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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儀與蔣中正的光復紀念日與萬聖節

作者:吳郭魚│2023-10-28 15:33:49│巴幣:2│人氣:50
本文不代表本人之政治立場
本文純屬虛構,且可能會傷害到某些人的民族情感,請謹慎閱讀。姆咪

1945年10月25日,那是一個熱的令人發昏的秋日午後。台灣島上各處張燈結綵,正準備迎接她新主人的到來。這座島嶼在日本的殘酷殖民下,被剝削了半個世紀,但現在戰爭結束了,敬愛的中國祖國宣布要接管台灣。除去不久前的大空襲留下的幾間來不及修復的斷垣殘壁,剩下的一切對于一座城市來說,過於完美。磚石鋪成的地板被刷得乾乾淨淨,不染一絲塵埃。街道的玻璃櫥窗明亮透光,展示的商品各個物美價廉。高處懸掛的扛棒五彩繽紛,卻和諧不雜亂。更別說家家戶戶門口懸掛的青天白日國旗,整齊劃一,隨風飄揚的模樣蔚為壯觀。

台灣島上的島民們老早就等在港邊,望著海平面上若隱若現的神州大陸,等待祖國同胞的到來,給予他們熱情的擁抱。港邊還堆滿一簍一簍的砂糖,純白的,幾乎沒有雜質,在南國的暖陽照射下,揮發出甜美的香氣,瀰漫整個港區。甜美的勝利,甜美的邂逅,人們是這麼想的。

「來了,來了!」不知道何處突然傳來什麼人的歡呼,果然,海面上突然出現幾個黑點,隨著波浪起伏,逐漸變大變清晰。「船!船!」這時更多人舉起青天白日旗,大聲呼喊,冀望將熱情穿化為聲音穿過仍翻騰不止的黑水溝,到達船上同胞的耳際。

當船的輪廓終於能被清楚看見的時刻,卻令所有人大吃一驚。那些祖國同胞搭乘而來的不是巨大無比,有著強大火力的戰列艦,也不似極盡奢華,恢弘氣度的安宅船。那些船,甚至連漁船都說不上,只是塊木板拼湊成的簡陋小艇,倒像是小時候繪本上畫著的渡過三途川的小舟。頭尖尖的,只能容納數人,而有一艄公拿著船槳划呀划的。整片海域約莫有三千艘船,大概能容納近萬人,而為首的那艘有一人站在船頭,雙手抱胸,衣服上的補丁也不能削減其氣宇軒昂的氣度,看來,他應該就是新任的台灣總督了。

果然,當船靠了岸,為首的第一個跳了下來。他自稱陳儀,是中華民國派來接管台灣的行政長官。他看到了被打扮成喜慶的城市,皺了皺眉頭,操著一口讓人半懂不懂的外省語氣說道:「我親愛的台灣同胞,很高興你們為了慶祝中國的統一而精心裝飾。」他又大大的吸了一口氣「但是,很遺憾的,我想我們必須要拆掉重新佈置」話還沒說完,台下一陣騷動。陳儀大喊一聲肅靜,又接著說「在10/30當天,萬聖節的晚上,蔣委員長會來拜訪。他篤信天主,所以萬聖節必須隆重的度過,整座城市當然也應該被打造成萬聖節的模樣。」台下的群眾面面相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顯然不知道萬聖節是什麼,也不知道怎麼佈置。陳儀看出台灣人們的困惑,「只要把城市佈置的像地獄就好了」他如是說。他將口袋裏的煙蒂灑在地上,吐一口口水,解開褲帶,灑了一泡尿,並要求台灣人照做。很快,臭氣薰天,乾淨的地板又染上污漬,垃圾滿地。陳儀看到此景滿意的點了點頭,他要求台灣人早些回家休息,明天繼續妝點城市。

