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克爾:「哼……狀況還不錯嘛。」
和吉坦以及巴茲分別之後,史克爾拿出了巴茲交付的羽毛,放在手裡端詳著。
幸運的護身符啊──
正當史克爾兀自沉思之際,一道強烈的白光在他身後亮起,緊接著,調和之神(コスモス)的聲音便傳了過來:「這是從夥伴那裡得到的禮物嗎?」
「不過是被硬塞的東西而已。」史克爾回道。
緩步走至史克爾身邊,調和之神看著他,溫和地說道:「抬起頭來吧,史克爾。你分明就是在為沒有和夥伴在一起而後悔。」
「我沒有在後悔,只是──沒有顧慮到有人會為我著想。」史克爾簡潔地回答:「如果是同情的話,就是麻煩的負擔;但是,如果是有用的後衛的話,將會成為援助。拒絕他們的邀請──確實讓我感到有些抱歉吧。」
「不,你的判斷是正確的。」調和之神說道:「為了得到水晶,每個人都得跟潛伏在心中的真正敵人戰鬥。面對真正的敵人,是必須獨自面對才行。」
「我真正的敵人是──那傢伙。」史克爾說著,一邊轉向了調和之神。
「是的──操縱時間的魔女,阿爾緹米西亞(アルティミシア)。」如同嘆息一般,調和之神接道:「只要打倒她的話,就可以拿到水晶了吧。那是一條孤獨而艱辛的道路──你是否能貫徹你孤傲的決心呢?」
史克爾回答得毫不遲疑:「這還需要回答嗎。還是說,要對著這個護身符發誓?」
語畢,史克爾已經逕自從調和之神身邊走了開來;看著他的背影,調和之神喃喃道:「沒錯──這樣就對了。」
調和之神最後的聲音逐漸變得空洞,身影也漸趨模糊;取而代之的,竟是魔女阿爾緹米西亞的身影。
加藍特(ガーランド):「奪去了調和之神的性命,那些傢伙就會消失,沒有特地冒險的必要。」
阿爾緹米西亞:「誰又能保證皇帝的計畫是萬無一失的?真的有可能給予調和之神『完全的死亡』嗎?」
加藍特:「……總之妳另有打算就是了。」
阿爾緹米西亞:「你不也一樣嗎?我知道的……你和渾沌之神暗地裡有聯絡的事。」
加藍特:「哼……」
阿爾緹米西亞:「重要的是能在神龍出動之前存活下來,不管是什麼手段都沒關係……你會幫我嗎?」
史克爾:(孤高的決意……嗎。才不是那麼了不起的東西。但我已經決定要一個人前進了,得慎重向前才行。)
史克爾:「……有點變吵了。」
克夫卡(ケフカ):「……嗯──要確實捕捉的話,首先得要有誘餌才行。」
科夏(クジャ):「……誘餌?」
克夫卡:「那可是會為了夥伴而犧牲生命的誘餌哦?」
科夏:「但那些傢伙可是團體行動的,要抓誘餌的話,也得有一番計策才是……」
克夫卡:「不就有一個嗎?有個落單的寂寞傢伙呀~你不也不喜歡阿爾緹米西亞那傢伙嗎?剛好可以妨礙她,不正好是一石二鳥?」
正當史克爾獨自行走的同時,一個空洞的聲音,隨著一個在他面前逐漸成形的身影,一起清晰起來:「獨自一人很快樂嗎。」
待眼前的形體完全定型,史克爾認出對方正是敵方陣營的科夏,即使如此,他依然面無表情,只冷冷地應道:「什麼事?」
「為了要引誘吉坦,才來狩獵誘餌的。」科夏倒也說得明白:「有勇無謀又單槍匹馬,就是指像你這樣的傢伙呢。」
史克爾絲毫不為所動:「抱歉,你剛才所說的,都和我不符合。」
或許是史克爾這樣的態度惹惱了科夏,他一甩手,語氣裡開始出現了一絲憤怒:「你說什麼?」
面對科夏的舉動,史克爾也在瞬間抽出了武器:「吉坦也被無聊的傢伙給盯上了啊。」
「要吠就趁現在吧。」科夏冷笑道,一邊漂浮起來,擺出備戰的姿態:「等等就換你發出悲鳴了。」
「你也不像你所說得那麼行嘛。」
結束了與科夏的戰鬥,史克爾朝對方走去,一邊說著。跪伏在地的科夏抬起頭,語帶不甘地開口:「──我知道了啦。即使用你這種若即若離的人來當誘餌,也沒辦法引誘吉坦的。」
說著,科夏站起身來,冷笑道:「話說回來,要逼迫吉坦,一定還有更好的方法的。」(OS:科夏或許是隱性的弟控也說不定?)
