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回　斷背約戰

　　劉備愁眉對月，茫然問道：「以我之功，可稍微折抵劉禪之過嗎？或者……我能否代他受刑？」

　　金豪曉斷然拒絕道：「荒唐！功過非是錢財，怎可任意折抵？」接著瞪著劉禪責問道：「你先前不是好爭強、有擔當的黑道梟首？怎麼，輸了乞戰、為我擒抓，就想耍賴避過嗎？」

　　劉禪揚聲怒道：「丐界相鬥，卻任意以我為注；地幫戰敗，反算到我頭上來。堂堂丐王千方算計，又動用如此人力敗我；這種結果，我當然不服。」

　　金豪曉冷哼道：「你似乎還搞不清狀況。我要是全力對付你，你還有命在此猖狂嗎？唉，給你選擇，是盼你能悔過認錯；誰知你依然冥頑，辜負你父期望。」

　　金豪曉雙手突然運氣，無儔罡力緊鎖劉禪；向劉備望了一眼，繼續說道：「你也看到了，我給過他機會，是他不知把握。現在我依你之意，斷他四肢、廢其武功；請你在旁觀視，莫再攔阻。」

　　「苦刃開刑‧刖斷斬罪。」

　　「且慢。」劉備飛身縱出，卻遭百千氣芒阻撓；正欲強勢突破，又聞苦主警語。

　　「勸你莫作干擾。苦刃銳利無匹，稍有不慎便會取其之命。」

　　「我要行斷背之戰！」罡氣斷體前瞬，劉禪用盡全身力氣嘶吼。

　　金豪曉乍聽「斷背之戰」四字，渾身一震，立時止住苦刃攻勢。場中老一輩乞丐聽聞此語，均面露驚駭、陷入了那久遠而不可思議的回憶之中。

　　斷袖分桃，背水一戰，是為斷背之戰。此乃丐界流傳甚久的神聖決鬥，是每位痴漢心中最嚮往的靈肉顛峰；在丐尊尚未倡行和平乞戰前，多藉此形式來化解各派糾紛。丐尊本人也創下斷背連勝六十場的無敵紀錄，致使無人敢再造次，丐界因此祥和多年。

　　而行此斷背之決，需具備超脫生死的大無畏精神；故參與此戰之人，不管身負多大罪惡都會受到寬恕。此乃丐界共識，苦主亦不得不遵守。

　　金豪曉苦惱之餘，心下亦佩服劉禪勇氣。此子如此畏怕斷袖之類，竟敢挑戰這恐怖至極的斷背之戰！難道他不知戰敗的後果？不知這積怨千年的龍陽詛咒？唔，看他今日進境，能敗他之人恐怕不多；以我身份，也不便與晚輩動手。他究竟想挑戰誰？又有何算計？

　　沉吟片刻，金豪曉皺眉問道：「你真的不後悔，決意挑戰那禁忌之戰？但欲行斷背之戰，也必須要有對手。你又是要挑戰誰？難道是你父親嗎？這可是逆天亂倫之舉……」

　　劉禪激動斥道：「噁，誰要跟那臭老頭幹那檔事！」接著竟指著賈賽嗆道：「我要挑戰的是你。你到底有何本領？不但贏得眾人青睞，又奪得乞戰勝利，佔盡新聞版面、好不風光。現在想來，先前幾次爭鬥都是因你壞事，才害我走至此等田地。哼，愛現的蹓鳥小丑，我劉禪絕對能勝你。你敢否與我行那斷背之戰？」

　　無端遭受劉禪指責，全身赤裸的賈賽又成現場焦點。不明白斷背之戰內裡的他，也只能尷尬迴避眾人灼熱視線、聽著他們議論。

　　「喲，劉禪可真有眼光，一挑就挑中咱們的趙雲團長。趙雲將軍最愛公開裸露，將自己的大好本錢暴露在外，無怪能引得劉禪這隻色龜垂涎。」

　　「討厭，怎麼不是指名我？我看劉禪不過二十初頭，身強體壯、又有張白皙俊臉。如果能和他行斷背之戰，應該會非常火辣刺激……」

　　「省省吧，人家怎會想要你那副老皺皮囊？你看咱們趙雲將軍，不但胸腹稜角分明，又有可口翹臀，而且那邊……還是最極品的粉紅色呢。嘿嘿，傳說開到原裝貨，能養顏美容、增強內功……」

　　「斷背之戰已停辦十餘年了，沒想到老夫能再度等到，而且一次還等到兩枚俊貨。唉呀，此生無憾、此生再無憾矣！」

　　「爺爺，什麼是斷背之戰啊？」

　　「乖孫，這斷背之戰的由來啊，可有一段淒美的愛情故事。相傳在久遠的年代，江湖上有一神祕宗派，名為靈肉罡門。門主錢烈限身具無上法力，能以咒術操縱人間情愛，也憑此稱霸江湖，成為天下共主。而他以性愛治世的手腕太過陰損，終引起眾俠士圍剿；無奈此舉更激起錢烈限凶性，逼他催使恐怖妖法、淫化天下。唉，據《不堪回首回憶錄》〈流精歲月篇〉所載，當時精流成河、腥風濁雨一日未曾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