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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黎明:永不回頭的抉擇-第三章第三節

作者:PLUS修正帶│2023-06-08 23:37:23│巴幣:17│人氣:303
真的太久沒有更新了,這陣子也是發生了很多很多事情,不過還好我還沒有失去這個故事的感覺。

從開始寫彼岸以來很多事情都不一樣了,不管我自己還是世界都是,當年說要開發動力裝甲的美軍也說不玩了、要用無人機取代,不過彼岸還是我很重要的一部分,不管變得怎樣,我會用自己的方法完成它的。

對於跟著看到現在的觀眾我也覺得對你們蠻抱歉的,不能夠提供一個很穩定的故事,不過有你們的存在對我跟對這個故事來說都意義重大。

※※※

夕陽餘暉的映照下,一對男女在商業街的人行道上走著。

男孩戴著眼鏡,身上的穿著還能看出緊急找人搭配的斧鑿痕跡,不時搓著手心;女孩則是自然隨性的外出服,短褲讓她顯得有點淘氣,卻又令人遐想。

她在前面輕快地走著,男孩亦步亦趨地跟上,但她並沒有真的將對方拋在後頭,而是有意無意地走在兩人的手能夠觸及的距離。

電影結束時的人潮已經慢慢退去,只剩下人群環伺的街道上,靠在一起的兩人。

「那個……茉莉,謝謝妳今天陪我出來看電影。」在這隨時都會消逝的氣氛中,他有點猶豫地開口。

「我也是啊!今天也給你請了不少。」

「沒...沒什麼,小意思啦......」他別過頭不敢對視她的雙眼,試圖斟酌出最恰當的話語。

茉莉一邊走著,一邊放慢了速度,看起來像在享受夕陽的火紅,又像在延長這段兩人相處的時間。

他心中祈禱著這段時間能永遠延續下去,直到女孩的拍肩讓他回過神:

「下次這邊有個展覽,到時再一起來吧?」

「好、好啊!」他的聲音很是緊張,但仍掩蓋不住其中的欣喜。

「到時候,換我請你吃好吃的!」茉莉再度露出那燦爛的笑容,社長一瞬間覺得那笑容比她在學校裡、和其他人玩樂時的笑容更加耀眼。

「跟、跟妳出來玩,真的很開心。」

不知不覺間,兩人已經走到了新住民區的入口。從光鮮整齊的大道變成了雜亂卻充滿活力的街巷,各種收起的攤子擺在騎樓內,也能聞到異國料理的香氣。

「時間過得好快啊。」在有些破舊的新住民街牌坊前,茉莉停下腳步。

「你應該還沒有要回家吧?到我表哥的店坐坐怎麼樣?」聽到這句話,社長幾乎開心的要跳了起來,連連點頭跟著茉莉走進牌坊內。

「你也知道上次騷動後我們就一直被針對,表哥的店也還沒開,不過泡杯奶茶請你沒問題的。」她邊走邊對社長說著,語氣中有些落寞。

「我們會想辦法處理的,畢竟--」社長才剛想說些安慰的話,就被幾個男人攔了下來。

對方一言不發,背向夕陽的面孔看不出表情,但光這樣便能知道來者不善。

「等一下、他是......」茉莉開口想要阻止,隨後便是一連串的母語對談,即便無法理解字詞的含意,也能夠感受到那激烈的爭吵。

雙方爭執到一半的時候,其中一個男人對著茉莉吼了一聲,像是在對她發洩自己的怒氣。

無須言語也能理解狀況的緊張,社長正要上前就被那男人用力推了一把,其他人也像被這動作吸引似地,圍住了跌坐在地的社長。

「你、你們想怎樣......」他結巴地回話,想要去拿口袋裡的器械,身體卻動彈不得。但圍住他的幾人,還有不斷試著勸阻的茉莉都停了下來。

「是你啊。」幾人讓出一條路,出現的是茉莉的表哥。明明是先前一起共事過的人,他看像社長的眼神卻像外人般冰冷。

「表哥,他、他是......」「我知道,但別再帶他來了。」他不容拒絕的回答讓茉莉沉默不語,在原地看著社長滿身灰塵地爬起身。

「為什麼......」社長看向茉莉,然而剛才都還有說有笑的夥伴,看他的視線也帶上了距離。

「剩下的...到學校說吧。」他也注意到茉莉的語氣變了。不知道是自己的衝動,還是某種其他的原因,但總之是個明確的拒絕。

「這是為你好。」此時夕陽已完全沉入地平線,殘存的餘光照在尚未開啟的路燈上,形成層層堆疊的連綿暗影。

※※※

社團教室裡。

社課時間還沒開始,只有我、紫音和社長待在裝備區,搬運著豆子姊指示的器材。成排的訓練槍和格鬥棍被拿出來擺放,訓練槍的槍頭還全部都裝上了額外的保護頭,一旁還有特地跟格鬥社團借來的身體護具。

