在雷達上被顯示為目標之一；一架A-10C攻擊機從前方的路口竄出轉向到Mobius座機前方，對準正前方的目標發射JAGM飛彈，重彈頭的對地飛彈將大樓的那塊角落結構整個粉碎，目標被炸上了天空，被破壞的建物結構紛紛落下，兩機降低高度在粉碎物撞擊地面前一前一後高速通過，後方的街道陷入一片煙塵，後又消失在濃霧中，A-10C在下一個Y字街口轉入另一條街道消失在視野，
“凜德！！”那個聲音放聲尖叫著一個人名，充滿淒厲和悲痛。
綜合城市數位地圖的雷達顯示器指示下一個目標在好幾個街口外的一棟摩天大樓上，機體拉升高度，目標的方向顯示在頭盔顯示器上，Mobius推下節流閥增加航速，不久後摩天大樓從濃霧中出現進入視野，一道曲折的光束向著機體射來，Mobius拉動操縱桿以橫滾閃躲，快速的用機砲還擊，對方消失在機砲擊中後造成的煙塵中，另一個目標出現在遠方的上空，正好進入流星飛彈的射程，手指扣下發射鈕，衝壓動力的中程飛彈從機腹彈艙彈出高速飛向目標，轉瞬間目標消失在雷達上，
「Mobius One耗盡中程飛彈，剩兩枚短程飛彈，請求降落補給。」
「收到，已告知基地塔台，降落航線傳輸中。」AWACS回應。
降落航線出現在數位地圖上，跟著指示很快就找到了跑道─城市中筆直路段達2km的高速公路，已經拆除所有路燈和路障，F-22E放下起落架，穩定的降落在濃霧中的公路，沿著原本給車輛使用的滑行道滑入地面上的臨時基地，機體很快的在定點停下關閉引擎；Mobius摘掉頭盔放好躍下機艙，向地勤人員告知了一些有關補給的事項後，從停機坪附近的武器架上拿起一把裝上AG36榴彈發射器的G36K卡賓步槍和幾個彈夾，戴上步兵用的複合材質頭盔和數位通訊器，隨著一些陸軍士兵登上幾輛由悍馬車改來的快速突擊載具，
「到哪個地方？」一個士兵問。
「那個世界的第五區。」駕駛回答。
「有申請空中支援嗎？」又一個士兵問。
「兩架AH-1Z，還有兩架配備飛彈和多管機槍的UH-9已經在那邊待命。」負責通訊的副駕駛摘下耳機道。
悍馬車高速行駛在充滿濃霧的街道中，Mobius抱著步槍縮在位子上，眼睛沒有目的的掃視四周，友軍士兵執行任務前的神情和各種對話、前車燈照耀出的道路，掠過視野的軍事、民用車輛和建築物，上空不見天日的濃霧中傳來著各類戰機和旋翼機呼嘯過的聲音，偶有機砲和飛彈爆炸聲穿插其中；三輛悍馬車駛下了地下道，穿過設置在地下道中的一段擁有特殊形狀和造型，足夠兩輛主力戰車交會的拱門，四周整齊的隧道壁變成了類似臨時開挖出的坑道牆壁，車輛駛出了一輛步兵戰鬥車和幾名手持各式武器的步兵所管制的隧道口，隧道外同樣是濃霧一片，但是人類城市消失了，變成了Mobius所認識的那位女神所屬的世界某個城市，這個城市已經成了一片斷垣殘壁，Mobius似乎還能想像出過去的美麗景色，這些美景如今都已經不復見。
一架掛著地獄火飛彈、兩個副油箱和M134多管機槍的UH-9停在一棟雄偉但殘破的建築物入口前，引擎保持著怠速運轉，另有一輛跟隨著步兵的M1A3主戰車慢慢的沿著建築物邊行駛，.50口徑遙控槍塔的鏡頭和槍管不時朝著建築物頂端掃視，這棟建築物擁有一個巨蛋般的扁平底座、高達兩百公尺的圓錐型支撐結構，在支撐結構上方是座足足有九足球場含觀眾台大小的平臺，平臺上方由兩座半個蛋型的雄偉建築物分別建造於兩側，兩棟建築中央是複雜精巧的各種結構所構成的建築，一厚實的柱子穿越地基和整座雄偉建築直通天空，但這直通天空的柱型建築已經被數枚JAGM飛彈攔腰截斷，化為無數的碎片墜落在地面上，只剩下斷裂的底座空洞的指著充滿濃霧的天空。
Mobius抬頭望了一下遮住了大半天空的雄偉建築，拉動槍機拉柄上膛準備好手中的G36K步槍，跟隨著前面的步兵進入建築物內部，
“...不要進來...”那個聲音又出現在耳邊，帶著哽咽。
建築物內有著複雜的通道，其中幾個已經坍塌，每個入口上都寫著人類歷史中從未出現過的文字指標，當然指引到哪也看不懂；
