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各自戴上斗笠,就像成群結隊的松茸和鴻喜菇,沿途的景色……真是太美了!」
—— 〈東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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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十二月底,轉眼間《我家師傅沒有尾巴》(原文:うちの師匠はしっぽがない)也要迎接最後的高潮階段了。
在最後的第十三話播出以前,想先來整理前半季以來一直鋪陳、鋪陳、再舖陳的橋段,然後,看看這些,如何在第七集被一一拾起,一瞬間綻放成震撼人心的璀璨煙火。
「每個人各自戴上斗笠,就像成群結隊的松茸和鴻喜菇,沿途的景色……真是太美了!」
這是落語段子〈東之旅〉的一段話,最早出現在第四話,白良(しらら)在前座表演的題材。到這時,〈東之旅〉都只是不起眼的小橋段或背景,唯有「沿途的景色……真是太美了!」這句話不斷重複。沒錯,這就是最初將小豆(まめだ)拉進落語世界的橋段。
到了第二話,小豆拿師傅的扇子,偷偷模仿表演落語時,說的就是這段。
另外在前半季一直不斷重複的段子,還有以往總是由白良表演的開場白。
師傅也趁機介紹了表演洛語時使用的醒木、扇子。
同樣的,這個段子,小豆私底下也模仿過。
同樣的段子,讓幾個角色來演出,就有幾種生命。透過不斷重複演出,即使原本不熟悉落語的觀眾,對於這些段子也逐漸熟悉了起來。
《尾巴》的每一話都是一個完整的訓練關卡,寄席的基礎工作、節奏感、專注度、克服怯場……小豆都一一通過。不過,每一話的落語表演,不只是服務小豆個人的成長,也相當呼應了當話的劇情。因此,這些落語故事也都在一話話溫暖的劇情中,被賦予各自的象徵意義。
第四話中,駱駝要將白良帶回家時,白良說:「與其讓人感到害怕,我更想讓人露出笑容!」
而文狐師傅後來和駱駝賭的,就是「笑容」。
因此,〈駱駝〉這個落語故事,除了透過主角「駱駝」暗喻駱駝的成長經歷和處事態度,同時也透過文狐師傅的表演,證明了「笑」或許比拳頭更有力量。
而這也是落語的最可貴、也最讓小豆著迷的地方。
種種的考驗、體悟,以及建立的緣分,才造就了第七話的高潮。
第七話以天神祭為背景,講的是人與神明之間的感應,還有透過落語所串起的人情羈絆。
駱駝在聽完小豆和文狐師傅的落語後,猶豫著想去看白良表演,才因緣際會能幫上小豆和雷神的忙,讓表演順利開始。
因為文狐和小豆對寄席的人們心懷感激、彼此互助,老闆和茶子才義無反顧地等待小豆來開場。小系也願意為小豆盡力演出。
也因為小豆始終相信落語的力量、相信落語是聯繫著人、神和妖怪之間的羈絆,才能讓雷神露出開懷的笑容。
前座的開場白、
扇子和醒木,
先前的訓練,都在這場演出中被串了起來。就像是觀眾在沿途欣賞過的美景,如今一次全展開在眼前,成為盛大的煙火。
放晴的這一幕,配上背景音樂,真的給人說不出的感動。那是觀眾一路見證的、小豆成長的瞬間,也是前六話一直在心中累積的小小感觸、餘韻,一口氣迸發的時刻。
在佳作競出的 22 年秋季,《尾巴》或許不是觀眾第一眼就深陷其中的作品,但絕對是值得觀眾從第一話到最後一話,不斷細細品味、發掘其中深意的群像小劇。每個人物、每則落語故事,都互相映襯出屬於彼此、最美麗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