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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作為《冰雪奇緣2》if線同人,分歧點是「艾莎在決定獨自一人前往黑海後,強行送走安娜」。故本作會從這個時間點開始,試著想像:如果艾莎沒有把安娜推開,會發生什麼事情?
二、艾莎第一人稱。
三、下有劇透,啊這不是廢話嗎?還沒看電影的給偶退散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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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只有黑暗。
我獨自一人,張開雙臂,在深海裡慢慢下墜。而我卻連往上掙脫,逃離這片黑暗的力氣也沒有。
慢慢地窒息,肺部僅剩的空氣逐漸地被擠壓出來,化成我口中的泡沫,泡沫朝著天空方向漂去。
我猛然睜開雙眼。
周遭還是只有一片黑暗,只不過我現在躺在帳篷內,安娜還緊緊抱著我不放。耳邊是我的喘息聲,以及她微微的鼾聲。
還有,因為安娜緊緊黏在我身上,傳來的心跳聲,平穩而有力。聽了能讓剛從惡夢驚醒的我……稍微冷靜下來。
我應該沒吵醒安娜吧?
安娜一手摟著我的腰,另一手則環繞我的後背。她的頭輕輕抵在我胸前,我根本看不到此刻安娜的表情。
還是別動好了。
我微微別過頭去,試圖藉由帳篷的透光量,判斷現在的時間。淺灰色的帳篷,透著一點鵝白色的光芒,看來太陽才剛升起啊。
多讓安娜睡一點吧。畢竟待會跟阿克交待完事情後,就要動身前往黑海了呢。
那片埋葬著父母的黑海。
水靈可能早就在那片黑海等候著我……不,我們。
渡過那片黑海,就是「記憶之河」,埋藏著一切的真相。
然而,抵達彼岸之後,王國的危機就能被解決了嗎?這片森林就能夠從迷霧中被解放了嗎?我心中的那些疑惑,會得到解答嗎?
誰知道呢,我所能做的……只有盡力而為了。
「別又拋下我一個人,獨自去面對……。」
什麼。
安娜把環繞在我後背的手收了回來,翻了個身,側躺在我肩頭。我看到她嘴邊還掛著口水,然而眉毛卻皺在一起。呼吸聲、心跳聲,更是緊繃起來,如同拉緊的弓弦。
我不敢動,縱使現在的安娜,可能也深受惡夢所困擾——。
「讓我也幫妳分擔一些嘛……。」安娜低語。
……抱歉。我緩緩地深呼吸。
那十三年來,我把她拒於門外,給的傷害實在是太大了。
這傷害永遠彌補不完。就像是只靠一支鐵鏟,就想鏟土去填平一座峽谷,永遠無法把裂縫填平。
不,我怎麼可以有「總有一天,會彌補得了」的想法?傷害早就造成了。
對不起,安娜。
妳怎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包容我的任性,並且給予我無邊無際的溫暖與鼓勵?而我怎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讓妳失望?
我多麼渴望,有一天,我也能像妳一樣,源源不絕地給周遭的人們力量。
我輕輕拍了拍安娜的背,希望這樣能稍稍安撫她此刻的不安與恐懼。
妳也很難受吧。
……那我到底在幹嘛?
安娜其中一隻手摟著我的腰,而我緩緩地、規律地拍著安娜的背。但安娜安靜了下來,不再繼續說著夢話。
……沒事了嗎?我望向她的神情,原本緊皺的眉頭確實舒展開了,心跳聲也逐漸地平穩下來了。
黑海……。
我又望向一旁,看著光亮逐漸驅散帳篷上的陰影,代表太陽正逐漸東昇。
耳邊響起的,是昨夜安娜要我「別讓恨意控制妳了」。
可是與此同時,父母遇難的慘叫,不絕於耳。
……我那時居然跑開了,讓安娜來安撫我,我真是罪該萬死的混蛋。
我在懦弱什麼?我到底能幹嘛?
