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學院的課程,一週六天。
除了對應四大天使的訓練課程之外,還有歷史跟禮儀課程。
歷史課令我感到相當的意外。他並不是在說天界的歷史,而是人類的歷史。
像是人類每隔4年進行一次勇者招喚、人類跟魔族的戰鬥的歷史,還有天界拯救人類的英勇事蹟等等。
整體感覺,就像在看故事設定集一樣。
而禮儀課——與其說是禮儀,倒不如像軍訓課。整天看手勢、聽口令,做出指定動作。
進入學校三個月——
我憑著自己的努力,總算是學會了天使文字,雖然還不能像自己的語言一樣,大概看過就知道意思的程度。但抽屜那本原本看不懂的魔導書也看懂了。
裡面其實寫的東西相當豐富。從基礎的火球、解毒,到高階的拂曉明星、廣範圍治癒、魔力鎧甲通通都有。
不過裡面並沒有記載怎麼才能順利使出這些魔法,我最多只能先當知識記著。以後會教吧。
至於格鬥技的部分。
可能是我前世常常被欺負的關係,我完全不會怕拳頭,意外的能打。但總是被麗芙說:「你也太狠了吧。」
我想我出手並沒有特別重,畢竟在劍術課上,我可是連提劍擺好架式這件事情都沒辦法的人。力氣應該是班上最小的那個。所以麗芙指的應該是我的眼神或是表情吧。
每次揮動拳頭的時候,總會想起前世欺負我的人。
當時的我,因為沒有家人保護、學校和老師也不管事。所以我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必須由自己保護」。
從那個時候開始,我開始了反抗。即使我又胖又醜,動作又慢。我也要反擊。
這天,要進行禮儀訓練。
不過今天並不是平常教禮儀的梅塔特隆副校長來上課,而是我的媽媽——莎莉葉。
媽媽並沒有像平常一樣滿臉笑容,而是相當的莊嚴且有氣質的。
一如往常全班整好隊、踢好正步,隨著老師走出教室。但這次不是往校門口附近的廣場移動,而是到了位於五樓的音樂廳。
我們學生們坐在觀眾席的前排,並且發了一本歌詞。
「今天我們要學唱歌。身為天使,我們必須發出美妙的聲音——」
隨著老師從最簡單的七個音階跟節拍,接著是背誦聖歌的歌詞。最後搭配著音樂唱。
在課堂的最後——
「雖然還要再多多練習,不過大家都進步很多呢。」
「最後一點時間,我想請一位同學上來唱一次。」
媽媽轉頭看向我——
(不會吧……。)
正當我這麼想的時候,媽媽便說:「貝莉,上台。」
(真的是我!!)
我乖乖地走上台,看著大家。立刻就感覺到了大家的視線集中在自己的身上,感覺相當不舒服;除了怯場,我更加討厭的是受很多人注意吧。總會讓我想起很多不好的事情,即使我明明知道大家不會有這些傷害人的意思。但我還是會想——過去那些欺負我的人的眼神;還有等著看我被欺負後,那悽慘模樣而感到愉快的視線……。
「會害怕的話,看著歌詞。」
聽著媽媽的話,我把用歌詞本遮住自己的臉。
隨著鋼琴演奏的音樂,我規規矩矩唱完了聖歌。
啪啪啪啪——
班上的同學和媽媽都拍起手來,似乎我唱得還不算差。
接著媽媽走到我的旁邊對班上同學說:「你們練習好後,也能像貝莉一樣唱出美麗的聖歌。」
(欸!?我剛剛唱得很好嗎?)
