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years snow Carol
距離預定到達的時間點還有八小時的差距,
尼莫船長單身從鸚鵡螺號的艙門游進了虛數之海,
因為鸚鵡螺號如果在南極浮上的話馬上就會被席巴偵測到,
能夠出現在過去Chaldea基地的人只能是自己一人,而且僅能攜帶最少的裝備。
為了回溯時間,虛數空間如急流一樣不斷衝擊身體,
將下半身變化為人魚,在如同果汁機般的空間奔流裡潛泳。
包圍在全身周圍的是零下的酷寒,稍微偏離路線就會被周遭的重壓粉碎,
即使已經習慣在虛數空間游泳,但加上時間移動是另一回事,
普通的靈基是難以承受的,別說是逆行,光是維持原地都要損耗能量,
能夠活動的時間只有短短60秒,在海中,尼莫也從來沒有感受過每一秒都是如此漫長。
因為暈眩而視線模糊,因為恐怖而快要喪失意識,
咬緊牙關,將碎裂的五感強硬的調整回正常值,
距離目標還有7小時份的距離,剩下的時間來的及嗎?
說起來,以這個靈基進行這個作戰並沒有任何餘裕,
能保有靈基的極限是60秒,到達目的地的最短路徑也需要60秒,
不容許任何一次的失誤,也不容許任何一次的減速,
前往2015年的路上,就算是一根小指的偏差,
作戰就會當場失敗,靈基就會消散。
如同字面上的意思,這是近乎自殺的行為,
不論正經還是瘋狂都不會採用的作戰,
挑戰如此困難航路,但卻沒有任何像樣的回報,
那麼為何還要這麼做呢?
梅林: "這麼做的確是不會產生時空悖論,但也幾乎沒有任何效用。"
時空流變得更加激烈,如同白色的牆壁一般擋在去路,
在那之間突然瞥到了某人的回憶。
達文西: "啊,說他是候補好像不太對,因為本來你才是候補。
什麼? 卡多克恢復了,狀況良好?
太好了GD,你可以恢復候補的身分,
我們也會比較輕鬆了。"
穆尼耶魯: "不需要訓練跟任務了,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吧,
你只是沒有素質的一般人,不用這麼勉強。
接著就交給我們,你在房間悠閒地度過吧。"
新所長: "不要一一的跟異聞帶的居民交流,要說辛苦的話是我們吧?
我們汎人類史才是正道的贏家,是不能失敗的,
但光我們12個人能怎樣? 復興或繁榮都不可能的,
這些事情你們也知道吧,那些異聞帶的人需要背負這份孤獨和重擔嗎?
應該讓步的是他們,應該消逝的是他們,
那種程度的痛苦,跟我們比起來只是小事而已。"
奧貝隆: "嗯...你有點怪吧? 好幾次都覺得你會死了,卻又幸運的逃過,
好幾次被世界所放棄,每次都會被運氣拉回來,
對眾多的生命見死不救,抹殺了眾多世界,
做到這個程度,居然還能保持正常。"
梅林: "就像是那個人每天都在做惡夢,但可以早1秒醒來的"幸運"吧。"
嗯,僅僅是這樣的報酬,那就相當足夠了。
2015年,Chaldea的廣播,宣告了GD子的到來。
這一天,身為第48人的御主候補來到了Chaldea,
沒有任何魔術師的素養,但由於有非常高的靈子轉移適性而被招募的一般人。
為了靈子轉移去調查初次的特異點,A到D組的御主都被召集了起來,
GD只是單純的為了湊滿48個匡體而被招攬來的人,大概沒人會對他有任何的興趣吧?
這麼一來任務就可以沒有問題的達成才對,把入館檢查後要發給GD的制服,
換成是我們特別準備的特製品就好。
依照紀錄這之後Chaldea因為物資不足,直到2017年1月前沒有配發新制服,
就算在那之後把這件制服處理掉,至少在那之前都還會穿著這一套吧?
偽裝成???的尼莫被艾爾隆撞見。
艾爾隆: "啊? 你在這裡幹嘛?"
???: "剛在休息室喝個咖啡喘口氣,正準備要回去,
倒是你離開崗位在這裡幹嘛? 大門沒人看守可以嗎?"
