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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人專欄] 夜翼者,第4回

作者:朱里安│2020-06-16 23:59:18│巴幣:0│人氣:410
  在到這個時代的這幾個月來,夜翼者一直待在提利亞身旁。雖然他幾乎可以篤定這個組織就是未來的『卡塔隆』,而且又有著那個令他覺得噁心的五頭龍旗幟的存在。
 
  不過他依舊無法確定這件事情。或許這裡只是未來『卡塔隆』的前身,而這個組織跟未來的組織或許不一樣。但是他沒有辦法證明並且解釋自己的疑惑。因此他決定留在這裡,名義上是幫助他們,實際上只是要從他們這裡找出任何一切可以證明這是未來『卡塔隆』的事情。
 
  說是這樣說,但是他已經決定好潛伏在這,只要有機會隨著提利亞‧莫恩去會見他們的首領時,他的武器就會紮實的落在那人頭顱上。
 
  在『自由人』時,他被灌輸的刺客守則有三種。
 
  上者,潛伏在目標身旁,以奪取他的信任為主,在需要的時刻則暗殺對方。
 
  中者,設計讓目標變得混亂,將他引誘至自己好下手的位置。
 
  下者,硬碰硬直接取走他性命。
 
  而這三者需要的條件也不同,第一個則是需要有演戲的能力,第二則是需要知道如何設計人,第三則是在戰鬥上有相當的程度。
 
  但是夜翼者三者兼具。不過在任務上會使用各種不同的方式,目前他只能選擇上者。畢竟他不清楚對方的正確位置,只能以自稱為助手的提利亞幫助他。
 
  這些日子其實他也沒幫上什麼忙,就只是幫提利亞整理一些東西而已。提利亞似乎還不知道他真正使用飛鏢與身體的能力,只知道他應該是一為有練武的人。不過也為了讓他習慣,因此都讓他留在自己身邊。
 
  他也對其他人說夜翼者是他小時候的好朋友,這次是來幫助大家的。提利得此舉只是想讓大家對他多點信任,然後更加容易的打成一片。因此聽見這句話後,大家馬上跟他乾杯問好,直接當作是自己最好的朋友看待。
 
  在他們的基地裡,遇見了也會打聲招呼,同時也會邀約一起用餐。對於演這些片面的戲,他也很習慣。
 
  夜翼者也寄住在這裡奇怪的地道裡面的生活方式。更正確來說,他幾乎在任何的狀況下都能夠生存。因為任務需要,與目標相處,什麼狀況都需要去適應並且解決。
 
  「對了,夜翼者。」提利亞轉頭叫著在幫忙整理文件的夜翼者,他只是回應一聲繼續在手上的工作。雖然提利亞在這裡是被稱呼為隊長,但是他對待手下的方式就像是朋友一樣,沒有那種長官的高架子。因此大家雖然口頭上稱呼隊長,但是實際上就只是一個一起奮鬥的朋友。
 
  「這陣子可能需要遷移到別的根據地了,最近如果閒著的話就盡量將自己的東西好好整理整理一下吧。」他說。
 
  「遷移?」
 
  「我們在政府裡面也有一些臥底,會想盡辦法將消息傳遞給我們。似乎最近想要開始剿滅我們,而我們的老巢也還有很多,所以想說先到他們沒有資料的地方。」
 
  聽到這些話,他好像腦海中有些記憶重新浮現。
 
  他前陣子才想起來,在來這裡之前有一位法師告訴他自己的記憶會變得破碎不堪。他原本也不信,但是經過時間的流逝開始想起不少事情,所以他也接受這些話。不過究竟還有沒有記憶的碎片會浮起,他不敢妄下作決定。或許他所接受的任務還有別的內容也說不一定,不過他不敢肯定。
 
  所以還是以他認定的內容為前提去執行。
 
  不過對於遷移他沒有什麼想法,只是搬搬東西換位置而已。所以他一直不在意,只是這段時間一直在想別的事情。
 
  自己是一名刺客。身為刺客的他就是要聽令上級的指令,只要上頭想要他殺什麼人,就是毫無懷疑且精確的達成任務就好。剩下的他不用想,殺掉人後會產生什麼後果也不用理。
 
  刺客活著,就只是為了亡命生涯?
  他沒有想過這問題的答案,只是一直在想另外一件事情──我無法再當刺客的話,我又是誰?
 
