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奧雷菲歐亞聖劍奇譚錄-101 陌生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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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是亂。」

我靠在門邊，看著眼前的拉維爾在整理。

「要帶回去的東西有點多。」

他沒有看我，只是將手上的衣物收進行李。
我隨手拿起一旁的劍抽出來看，雖然擦掉血跡，但拿起來的手感已經壞了，收起放回桌上。

「這直接丟了吧？都歪成這樣修了也是白修。」

「……沒關係。」

看來發現那個女孩是克利香緹果然讓他很受打擊啊，這種態度。
突然一個東西進到視野中，似曾相識。

「髮帶？」

一條白色的女用髮帶，樸素到不用想也知道是誰的東西，因為非常乾淨讓我思考著來源。
瞇起眼我忍不住笑，想著什麼時候進展到這種程度了。

「那、那是。」

「我以為你很專情的。」

他馬上跳起來，露出那天在辦公室一樣的害羞表情。
也太純情了吧，真好戲弄。

「才不是那回事！」

「不然為什麼會有這個呢？」

把玩手上那條髮帶，他一臉想說不能說的臉令人發笑。

「之前克利香緹……借我的，只是之後發生那件事，所以不知道該怎麼還她。」

看起來沒有說謊，不過我想知道一件事。

「你喜歡她嗎？」

隨後又是一副臉紅支支吾吾的樣子，最後扭過頭去後點頭。
我不以為然的攤手。

「這種反應比我調戲的女性還要純情啊，所以呢，你喜歡的是哪一個，克利香緹還是媞妮莉絲？」

雖然問題毫無意義，不過要是回答是假身分的話，那就放他自生自滅吧，我才沒空跟小孩子玩。
看著皺的比阿卡茲狐皮革還皺的臉，感覺答案很明顯。

「……克利香緹。」

真意外，明明那之後就一直纏著卡珊德拉，還是說……。

「不過就是救了個人罷了，雖然這種情節也沒啥不好的。」

若不是拉維爾到場，她也應該死在那裡了吧。
被那些貴族挖了個坑推到獸群前面，是我的話犧牲那個蠢小子還好一點，也不用弄得現在的情況。
想到這裡就有種難以發洩的不悅，不管是這個女人或是想要挑戰我的那群廢物們，都是。
拉維爾摀著頭，讓人想補個幾腳。

「我……。」

「要怎麼想和我無關。」

「你不是……。」

也喜歡她？哼，就也只是想打發時間而已，深陷其中這種事情可不是我的嗜好啊。

「我們這麼多年的交情，就還是公平競爭吧。」

他抬頭看我。

「維札……。」

但我可沒說要幫你啊。
只是因為太有趣了所以想看看到底會是什麼情況，畢竟拉維爾的等級要和我鬥也太困難了，這個時候多點人手也不錯，如果能因為這女人死死綁住他是件好事。

「不過你應該要先煩惱一下你先『看不上克利香緹』這回事，和假的那一個告白，現在又嫌棄殘缺。」

「我沒有！」

「沒有嗎？她可是說了『這樣破壞拉維爾的幻想很抱歉，身為殘廢這件事一定讓他失望了。』的話喔。」

雖然是卡珊德拉告訴我的。

「那是……那是……。」

太好戲弄了，欺負小孩子不是我的風格，真是。

「還成天對她閃閃躲躲的不是嗎？」

「我、那是，我沒有那種意思。」

「不然呢。難道是你看到她會忍不住想抱她？」

嗯，效果超群。
面對魔獸眨都不眨眼的傢伙現在這副德性感覺真悲慘，但他在騎士團被女性包圍好像也沒見過他有這種態度，罪過啊，這女人。

「……嗯。」

喔！病得很重，還是說眼前的這一個是假貨，不，畢竟是個正常的成年男人，會有這種想法也是正常的。

「我……很害怕她會就那樣消失。」

嘖，原來是這一種的。

「我知道了，能幫你的話，我會在範圍內幫你的。」

感覺還是應該先下手為強，不然很難介入他們之間，雖然這樣追著小兔子跑也很不錯，不過這樣讓兔子逃走了有點可惜。
看來是不能趕走那女人了，兩全其美的作法，還是讓她先變成我的，用眼前的笨蛋設個陷阱，讓小兔子自己來找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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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請快點住手。」