這時,媽媽又接著說:「要不要再唱一首啊?」
「欸!?我不知道聖歌以外的歌喔!」
「那有沒有記得前世的什麼歌呢?」
「前世的歌啊……。」
「好啦、唱嘛——」
媽媽抓著我的雙手搖啊搖的。
明明是老師,媽媽又一次在學校表現出女兒控的樣子。我真不知道該說些她什麼了。
「好啦,就一小段喔。」
於是我當著大家的面,閉上雙眼,選了一首適合清唱的現代歌曲來唱;那是一首充滿祝福但帶有點悲傷的慢歌。
過程中,我發現我自己意外地能唱。
無論是音準、還是歌曲的起伏、轉音,甚至是前世明明知道卻使出不出來的技巧,還有那意外充沛的肺活量跟穩定的呼吸。
(現在的身體,真的好。)
跟過去那肥胖又渾身是病痛的身體相比,新的身體真的是太美好。由於這個新的體驗,我甚至還不小心多唱了一段。
等我回過神來,張開雙眼——
媽媽牽著我的雙手跪在地上,雙眼的淚水流個不停。
「怎、怎麼了!?」我趕緊蹲下來關心。
「沒、沒事。我只是太感動了。」
媽媽伸手抱緊我;我能在耳邊聽到她緩緩調整自己呼吸的聲音。
接著我轉頭一看。我的好友麗芙用雙手摀著自己的嘴巴,好像是感動得說不出話來。而班上的同學也一個個在擦眼淚、還有人開始哭了起來。
(哇——該不會我現在唱歌是能打動人心的等級!?)
媽媽調整好呼吸後,站起來對大家說:「時間到了,下課、下課。大家就地解散,趕快去吃飯!」
我和麗芙一同前往食堂,兩人一同走下樓梯。
「真是嚇到我了,沒想到你唱歌這麼好聽。」
「我自己也嚇了一跳。」我苦笑著回她。
「你前世是不是歌手還是音樂老師?」
「不是喔。我只是很愛聽歌,又很愛唱。只不過身體很差,所以很難得把一首歌唱好。」
「這樣啊。不過還能記得前世的歌曲,表示你的靈魂很乾淨喔。」
「乾淨嗎?」
我想了想,其實我是全部都記得的;不論是好事還是壞事。而且我還是會有生氣和失落的負面情緒。
這個靈魂乾淨的定義到底是?
麗芙接著又說:「聽說靈魂越是骯髒的人,在經過世界樹進行轉生的時候,越是不記得前世的事情。」
「欸——」我發出稍微感到意外的聲音回應道。
雖然不是很清楚,不過聽起來是好事。
到達食堂後,我和麗芙一如往常地用餐。
原本我想說剛才這麼好的表現,應該會有班上同學找我們併桌吃飯,就像日常系動畫一樣。但沒有發生。
下午的劍術課程,我今天還是連劍都還拿不好。
大家都很整齊進行空揮,只有我一個人在旁邊。
我今天也使出全身的力氣舉起劍,然後一揮——劍直接被我扔到地上。
這時,班上有個男同學走了過來。
「劍不是用蠻力的東西。」他幫我把劍拿起來給我。
(看你一手輕鬆拿起來的樣子,明明就是靠蠻力……。)
我接過劍之後,他開始教我說:「要用重心。」
他擺好架式,不過跟大家揮劍時的架式差很多。雙腳張開並且微蹲。
「先感受劍的重量保持平衡。」
看他有意思教我,我就試看看他的辦法吧。不然教劍術的老師,好像當全部人都已經有能拿劍亂揮的力氣了。根本沒有意思教我……。
我按照他的版本,慢慢調整重心舉起了劍。
「接著,一邊調整重心一邊舉劍。」
我按照他的口訣並模仿著他的動作,慢慢把劍舉到頭頂——
「慢慢放回原位。」
我緩慢地放了回去,這慢慢把劍拉下來的動作比我想像中意外地辛苦。
「非常好!你完成了一次空揮,剩下就是好好練習,慢慢縮小腳步只用腰和上半身控制這個重心,你就能和大家一樣了。」
「謝謝。」
語畢,我再次集中精神舉劍。
「那個!我叫札克,以後課業有甚麼問題的話,儘管找我!」
「喔、好。」
集中精神的我,當時沒有太注意他是用甚麼表情講這句話……。
但這之後,札克便常常來和我們搭話,慢慢地成為了朋友。
數天後,上午的課程終於開始進入了魔法實際使用的階段。
為了學會魔法,我可是把基礎的天使文字和對應的魔法咒語都記得相當清楚了。
這一天。我們在班上的教室,聽著拉斐爾老師的講解。
「今天的課程,要教大家魔法的使用。在先前的課堂中,想必大家都記住而且能寫出天使文字了吧。」
拉斐爾舉起手指,那手指的上方出現了小小的光點。
「請大家先將魔力集中到指尖,召喚出『筆』。」
同學們紛紛舉起手指,輕鬆地放出光點。
我當然也舉起手指,但甚麼也沒發生。
(別緊張,貝莉。魔法最重要的是第一人稱視角的想像力!)
