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下了幾天雪,島民們把雪仗打出了各種花樣,到後來幾乎是互相廝殺,像是--包石頭增加殺傷力、包汁液不好洗的水果進去讓目標外套當天就要進洗衣機……etc,沒在講武德的。
學不乖老要挑釁三個女孩子的周之翔被砸得最慘,包伯則試圖在女孩子們眼裡營造好形象,但看到肌肉麻雀總是被砸個昏迷不醒再被火鳥玩成鳥型雪天使,悄悄把我拉到旁邊問:
「食人貓,這島上的女孩子都這麼……有戰鬥力嗎?汪想想。」
糟糕,是我帶壞的嗎?苦笑了一下試著回想,但實在想不起自己什麼時候教壞島民了,只能解讀成物以類聚。
「對不起,一定是我帶壞了。但她們平常都是很好相處的女孩子,只要你不要無聊挑釁她們。」
呃,其實我不敢擔保不挑釁她們就好,不過還是算了。
堆完雪人路過的李察則默默掏出兩個銅板放在周之翔眼皮上,又摘了島上開得最滿,滿到我連頭都不抬,叫他有需要就摘不用問的白色波斯菊撒了一圈。
這畫面好像……不!是非常似曾相識,但讓我驚訝的是最天真無邪的吃貨李察居然也會做這種事,也物以類聚得太徹底。既然已經玩起來我也不客氣,摘了一大把花做成高架花籃,放在周之翔旁邊。
接著,二鳥一貓一狼一狗很有默契地離周之翔遠遠地,假裝剛才什麼都沒發生,各自鳥獸散繼續做自己的事。
幾分鐘後,在周之翔醒來問誰放花的同時,還有另一個聲音對我們舉行的隆重喪禮讚譽有加:
「哇!好棒,我也想要這樣的喪禮!」
誰?停下整理配色花圃的鏟子,我循著聲線找到開口的"人",是李察堆的雪人。
「嗨!我是喵斯拉島的島民代表,月亮上的食人貓,大家都叫我食人貓。」
「我是雪哥哥……妳怎麼一點都不驚訝?常常看到會講話的雪人嗎?」
雪人用很活潑的聲線回應我,看得出來如果如果他有手會想揮他一揮,於是我請他等一下,奔向果樹區搖了兩根樹枝,再跑回家拿了一雙手套掛上去。
「認真來說動物會講話本身就非常奇幻,你也會講話就沒什麼了。好了,這樣你就有手可以揮了。」
雪哥哥聞言,試著揮了揮他的樹枝手,動了。原來沒有眉毛表情也能這麼生動啊……看著手揮個不停的雪哥哥,我很沒禮貌地下了結論。
「只有手感覺還是不夠,腳?」
我扔了一記很明顯的白眼給雪哥哥:
「夠了你……不要得寸進尺,否則我叫島民拿你的頭打雪仗,頭拿下來再一點一點把你的身體分解來用。」
看來雪人也是有痛覺的,否則不會這麼聽話。物以類聚把島民都帶壞成機掰郎的島民代表,看著瞬間閉嘴的雪哥哥,滿意地笑了。
接下來的日子,雪哥哥靜靜地看著島民互相廝殺,有時候享受被島民戴花冠或堆成各種奇特比例,吐槽或讚譽有加。當然也有我沒叫唆,但島民打雪仗一個沒看清楚拿他逐漸融化,只剩頭的殘餘軀體互砸的時候。
我不是大唱累依夠還能延續雪人生命力的冰雪女王艾莎,所以為了個人方便有時會把雪哥哥換地方堆,好讓他給我一些建議,像是:答應純純的演唱會場地。
瞞著純純敲好自帶夜光的冰柱、拱門跟月亮椅,鋪上適合演唱會場地的冷色系地板再放上地燈,只剩把主角騙出家門這步了。
「食人貓,圍攻周之翔膩了啦…除非妳有新的玩法,蜜柑。」
眼睛被蒙起來的純純被我們硬推出門,站在門外的周之翔不出聲,但默默扯開嘴角露出苦笑。
「好啦!可以睜開眼睛了!」
「到底是……咦?是我的演唱會場地嗎?蜜柑。」
橘子貓手舞足蹈地走進場地裡,摸摸夜光冰柱和新月狀的月亮椅,最後眼光停留在低配版觀眾席前的麥克風上:
「我現在可以唱一首嗎?蜜柑!」
依舊是飄著雪的冬夜,換上我給的偶像洋裝,橘子貓享受了一次正式出道前的個人演唱會。
「好棒的演唱會,就算我的雪人生涯就此結束也不遺憾了……」
隔天早上,雪哥哥回想演唱會的氣氛發表了很遺言的感想,身為喵斯拉島吐嘈役首席實在無法不回話:
「就算老娘不是艾莎,你的生命也沒這麼快結束,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