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小說】戒之旅《Thirteen , A palm》

作者：檸檬仔│2009-09-25 22:29:58│巴幣：0│人氣：324

-Travel,Thirteen
A palm

　　（一）

　　「什、什麼？」

　　正當大家都陷在里昂勁爆發言的情境時，門外傳來一聲更驚訝的叫聲。

　　雙眼睜的大大的可兒就站在那邊，而且看起來很喘。

　　「咦──可兒！妳不是回去了嗎？怎麼又跑來這裡了？」坐在地上的里昂一聽就知道是可兒的聲音，連忙轉過頭去。

　　用手撐著木製大門門板的可兒深深的吸了口氣。

　　「你剛剛說的……都是真的嗎？」可兒以認真的表情看著里昂。

　　「對啊對啊！里昂你這小子是認真的嗎？」後方不知道哪為工人也為她助了陣。

　　里昂迅速的從地板上爬起來，衝到門口。

　　「不、不是，當然不是嘛！我怎麼可能說要去當什麼……商……唔哦──」

　　里昂摸著後腦杓笑了幾聲，但說到一半卻又突然轉身面向工人們。

　　「沒錯！我就是要出去賺錢，整天待在這裡是沒有辦法在一年內賺到比薩爾的！」轉過頭的里昂就像變了個人似的說著。

　　工人們有的是繼續大笑，有的則是靜靜的看著事情的發展。

　　「如果要在一年之內賺到這筆錢，勢必需要一個快速、有力但又不超脫現實的方法，那麼以我現在的身分當然是走買賣這條路為最佳，因此我要以商人之稱出發去旅行！」里昂一邊說一邊來回走動著。

　　本來一直站在旁邊的雷恩突然笑了幾聲，然後擋在里昂的面前。

　　「小子，其他的事情我們先放一邊，你既然說出這種話，那你是有什麼好方法摟？再說，你拿什麼當商人？嘴巴？」雷恩用力的拍了幾下里昂的頭。

　　里昂露出一個笑容，然後用手指著倉庫外面。

　　雷恩抬頭往倉庫外面看，那邊只有剩下的、沒人認領與超過寄存期限的貨物。

　　「就是那些！」里昂用力的把倉庫的另一扇門踹開，好讓大家一覽廣場的東西。

　　雷恩又笑了幾聲。

　　「哈哈哈，雖然說那些貨物的確因為無人認領而堆積在那邊，不過你這小子認為沒有人認領的貨物會值錢嗎？你果然還是太嫩了……也罷，總之這次的事件已經發生了，在怎樣怪誰也沒有用，你就認真的幫我們工作吧……」雷恩說著說著便坐了下來，準備繼續整理他的帳簿。