我集中精神,想像自己的手上有光點——
「……。」
「…………。」
(奇怪!?依照以前的經驗,應該要出現了才對啊?)
正當我感到疑問的時候,拉斐爾老師開始往下面教了。
「魔法的基礎使用,就是用『筆』去書寫魔法。比方說——」
拉斐爾老師在空中寫下螢光後,文字放出些比筆稍微大一點的光亮,就變成了一顆小小的光球。
「像這樣,在空中寫下想要的咒文。就能使出相對應的魔法。然後把魔力收回來的話,自然就會消失。大家試著做看看吧。」
看著大家一個個順利地使出魔法,我還在前一個階段……。
(奇、奇怪了?為甚麼我使不出來?難道我沒有半點魔力嗎?)
「大家熟悉了之後,文字就不需要書寫。像個印章一樣,直接出來就可以了。」
之後,老師還接著教「紙」和「書」。
紙,說穿了就是動畫中經常看到的魔法陣的圓圈。本身能當作防禦壁使用,如果在外圈上書寫天使文字,可以使出更加強力且多變化的魔法。
而書,便是如多張紙重疊;是最高階且最複雜的魔法的起手式。
想學的東西,老是碰壁……。
進度又落後了大家一大截。雖然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但還是會感覺到失落。
結果還是要靠自己的努力跟智慧來想辦法解決;就像之前學會飛行一樣。
放學後,我和麗芙、札克兩人分別後,媽媽馬上走了過來——
「我們回家吧。」
「嗯。」
媽媽牽著我的手緩緩地飛回家。
「唉……。」
途中,我嘆了一口氣。
「怎麼了啊?嘆這麼大一口氣。」
「感覺我什麼事情都做不好……。」
「怎麼會呢。」
我接著又說:「我最基礎的『筆』都使不出來。」
媽媽笑了一下說:「感覺不到魔力的流動嗎?沒關係!媽媽幫你!」
「喔。」我隨口回應了一下。
回到家後,簡單吃個飯。媽媽開始了她的教學。
她先把家裡的燈全部關掉,然後坐在沙發上。
「貝莉,坐這裡。」媽媽拍著自己的大腿說道。
「你、你真的有意思要教我嗎?」
我總覺得她只是像平常一樣想抱我,然後在我的頭髮裡吸氣……。
「過來啦,不用害羞。」
有點不太好意思的我,還是走了過去坐在她大腿上。
接著她抓住我的雙手,讓我的雙手向上,像是做出捧著東西的樣子。
「仔細看喔。」
兩個手掌之間緩緩生出光點——這是「筆」。
接著媽媽問說:「貝莉,你覺得魔法是甚麼?」
我想了想回答——
「很酷炫、奇幻的存在吧。」
「嗯……。」媽媽思考了一下,又問我說:「具體一點,如果用元素表達的話。你認為應該是甚麼?」
我想了一下,腦袋一片空白。最直接的回答便是——
「不知道。」
「那——聽聽媽媽的想法吧。」
眼前的光點,緩緩地變成像蠟燭一樣的小火。
「媽媽認為是火。」
看著眼前的火光,但沒有聽到原因。我便問了句:「為什麼?」
「直覺?」
「直覺啊……。」
我看著眼前的火光,感覺到一股溫暖的力量在身體裡慢慢地散開。
「我想起了一首歌,要聽嗎?」
「當然好啊,貝莉唱歌很好聽呢。」
於是我清唱了一首描寫旅人走過風風雨雨,在黑暗中找到生命的火光的慢歌。
媽媽聽了之後,也感動地流下眼淚……。