艾爾隆: "稍微休息一下而已,而且今天不會再有人來了。"
???: "嘛...大部分的職員也都被叫到管制室了,也不用監視才對。"
艾爾隆: "倒是你不用去管制室嗎?"
???: "我可是萬年倉管,對靈子轉移的實驗沒興趣,
就是討厭魔術師之間的鬥爭感冒,才會來到這種偏僻的地方工作,
只要靈子轉移成功,大概就會開始爭吵著觀察御主情況的權力鬥爭,
會很麻煩的吧,不想捲入這種派閥的事情。"
艾爾隆: "基本雖然是阿尼斯菲爾加的隱密技術,但也使用了各部門的技術,
也會有其他君主(Lord)派來的間諜混在裡面,那場合的確跟你不搭。"
???: "就是說啊,所以我要回倉庫去了。你沒事也別離開崗位太久,
被所長知道的話他又要大發雷霆了吧。"
艾爾隆: "是是是,感謝你的忠告。"
兩人間對話自然的結束了,在這裡遇見艾爾隆也是意料之中,
接著只要到沒人看的到的地方潛入虛數空間就好,但卻被意外的人叫住了。
Doctor: "早安啊,你也要去休息室嗎?"
???: "!!"
Doctor: "真是受不了呢,整個Chaldea都太緊繃了,一點失誤都不行的感覺。
但這也是沒辦法,大家都是為了這一天而努力到現在吧,
馬上就會召集御主跟所有工作人員去聽所長演講,
中立派的你可能沒啥興趣,但至少去露個臉吧,讓所長有個好印象。"
???: "不了,我要直接去月光室(Moonlight room)...啊不是,是回倉庫去。
我不喜歡這種場合的所長,平常的所長不是這樣子。"
Doctor: "深有同感。你還是老樣子有話直說呢,去投意見箱吧讓所長知道吧,
因為所長才不聽我說的。"
???: "直接說不喜歡沒問題嗎?"
Doctor: "就寫所長不裝大牌的時候就不會這樣,畢竟最討厭"演講中的所長"的人就是他自己吧,
如果是像你這樣的職員說的話,或許會更喜歡平常的自己一點吧?
話說回來,從剛剛就有點在意...你啊..."
???: "怎麼了嗎?"
Doctor: "是不是累到不行啊? 怎麼說呢,就像是徒步環繞地球一圈的感覺。"
???: "只是喝了一杯咖啡而已,我臉色很普通吧。"
Doctor: "是嘛? 是我看錯了嗎...總覺得你剛剛的背影給我那種感覺。
抱歉啦,這可是醫師的大忌,靠著感覺做診斷是不行的啊..."
???: "不要當真的沮喪啊,的確是蠻累的啦,現在正在進行重要的工作,
因為工作的關係會辛苦是當然的吧。"
Doctor: "是嘛? 那還真是辛苦你了,但是可不要太亂來喔,
這個工作結束後,就找輕鬆一點的工作吧,
有工作在身,雖然偶爾會感到疲累跟辛苦,但不要不開心喔。
為了大家而做的工作結束之後,為自己找點有趣的事情吧。
如果有好夥伴就更好了,你應該有這種朋友吧?"
???: "夥伴? 跟我們現在說的事情有關嗎?"
Doctor: "抱歉,剛剛是脫口而出的。你看起來像是會習慣獨處的那種人吧?
但是短短的對話就知道你是個充滿責任感的人,
大家對你一定評價很好,也會樂於在你辛苦的時候伸出援手。
如果有受到幫助、一起歡笑的機會時,要好好把握。
有空的話就來一趟醫務室吧,有精神的話是沒問題,但總有萬一。"
Doctor轉頭揮手準備離去,看著他的背影尼莫出聲叫住了他。
???: "不好意思,可以問一個問題嗎?"
Doctor: "?"
???: "不是我,是我朋友的事情..."
假設...極端一點來說,有一個"相同卻又有差異,某個世界與某個世界的生存競爭"的話,
我問的不是身處在這些世界裡的人,而是觀看著生存競爭的"外人"來說,
這個"外人"的行為究竟是善或者是惡,我很好奇這個人會怎麼評價。
Doctor: "嗯...這是什麼電影嗎? 有點複雜很難有簡單的意見...