今天是新顧問來上課的第一天,她也會到場,但她卻同時下了指令:「做近戰訓練」,據她說法,是新顧問的要求。就算我們不是廢話多的社團,第一堂課也得花些時間磨合吧?

「你跟茉莉後來怎麼樣?」趁茉莉剛好去處理事情順便迎接顧問,我把最後一塊護具擺好後,問向同時忙完的社長。

「誰知道......」他看了我一眼,又把眼神轉向了下方。完全就是一副失敗者的樣子。

奇怪,他照我說的約了茉莉出去之後,茉莉對社長的反應也沒甚麼距離啊?但當我們全都在場時,他又竭力表現出平靜的樣子,可就連我都看得出他是在逞強。

「發生什麼事了嗎?」紫音問。

「我......好像太急了。」他把看完電影後送茉莉回家、卻在新住民區被擋下,以及她罕有的嚴肅神情告訴我們。

確實,茉莉是個幾乎不生氣的人。就連一些拿新住民開玩笑的白癡,她也是笑笑地輕鬆帶過。但這種氛圍,似乎在遊行過後漸漸變了。

我跟紫音從遠處看見的那場火災,明明是無人機放的火,卻怎麼也找不出施放者的身分,最後只能以肇事者不明定案,雖然警方明確宣稱不是新住民所為,但空洞的宣言卻阻止不了早有認定的群眾將他們當作搗亂分子。

甚至有人說出三年前的病毒就是新住民帶來、現在還在他們社區傳播這種流言。

打從我開了那幾槍,周遭的一切都在逐漸繃緊,就連想要享受大學生活的其他人也被捲入。

要是把天聖盟殺光,事情說不定就解決了-我隨即把這愚蠢的想法拋出腦海,同時也感到一絲羞愧。就算我們和茉莉成天玩在一塊,但好像也始終保持著漢人和新住民的壁壘。彷彿他們的存在就只為了那些奇特的食物,跟學校裡的清潔工。

「沒事的。」紫音打斷了我的思考。

「第一次就說要送到家門口確實很扣分,但我所知道的茉莉不會因為這種事對你生氣。」她看著社長,朝他遞出訓練槍。

「哈哈...紫音這樣說,確實讓我安心多了......」接過訓練槍,他的動搖依舊嚴重,然而已經多了幾分希望仍在的活力。我想自己就是喜歡紫音這一點吧,那鋼鐵般的堅毅即便看來冰冷,也能夠支撐身邊的人。