安娜啊……妳雖然對我說「別小看妳自己了」,可是萬一……萬一我並沒有妳想像的那般強大呢?快看清我是什麼樣的人啊……我只不過是個罪人,充其量有點半吊子的能力,掩飾我內在的一無所有。
我糟透了。
對,關於父母的死去,這一切就是我的錯。沒有藉口,我沒得逃。
所以,讓我結束這一切、讓我復仇、讓我贖罪。
這是我的罪愆、我的十字架,讓我一個人去償還就夠了。
就讓我凍結祂、擊倒祂,然後以覆上冰霜的手,刺穿祂的咽喉,毀了祂的一切……。
「早啊……艾莎。」
忽然,安娜在我懷裡緩緩睜開雙眼,睡眼惺忪。
「早。」我趕緊拍拍她的肩膀,「……睡得還好吧?」
「……有。」她遲了一會兒,才微笑回應,「倒是妳,妳是不是其實很早就醒來了啊?」
「事實上,我剛醒沒多久……妳就醒了。」
「天氣那麼好,妳為什麼不多睡一點呀。」安娜坐起身來,伸了懶腰,腰間的線條就像一把作工精良的弓。
但我只是苦笑,然後也跟著起身。
該做正事了。
※
安娜真的很擅長與人溝通、感染人群,雖然一直以來就是如此。如果有機會,我要好好告訴她——她擁有的,是我所缺失的那些優點。
就如同昨日溝通好的,由安娜來跟阿克溝通,讓阿克去調查,北烏卓人與艾倫岱爾士兵之間的關係。我待在營火旁吃著麵包,看遠處的安娜跟阿克,在黑白相間的樹木旁對話。
雪寶在我身旁,打量著我的表情。順帶一提,我剛也請雪寶要跟阿克好好相處,並請他放心。
雖然他問了很多令人啼笑皆非的問題,但應該是沒什麼太大問題,畢竟雪寶現在可說是北烏卓人的孩子王啊。
「嘿,艾莎,」雪寶湊了上來,用氣音說著悄悄話,「他們會不會又吵架了?情侶常常吵架是正常的嗎?」
「……我不知道情侶會不會常常吵架。」我說,「但『對話』是必須的。」
「『對話』?就像言情小說那樣嗎?」糟,我無意間讓雪寶進入「戲精模式」了,雪寶拔高語調,噘起嘴唇,「『我好愛你,我不能一秒沒有你』……。」
「……安娜到底又給你讀了什麼不切實際的小說。」我真的被雪寶嚇壞了,真的。背脊發涼。
遠方阿克看上去有點失落,但看來還算是能接受的。
總之,我聽到安娜不停地稱讚阿克,還有那些能夠激勵人心、安撫不安的話語。
比如:「你一定可以的!」、「你看,北烏卓人很喜歡你,這裡的馴鹿也很喜歡你」、「放心,我對你的愛沒有那麼脆弱,只是渡個黑海而已」、「而且還有艾莎會保護我的」。
謝謝妳,安娜。
接著,我看到安娜微笑著,向我走來。她背對著陽光,一度讓我差點睜不開眼睛。
「順利嗎?還好吧?」我問。
「OK!阿克說好。」她豎起拇指。
我也豎起拇指回應。但安娜把她的拇指,湊了上來。我們拳頭抵著拳頭、拇指對著拇指。
我原本還不解,直到她又向我露出調皮卻不失溫暖的微笑。
「……妳做的非常好。」我說。既然剛剛都有誇獎她的念頭,那就把握機會吧。
安娜聽了,反倒低下頭傻笑,一副害羞的模樣。
嗯?這樣就臉紅啦。
「記得吃飽點,」我趕緊接著說,「……畢竟今天,我們會嘗試渡過黑海,至少做一些嘗試。」
※
出發了。
現在的我,偶爾還是會聽到那神秘呼喚,彷彿神話故事女妖為了誘惑船員,發出的宛轉歌聲。
越往北行,那歌聲就越頻繁出現在我耳邊,不絕於耳,即使我們距離黑海岸邊還有好一段距離。
安娜緊握著我的手,雖然她直視著前方,一副無所畏懼的模樣,但我總覺得她掌心冒著汗水。
「安娜,」我開口,「一到岸邊,我們先確認水馬在不在附近。如果祂就在岸邊準備交戰,反倒是最好的。」