「神殿的人還沒來嗎？」

「庇里茲公爵，請再忍耐一下，你們不是會治療法術嗎？誰先來止血。」

「別讓那些外行人碰我，如果之後怎麼了難道你要負責嗎？」

吵雜的聲音從前方的小會客廳傳來，門口有幾個人站在那裏，一瞥見雷諾先是鬆了口氣，但是看到我馬上又露出為難的表情。

「雷諾大人，你怎麼……。」

「現在有空說這些嗎？什麼情況。」

「就是……庇里茲公爵跟著加入了『她們』的談話，但是陛下一看到他便把劍抽出來朝他攻擊，因為旁邊有不少其他人在，才能暫時把陛下牽制住。」

「陛下只有這時候是好人啊。」

在一旁聽的我有些困惑，不管是提亞突然出手的理由或是沒有無視那些阻止的人繼續攻擊這回事都有點奇怪，真的想殺的話應該一個魔法就能解決了。
我無視他們的談話直接轉進室內，一旁的騎士想阻止但來不及，觸目所及的是因為混亂東倒西歪的家具以及圍起來的兩方人，被奪去劍的提亞正被幾個騎士拉住。

「提亞。」

在我的呼喚以後，盛怒中的他像是忘記那回事一樣怔怔地看。

「你們把他鬆開吧，我在這裡他不會傷害別人的。」

聽見我的話的幾個騎士交換眼神以後才慢慢放開，我伸手握著提亞的手。

「你沒事吧？」

但他回握的力道有一點大，還帶著一點發抖，依然隱約可以感覺到他的憤怒，伸手抱緊他，我說。

「冷靜下來。」

提亞在一陣猶豫後還是摸摸我的頭髮，吻了額頭，我鬆開手看著他，似乎想著些什麼的提亞回望我，用手指的指背輕觸著我的臉頰，然後抬頭看著那圈依然被圍著的人。

「拖下去。」

但這讓旁邊的貴族難以接受。

「陛下……請三思。」

但提亞的眼神一掃過去他馬上禁聲，這時雷諾走進來，毫不在乎地上還躺著個人的就對提亞說，奇怪的默契似乎能嗅到不尋常的事情。

「是他嗎？」

「……就交給你了。」

「謹遵王命。」

然後提亞拉著我的手就想離開這裡，旁邊的男性貴族將他攔下來。

「請等一下，陛下，庇里茲公爵是這個國家重要的貴族，到底有什麼」

「注意你的態度，莫卡斯格，還是說你也是共謀的一員。」

被稱為莫卡斯格的貴族隨著雷諾的回答停住，馬上搖搖頭。

「共謀……這種事情怎麼會，屬下並沒有那種心思，但還請陛下明察。」

「意圖殺害陛下的妃子，怎麼樣都是重罪吧。」

是他嗎？
我看著躺在地上摀著傷口的貴族，貌似砍得不深，所以還很有活力的鬼吼鬼叫。

「這是栽贓！汙衊！我怎麼可能做這種事情。」

但提亞的指示馬上讓躺在地上的人慌了手腳。

「宅邸二樓書房上鎖的抽屜裡。」

那人一驚，隨即回過頭對著另一個在角落的男性大吼。

「……你、你居然出賣我，那就同歸於盡吧。」

那兩個人爭吵起來，而提亞對雷諾使了眼色便帶我離開。

往房間的路上我試著整理剛剛得知的情報，照提亞的反應看來是對方唆使的沒錯，雷諾跟他應該已經知道有暗殺這回事，大概是維札的回報吧，只是還沒找到人之前就被提亞撞見，所以機密文件的藏匿處大概也是依靠讀心暴力破解的。

