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登回音】
那曾是個人已經被裝上電子腦和爐心的時代,人們可以活很久。但過分的科技進步,卻迎來了大衰退。
我已經忘記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但我從要塞醒來,就知道自己是這個模樣──我是半人半機械的半械族,能活過比遠比普通人類更長遠的生活。
要塞在郊區沙漠的黃沙地下,附近有個小鎮,乾燥、擁擠、交通巴士來去。儘管我或許已經活過數百年,但我外表仍是少女的模樣,我用這模樣在小鎮交了一群「同齡」朋友,獲取了很多現代的資訊。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是一個突然出現的外來者,他們對我還是保有一點距離。或許,我就注定比不上他們從小一起長大玩耍上學的情誼吧。
我會用家裡的一些小東西和那些朋友們做交易,那時我不知道我那些不以為然、用銅板價賣……甚至送給他們的小東西,放到現在其實是很稀有、能賣出高價的收藏品,有次和朋友邊走邊談,直接就在路上展示出來了。或許就是這樣,我才被獵寶人盯上吧。
其他人類已經回歸了原始,我曾試著偷偷尋找過我的同類──也就是半械人──但同類在之前好像都被滅光了,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最後一個,被設了深眠好好的保護在要塞中,直到醒來。
雖然很多人覺得我已經不存在了,但還是很多人想找我。因為半械人身上,往往都會有個很珍貴的寶石──盧登回音──能儲存大量資訊也擁有大量能量,能開啟遠古時代遺留的珍貴遺跡,甚至「馴服」那些在遺跡中徘徊而不受控制的機械獸。
想想,我居住的要塞,也算是遠古時代的遺跡吧,沒被發現真是幸運。
雖然,就算被發現了,光那些守衛的機械獸,就足以令人們退卻了。
──沒有我體內的盧登回音,在遺跡基本上死路一條。搶走了盧登回音,沒有我補充其中的能量,最多開完這個遺跡,盧登回音也會變成普通的寶石。
嗯,好像很多人都不知道,盧登回音的能量,是由半械人飲食、睡眠和活動轉換補充過去的。所以,半械人也需要飲食,表面生活就和人類沒什麼兩樣。
總之,我已經被那群獵寶人半追半跟蹤已經很久了,又不能將人帶回要塞,逼得我只能往小鎮另一端的山林躲。
電子腦中記載著,那處山林裡也有一座廢棄的遠古遺跡,就在那座山之中。我或許沒辦法啟動,畢竟那已經被人類發現很久、不知道破壞成什麼樣子了,但我在裡面,多少是相對安全的,畢竟電子腦中記載了很多遺跡的相關知識,甚至是地圖。
說起來,山林、小鎮還有我所居住的小型要塞,在過去應該是一整座的科技大城的,不過後來就被黃沙和植物淹沒了。
山上,來旅遊啊尋寶啊觀光啊的人,還是不少的,不過脫離不了沿著尼瓶河古道。
我一拉開些許距離,我立刻脫離道路向上走進山林裡。
電子腦中自動拉出了地圖,顯示在往前走會進入保瓶溪和尼羅溪的交會帶(尼瓶河是兩條溪流匯聚而成的),順著尼羅溪往上走,能找到遺跡的入口,運氣好甚至能直接透過錯綜複雜的地道回到我居住的要塞附近。
但高高低低的泥土地,還是比較不好走的。我雖然擺脫了獵寶人的追蹤,但還是被追上了。透過樹林向下看,能看見那群獵寶人走到了河邊,和河邊一群燃著篝火的人交談起來,後來有不知道為什麼,兩群人拔刀相向……
我看著其中一個獵寶人將小刀刺進對方腹部,覺得到這裡已經沒我的事了,現在他們也不會有閒暇時間來管我。進入荒廢已久的遺跡,就算我是個半械人也還是會有危險的。這次我選擇原路折返,並在繞了一段路後走回了古道上。