「對了!媽媽教你鋼琴好不好?」
「好啊!當然好!」
以後要是能自彈自唱的話,有一些動感的歌曲也能唱了也說不定呢。
隔天上課,我回想了媽媽帶給我的那股溫暖。開始能順利地用出「筆」了。
也慢慢地追上了進度。
※
經過了一年的學習。
這個時候的我,能正常揮劍、和使用魔法。
不過真要跟班上同學比的話。我在力氣上贏不了大家;在魔法上使用的速度也慢一步。
上二年級之後,學校要頒發新的制服。
一年級是白衣紫邊,二年級就會把邊的顏色分成3種;分別是紅、藍、黃。
聽媽媽說,這是分類。紅色的代表軍官,藍色代表司法,黃色代表行政。
我拿到的是黃色;麗芙是藍色、札克是紅色。
雖然制服的邊顏色換了,但班級沒有因此拆散,我們還是在同一個班上。
倒是整隊的時候,就要分制服的顏色重新排列。
說老實的,我對未來要做什麼工作真的一點興趣也沒有。只要能跟重要的媽媽和朋友在一起就好。
另外升上二年級之後,還有兩項大事。
一個是劍術大賽,另一個是魔術考試;原本還有一個格鬥技大賽,不過由於叫做沃夫的學長已經受到聖德芬校長的高度肯定,所以已經確定由他取得烏列的稱號了。
順帶一提,這是強迫參加……。
現在我的日常。
白天除了有學校的課程,到了晚上還有媽媽教的音樂課。
甚至到最近,媽媽連保健室的工作也教我。
像是辨識藥物和使用的方法,還有緊急時候能使用的聖魔法跟方便的道具等等。
每天都在學習。沒有考試的學習,只是因為學而學。相當地開心。
但有一天……。
我在家裡兩手彈著鋼琴。練習著左手的和弦和右手的指法。媽媽則在一旁指導著。
對我來說,兩隻手要同時運用不同東西還真是困難。感覺就是要我同時右手畫圈、左手畫方一樣。
不過這天不曉得為什麼,媽媽好像不太說話。
我彈了一段之後,好奇地問了一下說:「媽媽?」
我回頭一看,媽媽露出了非常悲傷的表情。那是我第一次看到。
平常無論甚麼時候;即使是上課的時候,也是微笑的她。第一次出現了這種表情。
接著她用力地抱緊我,哭泣著喊說:「貝莉!媽媽對不起你!嗚嗚嗚嗚……。」
我當嚇了一大跳。雖然不知道發生了甚麼事情,但我還是抱著她並拍拍她的背。
「沒關係,沒事的。」
這件事情印象讓我相當的深刻,但我後來都沒有問原因……。
也許是怕媽媽會再難過一次;也許是就算讓我知道了,我也完全幫不上忙吧……。
隨著一天天充實的學習,不知不覺來到了魔法考試的當天。
其實這個考試很簡單,做不好或者得點太低也不會怎麼樣。
內容就是,限時30秒。請在這30秒內盡可能地使出強大的魔法。
地點在操練場,往無人的天空中打出去就可以了。
一如往常,在教室裡整好隊伍。隨著前面的隊伍,往操練場出發。
操練場是一個C字型的會場,三邊階梯的觀眾席上坐滿了天使,最前排還有老師們坐著。而開口方向的就是那一片甚麼都沒有的天空。
隨著隊伍,我坐在右側中央偏高的位置。視野不算差。
不久,所有天使都坐定位後。負責主持的梅塔特隆副校長站在中央講話。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魔法考試,除了驗證平常大家努力的成果,還有機會得到加百列的稱號與職位。考試的內容就跟先前公布的相同——」