「讓你麻煩了。」

感覺到他牽著我的手改變力度，但沒有停下腳步。

「一點也不。」

但他的側臉看起來有點複雜，我稍微回握那隻手。

「謝謝。」

多說什麼好像也改變不了現況，就這樣吧，畢竟我不希望他知道這件事，他也不希望我知道他知道這件事與選妃的事情，只是我們兩人都明白，沒有說破而已。
真是奇怪的想法，我在顧慮什麼呢？

「提亞。」

我呼喚著他，他望了我一眼後停下，凝視著他的雙眼，我無奈地苦笑，撲進他的懷裡。

「告訴我吧，我也會告訴你的。」

他溫暖的臂膀回抱著我。

「好。」

回到房間以後稍微聊了一下，才知道維札似乎一開始就知道有人在妨礙巡禮，至於暗殺這回事，雖然已經做了準備，但對方似乎在芬奇家的領地做好佈署，原本想靠不安的傳言看看有沒有機會獵巫的反叛，藉此將問題的責任推到我或領主身上，不管少了誰都沒壞處。

「所以他們那時候意義不明的說出『貨真價實的屠夫』，看來是對我有其他誤會吧？」

但這話一說完馬上感覺到奇怪的氣息，提亞似乎非常生氣，我都忘了只有我知道這回事。

「說下去。」

坐在他的懷裡，我把自己的猜測告訴他。

「一部分貴族可能認為我只有『祈求治癒』的能力，覺得我在東方的事情大概是炒作出來的，畢竟除了當時在場的東方軍跟一部分的其他部隊以外，沒有其他人看過當時的情況，何況派出的兵力其實大部分也不屬於他們的兵吧，剩下的我想就不需要說完了。」

可以感受到到他收緊雙臂的力道，明知道他會感到難過，卻還是將這件事情告訴他。

「對不起。」

第一次從他口裡聽見這句話，比起以往希望將責任歸咎在他身上，這三個字或許有更多的意思。

「沒關係，而且說到底原因是我吧。」

他輕碰我的臉頰，可以感受到他的鼻息。

「我只要你……。」

然而卻事與願違，我們雙方都明白這件事情。

「那個時候……你這麼想過嗎？在我忘記一切之前。」

「有。」

「是嗎？」

我回頭望著他，用手撫著他的臉頰，他接過我的手吻著指尖。

「這次，不會再放開你。」

我想著他一定不會想的事情，問。

「所以如果那些人裡面有人可以跟我和平共處，你會考慮嗎？」

只見提亞閉上眼。

「你不會想那麼做的。」

語畢，他伸手撥開我的瀏海，隨著手勢滑到我的臉頰抬起，疊上唇。
只能像現在這樣依偎著，等待又將兩人拆散的未來。
這樣好嗎？真的好嗎？如果我提早離開這個世界，或許他不用折騰那麼久，「放棄我」這種選項，說不出口也無法對這件事做出讓步。

「那麼，只要照提亞想做的做就好了。」

就不斷祈求吧，這些愛著自己的人會獲得幸福這件事情。
敲門聲這時響起，進來的是潔西亞。

「陛下，有訪客，還請您過去。」

「我知道了。」

但潔西亞的視線在我身上，藏不住的焦慮，大概猜到可能是「某些對象」，我說。

「去吧。」

起身從他的懷裡離開，但提亞拉著我的手。

「一起過去。」

只能回給他無奈的笑容。
也罷，如果要吵架就吵架吧，不管對方是誰，既然提亞那麼想，那我也不需要退讓。
但在書廳裡的不是什麼候選人。

「拉維爾。」

但只見他對著提亞跪下行騎士禮。

「騎士拉維爾．奧托在此恭迎陛下。」

意識到現在是正式場合，我退了一步，讓提亞獨自坐在長椅上，自己則站到左方。

「平身。」

「是。」

「守護聖女，辛苦了。」

「作為國家的劍與盾，僅盡本分。」

他們兩個開始原本正常該有的對話，作為王與騎士，而非我的丈夫，討論著有關來到奇德時的狀況，拉維爾被維札派來送信，同時報告有關維札已經私下密信送來的內容。
是為了裝作毫不知情呢？還是對話中隱藏著我不曉得的暗語，表面的這些內容聽起來沒有什麼問題，還是說……。
因為內容聽起來並沒有什麼破綻或可疑的地方，我思考著這只是作戲的可能。