路上氛圍還挺輕鬆的,樹蔭擋住了絕大部分日照,古道蔭涼。身邊的人來來往往,或許獨自一人或許各自有伴,都是來健行的模樣。這才是平時該有的模樣吧?就是最普通人類的生活。
但這樣的平和也沒維持太久,突然感應到什麼,我焦躁起來。很難說明是什麼東西,可能是前面有什麼在呼喚我也可能是後面有危機,但本能促使我向前狂奔起來,連旁人投來疑惑的目光、或是自己當初不引起任何人注意的決定都顧不到。
跑著跑著,氣喘吁吁的我緩下腳步,經過一處舊軌道的隧道遺跡時,山洞中突然傳來的轟鳴聲讓我煞住了腳步。
來健行的人們也察覺到了,見怪不怪地向路邊靠去。沒幾秒,一條巨大的地龍從我面前的隧道爬了出來……
我愣住了。
眼前的龐然大物真的跟火車差不多長,巨大的頭顱張開嘴能一口把人吞進去。牠猙獰的外表佈滿時間留下的痕跡,身上滿是青苔和不平的蝕斑。
爬出來時牠轉動眼珠看了我一眼,眼中毫無感情──也是,牠的主人並不是我,而牠年復一年在這巨大的遺跡逡巡著守護著,卻不知道牠其實已經可以不必這麼做了──那是一隻機械獸。
眾人紛紛退讓,感覺也已經習慣了,看來這條古道有一部份是這隻地龍活動範圍。
一般而言,只要不做出太出格的行為,機械獸沒得到指令是不會主動進入攻擊狀態的。不過所謂「太出格的行為」每隻機械獸也不一定,有些可能被丟塊石頭就覺得被侵略了,有些可能直到火箭筒轟上來才會生氣。
像這樣完整的機械獸世界上已經不多了,畢竟過了幾百年,沒人繕修沒人維護,攻擊性強些的不是被設法封印在遺跡內就是被國家想辦法破壞了。
嗯,是的,被「國家」破壞。
機械獸是過去文明的結晶,現在不動用國家的力量根本沒辦法銷毀。而且,機械獸一旦因為被侵略而進入攻擊模式,在完全喪失行動力前會進入狂暴化。過去就有機械獸在郊區被預先埋下的炸彈引起狂暴,最後衝入了附近的城市,在臨死前將城市大半建築化為焦土。
每一隻機械獸的毀滅,都是國家巨大的金錢損失,就算是派出最精良的軍隊也需要付出莫大的代價。
也有一些國家選擇用盧登回音馴服機械獸來讓牠為國家效命,雖然短時間內可能能使國力大增,但損毀了根本沒多少方法繕修,最後也只能放棄。
總之,會留下來的機械獸,不是最溫和的,就是最危險的那種。眼前這隻,大概是前者吧?不過,依舊沒人敢多接觸牠。
身為一個半械,我對機械獸並不感到害怕,甚至可以說感覺是親切的,只是在看到的瞬間有點震撼。
跑了這段路我已經很累了,看到了地龍的尾巴小幅度擺動著從眼前過去,想了想便爬上去。
我體內有盧登回音,機械獸理論上並不會抗拒我,坐在尾巴上左右搖晃著,我輕輕撫摸著那層佈滿鏽跡的厚重金屬甲殼,感受著盧登回音閃爍著溫柔的光芒,與機械獸產生連結,內心也傳來一陣安心感。
一路上人們對我投來驚訝的目光,但看機械獸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倒也沒人多管閒事出來譴責。
直到兩個騎著雙足蜥龍的少年路過……
那倆少年看我的眼神顯然跟前面那群獵寶人是一夥的,我有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在我的注視下,兩人低聲商量了兩句,其中一人騎著蜥龍向我走來,邊從口袋掏出一把開過鋒的折疊爪刀。
地龍的移動速度並不快,我很快就被追上了,那少年將爪刀向我揮來,我幾乎是想都不想就用左手抓住了他的手,接著用右手將刀刃的暗扣撥開,將刀鋒向下壓彷彿要收起。
少年似乎是還沒見過太多世面,直接就愣住了。
因為,順著折疊的方向,我直接將刀壓進了我左手指節,任由銳利的刀鋒切開外皮嵌進去。疼痛的感覺透過神經傳來,被我直接忽略了。趁他愣神的一瞬間,我手一扭,硬是將那把爪刀給奪了過來。
手上又多了第二道割痕,我暫時無暇查看。
那兩個少年已經不敢再追了,剛剛眼前那個少女用行動告訴他們,為了奪把刀她不介意傷害自己,自然也不會介意在他們做出其他行動時不顧一切跟他們拚命。