「什麼意思?」
「……我們就不用擔心渡過黑海的途中,被祂突襲。」我停下腳步,望向安娜,「安娜,在這之前……我希望妳做些準備。」
「我知道。」安娜的聲音在微微顫抖。
「放輕鬆。」我接著說,輕拍她的肩膀,「這些準備不為別的,而是為了妳自己。在戰場上,能活到最後,就算戰敗了,也不是件壞事。」
「……艾莎,妳也是啊。」安娜按住我放在她肩膀上的手,直盯著我。
我知道。
我們要渡過黑海,尋找真相,拯救王國。
何況敵人是可能的殺親仇人。
我微微點頭當作答覆,思考著可能的戰略。雖然計畫永遠趕不上變化,但也只能盡量設想各種可能了。
「我們現在對祂的認知,只有『能夠改變黑海的海象』,」我說,「祂能夠離開水嗎?祂有哪些習慣的攻擊手段?這些都是未知數。戰鬥一旦開始,我們必須盡快找到這些資訊。」
「祂如果能夠離開水行動,會是一件很棘手的事情。」我繼續分析,「我預想的戰略是,先讓我誘敵靠岸後,我會跟祂保持至少十五呎的距離,視情況適時近身攻擊或拉開距離防禦。」
「……那我呢?」安娜的神情更緊張了,她原本覆蓋在我手上的手掌,五指慢慢鑽過我的指縫,緊緊扣住。
「我希望妳盡量在岸邊躲好,我會事先做好掩體。妳在我拉開距離時,適時放箭干擾祂。」
「妳要貼近祂去戰鬥,我會不放心!」安娜眼神轉為堅定,向我喊著。
「……安娜,我的遠距離攻擊有時間差,所以我必須嘗試接近祂。」我說,「我如果不去不停改變我跟祂的距離,並且交替使用不同攻擊招式,步調就會過於單調,很容易被破解。就像下棋,只要能控制戰局的步調,誰就有比較大的可能獲勝。」
「……艾莎。」安娜微微低頭,依依不捨。
「安娜,妳就是那個能夠搗亂水馬戰鬥節奏的關鍵。就像妳平常跟我下棋,喜歡對我講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話,想要干擾我那樣。所以,我相信妳很擅長干擾別人。」
我那隻被安娜緊緊扣住的手,五指跟著輕輕握起。我接著以拇指指腹在她手指緩緩來回,試圖安撫她。
安娜注意到我指腹的小動作,盯著我們交疊在一起的手掌。
「……我把我的後背,交付給妳守衛了。而在妳的前方,會有我的守護。」
放心吧,安娜。
妳做得到。
安娜一聽,猛然抬頭,精神為之振奮,原本猶豫不決的雙眼,現在閃爍著光芒。
這就對了,這才是我熟識的那個小太陽安娜。
「……交給我吧!」安娜燦笑。
真是的。我現在才意識到,我並不是孤單一人。
這是我第一次正視安娜的存在嗎?我不知道安娜是怎麼想的。
但當安娜對著我微笑時,我總覺得,我並不是我獨自站在鏡子面前,在倒影裡所看到的「異類」,而是能與人有所聯繫的「凡人」。
「……謝謝妳啊。」
「怎麼又向我道謝啦?」安娜微微歪頭。
「謝謝妳為我做的一切。」我淺笑,「走吧,還得繼續趕路呢。」
※
等我們再次回到船隻遺骸以及黑海岸邊時,夜幕低垂,漆黑的天空與混濁的黑海海面,融為一體。
我感覺到了。祂就在這裡。
那種「拒絕」的信念,更強烈了。
「……安娜。」我回頭,而現在安娜的眼神,雖然還有點猶豫,但已經多了一些堅定。她聽到我的呼喚,便望進我的雙眼,緩緩地、但特別用力地點了一下頭。
終於來到這一刻了嗎?
我們非得交戰不可嗎?
等等,此時的我,為什麼會有避戰的念頭?這樣的我,跟一看到父母罹難的冰雕,就立刻逃開有什麼差別?