收拾好情緒後,社員也慢慢聚集到教室裡面,就和平常一樣,來參加社課的大約二十人左右,和事前準備的訓練器材能夠對上,這也是茉莉的功勞。

似荷也在座下,有些冷淡地看著紫音身旁的我,社長稍微講了些話安撫社員後,走出去迎接時間上差不多來到教室的顧問們。

每個人桌上都有一組訓練止血帶,以及刻意拉寬的桌椅空間,雖然有些沒上過課的新生在場,但豆子姊總是可以在各種情況下丟出各種狀況。

我走上台前,拍了拍手吸引大家注意力後,開始對所有人說明止血帶的原理和用法,接著親自示範。

幾乎每次社課都會以止血帶的複習為始,畢竟在槍戰裡,一般人員也只有這點東西能自救了。

講台旁擺著一張破舊又鬆鬆垮垮的塑鋼桌,除了特別勇敢又一無所知的新生外,從來沒人在上面擺東西。

因為那正是豆子姐的狀況鐘。

當它被一腳踹倒時,就意味著砲擊或受傷要來了,沒在指定時間內趴下或紮好止血帶,等著你的就是更多伏地挺身。

紫音跟似荷坐在台下第一排,專心聽著我的說明,雖然她們兩個都早已熟知這東西的操作,但就連講述的我,也會不時對自己能在實戰中發揮多少感到懷疑。

當我示範過如何使用、正要帶大家實作時,社長領著兩個人走進教室裡。

終於到這一刻了。

走在前頭的當然是豆子姊,身材嬌小卻一如既往地威嚴;跟在她身後的,則是一個穿著牛仔褲和長袖上衣、身材高大的金髮女性。

講台上的我弄掉了手中的止血帶,第一排的紫音更是站了起來。

眼前的新任顧問,在幾天前就和我們先一步打過照面。

『反正很快就會再見面』原來是這個意思嗎?

「妳幹嘛?」

「那個、我......不好意思。」不光是豆子姊,其他社員也盯著台下唯一站著的紫音,查覺到眾人環視的她,只能支吾其詞地坐回位子上。

「有問題晚點再問,課程馬上要開始了。」她像是早預料到我們的反應,露出一個「晚點再跟你們解釋」的表情後,隨即接過我的位子走到講台正中央。

「從今天開始,社團顧問的工作就交給這位伊文捷琳小姐了,她也是李顧問的熟人,大家幫她們拍個手吧。」社長平靜地說道,但是紫音的動作似乎驚動整間教室,過了兩秒才開始傳來稀疏,而後集中的掌聲。

「交給妳啦。」豆子姊拍了拍伊文捷琳的上臂,接著退到一邊去。

「咳嗯!呃......我是伊文捷琳,叫我伊文就好。」似乎沒有很習慣台下的視線,她有些遲疑但平靜地開始介紹自己。最前排的紫音此時的坐姿意外端正、雙手握拳平放在桌上,就像高聳背脊、豎起耳朵的貓一樣。

「就像芳痕跟你們說過的一樣,」她用下巴指了指一旁的豆子姊,「我會在接下來的時間裡指導你們的社團活動內容。」

「資歷方面,服役經歷我不方便透露,不過我在瓦爾海姆安保公司任職,也在那裏當過教官。」她一邊說著,一邊秀出一張公司證件,上頭印著她的照片。

在伊文說到瓦爾海姆四個字的時候,紫音的眼睛不知為何亮了起來。

「可能有人也很清楚,我公司提供戰亂地區的安保以及秩序重建,其中也包含了出血熱疫情地區。」

這兩三年以來,觀測到出血熱疫情的國家快速增長,除了原爆點的我們以外,美國、北歐、中東、大洋洲都出現了大小不一的疫情。除了極少數的特例外,幾乎所有的疫情都是人為傳播-也就是被當作武器使用。

調度國家的軍隊明顯趕不上這種趨勢,眾多的民間軍事公司在這樣的環境下紛紛出面填補這些武力的空白。瓦爾海姆就是西方國家的佼佼者。雖然伊文嘴上說安保與秩序重建,但這些案例中,被他們拿下的恐怖份子也完全不在少數。