梅塔特隆副校長把先前公布的內容在講一次,接著開始從三年級的學長姊開始。大家一個個上台放出教課書裏頭學到的高級魔法。
學長姊們大概一個人只用了5秒鐘就放出了一個大型魔法,真的是相當厲害。
我目前光展開「書」就要花上5秒了。更別提書寫時間了。
再加上其實我聖屬性魔法中的輔助跟回復類型魔法比較擅長。攻擊魔法的考試,我大概是拿不出好成績了。
這時我看了看四周,跟坐在後排不遠的麗芙搭話。
「麗芙,你要用甚麼魔法?」
「——果然還是聖雨激流吧。」
聖雨激流是相當複雜的高等魔法,有不少人都說這是天界最難的術式之一。
(高等魔法啊……。)
攻擊魔法當中,我最擅長的就是最低等的火球。所以火屬性還算擅長,但完全比不上麗芙;而且聖屬性因為有媽媽額外的幫我補習,所以才比較擅長。
綜合我擅長火和光兩個屬性的高等魔法……。
(那我用拂曉明星吧。)
於是我在腦袋中複習一下。書的樣式、書寫的順序、魔力的變換……。
順帶一提,這個世界的魔法這件事。除了是要用筆在紙或書上寫天使文字之外,對應這個術式的魔力的輸出與變換,以及跟自己的相性都很重要。
這件事情我在剛學中等魔法的時候吃了不少苦頭,我一度認為只要會寫就通通能搞定。
果然,詠唱只是方便記得書寫的細節的一種手段而已……。
過了好長一段時間,終於輪到了我所在的班級。
大家整隊移動到操練場的出入口等待。
看著前面的人一個個拿出自己擅長的魔法,我開始緊張了起來。
「貝莉?妳怎麼了嗎?」札克向我搭話。
「我緊張啊。」
「呵呵,不用緊張。又不是麗芙,你沒有非得拿到加百列或米迦勒稱號的壓力吧。」
「是這樣說沒錯啦,可是媽媽在看,我不想丟她的臉。」
札克拍了拍我的肩膀,笑著說:「放心吧,莎莉葉老師絕對不會因為你失敗而討厭你的。」
這我知道,我很清楚。媽媽就是這樣的人。
但我的腦袋就是不斷想起以前的事情。因為自己達不到父母的期望,而被父母親放棄的自己。即使我知道那個期望的高度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到達的;也知道現在的媽媽不會因此不要我。
但我還是會想,拼命的想。打從心裡的擔心著。
萬一……。
要是真的有這個萬一……。
「貝莉?貝莉?」
「啊?」
札克抓著我的肩膀說:「你沒事吧?」
「沒、沒事。」
不久,排在我前面的札克上場。
不知道他是不是刻意的——不,很明顯是刻意的。
他沒有使出高等魔法,而是同時用了中等魔法的落穴和炸裂陣兩個魔法。
我想他是想跟我說,即使不擅長高等魔法也沒關係,沒有人會因此討厭的。
再換了幾個人之後,輪到了我。
「貝莉!」
隨著老師的招喚我走進操練場。
我高舉雙手,展開書。
光明的女神,傾聽我的祈求。
以我自己的靈魂向您宣示。以此等力量毀滅一切罪惡;以此等力量照亮一切黑暗。
以我自己的生命與您交換,您手上的神聖之箭。
請賜與我震撼山岳的強大力量。
擊穿一切黑暗!