聽完科夏的話,史克爾停下了腳步,蹙緊眉頭:「住口!」
下個瞬間,史克爾已經抽出武器,朝科夏的方向揮砍而去;對方也不遑多讓,立即一躍而上,只見他懸浮在空中,語帶輕慢地開口:「你已經沒有用處了,就去咬著手指,觀賞這齣戲的第二幕吧。」
說完,科夏的身影便隨之消失,徒留下史克爾佇立在原地,思考著自己接下來的行動。
擔心的話,就能救得了那些傢伙嗎?
──不,不是那樣的。
拿到水晶之後,我們再見面吧!
約好了喔!
不期然地,在離別之際,吉坦和巴茲對自己的承諾,躍進史克爾的腦海。拿出巴茲暫託給自己的羽毛,史克爾不自覺地開口:「我有我能做得到的事情。現在──我就要去貫徹它。」
史克爾:「幸運的護身符嗎,雖然聽起來有點蠢……不過照這樣看來……倒也不賴。」
史克爾:「真是的……無限軍勢的虛偽士兵倒也滿有用的嘛。」
史克爾:「我……我得一個人孤軍奮戰不可。總而言之,得早點取得水晶,如果這是我的任務的話,我……」
史克爾:「哪……下一個是誰?」
史克爾:「……感覺到光的波動。是有誰接近了嗎?」
行走的途中,隨著一陣鏗鏘的聲響,史克爾隨之轉身,看著光明戰士(ウォーリア・オブ・ライト)朝向自己舉步走來。
刺眼的傢伙──來了啊。
史克爾偏過頭去,無可奈何地想道。
「你是一個人嗎?」光明戰士問向史克爾。
為什麼老是聽到這句話? (OS:對呀,為什麼哩?Σ\( ̄ー ̄;))
史克爾沒有把這心聲化為實際的言語,倒是對光明戰士開口:「每個人不去面對自己真正的敵人的話,是無法取得水晶的。調和之神也是這麼說的吧。」
「──調和之神嗎?」
光明戰士疑惑地重複。但兩人所不知道的是,這番話,其實是偽裝成調和之神的阿爾緹米西亞對史克爾說的。
「你不也因為如此,才單獨行動的嗎?」史克爾說道:「我想盡快取得水晶。」
「但是,敵人並非單槍匹馬的,他們是會彼此合作,來襲擊我們的。」光明戰士反駁:「難道不該尋找一個可以將自己的背後託付給他的對象嗎?」
強迫性的想法。
這番話讓史克爾轉過了頭,毫不掩飾自己一臉不耐的神情。
不要來阻擾我的道路。
「我的目的只有一個。」史克爾又轉向了光明戰士,一把向對方現出武器:「除此之外的道路,我都沒興趣。」
如果沒有那份覺悟的話,是無法貫徹這條道路的。
「你為什麼要孤軍奮戰呢,回答我──」光明戰士也亮出長劍:「你想單憑一己之力去開闢它嗎?」
站起了身,落敗的光明戰士這才開口:「──你很強。卻沒有打算為了保護夥伴而使用這份力量嗎?」
「並非只有並肩作戰這個方法。」史克爾一邊說著,一邊從身上拿出了巴茲暫託給自己的羽毛:「即使分離,也是能夠互相扶持的。不論希望與否,我都由此得到了支持。所以,我要用我自己的方法去支持那些傢伙,為了改變戰況,而去開闢出一條道路。」
「看來,是我誤會你了。我以為你孤軍奮戰,是因為你不相信夥伴的力量。」沉默僵持了好一會兒,光明戰士這才舉步越過史克爾:「你只要貫徹你孤高的道路就好了。那條道路的末端,一定有著一個連結。別忘了,我們並非獨自一人。」
並非獨自一人,是嗎──
看著手中的羽毛,史克爾就那樣出神起來。
像是有所感應一般,行進中的史克爾突然停下腳步,而在他前方,一道光線突然自地面迸發而出,調和之神的身影隨即出現在史克爾面前。