「至於技能吧,芳痕會的我也都會。所以上課的品質不必擔心。但根據最近情況,你們的課程內容我會做些調整。」

「有人要提問的嗎?」說明完自己的背景後,伊文開放大家提問,在她把雙手放到講台上時,卻像是放上重物般,微微地「砰」了一下。

「請問伊文顧問是怎麼和李顧問認識的呢?」最先舉手的依舊是振宇,雖然他不是社團幹部,但也稱得上是熱衷社課的前幾名了。

「我跟她的格鬥術是同一個師傅教的,也是因為師傅牽線她才會找我來這。」伊文平靜地回答這個熱切的提問,雖然我很懷疑這個說法,不過卻也無從查證。

「顧問用的是什麼武術呢?」

「Krav Maga。」原來如此。

我跟社長還有茉莉互相交換了眼神,看樣子不止我們的訓練,也準備公開授課了。

「意思是,之後格鬥訓練會增加嗎?」

「大家的時間都不夠,我只會教一些基礎,不過要是反應不錯的話,開個講座也是可以吧。」伊文說完隨興看了看台下,最後將目光轉回一開始就很顯眼的紫音。

「妳呢?想必是有甚麼很想問的才會那麼急吧?」她看著紫音的眼神,說不出是在調侃還是單純的回應,但紫音的反應又變了。從剛才和我一樣的驚愕,變成某種欲言又止的樣子。

「瓦、瓦爾海姆......」她低著頭、小聲地說道,像是想再追問些什麼,又不好意思問出來。

「瓦爾海姆怎麼了嗎?如果是問戰例的話恕我無法回答,對作戰保密是基本。」

「......不,沒事了,抱歉造成大家困擾了。」她最終還是沒把想問的說出來,完全不像原先那樣帶刺。

「那我們就直接開始吧。」伊文也不再追究,直接叫來一旁的我開始上課。

「你們本來就學過怎麼射擊對吧?那我再來就教教你們,『能夠射擊』的方法。」伊文收起證件,伸手指向站在一旁的我。

「助教,上頭胸護具,給我一把訓練槍。」依照她的指示,我把護目鏡和胸腹護具穿戴好,把藍色的訓練槍遞給伊文。

「撲過來。」

我緊張地看著她,即便知道了現在的她不是敵人、這也只是訓練,要和這樣的人物配合仍然讓我感到不安。

「我說撲過來,就像「你知道的」那樣。」她做了個只有我能看見的笑容,用槍口向我招手。

這傢伙搞什麼!

她不帶任何表情,卻說著相當不妙的話。曾經從出血熱災害中活下來的事,我說什麼也不想讓其他人知道。幸好台下的多數人都不知道她的意思,只有紫音和似荷稍稍有點反應。

「撲過來,助教,你不會受傷的。」伊文端著槍,用槍口招了招對我示意。即便是訓練槍,卻依舊能感受到危險的氣息,我可沒跟她一起訓練過啊......

我再次看向豆子姊,她仍是那副輕鬆面孔,在心裡暗自嘖了一聲後,我舉起雙手朝眼前的伊文撲去。

先控制她的槍再說。

向前伸手撈到槍管,正要用前進的餘勢壓進去、和她爭奪槍身時,握緊的槍管就像土耳其冰淇淋似地、冷不防從掌中脫離。

彷彿一切都被濃縮在這一拍,胸口就傳來疼痛,她後撤一步,就著握槍姿勢朝我的胸口連刺三下。

我還沒從胸口的衝擊回神,正要繼續向前時,就發現槍管已經直直抵上我的喉嚨。

「STOP,到這裡就好。」

剛才的動作中伊文一直保持著射擊姿勢,被瞄準的感覺讓我下意識側身退開。

「我說過了,不會受傷對吧?」她那幾乎看不見表情的臉上彷彿露出一絲微笑,就像早預料到我會試圖控制槍管一樣。

「剛才助教是有點太緊張了,今天只要練基本動作就行了。」

她對著台下的學員說道,又示意我重新站好,接著以我為靶,又重複了一次剛才的刺擊。從雙手握持的姿勢、到動作使用的肌肉都詳細說明了一遍。

「當然,武器被抓住也是有可能的,這部分等等再說明,先開始練習吧。」

「跟坐旁邊的人兩兩一組!」我大喊,所有人把桌椅收到兩旁,各自組成兩人組。社長跟茉莉也幫著把護具和訓練槍分發下去。

接下來的事就跟往常沒甚麼兩樣了-伊文遊走在眾人之間,不時指導著學員,幹部則在旁邊輔助,盯好那些比較菜的傢伙們。

「瞄準胸口就好!重要的是爭取空間開槍!」

「感染者又不會想那麼多,你想那麼多幹嘛?」或許是熱開了身,總算聽見她拉高音量,在她的喊話下,敢放手刺擊的人也慢慢變多了。

社長和茉莉在旁邊指導著新生,而我則盯著教室裡最顯眼的組合。

「怎麼,沒力氣刺了啊?」雙方練習了一輪後,紫音看著手拿訓練槍的似荷,語帶不屑地問。

「哭出來可別怪我。」先當過一輪靶的似荷看起來有點累,但嘴上卻完全不減鋒利。

雖然聽得很認真,但沒踩穩的步伐和用錯的肌肉讓她的力量總是難以傳達到目標,一輪下來她已經脹紅臉,喘著氣,笨拙的模樣看起來是有那麼點好笑。

在她對面的紫音則是得意地雙手抱胸,連滴汗也沒流地睥睨著自己的夥伴。

「紫音,換妳試看看吧。」我說,得到我的指令後她點點頭,像儀隊般流暢地將槍上手,朝似荷胸口的護具刺了三下。似荷儘管做好準備,但仍扛不住這連擊一屁股跌坐在地。

「如何?」她看了眼似荷後又看了看我,彷彿在等待我的讚許。

站在情人的立場,她的反應一瞬間讓我有點心動,但助教的身分讓我隨即看見她握住槍托跟的右手。現在都甚麼時代了啊......

