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從這也能看到土塔了呢……」
拉維茲白門北部防線
大家一同瞇起眼睛，那下寬而頂窄的土塔上的奴隸們正在做什麼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羅薩貝爾和其他夥伴們將箭分批成箭桶能夠收納的數量，捆好並堆上平板的馬車上。成堆近數萬支的箭，或許今天、明天不消十幾分鐘就會全扎在倒楣的蠻族身上。
亞歷斯裸著上半身爽朗地和馬車上的司機打了招呼。回頭一口氣將最後兩大堆不下五六百支的箭捆給堆上馬車，臉不紅氣不喘地說道：「嘿呦，這車都裝好了，可以開走囉！」
「帝國裡面都是一群瘋子，什麼蠢方法都用上了，還是只能在那個蠢土堆上跳舞。哈哈哈哈！」
說話的人是艾瑪，儘管才過碧玉年華有二，但是身材與體態已經相當成熟與健美。高札著褐色顯紅的長捲髮，略為方正四寬的臉蛋上，琥珀色的眼眸炸著英氣與貫穿右邊上下唇的刀疤，令人感到印象深刻。
方才扛起箭捆的姿勢，身上的肌肉和乳房彷彿要從襯衣內炸了開來。
「所以說我們這群新兵才會在比較安全的北線。帝國的人還真像艾瑪姊。」
「小子，想死是不是！」
艾瑪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起了雙包胎兄弟裡的大哥肯，來就是一記十字固定。「啊～多謝招待！」肯小小聲地沒讓艾瑪聽到，沒想到肯脹紅的臉是別有原因，而那條被固定的手可是使勁地享受著痛楚與柔軟。
「唉，我看你沒救了。」雙胞胎弟弟——傑拉爾，一位銀色中短髮飄逸的精壯美少年，正蹲下身笑著戳他臉面歪曲的笨蛋哥哥。
防禦工事完畢後，羅薩貝爾重新盤起了自己的火紅長髮，露出了修長且小麥色的頸子，盤著髮而抬向前方的澄藍雙眼在膚色下像是兩漥雨過天青的小水塘；他的體態同樣精實，就像是受到千錘百鍊的運動健將，不過是透過劈砍與揮拳而成的。長大後的羅薩貝爾有著與母親類似的寒英之美，但是更多的則是有著碧翠絲的學者氣質。
自從白門對面的土塔越來越高，羅薩貝爾心中便越來越感到不安。儘管土塔起到了制高點的作用，但是遠在城牆百步之外，根本只能當個小小的箭樓和瞭望塔。
「各位，裝備都在身邊嗎？」
事情才剛做完，亞歷斯就已經迅速地穿上自己的護具。銀亮的騎兵輕甲在亞歷斯身上還顯現出隆起有致的肌肉線條，徐徐的微風吹拂過亞歷斯的淡金色短髮，就宛如一頭健壯，鬃髮漸豐的雄獅。
亞歷斯壓低了身子，耳朵貼近了地面，而地底傳來了些微的震動就像是有人在地底敲鑿著。亞歷斯說道：「帝國正在挖隧道，不過感覺相當淺層。」
「哈哈，笑死！挖得這麼淺是想要到底下繼續面壁嗎？沒人告訴他們這白門底下的根基可能還比地上高度的還來得深。」
艾瑪的話語惹得眾人哄堂大笑，但是，城樓上的警鐘卻讓眾人的嬉鬧戛然而止。
「敵襲！敵襲！全員最高警戒！」
「弓箭手預備！」
「北線預備！」
「本線預備！」
「南線預備！」
突然間空氣中只有瀰漫著這些嘶吼聲夾雜著遠近鳴響不已的警鐘。不過這就像是已經成為了拉維茲人生活的一部分，雖然是緊急狀態，但是卻可以感受到士兵與鎮民的亂中有序。而羅薩貝爾等新兵也迅速地如常各司其職。