祂可能就是我和安娜的殺親仇人。或者至少,在父母沉船時,祂袖手旁觀漠視一切。
如果真是如此……就絕對不可原諒。
我忽然明白了什麼。在我決定要灌注我這般情感之前,還是先確認對方是不是我該找的人吧。
何況,不論如何,我們都必須渡過黑海,尋求真相。
「安娜,讓我……先嘗試看看能不能,跟祂溝通。」
「艾莎?」安娜不解。但以防萬一(萬一水馬其實可以離開海水,忽然上岸朝安娜攻擊……),我立刻朝安娜伸出雙手施展魔法,為安娜穿上冰製輕型鎧甲。接著,我造出一把十字弓,還有一個裝滿冰箭的冰桶,交給安娜。
「……我試看看。」
我面向黑海,閉上雙眼,聆聽狂暴浪頭拍打在岸邊的巨響。我在心頭默念——。
水靈,是祢嗎?祢發現了我們的存在了嗎?
在這片黑海的彼岸,是什麼祕密?為什麼祢降災於艾倫岱爾,並且在此阻擾我們的去路?
當年殺害我們父母的,是祢掀起的巨浪,還是祢的袖手旁觀?
回答我。
我重新睜開眼睛,發現原本就兇惡如猛虎的浪頭,現在根本是失了控。一波又一波的浪潮,越來越高,打在岸邊的聲音像是砲擊聲響,震耳欲聾。
我可是挑了退潮時刻來到海邊的,但海岸線卻往我們逐漸逼近。
——這就是祢的回答嗎?
與此同時,黑海與天空模糊不清的交際線,那匹駿馬的身影,再次出現,卻轉瞬即逝。
「安娜,」我回頭,「準備戰鬥。」
安娜嚴肅地看了我一眼,點點頭後迅速往我右手邊跑開。我掌心向下,放出冰霜煙霧,在岸邊瀰漫開來。地面的鵝卵石,也披上了一層薄霜,像是灑了糖霜的黑麵包。
等煙霧濃度夠厚——至少我現在雖然隱約看得到急奔的安娜,但是已經看不太清楚近海的情勢了——,我立刻蹲下,雙手手掌緊貼地面施法。
接著,十面厚實的白色半透明冰牆,緩緩升起,沿著海岸線一字排開。每面冰牆上,都帶有用來狙擊的小孔洞。以這個距離,只要水馬在近海處,都在十字弓的射程範圍內。
這可是保護安娜的措施,必須堅固一點才行。
確認安娜一個滑步——等等,在鵝卵石海岸上,別動作這麼魯莽,小心跌倒受傷啊——躲進左邊數來第四面冰牆後,我也收起為了掩護安娜行動,放出的冰霧。我慢慢地往海岸線走去,穿越第七與第八面冰牆之間。
該來的戰鬥,總是會來的,無處可躲。
既然祢拒絕回答我的提問,那麼交戰也是在所難免的。
在即將踏入黑海前,我脫下身上那件淺藍外套,以及長靴,將它扔在一旁。
我要先誘敵靠岸,確認祂慣用的戰鬥方式。在稍微活動筋骨後,我衝向大海。一踏到海面,我便製造一小塊薄冰,讓我能夠輕踩在海面上。
快出來應戰。我知道祢希望我深陷敵陣,再由祢一舉擊倒。
祢做得到就試看看啊。
前方的巨浪,往我迎面撲來,讓我想起喪葬時,覆蓋在父母畫像上的黑色紗布,現在正朝著我撲來。
我伸出雙手,凍結一部分的海浪,在我面前造出一道冰塊斜坡,並且衝了上去。我知道,這道斜坡就製造在翻滾的海浪上,很快就會四分五裂。然而為了讓敵人願意現身,我必須……有意識地製造破綻。
我踏上斜坡,繼續狂奔,縱使腳下的冰層,逐漸崩塌,最後瓦解,而我從冰層碎屑上摔落了下來。
巨浪繼續迎面撲來,把我吞噬。
我舉起雙手護住後頸,然後聽到我沉入深海前,身體撞擊海面、濺起浪花的聲響,還有安娜的驚呼——雖然我已經跟她講好戰略,但果然她還是會擔心的嗎……抱歉。
轟。
周遭只有黑暗。
我獨自一人,張開雙臂,在深海裡慢慢下墜。我憋著氣,瞇起眼睛,環顧四周,靜待水馬的出現。
出來應戰。
我就在這裡。
見那匹水馬沒有出現的跡象,我趕緊划動雙臂,往透著月光的海面游過去。
先換個氣,再潛水看看祂可能藏在哪裡準備伏擊……。
轟。
那匹與我兩度隔著海岸線相望的水馬,終於在我要探出海面時,現出真身,並且以睥睨的目光,朝我探頭,打量著我。
我與祂對望,就像兩個持劍的戰士交鋒,只不過我與祂的利刃,是眼神。
目光交會時,我再次在心頭默念——。
在這片黑海的彼岸,是什麼祕密?為什麼祢降災於艾倫岱爾,並且在此阻擾我們的去路?