「妳的手......握錯地方了啦!」聽到我說的話,紫音才恍然大悟似地看向自己的右手,早已刻印在身上的武術,此刻反倒成了限制她的枷鎖。

「......砰砰砰。」在我正要解釋時,從地上傳來一道有氣無力的口頭槍聲。似荷舉起自己的訓練槍,瞄準紫音的胸口喊道。

「妳死了,是吧?」帶著風水輪流轉的笑容,似荷慢慢從地上爬起,紫音則是紅透了臉,卻又完全無法反駁。

當我正想說些甚麼時,就看到兩個女孩的手臂肉都被捏了一下,頓時痛到皺起了臉。

是伊文。

「控制好力道,和你一起訓練的是夥伴,不是敵人!」在伊文的喊聲中、又變成眾人焦點的她們,默默訓練的樣子看起來有點狼狽。

「找機會射擊的想法很好,」伊文轉頭看向似荷,「但妳能活到那時候嗎?」

「......我、活不到那個時候。」似荷看了看伊文,又看了看手中拿著槍的紫音,她吞了口口水,但還是心有不甘地承認。

「沒錯。那,妳想要怎麼作呢?」

她的眼神看似微笑,眼睛卻暗自端詳著似荷。這種眼神在豆子姊上課時也很常出現,那是揀選出「保護自己、玩玩就好」與「真心想要做些甚麼」的學員時露出的眼神。

「請......請教我變強,不會再輸給他們!」「很有氣勢,但妳準備好迎接代價了了嗎?」

「準備好了!」

「很好,」她讚許地看向似荷,「至於妳嘛......」伊文接著看向紫音。

「他是我的副官,那也就是妳的教官;忘了道場那些事,認真聽教官說話,OK?」伊文指了指我身上的資格章,接著用手指戳戳紫音的腦袋。

紫音凜然的臉蛋此刻正尷尬地發紅,但深知伊文的道理和實力卻又讓她沒有理由發怒。

說完話後伊文就轉身回去指導其他人,留下兩個女孩望著我。

一瞬間,三個人都感受到了眼神交會的尷尬,我連忙清咳兩聲,拿起訓練槍開始示範。

※※※

「為什麼到頭來你都在教她啊!太不公平了!」晚上,紫音坐在我懷裡,一邊捶打我的大腿、一邊不悅地回望著我。

社團活動全部結束後,我跟紫音結伴回到住處,一起吃完外面買的晚餐後,就隨意地坐在床上打電動。

雖然我們也不是真正的同居關係,她的房間就在隔壁。不過她那只有木刀、兵書跟榻榻米的簡約生活,很快就倒向鋪軟床、打電動、偶爾吃吃零食的我這邊來。牙刷、洗潤髮乳和一些衣物也跟著侵門踏戶。簡直就像被人類三餐吸引過來的野貓一樣。

「對不起啦......因為紫音妳基礎已經比我還深了啊,我還能作的,也就是告訴妳動作的目的之類的......」我只能摟著她的腰,輕輕撫摸她的頭,總覺得照顧她越來越像是在照顧貓了......

「就算是這樣...你也要公平啊!」她仍是不領情,手裡的搖桿捏得更緊了。

「可是......」「小P你真的很遲鈍耶!我就是想給你教啦!」講到這裡,她索性放下搖桿,轉身捏著我大腿的軟肉轉了一圈,痛到我差點從床上彈起來。

「抱歉......沒想到妳的部分是我不好,我當時只想說要公私分明......」

「我當然知道。」那原先燃起的氣焰忽然又退了回去,紫音抓著搖桿,認真狙擊畫面裡成群結隊的怪物。搭配著殺入空隙的近身攻擊,一下子就把敵人清掃大半。

「我只是很驚喜,你也可以教我東西了,」她稍稍放鬆了玩遊戲的力度,只為了在我懷裡躺得更深。

「只是居然在那傢伙面前......」當她說到這裡,我幾乎能聽見她憤怒的咬牙。

「就算妳這樣說,紫音在我所知道的人裡,還是屬於超強那類的喔。」我想起三年前,我們兩人跟豆子姊面對那個幾乎不死的怪物時,她抽出武士刀挺身爭取時間的模樣。和那光景相比,遊戲裡的花俏動作一下子也沒什麼了。

