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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戀愛時代 處女♀ & 巨蟹♂》
作者:☆~紫韹〃玥│2008-01-04 17:27:36│巴幣:0│人氣:372
心之咖啡館 隨著你心搏而呼吸
小狗小貓離開了母親夜裡會哭,要把毛巾包了鬧鐘陪牠,當作母親的心跳。
心的節奏,是撫慰的能力。
揉開汗濕的亂髮,她低頭掩飾失眠的黑眼圈,閱讀心電圖資料。
病患問她:「這可以給我一份嗎?」「什麼?喔,你想轉診的話,紀錄都會在病歷裡。」
「不是,我是想要一份心電圖。」
病患給她一張朋友咖啡館的名片,她隨手塞進口袋,就這麼忘了。
從噩夢中驚醒的深夜,寂靜的世界裡,只有自己的心跳籠罩著房間。呼噗,呼噗。
她把雙耳埋進枕頭,那絕望的節奏卻更加清晰。
「為什麼我還活著呢?」沒值夜班的世界裡,她再度深夜醒來無事可做,洗衣服時,撿起那張名片,上面印著「通宵業」。
推開咖啡館的門,那病患和店主正在吧檯聊天。音樂很詭異,無盡雜音中,間歇浮現某種沈緩的聲音。
「是胎兒的心膊。」店主說,這家店的背景音樂全是紀錄下各種心跳,剪接、混音編曲做成的旋律。
「所以最近想在菜單上印心電圖的曲線,就拜託朋友去看病時幫我要要看。」店主是個俊美的長髮青年,說是小時候讀了愛倫坡小說<告密的心臟>,就好喜歡心跳的聲音。
顧客也可以到他樓上的錄音間錄下自己的心跳,作為他下個主題的素材,下回來便可聽到自己身體的音樂。
「這些搞藝術的富家子,全都不知痛苦為何物。」她厭煩地揮手:「好廉價!我要走了。」
「喂!妳說清楚再走。」病患急了。
店主按下他,拿起話筒道:「時間晚了,我幫妳叫車。」
她低頭:「謝謝。」
「應該的,我不是藝術家,我是服務業。」
她會選擇這家醫院服務,是因為弟弟已在這睡了三年。那天她賴床,弟弟剛拿駕照,便自己開車去接移民加拿大的父母。她被通知電話驚醒趕到急診室,弟弟已因車禍成了植物人。
後來父母想拔掉呼吸管,她哭著不肯,總覺得弟弟是代替了自己。只要心臟繼續搏動,他總有一天會醒來,告訴她這是個噩夢。
心的節奏是痛苦的掙扎,是繼續無底的疲累照護,或選擇絕望?徬徨望向醫院窗外,她總會看見那店主背著錄音器材,蹲在草坪上埋頭找尋。
他說想錄昆蟲的心跳、動物的心跳,甚至風的吹拂傳達到樹心的聲音,結合成亞馬遜的交響曲,就像閉上眼,從萬物體內聆聽彼此的生機。紡織娘的心臟有七節,她聽了那錄音也覺得奇特。
決定拔掉弟弟呼吸管那天,她望著空病床,嗚咽蹲下,感覺心都碎了。弟弟一點一滴離開了人世,肉體蒼白、常生褥瘡。她想跟弟弟一起去,卻孤單留在這裡。
有人從後面抱住她,傳來的心跳強勁而溫柔。「就把妳當做還沒有出生,就把我當做妳媽媽吧。」他輕撫她的頭髮道。
她終於哭了。在心搏浩瀚的海洋中,溫暖地漂浮,傷口將會癒合,痛苦的人得以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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