十年的戰爭，這樣的有條不紊也是拉維茲至今還屹立不搖的原因。
羅薩貝爾等人如常作為補給隊為弓箭手遞上源源不絕的箭矢，跨過受傷的同伴，中箭死去的士兵都是日常。作為新兵的他們奔於城上與城下兩邊，然而慌亂之餘，羅薩貝爾也不時注意著土塔的動向。
正當第二次下樓之時，羅薩貝爾瞥見了城下如山的箭堆被一個慌亂的士兵隨手一抽，稀哩嘩啦地，箭堆傾倒在了旁邊的馬廄小圍籬上。
他走到了城下，突然回頭抓住了亞歷斯，說道：「亞歷，我必須告訴這裡的指揮官，那個土塔絕對有問題！」
「怎麼回事？」
亞歷斯問道。
羅薩貝爾回答了，但是卻被周圍的喊殺聲給埋沒。
「跟我來！」
亞歷斯二話不說，便一路向前為羅薩貝爾開道。
上了城牆，亞歷斯用自己的家族關係和強健的身軀粗魯地排開了指揮官身邊的衛隊，讓羅薩貝爾向前說話。
羅薩貝爾還未向指揮官行禮，便急忙地開了口：「指揮官閣下，我發現那個土塔會有倒塌的危險！塔底四周一直沒有搬運土堆的輪跡，而方才戰前也有聽到挖掘的聲音，此外許多蠻兵有向土塔集結的跡象……綜合這些情報來看，以土塔的高度，如果他們真的把地基抽掉，這土塔是有可能倒在城牆上的！」
「那可會是最無法撼動的攻城梯！」
羅薩貝爾眉頭緊皺，想再向前一步，卻被侍衛給揪住。
而留有厚厚八字鬍的指揮官則是看了羅薩貝爾一眼，便把眼神給移向戰局，說道：「殿下的憂慮本官會列入考慮。軍紀森嚴，不過念在兩位身分特殊，本官事後會儘量從寬處理你們的擅離職守。」
「可是！」
羅薩貝爾一臉無法置信。
「退下吧！這城上對你們太危險了。」
指揮官說道。
羅薩貝爾很快地就放棄了與指揮官爭論，分析下來，他選擇了保留時間執行最直接粗魯的方法，但是最為有效。
「羅薩姊，那接下來該怎麼辦？」
「這十年來我們只有學會墨守成規，但是敵人卻不再是笨蛋……」
「看指揮官的樣子肯定沒把我的話當一回事。既然凡事都看在我們的身份上，那麼就用起來、用到底！」
「我記得你和艾利是騎兵隊的候選，城牆上有備用的馬匹，走城墻最快，我要直接告訴總指揮部，再回過頭來用旗隊通知他們。」
亞歷斯看著盔裡羅薩貝爾的眼神沒有一絲猶豫，也堅定地回答道：「跟我來！」
騎兵候選的亞歷斯趁亂把騎兵隊備用於城上的馬匹借給了羅薩貝爾。自己也提上了陣亡士兵的弓矢，上馬跟在羅薩貝爾身後。
沿著城牆的馬道一路奔馳，儘管城上的士兵都瞪大著雙眼看他們經過，不過也已經無暇阻止他們的橫衝直撞。
當羅薩貝爾與亞歷斯越靠近中線的總指揮部，帝國的攻城動作就越顯得詭譎。攻擊的熱點開始收束，也使得拉維茲的兵力開始向中間集中。
於此，帝國狂暴的奴隸兵部隊也在此役投入實戰，宛若蠻族皇帝的一記少壯正拳，一戰成名。佇立在城牆上的狂暴之影，直到戰後仍深深刻印在羅薩貝爾的心中。
淋滿了馬血，讓亞歷斯接續護送到了白門中線，上看宛如一扇白扇的白門作戰總指揮部，羅薩貝爾下意識地回頭再一望。只是……
碰！
最終遠處悶聲一響，帝國的確炸掉了位於土塔底下的地道結構，一連串的連鎖反應，致使這看似毫無威脅的土塔成為了這個世界上最壯觀的攻城凶器。然而羅薩貝爾此刻心中的千言萬語都只能張口滿牙馬血，無奈地濃縮成一句話：「北線的土塔垮在牆上啦！」