　　這次換里昂笑了。

　　「我說老頭啊！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雷恩眉頭一皺，轉頭看著里昂。

　　「那堆破爛的確不值多少，但是這數量全數低賣的話，或許還是可以加減賺，但我說的才不是這堆垃圾……」里昂慢慢的離開倉庫，走到斐特商會的廣場正中央，然後張開雙臂。

　　「我說的是這個！」

　　里昂拉開嗓子，用力的喊出這話。

　　同時，不只雷恩站了起來，其他工人也做出同樣的動作。

　　「里昂！雖然我們不追究你這次的事情，但你也不要太過分！你是想把這廣場給賣掉是吧？絕對不行！」魯伯搶先一步說走了其他工人心理想的話。

　　但是雷恩卻往前走了一步。

　　「哦？賣掉土地？嗯……如果這堆貨物加上這塊空地兌換而來的價錢的確足以讓你出去當商人……」雷恩用手拖著下巴，露出一點點的笑容。

　　里昂握緊了雙拳。

　　「對吧！還是老頭你比較懂！」里昂雀躍的跳在廣場中央。

　　「等等！老雷！這萬萬不可啊！」其中一名工人走到雷恩身旁，抓著他的手臂。

　　失去店面的商會就如斷了翅的老鷹一樣，再也無法翱翔於天際。

　　「我自有分寸！」雷恩甩開了工人的手，走向跳躍中的里昂。

　　雷恩一把抓住里昂的頭。

　　「我話還沒說完，雖然你這分法的確能馬上湊到當商人的錢，但──還是不行！」雷恩單手提起里昂，把里昂抓到與自己的視線同水平處。

　　只見不斷喊痛的里昂還帶點疑惑的表情。

　　雷恩粗魯的放下里昂，轉身過去。

　　「咳……老頭！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什麼不行？」里昂摸著自己的頭說道。

　　雷恩停下腳步，然後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接著雷恩把手伸進胸膛摸了摸。

　　「……這就是原因！」

　　雷恩頓了一會，然後把從懷裡拿出了東西丟給里昂，走進倉庫。

　　里昂急忙上前接著，瞬間，雙眼睜一口氣撐開。

　　那是個用高級羊皮加上許多裝飾所構成的物體，似乎因為年代久遠有點破舊了，不過看的出這東西得來不易。

　　握著這東西的里昂雙手與雙唇與雙手不自覺的抖了起來。

　　
　　「商人執照……？」

　　（二）

　　里昂坐在鍾塔頂端，他看著只剩下一點點餘暉的夕陽，深深的嘆了口氣。

　　「唉！怎麼會這樣，最後竟然被老大趕出來叫我好好的冷靜一下……」

　　里昂手上拿著一張高級羊皮所製成的「商人執照」。

　　突然，從里昂後方伸出了一隻手，搶走了執照。

　　「什麼跟什麼嘛！要當商人只要有錢不就好了嗎？為什麼還要搞什麼執照的！這麼麻煩──」

　　莉卡出現在里昂身後，雙眼直瞪著這張執照，鼓起了腮幫子。

　　里昂本來想立刻奪回來，不過立即打消了這個念頭，再次嘆了口氣。

　　「……你、你什麼態度啊！虧我好心想要幫你解決問題，畢竟……你也算我的救命恩人嘛！」

　　莉卡看到里昂的舉動，非常激動的用手指著里昂。

　　「小、小心點啊！這東西可不是鬧著玩的，雖然我也不太清楚這到底是什麼，不過我只知道老大從不讓這東西離身，他這次把執照借給我一定是希望我有所省悟！」里昂看到莉卡粗魯的舉動，還是一把搶回了執照。

　　莉卡「哼」了一聲，然後往跟里昂完全反方向的地方坐了下來。

　　鍾塔頂樓有個圓形的小空間，上面是為了美觀與避雷所製的尖型屋頂，而這之中的空間勉強可以站三到四個人，如今里昂與莉卡各自坐在一覽頓利奇風景的最佳地點。

　　「我說……蕾奧娜……妳、妳為什麼要控制我的身體說出那些話呢？」

　　里昂看著頓利奇的北門，那裡的士兵正忙著叫外頭的旅人快點進來，因為巨大的鐵門已經關到一半了。

　　「就說我是要幫你啊！如果你想要在約定的一年之內賺到一比薩爾，光是待在這間破爛的小店是絕對不可能達成的！而且我看你們店裡似乎面臨很大的危機啊！所以說呢……」

　　莉卡也沒有轉頭，她感興趣的看著遠方廣場的人們，那邊似乎發生了點爭執，不過她話說到一半卻被里昂給打斷了。

　　「請妳不要說斐特是破爛！」里昂突如其來的反應讓莉卡的身體抖了一下，不過她還是看著遠處。

　　「我、我知道啦！那只是我的說話方式罷了……總之，我幫你想出來的方法不是很好嗎？」莉卡用手摸了摸在夕陽下閃閃發亮的頭髮。

　　里昂再次坐回原地，頭垂的低低的。

　　「話是這麼說沒有錯……但是……」里昂拿著商人執照的手滲出了一點點的汗水。

　　「但是什麼？你不會害怕了吧？你不是才剛剛聽完那個頹廢眼鏡男的故事嗎？這麼快就忘記那種感覺了嗎？」莉卡稍微加大了音量。

　　里昂沒有回答，他用手抓著自己的肩膀，用力的捏了一下。

　　「還是你要說：『為了感謝那個老頭的養育之恩，我不能離開他！』這種笑死人的話？你知道嗎？獅子爸爸在小獅子剛出生的時候都會──」

　　「我知道──」

　　里昂放聲大喊。

　　莉卡似乎被里昂的反應給嚇了一跳，沉寂好一會兒。

　　「我都知道……我的確非常感謝老大的養育之恩，雖然他老是打我、罵我，而且時常趕我出去，希望我自己學會獨立跟堅強，但是我……」

　　里昂打破了一下子的沉默，然後開口說道。

　　「……你怕失敗？」

　　莉卡的聲音輕輕地傳入里昂的耳裡，讓里昂的身體抖了一下。

　　「嗯……不要說商人了，我只是個跑腿的工人，什麼商道的我根本不懂……如果造妳的方法去做，勢必要把斐特最後的籌碼給賭上，但是如果到了一年之後我沒有賺到一比薩爾，甚至是把本錢給輸掉了……那──」

　　里昂越說越大聲，最後一個勁的轉過頭去──

　　「啪！」

　　但是收到的是莉卡的一個巴掌。

　　「給我清醒點！」　

　　莉卡尖銳的高音從鍾塔裡傳了出來。

　　里昂用手摸了摸臉頰，驚訝的看著莉卡。

　　莉卡瞬間轉過頭去，雙手叉腰。

　　「……我在戒指裡的世界只有寂寞、孤獨與恐懼，而我的記憶早在我被關進戒指裡就消失了，正確的說法是我的記憶沒有跟著進到戒指裡，所以當我在裡頭睜開雙眼時，有的只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莉卡望向遠方即將沒入山一端的太陽，另一邊的天空更是已經呈現灰黑色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莉卡叉在腰際的雙手正微微的顫抖著。

　　「蕾、蕾奧娜……我、我很抱──」

　　里昂伸出手想觸碰近在咫尺、只要稍微一動就可以摸到的莉卡，但他的手卻不聽使喚，彷彿眼前的少女正漸漸的被吸入黑夜的深淵裡。

　　「在戒指裡頭沒有時間、沒有冷熱、沒有過去、更不要說未來，只有孤獨。這樣的日子不知道過了多久，有好幾次我想要自殺，但我卻連個劃破自己手腕的東西也沒有……雖然最後狠下心來，用指甲抓破皮膚，我終於以為我得到解脫了，但當我在再次睜開雙眼，眼前又是那片黑暗時──」

　
　　太陽完全的消失了，彷彿等待許久的黑暗一口氣佔領了天空，所有的一切都籠上了一層陰暗。

　　莉卡慢慢的轉過身來，看著里昂。

　　
　　「我絕望了。」

　　
　　黑暗中的兩顆淚珠顯得閃閃發亮，悄悄的從那美麗的臉頰滑落。

By Lemonw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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