「請拿起劍來,史克爾。」調和之神的身影這般說著,那身形卻在陣陣黑霧的環繞之下,逐漸改變成另外一個人的形體。
「這是在對付我的時候學到的,是吧?」
「阿爾緹米西亞──!」史克爾一甩手,槍刀瞬間出現在他手中。
阿爾緹米西亞看似沒有行動的意圖,只淡淡地說:「我正在等著你──等你取得那最佳的決心。」
「決心──?」
「沒錯,貫徹自己道路的孤高決心!棄夥伴於不顧的、冷酷無情的決心!」雙手抱胸,阿爾緹米西亞高傲地開口:「那將會指引你前往水晶的所在之處。」
「我沒有捨棄任何人!」提高了聲音,史克爾反駁道。
「在你心底,你誰也不相信,所以你才獨自行動──沒錯吧?」阿爾緹米西亞的聲音有種旁觀者的戲謔:「這時候,吉坦他們應該已經被科夏所傷,你卻沒打算要出手,這不正是你認為不論怎樣都好的證據嗎。」
──不論怎樣都好?
當史克爾思考著對方這一席話真正的意涵之際,阿爾緹米西亞似乎將史克爾的沉默視為默認:「這樣也好,在戰場上,這是理所當然的。來吧,讓我見識你引以為傲的力量吧!」
出人意料地,史克爾反而放下了武器,完全不見他有任何展開攻擊的意圖。
「──害怕了嗎?算了,這樣也好。」阿爾緹米西亞說道:「我不會逃走,也不會躲藏,我會等著那一刻的來臨。」
語畢,時之魔女的身影倏地消散無蹤,只留下史克爾佇立在原地,好半晌,他才出了聲。
「──才不像妳所理解的那般單純。」
史克爾:「很久之前我就下定了決心,為了重要的人,我一定給將這個任務給……!」
史克爾:「我……非得用自己的力量來證明不可。」
「你來了。」
在似曾相似的魔女之城中,聽見逐漸靠近的腳步聲,阿爾緹米西亞轉過身來,開口說道:「捨棄了夥伴,獨自一人,只為滿足自己的願望。」
「我是為了完成約定而來的,為了那些傢伙,我是不能停下來的。」史克爾甩現出手中的武器,並一手將其搭在肩上:「正因為相信自己不是獨自一人,才能貫徹獨自一個人戰鬥的道路!」
「很有趣。」冷哼了一聲,阿爾緹米西亞冷笑道:「那麼就貫徹它吧。」
就在魔女說話的同時,另一個沉重的腳步聲也逐漸向史克爾靠近過來,來者竟是渾沌陣營的加藍特,他開口道:「就把我們兩個人當作對手吧。」
「如何?還要逞強嗎?」
「──這樣一來,倒也省事。」史克爾面不改色:「在這裡解決了你們的話,那些傢伙想必會很高興吧。我會證明給妳看,即使分離,也是能夠一同戰鬥的!」
正當史克爾對阿爾緹米西亞如此說道之際,一個身影也在同時撲向了史克爾身後的加藍特,並將他撞向一旁。
史克爾連忙轉過頭去,只見吉坦站起身,往回轉向史克爾:「你耍帥耍過頭囉,史克爾!」
「吉坦!」吃驚的人換成了史克爾:「你為什麼會?」
「幫助別人,還需要什麼理由嗎?」吉坦不當一回事地說道:「這個魁武的大叔,就交給我啦!」
搞不清楚狀況的傢伙。
心裡雖然這麼想著,史克爾卻轉向了阿爾緹米西亞的方向:「但是──這樣也好。讓妳久等了,來吧──」
史克爾一甩手中的槍刀,而阿爾緹米西亞也舉起了手──
「舞動吧。」
旋身於史克爾面前的,是阿爾緹米西亞飄忽不定的身影。
眼見自己的攻擊無一見效,史克爾舉起槍刀,大聲叫道:「這樣的話!」
對著眼前的魔女,隨著史克爾發出的凌厲攻勢,強烈的光線聚集在槍刀上,似乎就要迸發開來,但與其相較起來,阿爾緹米西亞的聲音卻更快──