＊＊＊
「羅薩？亞歷？！」
跟在部隊後頭的艾利詩驚訝地看著他們，而帶隊的隊長也發現了他們兩個。
全副武裝且不卸盔的他打量了一下兩人，二話不說說道：「北線來的？報告一下北線的情報。」
羅薩貝爾聽見趕緊整理思緒，悉數告知：「隊長，北線埋伏的敵軍將會從土塔越過防線；目前防線附近只有人數不到一百的部隊，還有一支新兵後援部隊。然而所有的主力都被牽制在其他防線上，因此必須想辦法支援北線土塔，否則不日崩潰。」
「難怪今天那些王八蛋們的進攻方法有些變化，多點截斷的目的就是要掩護土塔的進攻。」
「聽令！作戰目標修正，協助清除多點障礙，方陣支援北線！」
隊長高聲一呼，身後百餘人的方陣隊已然各就各位，方盾緊密地靠在一起，橫排五人的中間兩人則是頂著更大的盾牌，讓方盾猶如蛇鱗一般；最中間的戰士則會是手持長矛，成為拉維茲守城方陣中最致命的存在。
「切記保持方陣完整，不要戀戰！」
「是！」
隊長溫柔地讓開自己的位置，好讓羅薩貝爾與亞歷斯進到方陣的中心區域，與艾利詩一同成為攻擊副手。
「兩位入列吧！協助固守方陣。」
「是！」
羅薩貝爾與亞歷斯顯露出面對戰爭的無懼與冷靜，這讓隊長也點了點頭給予了肯定。
然而，艾利詩同一般的新兵一樣，對於真正下到拚殺的戰場感到恐懼與惴慄不安。羅薩貝爾轉頭看著正微微顫抖的他，用右手包裹著艾利詩的左手，回以一個堅定的眼神。
「艾利，沒事的，深吸一口氣，照平常的訓練去做就好。」
「我們都在。」
羅薩貝爾說道。
「出發！」
待隊長發出號令，出了指揮部的閘門後，方陣隊的戰吼有如出匣的猛虎咆哮。他們狂烈踏地而至，手上的盾牌與長矛都在迫殺著登牆的蠻族士兵。
而友軍會自行繞到方陣身後重整旗鼓，重新回到戰場。
「刺！」
方陣內傳來口令，長矛從盾牌縫隙探出，而那種死亡的觸感從矛尖透過木桿傳進了艾利詩的靈魂深處，已然分不出那是懼怕的顫抖，抑或是群體出神瘋狂後的產生出的嗜血野性。
艾利詩在哭，但他卻不敢眨任何一下眼睛。
「刺！」
又有著蠻兵被捲入方陣底下，他們給予了毫無慈悲的踩踏，甚至攻擊手騰出了手來一劍刺入敵人的胸膛。方才，艾利詩才踩上了那敵人的背脊，悶聲的喀啦骨裂聲都在挑動艾利詩的五感，既毛骨悚然......卻又給予了他向前破敵的勇氣，是麻痺還是解開了生死的束縛已不得而知。
唯一知道的是，羅薩和亞歷的動作毫不拖泥帶水，早已是這拉維茲戰爭機器的一部分。
突然，一個蠻族士兵死死扒抓著艾利詩面前的盾牌，從盾被扒開的縫隙中可以看見那泛紅又空洞的眼神正瞅著艾利詩，銳利的金屬聲揭示著只要方陣一鬆懈，那麼就是等著像被溝鼠鑽入柔軟腹中恣意吞食。
艾利詩抓緊了長矛。這次他真的必須要做點什麼。
「刺！」
而這一聲，是艾利詩徹底融入戰爭機器的響徹一鳴。
「刺！！」
方陣有效地支援各點的防守，但是北線的救援仍屬遠水近火。羅薩貝爾顧不得自己的喉嚨，跟隊長喊道：
「隊長，牆上的敵人太多了！我們的速度會趕不上支援。」
「還有什麼好辦法嗎？......准你說來聽聽！」
就連隊長的聲音也能辨得前方的阻礙重重，方陣開始受到越來越大的干擾。