當年殺害我們父母的,是祢掀起的巨浪,還是祢的袖手旁觀?
回答我。
然而水馬並沒有回答,反倒化作一陣泡沫,消散而去。從那軌跡,我判斷祂想從我背後突襲。
看來祂可以在無形的泡沫,跟有形的馬之間變換啊。
氧氣要不夠了……快換氣……我趕緊縮起身子,雙手噴發出混雜冰晶的魔法能量,猛力推進著我。我的視線開始高速翻轉,隨著我如同溜溜球邊旋轉邊衝出水面,然後衝向天際。
好……我發現其實我會暈……。
等我在空中稍微將四肢伸展開來,停止旋轉,並且開始面朝海面墜落時,我的左手凝聚起魔法能量,放出淡藍光芒與酷寒強風,發出有如烏鴉淒厲鳴叫的聲音。
我所做的,就是把魔法化成冷風,凝聚在我手上,像是以許許多多利刃,製成像魚鱗甲的手套,包覆著我的手。
祂會在我落地時立刻攻擊我嗎?不清楚,然而我要先測試這一招,用了約五成力打在祂身上,會有什麼作用。
我必須伺機而動。
海面離我越來越近,我雙腳腳底已經凝聚好魔法,準備著陸。
「艾莎,小心背後!」安娜在海岸邊呼喊,我趕緊側身調整姿勢,果然水靈衝著我的後背襲來,祂以水馬型態現身在海面,狂奔而來。
我左手手中的招式,還能夠引起狂風,別忘了啊。我調整手中魔力旋風的走向,讓我得以轉身,直面祂的橫衝猛撞。
我看到在祂筆直衝撞過來的軌跡上,盡是洶湧波濤。祂就像水凝聚而成的砲彈,朝我噴射而來。而剛降落在腳下淺淺冰層的我,舉起左手,將手中的小型暴風雪,瞄準了祂的臉。
安娜第一發冰箭,射了過來,從我面前劃過,隔開準備相互攻擊的我與水馬。只是這水馬比我想像的還兇猛,無視冰箭製造的大量冰晶濃霧,照樣猛衝而來。
因為冰箭的效果,延遲攻擊的人好像反而是我。
我稍稍收回左手,並且舉起右拳抵住左手手腕,擋住水馬的衝撞。
碰。
我與水馬周圍的水面,立刻放出圓形水波,在海面擴散開來。
而我被強烈撞擊引起的沖擊波擊飛,震退到岸上,我在腳下及時創造出一層新雪,讓我能慢慢停下。
「艾莎!沒事吧?」遠處的安娜躲在冰牆後,朝我喊叫。
「……我沒事。」我用力按了按左手手腕。還行,有點疼而已。
至於那匹水馬,也被震退好一段距離,跟我一樣在用力換氣,稍作喘息。而祂的額頭,出現了一片冰晶紋路,遍布著祂整張臉。
有用。雖然那片冰晶紋路正在逐漸退去,像是布料上的染料逐漸褪色那樣。
祂會上岸嗎?祂辦得到嗎?
我微微蹲低,右手放在背後,迅速造出一把長矛。如果祂試圖衝向安娜,我就要先……。
誰知道,那水馬口中忽然噴出一道強力水柱,朝我襲來——。
「艾莎!」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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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老周。
好像沒什麼好講的。(托腮)(爆)