但前提是只有一邊能活下來吧? 而且沒有鬥爭以外的方法,
那對這個"外人"就沒有善惡問題,要問的是其他問題,
只要對手是人,就會有價值觀的衝突,也就是是(正確)與否(錯誤)的問題,
基本上人都會認為自己是正確的,或者說只能做自己覺得正確的事,
因此兩邊不論帶有什麼樣的大意名分,只要對立起來,對方就只能是錯誤的。"
???: "不論怎樣都會有一邊是錯誤的,
對我們來說敵方就是錯的,對敵方來說我們就是錯的,
再怎麼善良的人類,只要牽涉到生存競爭,就沒有絕對的正確,是這樣嗎?"
Doctor: "嗯,只能變成這樣。就算是錯的也只能堅信自己是正確的,
贏了殘留下來的人並不是真的正確,只是擁有了"在那之後"的權利而已。"
???: "人類的生存競爭好像充滿錯誤,難道就沒有正確嗎?"
Doctor: "有喔,那就是你現在充滿煩惱的內心。"
"思考哪邊該存活下來",這件事情本身是正確的。
換一句話說就是: 希望"想要有這樣的人存在"的願望。
只是普通的回答,普通的Care,卻對這樣的回答充滿自信,
像是目睹過許多戰爭與競爭,住在山頂的賢者一樣。
???: "不是我啦,是我朋友的事情。"
Doctor: "啊對喔,別在意別在意(Don't mind)。"
什麼別在意啊,完全就以為是在說我自己吧?
如果能和這樣的人物一同作戰一年的話,自己的氣度也會變大吧。
Doctor: "那麼我差不多要走了,再怎麼說也是醫療部的首席,
雖然剛是被所長趕出來,差不多要去管制室露臉了。"
???: "等一下,那個...有個有點奇怪的要求...
你手邊有什麼備用的東西嗎? 像原子筆或是耗材之類的。"
Doctor: "有一堆喔,因為隨時要趕到救護現場,這個可以吧?"
Doctor給了尼莫白色手套。
???: "可以多給我一組嗎? 在倉庫會用到。"
Doctor: "當然,不夠在隨時跟我說,好像是我工作有好評價感覺好開心。"
???: "跟你的工作評價沒關係吧? 真是的...是笨蛋嗎? (註: 梅林要尼莫遇到Doctor時對他說的話)
凡事都往好的地方想...我也要向你學習就是了。"
Doctor: "是嗎? 謝謝,本來是想鼓勵你的,反而被你鼓勵了呢。
這次真的要說再見啦,祝你有美好的一天,穆尼耶魯。"
白衣逐漸遠去,不會再遇見他了,從一開始就不會遇見的他,
我對著連名字都還沒問的人敬禮。
在那之後的事情沒有任何變化,就像是我來到這裡一樣,那個人也朝著"約定好的時間"前進。
回到Chaldea已經是第七天的下午四點。
瑪修: "因為昨天發生那樣的事情,所以今天提早了一小時回來,
這樣應該可以輕鬆地等尼莫回來了吧..."
尼莫: "啊? 你們今天還真早,還以為你們還沒回來。"
GD: "怎麼了嗎?"
尼莫: "嗯,先把這件事擺在一邊吧。"
瑪修: "辛苦了,今天比平常早2小時呢,發生什麼事了嗎?"
尼莫: "嗯,發生了很多事,詳情我不能說...
但現在不是害羞的時候,像個Leader乾脆地說吧,
說真的是今天一整天都沒送到禮物,根本是聖誕老人的最大失誤,
所以...要跟GD和瑪修道歉,我太小看你們和聖誕老人了,
我想要改正這錯誤,雖然現在才說,可以陪我一起去送剩下的禮物嗎?"
當然!!
尼莫: "感謝你們兩位,沒時間了我們開始送吧,今天會送到半夜,
防寒衣物和消夜我會好好準備,要開開心心的工作才行吧!
全部送完之後,有小禮物要送給你們。"
瑪修: "禮物嗎? 真是令人期待,不知道會是什麼?"
尼莫: "到時候就知道了,既然是一年一度的聖誕節,回憶也會成為禮物,
雖然只是整理倉庫的時候發現的東西,對你們來說一定會是耀眼的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