「拂曉——」
「30秒!」
我慢了一秒鐘使出了拂曉明星。
於是我手舉著已經使出的強力光球魔法看著計時的老師。
「這個——拂曉明星怎麼辦?」
「丟出去。」老師指著前方的天空說道。
「喔。」
總之,我把魔法扔出去後,趕緊回去我的隊伍裡。
「嗚哇!好丟臉!」
札克拍拍我的肩膀「哈哈。」地笑了兩聲。
之後,麗芙使出聖雨激流。
大量的雨水,每一滴都像是子彈一樣飛射出去。直到老師喊「30秒」她才停手。
觀眾席上的天使們好像都發出讚嘆的聲音。看來會拿到不錯的成績。
不久,到了放學時間。
由於魔法考試的成果相當差勁,我很害怕跟媽媽見面。只好呆坐在教室裡……。
但平常和我一起行動麗芙跟札克卻沒有意思要先離開。
「已經是放學時間了,要回家了喔。」麗芙站在我的前面對著我說。
「我、我、我還不想回家……。」
不清楚我的狀況的麗芙只能問我說:「但是再不離開學校就會違反校規。」
「她好像是擔心自己表現不好,會被莎麗葉老師討厭。」札克緩緩走了過來說道。
麗芙也認為說:「放心吧,莎麗葉老師她不可能討厭你的。你們是母女耶。」
「但是、可是、我……。」
我還是非常非常的害怕。
這時麗芙跟我說:「你知道為甚麼升二年級的時候大家制服的邊要分成三個顏色嗎?」
我搖搖頭。
「因為要重點訓練。藍色是擅長魔法的天使、紅色是擅長武技的天使、黃色就是——完全被排除在戰力外的天使。」
接著麗芙還補一句多餘的話說:「所以你放心吧。穿黃色邊制服的你,打從一開始就沒有被期待。」
「……。」
我突然不知道自己該回些什麼話。
該承認自己不適合嗎?這樣不就是否定了自己的努力了嗎?
那我該反駁麗芙嗎?但麗芙的魔法程度大概是二年級中相當前段的天使……。
加上我每次反駁別人什麼話,總是換來別人的笑話。所以我也漸漸地少說話了……。
這時,麗芙抓著我的手臂對我說:「好了,回家吧。」但我卻把她的手甩開,低頭看著桌面。
他們兩人互相看了看,似乎決定了甚麼。
接著我被札克從後面架起來,脫離椅子。
「哇啊啊!?你幹嘛?」
「送妳回家。」
「放開我!!」
我拼命的掙扎,但力氣實在是比不過札克,只能一路被架著走。旁邊麗芙還很貼心地拿著我的書包……。
中途我放棄掙扎後,來到了校門口。媽媽已經在那裡等了。
「貝莉!」
看到媽媽跑過來後,札克把我放了下來。
「你跑去哪裡了!媽媽很擔心喔!」
「嗯、嗯……。」
不管是成績不好,還是像現在這樣突然找不到人為理由。我想我已經做好被罵的心理準備了……。
媽媽突然用力地抱緊我,真的是非常地用力。她的胸部壓著我的喉嚨,臉頰壓著我的頭頂,手臂緊緊地鎖著我的腰。全身微微地顫抖著……。
「不要突然讓我找不到你!媽媽我真的只剩下你了!不要亂跑,知道了嗎?」
「嗯……。」
這溫暖來的意外,我突然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在那之後,回到家後我和媽媽也把話講開。媽媽就像麗芙和札克說的,並不會因為我成績不好就討厭我。
但我的心裡深處,還是沒辦法接受。
即使媽媽的說的全都是真心話,別人會怎麼想呢?大天使之一的莎麗葉的女兒只是個廢材?
這一類的壓力都是我看不到,但全都是媽媽要承受的。
只因為我拿不出好成績……。
如果像我前世的媽媽那種人的話還好;但今世的媽媽實在的太溫柔了。
就算是為了她,我必須比平常更加努力才行!
必須要更加地、更加地努力!
更加地、更加地……。
------ 後 記 ------
這是以為自己為起點的轉生系故事呢
想要唱得好聽,但沒啥氣w
還有國中的時候,對特定的事情真的非常固執
即使眼前再怎麼好的情況,總是會被經驗綁住呢
這回還有提到魔法最根本的設定
就像畫圖有"點線面"一樣,我這邊是"筆紙書"來對應
不需要念咒語就能發動,背咒語只是輔助書寫而已
媽媽的設定就是個很誇張的女兒控呢
至於中間有段是哭什麼意思的,就請再繼續看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