「有關意圖行刺一事，已經交由沃爾加卿處理，其他的部分就再將信件交給齊茲貝魯諾卿。」

「是，必定使命必達。」

「退下吧。」

在他起身要離開時視線對上，他露出有點苦澀的笑容，似乎希望要我別擔心，點個頭轉身便離開房間。

「過來。」

提亞的聲音傳來，我帶著一點不捨看著已經關上的門，然後回頭望他，接著他伸來的手坐到他腿上。

「在結束之前，希望你能忍耐。」

「應該不是只有要做給我看吧。」

「你會遇見想見與不想見的人，如果不能一視同仁，處境會很危險。」

他摸著我的頭，手掌的溫暖和重量非常真實，提亞讓我靠在他身上。

「只有我是特別的……嗎？」

這個時候如果讓其他我身邊的人有特權的話，的確容易滋生事端。
看著潔西亞也是別於在寢室一般閒話家常，努力不讓自己有太多表情。

「這段時間就住在這裡。」

「嗯，我也不想讓其他人陷入危險，畢竟今天的人可能也只是一小部分，殘留的勢力看起來非常顧忌我，不然也不需要大費周章散布有關對我不利的言詞。」

「他們非常謹慎又狡猾。」

所以大概也不是提亞能處理的事情，或許裏頭有人知道提亞讀心的能力，所以才做出防制他的對策，情報戰……。
在我瞇起眼細細思考的時候，突然提亞看著門，似乎有人會出現的感覺，敲門聲響起，我想著要站起來卻被他伸手環住腰。

「提亞？」

他對著潔西亞示意要她開門，在潔西亞點頭行禮後便打開，雷諾以外，後面還來了一位女性。
紺色的寬邊帽與洋裝用著燙金收邊與裝飾點綴，裙擺上漸層的紗片也染上了點點星光的金色，腰飾的花紋與頭上的髮帶是成對的，襯托她黑夜的長髮與蜜色的雙瞳。
她大方地提裙行禮，在提亞允諾之後，坐在遠一點的椅子上，而雷諾站在一旁。

「好久不見，您看起來還不錯。」

「卡珊德拉。」

「這樣親暱的稱呼我雖然就我的立場是好事，但是做為我個人的意願會感到有點困擾。」

「果然，你也是『候選人』之一嗎？」

「是的，艾吉卡小姐。」

這個話中之意代表家族希望我跟她和平共處一起服侍提亞，但對心有所屬的人要求她這麼做讓她很困擾。

「辛苦你了，可以的話單純以『好友』稱呼對方的名字，其他的就照禮儀來吧？我也不想給你添麻煩。」

她呵呵地笑了，優雅的就像是一幅畫。

「您還是跟以往一樣溫柔，那麼就恭敬不如從命，克利香緹。」

稱名字至少能讓他對家裡有個交代，也難怪提亞會說那種話，是我也不會讓卡珊德拉做不喜歡的事情，不過他們家的意願是和平相處而且還讓最有可能完成這件事的卡珊德拉參與，想必也是對她抱持著一定期待吧。