「時間啊。」
倏地,運轉於城塞中的齒輪嘎然而止,時間被停止了下來,一切都因此靜止──除了阿爾緹米西亞本人之外。
「愚蠢的孩子。」
倒轉過身影,凌空緩步地走向了史克爾,阿爾緹米西亞的語氣滿是不屑。
「全都是騙人的。」撫摸著史克爾,阿爾緹米西亞走過他身旁,迅速地一甩手,許多光箭憑空出現,其所指向的目標正是史克爾:「無論是希望,還是夥伴──甚至是你的性命。」
在阿爾緹米西亞的身影自倒轉中回復之際,時間瞬間回復了正常,齒輪嘎吱的轉動聲再度響起,魔女的身影卻已經不在史克爾面前。
「連同夢想一起殞落吧。」
史克爾應聲劈下醞釀在手中的攻擊,這才陡然發現周遭那些多不勝數、正對自己發動攻勢的光箭。他只得奮力地揮動武器,將其一一打落;只見他舉起了槍刀,在一陣猛烈的衝擊後,光箭的攻勢才平息下來。(OS:這裡的畫面很帥!)
「你把能讓自己輕鬆地死去的東西給……」阿爾緹米西亞淡淡地說道。
「能夠操縱時間的妳的力量──」史克爾瞬間對魔女舉起武器:「我會將其斬斷!」
踉踉蹌蹌地退後了幾步,落敗的阿爾緹米西亞彎著身子,陣陣的黑霧開始自她身上散發而出:「你總算也體會到了,絕對取回不了的時間的真理──!」
在魔女消失的同時,吉坦也跑向了史克爾:「史克爾!」
史克爾聞言,轉回了身:「吉坦,我欠你一次人情。」
「別放在心上啦──」吉坦不以為意地回道,隨即又著急地開口:「現在不是說這些話的時候了,事情不好了,不好了!」(OS:話不要重複講好不好,氣勢都虛了~)
說什麼不好了,不就是指你的狀況嗎──
「巴茲──巴茲他!」沒察覺到史克爾的想法,吉坦急著接道:「他落入了敵人的圈套,不知道到哪裡去了!非得快點去幫他不可呀!」
「巴茲嗎?」史克爾回道:「我知道了,走吧。」
史克爾的果決,反而讓吉坦為之一愣:「咦──這樣好嗎?」
再度從身上拿出了那根黃色的羽毛,巴茲的幸運物,史克爾說道:「我有東西要還他。」
「就這樣?」吉坦疑惑道,似乎覺得這理由有些薄弱。
像是想強調自己的理由一般,凝視著手中的羽毛,史克爾才又說道:「──因為是夥伴啊。」
「哦!」吉坦讚同地應了聲。
就在此時,一陣光輝出現在史克爾和吉坦之間,以槍刀外型出現在光芒中的,正是史克爾所追尋的水晶;只見史克爾手中的羽毛也朝向水晶漂浮而去,就在同時,一道金色的光線自水晶中激射而出,像是某種指引一般。
「這個──巴茲就在這前方嗎?」吉坦看看看光線,又看看史克爾,不確定地說道。
看著那道光芒,毫不遲疑地點了點頭,史克爾說道:「等著吧。」
不知何時,在齒輪已然停止轉動的魔女之城內,流連在此處的,是弗利歐尼爾(フリオニール)和吉坦兩人。
睜開緊閉的雙眼,轉向吉坦,弗利歐尼爾堅定地開口:「野玫瑰──那就是我絕無僅有的答案。」
端著下顎,吉坦一臉不得其解的表情:「是有關於公主殿下的事嗎?」
笑開了臉,弗利歐尼爾和吉坦看向上方,直到遠方的某種動靜,吸引了兩人的注意。
即使分離,即使獨自一人,也能為了夥伴而戰。
在他孤傲的決心之下,帶來了水晶。
那份光輝,為陷入絕境的夥伴指引出一條道路。
在強光之下,他們快速地前進著。
為了拯救重要戰友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