  如果他沒有猜錯,完成這次的任務之後,他很有可能會被留在這裡。這是一個必死的任務,況且老大那邊會不會派人來救他回去也很難說。因此,他或許會需要在這邊生活。
 
  這裡沒有『自由人』,沒有『卡塔隆』,他突然想不到自己到底要幹嘛。如果未來沒有了『自由人』,他就沒有支撐自己到現在的活著意義。那麼,自己要做些什麼?去種田嗎?隱居嗎?這些都不是他認為自己該作的事情。
 
  那麼,之後自己要幹嘛?
 
  他想著出神,就連提利亞叫喚他數聲都沒有回應。
 
  不過提利亞也覺得無所謂,就當作休息時間。他並不是一個非常按照規矩的人,認為在任何的狀況下都要有彈性與協調的方式。再加上夜翼者的能力真的不錯,就算現在他偷懶且給人看到,猜想都沒有人會去抱怨或者投訴他。
 
  再加上這陣子真的讓夜翼者忙透了,提利亞沒有叫醒他,只是留張紙條給他就先離開這房間,出去城鎮忙別的事情。
 
  當回過神來的夜翼者發現提利亞離開了,見到紙條也沒有什麼感覺。只是他說叫自己放兩天假。既然他都這麼說了,那麼自己就放兩天假吧。
 
  他重新想想,自己似乎好像沒有一個這麼像是朋友的朋友。以前都是孤獨一人,只要有自己就好了。雖然以前也會因為任務的需求跟別人混在一起,但那都是只為了任務,達成之後會立刻翻臉或者讓對方也一起上路。
 
  雖然提利亞對他而言也是一種這種角度的人,不過當任務結束之後,他或許還要留下來。可能阻止這個組織的成長,畢竟他認為這裡跟『卡塔隆』還是有非常大的關係。
 
  那麼,他有把握在讓任何人無法察覺是誰下手的狀況殺了這邊的首領。或許他還要作一件事情,就是讓這個組織的運作出現問題。雖然可以用一點小技巧,不過他也擔心自己會被發現。
 
  不過如果首領死了,或許這個組織就會解散,也可能一蹶不振。然後他得在這裡生活,不過他覺得跟提利亞在一起還挺自在的。
 
  沒有以前『自由人』這麼刻苦且壓抑的方式,一切都讓自己舒適與簡單為主。就某個角度來講,在這裡他跟提利亞最熟悉,或許他無形之中認為自己已經交到了一位朋友。
 
  他要留下來跟這位朋友互相扶持,還是以後也將這個組織的人殺光算了?
 
  夜翼者嘆了一口氣。
 
  他知道自己獨自生活是沒問題的,只是要這樣毫無目的活著,這樣子很痛苦。或許引刀自盡也是個法子。不過他認為自己可能要找尋其他的生活原因,而提利亞……或許可以指引自己。
 
  而他也覺得自己在無形之間,似乎把提利亞‧莫恩當成是自己的朋友來看待,就像組織裡面的其他人一樣,既是隊長,也是朋友。
 
  雖然他知道這些日子以來所作的事情都是任務需求,跟他們交好也是任務需求。從前對任何事情都不聞不問,不產生感情的他現在開始動搖了。
 
  或許只是任務完成之後毫無歸屬的關係吧,他猜。
 
  他站起身,想說既然都被叫去放假了,就乾脆去外面晃晃吧。一路上跟其他人打招呼,隨後走出了這個地洞。他到了一旁的森林間閒晃。
 
  只是沒有地方可以去,更正確來說他根本不知道放假自己究竟該作些什麼。在『自由人』的日子,就是接任務,在任務與任務中的時間會持續作著訓練。不過他並不想讓其他人知道自己的實力究竟在哪,避免一切的麻煩。
 
  因此身體鈍了這麼久,也有點生鏽了。
 
  「出來吧。」他說。他一走出洞穴就發現有人在監視著自己。不知道這個人是找錯人還是如何,因此他刻意繞開人群前往森林之中,卻發現那個視線依舊停留在自己身上。有點熟悉,但卻不知道是誰。
 