面對一個普通人不可怕,但面對瘋子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看著兩人的身影越來越小,我鬆了一口氣,終於將自己手上的刀鋒移開。
兩道痕跡,直直切進去。還是會痛,但只有蒼白的割痕。嗯,半械人是沒有血的,這方面我們和普通人類不一樣。畢竟血是人類老化的關鍵,不依賴血液的我們自然活得比人類更長。
傷口……回去花點時間,就能復原了吧。
我指揮著完成認主的地龍,脫離牠原來的道路轉向森林。
該回家了,帶著新的夥伴。牠已經流浪太久了,該得到休息跟照顧。
地底的要塞還是一如往常的安靜,毫無生息。
讓地龍從地道深入要塞底部的「巢穴」,我在巢穴之外,用胸口的盧登回音叫出電子版面。
藍色的光和黃色的光在映在臉上,藍色的光閃爍了一陣後,轉為黃色靜止不動。
牠已經在自己的空間安頓好了,蜷成一團,而一旁幾隻不同的機械獸也依然安靜沉睡著。
我勾起微笑,關起版面向上走。
盧登回音藍光流轉,就算在體內我也看得到感覺得出來。手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奪來的爪刀在褲子後面的口袋緊貼著臀部。
天黑了,晚安。
藍兒碎碎唸:
這是我一個夢改的。
夢的大綱還滿清楚的,我就把它細化弄成小說了。
不要問我寶石的名字是怎麼回事,有印象他就叫這個名字,不是我想抄襲什麼的(#
近況的話……跟星哥交往挺順的。他對我確實是沒話說的好,挺專情,也會留空間給我,相處起來沒什麼壓力。
最近最喜歡做的事就是在他打遊戲開直播的時候跑去裝路人鬧他w
欸,別怪我,他自己遊戲跟我當了快四年好友還不認得我GGC的ID的,我可沒刻意去改,這ID我都用六年了XD
不過,沒見過面,改天會見一下吧。
另外,今天又被高木惹爆心態了,雖然他也不算有錯。
有事我通常不會跟他生氣,都是自己硬把負能量壓下來了。
理論上沒什麼問題,人跟人之間要好好相處多少會有這種狀況的。
問題是,這樣強壓情緒還要裝沒事對我來說很耗精神力和心力。
反正稍微控制下來沒多久我就去小睡了,太累。
我真的該加油,學會怎麼樣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或是怎麼樣能不受他人影響(雖然會在意這點大概就辦不到),不然這樣太傷了。
……
他說沒什麼人能接受他所以找不到對象、說沒什麼人能接受他所以沒幾個朋友、說沒什麼人能專門輔助他所以想找一個輔助。
其實都有,都是他不要的。
他很驕傲,但其實也很自卑。認為自己不值得別人上心,自己不適合有朋友,一個人也能很好,反正別人也都沒他強。
他確實挺優秀,聰明、學什麼都比別人快比別人好。但在他眼中所有人都是下賤的,所以他就只能這樣,因為能這樣包容他的確實沒幾個。
對我來說,他在我心中確實有份量,畢竟我媽走後,他是填進空缺的那個人。
他還是有朋友的,大概就是平常他會想聊天、想打遊戲會找的那些,而我可以算是其中一個。
理論上這樣就夠了,其他與我無關,就算一定程度上我視他為我的所有物(這種問題其實已經比以前改善多了)。
反正,我還需要控制我自己吧。
只有現在這樣,是不夠的。
那麼,這次就先到這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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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下次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