翌日清晨,陳儀來到市政中心的商店街,他看了看眼招牌,以及高掛的歡迎彩帶。他命人先將彩帶撤下,而招牌呢?則換上金色,銀色,大紅色,橘色,深藍色,等等充滿力量與衝突感的強烈色彩,再掛上七彩燈泡。那些櫥窗裡的商品呢?陳儀也為其加上恐怖的元素:原本和藹可親的價格,被向上提升數倍,使得任何出門採買的婦女都會被迅速飛漲的物價嚇的花容失色。台灣人照著陳儀的模板有樣學樣的重新佈置城市,很快的夜幕降臨,頭上花花綠綠的廣告招牌,發散著強光,穿梭其中,令人感覺步入魔幻的世界。而櫥窗裡寫著的價碼一整天下來早就引的人們驚聲尖叫。陳儀很滿意他的設計,他要求台灣人早些回家休息,明天繼續妝點城市。

翌日清晨,陳儀來到圖書館門口,他命人將圖書館裏所有的藏書拿出來,他將它集中到一個女巫的大鍋子裡,煮啊煮的,終於煮成漿糊。他從其中撈出一部分,重新雕塑,經過他的巧手,不久,一個紙塑的女巫雕像就出現了。他要求所有的台灣人民也照著做。於是,人們從自家的書庫,從圖書館,從附近的書局,從隱藏的地窖裏,將書本扔入鍋裏,然後還原成漿糊。發揮創意製造出一個又一個的紙塑雕像,不到晚上,台灣島上的書就已經消耗完畢,而街上,則充斥著面目猙獰的雕像。陳儀讚賞台灣人的高度創意,並要求台灣人早些回家休息,明天繼續妝點城市。

萬聖節開始的前一天早上,陳儀起了個大早。他反覆巡視這座早已成為魔界的島上城市,髒亂,吵雜,充滿詭異的雕像設施,光怪陸離的景象,衣不蔽體的婦人爭搶稀缺的糧食,路上躺滿了一動也不動的活人。但陳儀並沒有由此感到滿足,顯然,他是位完美主義者。眼前的城市風貌,並沒有一看就讓人聯想到地獄的衝擊感。

在某個街角,他與一名青年擦身而過,那人瘦瘦高高的,臉型很尖,一頭亂髮戴著眼鏡,他正與身旁的朋友慷激昂的不知在談些什麼。很快的,陳儀便有了靈感。他請人去城市的每個角落,找來台灣最聰明能幹而且容貌頂尖的青年來到台灣總督府集合,忠誠的士兵迅速的將他們一一找來,而那些被找來的青年自是於有榮焉的。陳儀一聲令下,士兵們拔出藏在後背的抗戰大刀,砍向青年們的脖子,一時血沫飛濺。陳儀撿起一顆滾到腳下的頭顱,寵愛的抱著,一隻手插入濃密的髮間,而另一隻則撫摸著因失血而慘白的嘴唇。頭顱們被整齊的擺放在從港邊前往總督府的路上,張開了大眼,好奇地看著每個人來人往的時刻。而身體自然也不會被浪費,他們被分割,堆放在熱鬧市街的廣場旁。一切準備就緒,就等著明天萬聖節的到來。

萬聖節的當天早上,原本熱鬧的市街上空無一人,只有雕塑,垃圾,還有人的殘肢,顯然,人們蟄伏在家,要等待夜晚的狂歡。只有螞蟻,螞蟻的腳步聲,窸窣的爬滿整座市街,他們從耳朵鑽進擺放整齊的人頭,搬出白紅混雜的黏性碎塊。鮮豔而個性強烈的招牌在天上兀自聳立,而與視角持平的櫥窗則空無一物,少部分的店面展示著南瓜、獸骨、或者用吊帶懸掛著脖子的人。今天仍是炎熱的無雲秋日,太陽的強光將未乾的血液煮熟發酵,混合尿液的腐臭氣息籠罩整座城市。南國的炎熱日子總是讓讓人感到無窮漫長,尤其是附帶著關於晚上節日的期待,漫長的好像永遠不會有盡頭似的。但終究,當日頭西沉,沉如海平面之下,夜幕很快就罩住整座海島。與日落的同時出現在海平面上的是一艘艘巨大的寶船,乘坐著的是蔣介石的先遣部隊。