  一個人影從中而降,走出陰影中的人一襲黑裝,雖蒙著面而看不清樣貌,但那金黃色的頭髮胡亂生長,讓夜翼者覺得熟悉。
 
  「鐵獅?」
 
  「對,是我,鐵獅。」
 
  「你是來幫我的?」
 
  「對,我來這裡幫忙你殺人。」
 
  「知道目標了嗎?」夜翼者問道。對於這個『遠道而來』的幫手總是有點好奇,或許他知道的資訊比自己還要多。如果能夠更明確的知道對方的位置,那麼會更容易達成目標。雖然他已經知道目標是誰,但是想要找到他還真有點困難。
 
  「提利亞‧莫恩。」
 
  聽到這個名字後,夜翼者雙手一甩投射出脫手鏢。並不是想取他的命,只是想威脅他。經過這些日子已來,夜翼者知道這個組織的最大要人並不是提利亞‧莫恩,而且他需要他才能接近真正的首領。
 
  但這應該不是他生氣的理由,自己也很清楚。
 
  「你這是要幹嘛?」
 
  「你的任務目標錯了吧。就我的調查應該是位於更上層的人,並不是提利亞‧莫恩。」
 
  「我知道你這些日子以來都跟那傢伙很要好,或許是被他同化了吧?還是我們的夜翼者大人也交了朋友?哈哈哈──」他笑的聲音很噁心,令夜翼者很不開心。
 
  『自由人』的首席刺客,大家一定只會說是夜翼者。而這名鐵獅就是永遠排在他之下的人。對於眼前的一大阻礙,卻又無法得到『自由人』上下的認同,總是對夜翼者很不滿意。
 
  所以他一直想要殺了夜翼者。
 
  不過似乎得到一個不錯的理由了。
 
  「老大跟我說的任務目標就是他。」
 
  「你難道來這裡之後沒有發生什麼記憶障礙嗎?」他感同身受。總是有很多事情需要時間才能復甦。不過就眼前的鐵獅形容,他來到這裡一點感覺都沒有。
 
  鐵獅也甩起脫手鏢,這也是他的愛用武器之一。夜翼者一個側步繞開,回過頭來才發現鐵獅已經欺進他的身邊,抓起匕首就是一揮。
 
  夜翼者也拿出藏在身上的匕首擋下這攻擊,一腳將他踢離自己的身旁。他雖然知道鐵獅對自己並沒有什麼好感,但也不可能會因為一些沒意義的理由導致要取了對方的性命。
 
  鐵獅刻意拉開了距離。
 
  「魔法早已經做過了改良,老大只是想要順便測試你的忠誠心罷了。」
 
  「測試我?」
 
  「測試你究竟會不會殺了提利亞‧莫恩。」
 
  話一說完,這次使用起長劍搭配匕首重新衝上前。他與夜翼者較為不同,不是很習慣遠距離作戰,反而以欺進身的攻擊較為拿手。一連數砍毫不給夜翼者任何反駁的時間。
 
  夜翼者想要從他身上問出究竟是怎麼回事,就他知道的事情根本不是這樣。雖然他知道鐵獅對自己有恨意,但或許這也只是他的藉口,想要殺自己的藉口。
 
  而且,他不允許有人殺了提利亞‧莫恩,這人是他在這裡的唯一一位朋友。
 
  右手一甩接連數發脫手鏢,鐵獅差點來不及避開,鏢卻還是狠狠的從他身上挖出幾條裂縫。
 
  鐵師回過身來想要找尋夜翼者,卻找不到他。從樹林中各個方向飛出數把脫手鏢,讓鐵獅連躲避都覺得吃力。
 
  自以為躲到了一顆樹後,想要藉此等夜翼者自己漏出行蹤。卻發現不知道何時,他的匕首已經抵在自己喉頭了。
 
  「果然,你已經叛變了。」鐵獅滴著斗大的汗說著。他以為自己早已經超越夜翼者,卻沒想到這些日來已經如此鬆懈,自己卻還勝不過他。
 
  「我說了,我在認真執行任務。在任務中會影響我執行的人,我一律都會剷除。」
 
  「老大說要殺的人就是提利亞‧莫恩。」
 
  「現在的狀況我需要讓他活著,才能引領我找到真正的首領。」
 
  夜翼者原本不想殺他。但是對自己真正懷抱殺意的人他一點都不會給予憐憫的。更何況他根本不知道鐵獅說的是真是假。而他又會阻礙自己。
 
  因此決定,朝他喉頭一劃。
 
  噗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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