「你不會覺得,我很笨、很死板......之類的嗎?」她的詢問中,帶著一絲尋求依靠的不安。

「剛開始練的時候我更笨吧,連拳頭都揮不好。」

「啊,那倒是呢。」她毫不猶豫地回答。「喂!」「呼......哈哈哈哈......」但她在我懷中發笑的顫動隨即讓我打消了回嘴的念頭。這一刻我幾乎想把這份容顏,還有我們周圍的空氣通通收藏起來。

「我大概......對自己也不是很有信心。」

「看到你身邊有別的女生,就會不自覺想去跟她比較......」她看著螢幕的側臉感覺有些落寞,但此時的我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開這個心結才好,畢竟開始這場賽跑的人,就是我自己。

雖然是這樣,但有件事情我是打從內心沒有疑問的。我湊到紫音耳邊,用我一貫、也只會這樣的認真語氣說:

「我對她沒有半點心思,從三年前那件事之後,我就只屬於紫音妳一人了。」從她身上傳來浴室裡的洗髮精香味,還有一點榻榻米的竹子氣息。

「花、花言巧語......」紫音嘟噥了一聲,但懷中的她卻像是豎起尾巴的貓一樣,從背脊到脖子都雀躍到發抖。

「你當時說的目標,現在已經達成了喔。」一陣短暫的沉默後她放下搖桿,溫柔地對我說。無視於螢幕裡的激戰,紫音的角色毫不意外地被砍成兩半。

「成為能跟妳並肩的人嗎?我想還早......」我拿起搖桿接手戰鬥,我做不到她那種靈活的距離與節奏掌控,只能在中距離用且戰且走的方式和敵人周旋。

「我又不是甚麼大師,伊文跟豆子姊不都擺在那了嗎?」

「說是這樣說,妳還是我的標竿啊。」聽到我這樣說,她似乎又放鬆了一點。

即便現在再怎麼親密,我和紫音的內心卻始終有著一段不協調的距離,雖然她等了我好一陣子,但看著我努力想要跟上她,她又會害怕自己失去價值而拼命跑在前頭,兩顆不定的心就像阿基米德悖論般,怎麼也無法碰在一起。

豆子姊說了很多次不要著急,就算急著讓兩人站到了同樣高處,那也會是另一個問題的開始,一個階段一個階段慢慢來吧。

「說起來,妳下課後又去找伊文了對吧,有什麼事啊?是她的前公司嗎?」

「嗯,那是其中一件事......我沒跟你提過吧,瓦爾海姆就是浩一哥哥現在待的公司。」

「真的假的......」「而且他們也認識,聽說他們一起出過幾次任務......」

「浩一哥應該過的還不錯吧?」「照她說起來是這樣。」

「瓦爾海姆是北約成立的軍事安保公司,像伊文那種人,會跑到這裡中間大概也有不少故事吧......」我回想著關於瓦爾海姆的資料,畢竟這種公司也是我畢業後任職的首選,功課自然做了不少。

「我想那些故事,或許我們早就經歷過了也說不定。」紫音看著我,假裝冷笑了一下。總之伊文的部分多半就是這樣,能得到浩一哥這個助力倒是意料之外的收獲。

「對了,妳剛剛說還有其他事......」我想起紫音剛才的話,連忙問起是否漏了些甚麼。

她離開我懷裡,從包包拿出了一個信封,從外觀看是社團成果發表會的相關文件。

差不多是每年一次,學校會找來幾個比較有能力的社團,在大禮堂表演相關內容,除了是重要的社團成績外,同時也是招收新人的好門路。

「劍道社請我去當招牌、弄些演武甚麼的。」「結果門面組反而是最強的呢......」我喃喃自語著。

「那些都不是重點。」

紫音的臉色轉為嚴肅,她抽出了信封,裡面有張以娟秀的字跡書寫的親筆信。

「是實用武術研究社。」

「芷懿學姊說想在這裡和我切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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