節慶開始了。

「不給糖就搗蛋!」穿著整齊國軍制服,一手拿著麻布袋,另一手拿著槍械的外省人,沿街敲門大喊。被幸運造訪的台灣民眾自然是對同胞熱情招待,又是點頭,又是鞠躬哈腰,然後拿出家裡珍藏的好東西,同胞之情發揮的淋漓盡致,台灣最美的風景是人此話確實名不虛傳。而那些拿不出糖果的就只能面臨被搗蛋的後果了,不過這並不代表只要給得出糖果就能逃過一劫,畢竟,沒有什麼規則能限制分隔近50年的兄弟之情。槍聲大作,尖叫聲四起,給城市的萬聖節背景增添風味。滿天飛血噴濺,幾乎濺射到幾近完美的潔白明月之上,然月亮仍一塵不染。蒼白而虛幻的月光,照在被啃噬的面目全非的頭顱上,照在各處擺放的猙獰雕像上,照在每個充斥便溺的街角,穿過每扇玻璃,照在每個人的臉上:活人、死人、幽靈,整座城市在飄渺的白光中好像成了一場夢,一場妖魔橫行的惡夢。

「蔣中正來了!蔣中正來了!」不知從哪裡來的誰的大喊,激起聲音的漣漪,最終引起整座城市的共鳴。

「蔣中正來了!蔣中正來了!」擺放在路上的頭顱大喊。

「蔣中正來了!蔣中正來了!」沾滿血液的雕像大喊。

「蔣中正來了!蔣中正來了!」掛在橫樑上的人們大喊。

「蔣中正來了!蔣中正來了!」畫在廣告牆裡的小人大喊。

「蔣中正來了!蔣中正來了!」山上的一眾鳥兒齊鳴。

「蔣中正來了!蔣中正來了!」廟裡的神像用它從來沒開過的嘴巴大喊。

「蔣中正來了!蔣中正來了!」火山口低沉而震撼的聲音大喊。

「蔣中正來了!蔣中正來了!」聲音來自地殼的深深處,或許來自台灣的心。

只見西方海平面上,只見有一光頭騎著白馬從海上奔馳而來,那白馬白的如骷髏似的,踏步如飛。那光頭背後飄著的鮮紅披風熊熊燃燒戰爭之火,好像一停下就會燒到背似的。此人正是抗戰的勝利者,世界的偉人,自由的燈塔,民主的長城------蔣中正。

蔣中正自港邊沿著滿是霓虹燈看版道路而行,前往總督府。他的眼神閃爍著對同胞的愛與和平,嘴角自然的掛上淺淺的微笑,他伸手向路旁的頭顱一一打招呼。那些頭顱從地方飛起,圍繞著蔣介石唱著歌,「惡魔,大惡魔,從地獄來的大惡魔」他們唱道,那些紙塑雕像則跟在蔣的身後跳舞,舞蹈扭曲了紙做的身軀,從裡邊擠出源源不斷的眼淚與血液。所有的死人復活,他們伸出早已枯朽的手,播開掩蓋在墳頭上的土,從地底冒出,而活人則被塞到棺材裡,掙紮的深埋地底。所有房子都長出兩隻腳,遠遠見到蔣中正便四散而逃,匍匐地表的馬路在頭上生成倒刺的路障阻止蔣中正的前進。「惡魔,惡魔,大惡魔」所有的螞蟻扯開喉嚨大喊道。然後廟裡的神像崩解,山頂的土石流宣洩而下,馬路上張開巨大的裂口直通地獄的硫磺火坑。蔣中正策馬左避右閃的,他的腰傷使他減少了不少靈活度,好在那白馬足夠聰明,一一的躲過了。
好不容易,蔣中正到了總督府門口,看到陳儀已經在那等待良久,這時正好敲響十二下鐘聲,一切復歸寧靜。只剩下蔣、陳兩人,混亂的街道,以及不曾停止閃爍的霓虹燈。

「真是美好的萬聖節夜晚啊。」蔣中正如是說道



姆咪姆咪星爆爆
祝萬聖節快樂姆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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