「只有你們家族選擇這麼做嗎？」

她沒有回答，瞄了一眼我身後的提亞，聽見從背後傳來的聲音，有點冷漠。

「還有另一個。」

「是嗎？」

然後話又輪卡珊德拉接。

「那個的話估計是沒有什麼希望，畢竟撐腰的貴族不過是候選人的家族為了獲得這個機會跟他利益交換的道具而已，況且送來的時候逃了很多次，現在被軟禁在宅邸中。」

原來有這樣的人存在嗎？
我思考著，這時候潔西亞將茶送上，我喝了一口。

「這麼說她今天也沒有出席囉？」

剛剛的場面雖然混亂，但除了我以外沒有其他女性，看來事件當下就被帶離現場。

「是，今天到場的包含我只有三位。」

卡珊德拉看著手上的茶湯，啜飲一口，放下的杯子上留有她的唇印。
也就是說，今天出事的貴族不屬於那個家族。

「所以策畫暗殺的是剩下兩個貴族的其中之一吧。」

回答我的是提亞。

「是。」

「看你們的反應代表那個貴族只是那個派系不太重要的人士。」

這時站在旁邊的雷諾回應。

「雖然是候選人的父親，不過那個派系能推出來替換的人選不在少數，應該說，想爭奪那個候選人位置的家族太多，過幾天就有人會頂替她，大概晚間會收到新的名冊。」

我想也是，哪有什麼出事了不被信任就棄權的事情。
似乎猜到我在想什麼的卡珊德拉輕呵了一聲。

「放心吧，即使沒有那種事情，那些烏合之眾推出來的人選也不會對您造成任何影響的。」

「是嗎？」

看來貴族裡面也不是很平靜啊。

「所以最大的隱憂就是剩下的貴族，跟你。」

「只有在這種事情上特別敏感的您應該要好好褒獎才是。」

眼前的她雖然在笑，但是和以往的眼神完全不一樣，存在於這間房間裡的友好，真假參半。

「但是你應該清楚不管是誰都不可能的吧。」

「當然。」

我深呼吸一口氣。

「那要當我的盟友嗎？」

旁邊突然傳來雷諾顫了一下的聲響，但是沒有說話。

「雖然很有魅力，但是我拒絕，克利香緹。」

「看來你家族那裏給你的壓力不小。」

「雖然沒落了，但還是初代聖王家族的後代，有關係的人太多，但適合成為候選人的只有我。」

即使沒有拉德奧的血脈，只要掛著家族一員的後代頭銜就有一定的分量在。
據之前聽維札說在教廷的勢力形成之前，一直是由這個家族與姻親關聯的貴族統治這個國家，直到教廷的勢力興起，扶植新勢力，才藉由聯姻將聖王的姓氏改變，在那之後積極用各種方式在財源或權力上排除對方，然而在差不多的時候發生了入侵戰爭，心血被毀，原本被冷落的貴族決定去幫助現在的聖王家族，所以也就是為什麼教廷一直與提亞的關係不好，早在前王或是更之前就已經埋下了不和的種子。

「身負重責大任啊……。」

我感嘆著。

「只要我跟您越親密，他們就會提出更無理的要求。」

「的確，何況你一點意願也沒有。」

她將剩下的茶喝完。

「所以就讓我們成為最陌生的好朋友吧。」

「請多指教，卡珊德拉．席林亞斯小姐。」

她起身並恭敬的行了貴族禮便告退，留下我們四人在房內。
雷諾單膝跪地和我對話。

「雖然沒有發生什麼意外，但還煩請王妃大人不要做那麼大膽的發言。」

「讓你擔心了，謝謝你，不過你們三個是說好只要提亞在場都要遵循這個模式嘛，尤其我在這裡的時候。」

雷諾嘆了口氣。

「遵守陛下的諭令是必要的，只要是這個場合我就會以王妃大人稱呼您。」

「每個人都很難為啊……。」

「下去吧。」

這麼說的提亞將我抱起，直接朝寢室的方向往回走。
一路上很安靜，但我聽見他的聲音，細弱的，卻又清楚。

「謝謝。」

真的很不像你，真的，為了我什麼都改變了。

「只要在提亞身邊就足夠了。」

就像是活在鏡子裡的世界那樣，什麼都是相反的，但心是真的。
但是能維持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