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之花(八)

作者：月巴豆頁楊伐善│2009-09-22 21:39:54│巴幣：2│人氣：322

　　「我是大房的小孩，但其實也不算什麼啦！運氣好罷了。」少年緩緩道出自己的經歷，臉上掛滿笑容，回想天倫之樂，既是樂又有誰不笑？又為何不笑？
　　「我記得母親最喜歡下雨，因為她總是說下雨了，就是女神為人們洗去傷悲，雖然詩人們總是把下雨的情景寫得悽涼，下雨既然是為了洗除傷悲，人又何必暗自神傷？」
　　「這麼說來，無論下雨或是出太陽，你不也都是開開心心的過日子。」旅人聽出少年母親的用心，人生之路本就有喜有悲，何不讓世界充滿歡笑？旅人對於少年母親的巧思無不佩服，少年也發覺旅人的聰慧，直說:「這麼快聽出絃外之音的人，你是第二個。」

　　「那第一個是誰？」旅人不解，在一個富家弟子人生之中所要面對的人之多，那不是旅人萍水相逢所遇見的人能夠比擬的，況且對於相互的了解也要夠深，不然生意是不會成的，無論是誰總要有幾個夠了解自己的人，不論朋友、情人、利益交換之人，無論哪一方面有一個都好，範圍實在太廣，旅人再聰慧也投降了。

　　「第一個，不難猜，我老婆。」答案一出，旅人即遭五雷轟頂，居然在少年面前二度敗下陣來。
　　「哈哈哈！你嚇到了吧！不過你夠聰慧，這無疑。」少年啜了一口酒，說出與妻子相識的經過。
　　「我老婆因為出生於貧困之家，所以無論什麼都不夠好，但她容易知足，所以為了我打破的雞蛋跟我吵架，當天我心情不佳，所以無法整理思緒，就當街吵起來。」
　　「不過幾顆雞蛋就贏得佳人芳心，也算值得。」旅人把手上的酒喝了，再從書桌上倒酒出來。
　　「這是後話，容我續談。」少年繼續道出父母的故事。
　　「在我13歲那一年，老爸帶著一個女人回家，說是她懷了他的骨肉，所以要讓她住下。」
　　「但是那女人，用計使自己的孩子流產，再把罪推在我母親的身上。」少年臉上失去笑容，眼神悲棲、滄涼，與一開始的笑容迥異，這是他心底深處不願提起的往事，但在此刻卻漸漸吐露出來。

　　「不過你怎麼知道？當時應該不會有人跟你說吧？」
　　「是藥房老闆在事發之後告訴我，小翠的姐姐當初是服侍那個女人的，所以我也是輾轉得知的。」
　　「反正最後母親失寵，雖如此，但在我面前總是強顏歡笑，我也因此跟老爸起了衝突，為了那女人，十五歲那年，跟他大吵，我離了家，也順便通過了考試。」
　　「後來怎麼了？」
　　「我在回鄉之時，途中遇見故友，他告訴我:『在幾個月前，你家被盜賊闖入，主人通通被殺死了。』」
　　「也包括令尊令堂以及那個女人？」旅人做了大概的猜想，他覺得自己不會再猜錯了。
　　「嗯！經查明以後，發現是那女人的計畫，她原本打算連我都殺，但盜賊見獵心喜又殺紅了眼，就順便將她亂刀砍死。」
　　
　　「那盜賊伏誅了？」旅人問起少年刻意迴避到的部分。
　　「沒有馬上，那也是最近的事，就幾天之前而已。」
　　「怎麼抓到的，我有點好奇？」
　　「據說他們看見叼著月光花的狐狸，狐狸化為人形，治他們的罪，他們心想:『必是與此事相關！』，所以還回到這裡的衙門投案。」

　　旅人聽聞，說:「那跟這裡的傳說相似嚕！」
　　「所以為了紀念此事，我也種下了月光花，看！」書房的花正開著，旅人思索著自身的經歷，腦海中閃過雕像與一對情侶。

　　天空下起了雨，旅人說了一段詩詞。

　　「悲傷地開放的花，使我回想起你的臉，雖是最喜歡的雨，為何今天如此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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