就在這時羅薩貝爾不怕死地鑽到盾牌縫前觀望了一下四周，發現了一個可用的東西。
羅薩貝爾大喊道：「左前方有一座被敵人包圍的床弩，可以拿來用。」
隊長問道：「床弩射不到牆上，你要怎麼用？」
羅薩貝爾回道：「妨害射擊就好！先打擊敵人中段。」
「好，我派五十人和你一同搶回床弩，去吧！」
隊長只思考了一會，便答應了羅薩貝爾的建議。
羅薩貝爾和亞歷斯準備後撤到二十一伍之後，而艾利詩也準備跟著他們，但是卻被羅薩貝爾給按住，說道：「艾利，不要勉強，才剛習慣這樣的場面，你就先好好待在裡面吧！」
艾利詩面露堅定的眼神，回答道：「羅薩，我沒問題的！我不可能只讓你們去面對這些事！」
在如此緊張的局面，話語至此，兩人相視一笑，轉眼便連忙鑽進了二十一伍後。
「整隊！第二十一伍開，搶床弩！」
號令一出，從第二十一排的方陣隊與母隊脫離，調轉了前進的方向，讓側迎敵面一步一步地推進床弩所在的敵台。
保護床弩不受破壞的班兵正與敵軍苦戰，但是也近乎彈盡援絕，只不過看見支援的方陣隊，所幸又重整了士氣。
方陣隊向前接敵，猶如一波勢不可擋的怒濤，帶來的皆是血潮。艾利詩、羅薩貝爾與亞歷斯已經與其他前輩們協調好，準備在開盾後一起反攻。
「開！」
號令一出，他們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與最堅定的決心。劍刃穿過皮革鐵皮與血肉之間，中間填充著敵友的嘶吼與哀鳴，就連已經蛻變為真正戰士的艾利詩都再次感到動搖。
「亞歷，掩護我！」
羅薩貝爾用矛架住了襲來的敵兵，大喊。
「好！」
「怪物，去死吧！」
亞歷斯從他背後繞過，闊劍俐落一揮，擋在羅薩貝爾眼前的敵兵轉瞬人頭落地。羅薩貝爾下意識地將人頭給丟回敵軍身上，試圖動搖敵人的軍心。
「艾利，左邊！」
艾利詩反手將自己的劍化成槌子，一擊鑿穿了敵兵的頭顱。他用腳踹開了黏在劍護手上的敵兵腦袋。
「天啊......」
艾利詩心有餘悸，但是身體卻是逐漸習慣了殺伐。
「重整隊形！」
帶隊的人高喊，還未傷亡的友軍開始集結了起來，不論傷勢的輕重皆平舉著長矛挑翻敵兵。但是，不斷從攻城梯上襲來的敵兵仍舊侵蝕著友軍隊伍的氣力，而傷亡也開始增加。
「嘿，還有人懂射擊諸元嗎？懂的人都他媽的見鬼了呢！」
抵達床弩位置的羅薩貝爾隊伍，領隊粗喘著氣環顧著隊友，狼狽又一臉疲倦的他們幾乎快聽不懂人話了。
「略懂！」
艾利詩和羅薩貝爾急忙大喊。
這些年來，他們不斷在競爭與互相幫忙中，從圖書館和禁書中獲取了相當豐富的知識，因此才膽敢做出如此危險的打算。
「等我們一下！」
＊羅薩貝爾將手臂向前伸直，豎直拇指，閉上左眼一會後，又閉上了右眼。
＊而艾利詩同樣伸直的手臂，瞄了一眼北線的軍旗，右手比出了六字形。
估算距離——＊五百（蒙格里安）尺！
緊接著在床弩旁翻找到刻有對照表的鐵牌，艾利詩大喊：
「三十度水平角，仰角十度！」
「很好！」
領隊喊道。
「所有人一起推！」
周圍的十人使盡氣力將床弩轉到了適當的角度。
「定位！」
「拉弓！」
氣力大如牛的亞歷斯夥同兩名士兵一同扭著轆轤，迅速地將粗如牛筋的弓弦拉滿。
「上膛！」
他們將銳利的巨箭放上箭膛。
「試射準備！」
