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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墨又在心神不寧了。
阿明看著剛從許墨手上接過的報告皺著眉。
『教授，你簽名簽錯地方了…』
『是嗎，那我重簽。』說完，就看到許墨伸手正要從胸口口袋找什麼。
『那支鋼筆你送給映雨了。』
許墨這才放下手，拿了別隻筆簽名。
『好了。』
阿明拿走報告，正要走的時候，卻放慢了腳步。
『既然在意她，又為什麼把她當成實驗觀察對象？』
『你可以忽視她的感情，但你不可以任意消費她的真心。』
說完，阿明便關上了門。
許墨沒有搭話，只是詫異的看著阿明離去的方向。
然後他翻出了那本筆記本。
阿明怎麼會知道？難道…
『你剛剛說什麼實驗觀察對象？』許墨走到阿明旁邊小心翼翼的問著。
『不是嗎？映雨都跟我說了。』
『映雨？』
『你不就是將觀察人類行為的腦筋動到她身上了嗎？』
『我…』
許墨正想說什麼的時候，研究室的門突然碰的一聲被打開。
悠然走了進來。
『你們在吵架嗎？怎麼連門都沒關緊…』
悠然看到了許墨手中的筆記本。
『映雨把這個給你了吧？這裡面數據紀錄看起來很重要，你該好好的回報人家…』
阿明一臉疑惑地看向許墨。
許墨像是發現了什麼一般，追著悠然問：『妳怎麼知道裡面是什麼？為什麼妳說是映雨交給我的？』
『你幹嘛，那天我們聊完之後你就忘記帶走筆記本，我翻了翻感覺是很重要的資料就交給映雨要她轉交給你，順便幫你製造可以約她的機會。』
『對了，映雨呢？你們這間怎麼感覺少了人？』悠然東張西望的問著。
『映雨跟齊盛去英國進修了。』
『這麼倉促，她都沒跟我說…』
許墨握緊的拳頭微微顫抖著，他不知道筆記本的內容已經被映雨看過了。
如果她看過的話…
許墨想起那天晚上她倒在家裡的場景。
是因為我，她才會想逃去英國嗎？
許墨顫抖的手一滑，筆記本和手機掉在地上。
阿明和悠然蹲下，一人撿起筆記本，一人撿起手機。
手機桌面因為觸碰而亮起，畫面上顯示的是那張背對彩紅的照片。
『這，是映雨？』阿明指著螢幕上的身影驚訝的問。
『你家教授暗戀人家，還匿名送她一堆東西，真不懂為什麼能夠放手讓她去那麼遠的地方。』
『失禮了教授。』
說完，阿明伸手拿走悠然撿起的筆記本，翻開了有紀錄的那幾頁。
『這是在觀察什麼實驗？』悠然好奇的問。
『這裡面記錄的，都是映雨的一舉一動。』
空氣瞬間變得凝結，每個人都深怕一出聲就被沉默殺死。
悠然望向一直眉頭深鎖的許墨。
『咳…，筆記本重新借我一下。』
阿明將筆記本交給悠然，一臉疑惑看悠然接下來想做什麼。
悠然仔細地翻過了每一頁，然後嘆了口氣。
『許墨，你喜歡人家不要只是用筆記錄好嗎，每天記錄她穿什麼，她做了什麼…』
『你共情能力這麼差，還學小學生寫日記？』
阿明一臉震驚的看著許墨。
手機上的桌面照片加上筆記本上的觀察記錄…
眼前高智商的教授居然在用最笨拙的方式…
但，許墨是什麼時候喜歡上她的？
明明前面還有過一個女朋友…
『阿明，你現在一定滿腦子問號，但我相信許墨自己也是腦子混沌中。』
『給他一點時間吧。』
阿明看著皺眉的許墨，不禁有了火氣。
『教授，我一直都很尊重你，我和齊盛都喜歡映雨，但我們一個敢說一個敢做，你呢？』
『映雨看你的眼神從來就不一樣，結果你話都說不清楚，一下子沐小姐又一下子悠然小姐的。』
『筆記本只算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她默默的真心沒被發現就算了，還被貼上了實驗觀察對象的標籤。』
『我們做任何社會行為觀察都必須盡義務告知受試者，但你有嗎？』
『你這樣子做不僅違背了倫理道德，甚至也讓我們失去了一個好夥伴。』
『你，許墨，敢不敢當？』
悠然拉住了阿明，她深怕下一秒阿明就控制不了地揍了許墨。
但相反地，阿明只是氣憤地甩開悠然的手轉頭就走。
留下一臉愕然的許墨。
-
她，真的是因為我才去英國的。
『你還好嗎？』
『呃，有句話我不知道適不適合用在這邊…』
『什麼話？』
『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許墨看著悠然，眼中似乎閃爍著什麼。
『妳不是說，花需要的不是摘下它嗎？』
『如果她是那朵等了又等，全心期待被你摘下的花呢。』
心好像被什麼東西糾結住一般。
澀澀地。
-
許墨來到了孤兒院。
院長仍然泡了一杯花茶放在許墨面前。
『小許，怎麼你回來了，卻再沒見映雨來了？』
『她去英國了。』
『英國？上次映雨才跟我說你去那出差，這次換成她了？去多久？孩子們都很想她。』
『我不知道。』
院長靜靜地看著許墨，金邊眼鏡後的眼眸中泛著關心。
他起身走向書桌，拿起桌上剛臨摹好的毛筆字，輕輕地放在許墨面前。
『小許，你覺得這字怎麼樣？』
許墨不解地看著院長，院長微笑地把宣紙拿高，示意許墨看看上面的毛筆字。
『你看這筆墨，是不是不透光？』
在燈光下，淡薄的宣紙隨著光線透出，但被墨汁描繪過的區域，卻是維持著烏黑的色澤。
『是。』
院長將宣紙放下，拿起桌上的水杯，將僅剩半杯的水潑在宣紙上。
宣紙很快地被水染濕，筆墨也沿著水痕暈染開來。
『院長？』
許墨趕緊拿出紙巾，試著要幫院長清理這一桌的雜亂。
『小許你看到了什麼？』
許墨停下了手邊動作，疑惑地看向院長。
『光透不了墨，但水卻能輕易地暈開了墨。』
『你瞧，本來該黑白分明的地方，卻因為水流過而分不清原本該有的分際。』
院長指著毛筆字緣被水暈開的分界。
本該是宣紙的地方染上了黑，而該是黑墨的地方卻被暈開了。
兩者交界處更是呈現出了一種不該出現的灰。
『像不像你的心？』
『船過水無痕，但當水遇到墨就不可能雲淡風輕了。』
『雨的本質不也是水嗎？』
許墨的腦袋像是炸出了煙花般，突然想開了什麼。
『謝謝院長，點醒了我。』
『傻孩子，別錯過了。』
許墨看著手機桌面的身影，暗自地下了個決定。
我要去找她。
顧映雨。
我要把她找回來。
創作內容
戀與同人-雨沫．語墨22
戀與同人-星火 (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