「那邊是聯絡道、上層系統主控中心、地下層...」帶隊的步兵指著各入口上的文字指標解說，「我們要往地下層，您要去的地方往那邊。」那位步兵幫Mobius指出方向─上層主控中心，
建物內的升降梯已經被炸成一團廢物，Mobius走過無數的階梯後來到了廣大的平臺上，濃霧中的強風颳得Mobius得稍微壓低身子行走，中央的建物邊一道門敞開著，門把上的焦黑破洞表示這門是以特戰部隊用的微型破門炸藥所炸開，Mobius持著槍保持警戒狀態進入門中，門後是個各層設置著許多控制台，規模壯觀，中空結構設計的控制中心，整個中心也和這整棟建築物外表一樣處處受損，有些層樓的走道更是岌岌可危，瀕臨崩垮；Mobius望向樓頂的一個主控位置，很可能是指揮整個中心的管制者座位，一個身影隱約倚身在那裏。
又爬過無數的階梯後Mobius來到管制者座位的所在層，原先遙遠的身影已經變得清晰，對方跪在地上，身著藍色半身披風與無袖白色連身服，似乎是作戰用的服裝，藍眼無助的望著手中摟抱的一個人，淚水不斷滴落在那人身上；Mobius走到蓓兒丹娣旁邊，她懷中身著黑色服裝的另一名黑髮女神已經毫無生命跡象，胸口和腹部全是彈孔，已經半乾的鮮血染紅了她倒地的位置，蓓兒丹娣手上沒有太多血跡，想必那女神已經死去很久，
“請離開...這裡沒有你們...可以傷害的對象...”
「我沒有這個意思。」Mobius把步槍掛到背後，在蓓兒丹娣面前拿下頭盔和護目鏡露出臉龐。
“呃！”蓓兒丹娣臉上露出極端驚訝的表情。
「是我。」
“...詩寇蒂...兀兒德...佩歐斯...凜德....她們...都...死了.........為什麼？...”
「我不知道...」
Mobius跪坐在蓓兒丹娣面前伸出雙手，將渾身癱軟的蓓兒丹娣擁進懷中，對方沒有抵抗，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反應，終至眼淚再度決堤，放聲痛哭，
“...姊姊...詩寇蒂...”
Mobius讓蓓兒丹娣在肩上痛哭了一會兒，輕輕鬆開雙手，愛憐的望著蓓兒丹娣滿是眼淚，充滿悲傷神情的臉龐，忽然伸手將一個貌似小型光學滑鼠的儀器黏貼到她的胸口，儀器正中央的光幕發出眩目的藍色光芒，蓓兒丹娣驚訝之餘忽然緊閉上眼，雙手顫抖的緊按住胸口的儀器，痛苦的癱倒在Mobius身上抽蓄著，所有剩餘力量瞬間被吸走的她最後完全失去了意識；Mobius找來一條白布輕輕蓋在那名黑髮女神的身上，後雙手扶著蓓兒丹娣的腰和大小腿間溫柔的抱起她；一架CV-22旋翼機轟隆隆的出現，機首的探照燈照耀在Mobius的身上，從中心頂端被飛彈炸開的巨大洞口降下一具金屬吊籃，
「對不起，好好睡一會吧，蓓兒丹娣...」
「...蓓兒丹娣...呃？」
穿過窗簾縫隙直射在臉上的陽光就像探照燈一樣刺眼，Mobius伸手擋住欺負她那雙藍眼的陽光，
「怎麼了嗎？」蓓兒丹娣坐在床邊，停止換衣服的動作望向Mobius，
「呃...嗯，沒事。」Mobius愣了愣，輕揮了揮手答道，做夢時老是在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我什麼時候變地面士兵了？可是...這個夢是...
「我泡了些咖啡，要喝一杯嗎？」蓓兒丹娣穿好上衣，微笑的望著Mobius問。
Mobius現在才注意到房間的空氣中瀰漫著咖啡香，在玄關附近的磁磚架上擺著精巧的電爐和陶瓷壺，旁邊是一小罐打開過的咖啡粉，上面寫著北點〈North Point〉炭培口味，
「...好啊，謝謝。」Mobius掀開被子，脫掉睡衣褲換上一般的居家外出兩用服。
蓓兒丹娣倒來一杯黑咖啡，盤子上附著奶球和砂糖包，Mobius接過手把奶精和白細的砂糖加入咖啡內拌均，慢慢的飲入口中，香醇的咖啡讓她忘記了剛才所做的夢。
創作內容
異界之空 第六章
同人小說研究室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