「射擊！」
弩箭呼嘯而出，在灰暗的戰場上劃出一道俐落的弧線。第一發擦過了帝國方陣頂部的盾牌。
「校準！仰角八度！」
艾利詩吼道。
「上膛！」
「拜託這次要命中啊！敵方已經發覺了！」
領隊往外一看，發現敵軍的弓箭手開始改變陣勢。
領隊的警告，艾利詩和羅薩貝爾都緊張了起來，兩兩都無法馬上下令。彼此互視，感覺呼吸的節奏都在共鳴。直到艾利詩首先倒數起來，引領羅薩貝爾跟著倒數。
三
二
一
「發射！」
伴隨著兩人的怒吼，弩箭再次破空奔向目標。此時此刻，彷彿時間都凝結成了固體，凍住了所有在場的隊友——
啪啦！
土坡上的方陣隊被弩箭鑿出了一道缺口，更有士兵跌落到了土坡之下。顯然方陣隊受到突如而來的衝擊，進軍的節奏與速度皆被破壞。
「擊中目標！」
激昂的吼聲迴盪在城牆間，還包裹著床弩周圍的友軍歡呼聲。
「呀！中啦！中啦！」
羅薩貝爾、艾利詩與亞歷斯欣喜尖叫，但是他們並沒有因此停下腳步，同友軍繼續準備下一發的射擊。
「上膛！」
他們拉弓越來越欣狂。
「射擊！」
他們放矢越來越飄逸。
「上膛！」
他們，鬥志越來越昂揚！
「射擊！」
再一發，直接將敵軍方陣腰斬，並受到友軍的弓箭逆襲。
「箭襲！箭襲！」
然而，領隊的擔憂成真，儘管友軍死命抵擋住了試圖阻止床弩的敵軍，但是城下的箭雨奔襲而來，想不顧一切地澆熄燃起拉維茲士氣的希望之火。
「艾利！」
羅薩貝爾與艾利沒有盾牌隨身，完全暴露在了箭雨肆虐之下。艾利詩趕緊撲向羅薩貝爾，躲進了床弩的結構縫隙。
「艾利！艾利你！」
羅薩貝爾咆哮著，焦急到眼眶泛淚，想做些什麼卻被艾利詩強壓在他的胸下。只能聽見艾利詩平靜地說道：「沒事的，羅薩。謝謝你，帶給了我勇氣和信心，我摯愛的姊妹......」
「艾利！」
羅薩貝爾已經瀕臨崩潰。然而，當下卻在艾利詩的身後聽見了亞歷斯的聲音：
「你們兩個在演哪齣啊？我最摯愛的姊姊們，只要我亞歷在，就不會讓你們受到任何一點傷害！」
羅薩貝爾鑽出了艾利詩的胸口，看見亞歷斯舉著盾蓋住了他們。他笑得燦爛，讓他抱緊了艾利詩痛哭了起來。
「箭襲結束！」
從旁傳來了友軍的告示。
「開盾！」
亞歷斯矗立在戰場之上，他舉起了自己的闊劍，一劍斬下了盾面上如麻的箭桿。
他揮汗戰吼著：
「拉維茲！」
「吼！」
「拉維茲！」
「吼！」
「拉維茲！」
「吼！」
「母隊接近目標中，準備接敵！」
負責觀測的隊員大喊，霎時間，周圍的所有友軍的士氣大增，戰吼與盾擊聲不斷。此時準備登上白門的帝國士兵，儼然已變成了吊掛在懸崖上的可憐蟲，好不容易爬了上來，卻只能絕望地看著眼前憤怒且情緒高昂的拉維茲戰士，誓要將他們悉數踹入無底深淵！
艾瑪、古力爾札，他們就拜託你們了！
重整旗鼓的兩人都在心裡祈禱著。
艾利詩與羅薩貝爾肩併著肩，自信地握緊了自己的武器，他們此時唯一的願望和目標都完全一致，一起奔向強弩之末的敵兵——
「殺！！」
＊羅薩貝爾使用的測距方法：跳眼測距法。
＊艾利詩使用的測距方法：臂長測距法。
＊蒙格里安尺：一尺約等同於0.6公尺。
創作內容
鑄劍勇者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